第十三章 溫柔
梁旭沢打開門，發現晴沫倚在沙發上看電視。晴沫見梁旭沢回來，立刻關了電視。走過去，發現他手中領的大包小包，還有一個蛋糕，本來打算幫他分擔點。梁旭沢卻一直躲開晴沫的手，好像故意為難她似的。
梁旭沢將菜放在廚房，蛋糕塞進冰箱。然後就面向晴沫。“你會做菜嗎？”
晴沫住在鄉下，做菜什麼的到處有用，從小就磨練燒菜手藝，怎麼可能不會。她點點頭。她不知道梁旭沢一個人住在這邊，是自己燒菜還是買的，不過這樣的大少爺，一般來說都是叫外賣或到外頭吃吧。晴沫不敢多想，也沒有問。
“你做。”
晴沫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一下。“你爸媽那兒怎麼樣了？你一個人住他們一定很擔心吧。”
梁旭沢臉一僵，晴沫才知道自己闖禍了，沒有再問下去。
然而梁旭沢卻出乎意料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只見到我媽，我爸一直很忙。我跟我媽談了我們的事。”梁旭沢沒辦法把葉栩悠的事說出口，就像整個故事的中心線索斷了，劇情就變得一塌糊塗。讓梁旭沢心裏悶得難受。
晴沫卻不以為然，她因為梁旭沢從那麼板的臉一下轉換過來對自己這麼溫和的說話激動到了天上。一激動，她就忘了收斂。“那，你跟你媽都說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
晴沫很期待的樣子。梁旭沢卻不想再繼續。“做菜！”
受到了梁旭沢一聲較輕的怒吼后，晴沫乖乖的抑制住想知道的心情，跑去廚房做菜。走到了門口，晴沫忽然轉身：“公司怎麼辦？”
“我請過假了，今天不去了。”然後鑽進了房間。
晴沫邊做菜邊哼歌，定定地認為梁旭沢不去公司是為了她。
梁旭沢從房間出來，晴沫已經把能想出來的菜肴都燒了，材料也用得精光。桌面上美味的佳肴各色各樣，菜香飄得老遠，梁旭沢房間都充滿了濃郁的味道。
梁旭沢皺着眉走到晴沫身邊，問道：“你進過我房間？”
晴沫嚇壞了。說話有些口吃：“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句話讓梁旭沢確信了。“我房間裏的東西好像被人動過。”
晴沫錯愕，她明明只是稍稍翻開資料來看了一下，事後又把它放好了。這都能發現？晴沫連忙認錯，不過這次梁旭沢沒有說她。梁旭沢望了晴沫一眼，然後移開目光。“你沒有亂翻吧。”
“沒有。”晴沫老實地說道，頂多也就稍微看了一下，算不上亂翻吧。晴沫想。
梁旭沢像是鬆了口氣，坐下來，夾上一口晴沫為他準備的菜。晴沫兩眼盯着他，從他夾起，放到嘴裏，再到嚼碎，最後咽肚。一定要確定無誤。
“怎麼樣？”
“挺好吃的。”不知不覺，梁旭沢就順便說出了這句話，想起了以前，也是……這樣。不過她燒的菜好吃是的確的。
他的脫口而出，使她放下心來，心裏微微發熱。晴沫拿起筷子，自己吃了一口，確實好吃。即使別人對她別的事不看好，她對燒菜是極有信心的。不過被梁旭沢讚歎好吃，這真是讓她甜到了心裏。
磨磨蹭蹭地挨到了晚上。吃完飯後，梁旭沢拿出蛋糕。然後摸摸口袋裏的禮物。看了一眼晴沫脖子上的項鏈。
梁旭沢打開蛋糕。外貌精緻，加上水果的陪襯，更顯生動。蛋糕上幾片薄薄的檸檬片成了這隻蛋糕最突出的中心。晴沫卻有些黯然失色，她不喜歡吃檸檬，從小就不喜歡，檸檬刺激的氣味讓她受不了。
“那個，旭沢，我……不喜歡吃檸檬。”晴沫大膽地說出自己心裏想的。
梁旭沢愕然，一下子頓在那裏。檸檬是葉栩悠喜歡的水果，他早已習慣在她過生日時買她最愛吃的檸檬蛋糕，卻沒考慮到這次的人並不是葉栩悠。
梁旭沢抿抿嘴巴，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沒關係，既然你不喜歡，我現在就去換。”
晴沫連忙搖手，“不是，雖然檸檬我不喜歡，但是檸檬味的蛋糕我還是喜歡的。”確實如此，晴沫對味道並不挑剔，唯獨對水果她總是只吃自己喜歡的。
梁旭沢顯然還是有些生氣，也罷。他沒有再說些什麼。晴沫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不過一直看着蛋糕，裏頭充滿了他的關心和她的幸福。
梁旭沢替晴沫插上蠟燭，點燃。
關了燈，小小的燭光，就像停留的螢火蟲。“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梁旭沢唱得很天真活潑，晴沫也順着他的天真也跟着唱起了歌。許了願，晴沫吹滅蠟燭。開燈。
“旭沢。”
“嗯？”
“我許了三個願是不是很自私啊，會不會太多？然後老天爺一個都不給我實現？”晴沫垂着臉問梁旭沢。
“不會。”梁旭沢溫柔地說道。
很簡單的兩個字，回答了晴沫問的問題。晴沫來了勁，自己的生日，她都不敢想像如果是梁旭沢陪她過是什麼情形，如今終於實現。
梁旭沢可以微笑，摸出口袋裏的禮物，打開，伸到晴沫眼前。是一對耳環，亮閃閃，很美的水色，與脖子上的晶藍色項鏈很配。
“和你脖子上的項鏈很相配。喜歡嗎？”
點點頭。晴沫想起昨天梁旭沢送她項鏈的情景，連續兩天接到梁旭沢送的禮物。她真是幸福到了天上，想都不敢想像這些值多少錢。晴沫接過盒子。
遲疑了很久，梁旭沢本想送她戒指，卻無論如何都違背他的心，不知為何，買了耳環。許久之後，梁旭沢抬頭，道：“留下來吧。”這幾個字，卻是他竭盡全力說出來的話語，胸口的痛，讓他無法呼吸，卻然而一點都沒有顯示在臉上。
晴沫既吃驚又高興，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回答，乾脆圓嘴表現出大吃一驚的模樣。
還沒等晴沫開口，梁旭沢道：“明天一起去一趟a市吧，你家。”
“嗯。”幸福，溫柔，凝在臉上，停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