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孩子沒有了
“好，既然你想吃，那你今天晚上就要吃給我看，如果吃不下去，就別回家！”寧聖燦突然跟個孩子一樣的賭氣，猛地起動車子，方向盤一轉，快速地往一條路開去。
……
店內的裝橫，優雅而有一點暗沉，因為室內沒有燈光，只有燭光，每個桌子前是一小簇蘭花和一個水晶的杯子。
諾大的室內，桌子很少，喧嘩聲沒有，只有小提琴悠揚的樂聲。
煙曉憶跟寧聖燦相視而坐，只要一抬頭，必可以看到對方，寧聖燦在服務生的面前說到中餐又說到西餐，並且點了一大堆東西。
煙曉憶又豈會不知道，他在氣她，在賭她。
沒有多少時間，東西一樣一樣的上來，煙曉憶看着那些端上來精緻得像畫上去一樣的菜，有些不忍心下手卻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嘗一嘗。
“中餐西餐，都上來了，別說我不疼你。”
“謝謝你的疼愛。”她是咬着牙說的。
“老公疼老婆，老婆自然也會對得起老公的一番心意的，是吧！”跟他裝傻，他就讓她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算準她好強不低頭的性子。
“放心吧，我不會浪費的！”
煙曉憶已經開始動着筷子，這些菜，美味精緻，但是量都是很少的，想她寧聖燦應該不會知道，她煙曉憶一向食量很好，最難得的是她是屬於那種怎麼吃都不胖的女人。
門門豪，裁情情。寧聖燦就坐着她的對面，他倒要看看她怎麼吃得下去這二個人的份量。
可是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算錯了，對於這個女人的食量，他太小看了，這個女人居然不緊不慢將那些菜一份一份的吃下去，並且一邊吃一邊得意地看着他。
在他面前的女人，大都是吃一點就說飽了，要不就說這個脂肪高，這個熱量高，這個太油膩，這個又怎麼怎麼樣。
他一個響指，服務員很快便又走到寧聖燦的面前，只見服務員一直點着頭。
“你要我吃的，我都吃完了，對得起你了吧！”煙曉憶吃完最後一片牛肉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撐不住了。
“急什麼，還有呢？”
“西餐中餐都吃過了，剩下的你要想吃你吃吧。”煙曉憶沒好氣的回過去，剛才跟服務員交流的時候，她就深深地鄙視他。
“還有甜點沒上。”在他看來，西餐怎麼能沒有甜點呢。
“你可以吃。”
“飯後小點心，老公的心意啊，看你吃我就是最幸福的。”他不怕酸死人，更不怕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啊，你說的！”她甜甜笑着，心裏卻在暗罵：“你真當我是豬，是豬也有飽的時候，折磨人算你狠，接下來甜點就甜點，等會甜死你！”
看着旁邊的一杯果汁，她意味深長的笑了。
“老公，你說我吃這麼多，以後胖了怎麼辦啊？”她學着那些小女人一樣地說著。
“沒事，老公不嫌棄你。”
“老公真好，什麼都能包容我。”
“那當然，快，乖乖的把甜點吃了，還有果汁，吃完了好回家。”他笑得更深。
“好！”說完，煙曉憶便伸手去拿甜品，將一片小糕放在嘴裏，慢慢的嚼着，彷彿嚼着寧聖燦的肉一般。
再拿一塊，放在嘴裏，就是不吞下去。
很快，她便嗆住了，突然蹲下身去。
寧聖燦看着這一幕，擔心地趕緊走過去問道，“蘇卿卿，你怎麼了？”
她指着自己的嘴，拍着胸，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寧聖燦被小小的嚇了一跳，“你別嚇人啊，快點說話。”
煙曉憶只是搖着頭，然後指着果汁，示意他給她。
果汁在手上，她猛地喝一大口，緊接着，她被嗆住了，一抬頭，對着寧聖燦，所有的東西往他身上吐去。
寧聖燦根本來不及閃躲，所有的果汁，還有被嚼碎的甜品全吐在了他的襯衣上，更可惡的是，還有些在臉上。
一秒，兩秒，三秒，他怎麼都控制不住，“蘇卿卿！”
他突然的一句大聲，讓臨邊的其他人也看了過來，服務員更是快速地走到跟前，看到寧聖燦的表情也忍不住暗自心裏尖叫。
但是服務員趕緊掏出手紙去幫他擦拭，煙曉憶卻假裝沒看到，一幅被活活嗆住的樣子，在一邊不停地咳着，心裏卻暗自大笑，“寧聖燦，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這一次pk，是煙曉憶取勝收場，而她回去，卻被狠狠地輪番“折磨”。
……
冷家。
距離冷紫蓮上一次回家，已經是兩個月了，而這一次回家，她敏銳地發現媽媽受到了傷害，雖然不明顯，但已經是一個開始了。
“媽媽，我想你了！”她小小地撒了一下嬌，想要去牽媽媽的手，卻發現媽媽閃躲着，然後很快給她一個佣抱。
她從媽媽的懷抱里出來，卻發現媽媽的雙手卻是放在長長的衣袖裏，她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手，她更加的質疑起來。
“媽，我上次給你買的那個鑽戒怎麼樣？讓我看看。”說著，她便伸手過去，但又撲了一個空。
“哎呀，都一把年紀了，這些東西媽媽都不合適帶，以後你就留給自己帶，媽媽不需要這些東西的。”英子閃爍着，臉上卻要假裝快樂地微笑。
“買都買了，你就帶給我看一次嘛，我也難得回來的。”
“我都收起來了，太麻煩了，別折騰了。”英子依舊拒絕着，並且很快便說：“今天康健是不是沒跟你一塊回來啊？”
“是啊，他今天在他奶奶房裏玩得歡快，就沒帶他來了。”最主要她是想來跟媽媽談談心，所以壓根也沒準備帶康健來。
“那你……那你趕緊回去吧，要不然康健一會嚷着要你了，你不好好帶着康健，你婆婆會不高興的，要給婆婆一個好印象，快回家去吧。”英子已經催促着她走。
她一催她，冷紫蓮更加的確定媽媽受了委屈。
“我才剛回來，你就讓我走，哪有這麼狠心的媽啊。”正說著，她抓住媽媽的一個空隙，一把拉住她的手，將衣袖往上一挪，她看到了觸目心驚的一幕。
“別……”英子大聲地說著，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紅腫的手，化着濃水。
“媽，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她心疼得眼淚立馬涌了出來。
“紫蓮，沒事，就是媽不小心被燙了一下而已，很快就會好的。”英子閃爍其詞。
“媽，你跟我說實話，我要你說實話。”冷紫蓮哭着大喊道，她絕對不會相信媽媽是三歲的小孩，手會被不小心湯成這樣，並且是雙手。
“紫蓮，你真的不用替媽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趕緊回去吧！”英子此刻不敢哭，但是她更不想說出真相。
“媽，我是你女兒，這世界上，只有我才你最親的人，你為什麼要向我撒謊？為什麼啊？難道你就一定要眼睜睜地看着我難過傷心嗎？”
“紫蓮，不是這樣的，媽媽只是希望你過得好，過得幸福就行。”英子解釋着。
“你告訴我，是不是大媽做的？你說啊？”煙曉憶情緒有些失控起來。
“你不要問了，我說了媽媽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一定會小心，照顧好自己和康健，知不知道。”英子緊張而關切地說著。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冷紫蓮擦乾眼淚問道：“是不是大媽威脅你？是不是她說如果你不聽她的話，她就讓冷索蓮讓我和康健在寧家過不好，是不是這樣的？”
冷紫蓮敏感而敏銳。
“是的，紫蓮，所以你趕緊回去，相信媽媽，媽媽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英子再一次地催她，她真的很擔心冷索蓮那個女人會不擇手段。
冷紫蓮似乎明白了過來，“媽，你放心，你等着我！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們一家人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她勿勿地別了媽媽，抓緊時間向寧家趕回去，她真的擔心，冷索蓮這種女人，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的，她的心懸在了上空中。
寧康健小小的身體在菲比的房間裏穿梭着，他到處翻動着，突然一個東西讓他的眼睛一亮，“這個東東好可愛。”
他小小的手拿着玉佩狠狠地親了幾下，然後拿着玉佩晃着小身體走了出去。
煙曉憶看着小康健一個人晃着，沒有傭人，有些擔心他跑到有水的地方去玩，跟着走上前去。小孩子走路的樣子真可愛，一晃一晃，像個小企鵝。
“有個小寶貝真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會有。”她在心裏有些小小的失意。
看着這個小調皮越走越遠，在走到湖邊的小橋處時，她擔心起來，在後面叫住他。
“康健。”
小小的身體停了下來，回過頭看到煙曉憶，他扮了個小鬼臉，奶聲奶氣道：“大媽！”
“來，讓大媽親一個！”看着他可愛的表情，她母愛心一片泛濫，忍不住在他的小臉上香幾下。
“康健，告訴大媽，你這是要去哪裏啊？”她露出可愛的笑，眨着眼對着寧康健道。
“大媽，你帶我去找媽媽，好不好？”他奶聲奶氯地說道。
“那你告訴大媽，媽媽去哪了呢？你要找媽媽做什麼呢？”她只要一聽小康健的聲音，就特別的想要跟他多說話。
“我找到了一個好漂亮的東西，我要跟媽媽一塊分享它。”說著，他將手上的玉佩亮了出來，笑着問煙曉憶：“大媽，是不是很漂亮呢？”
那一塊帶着“安”字的玉佩像正午的烈日一樣刺眼，煙曉憶突然間屏住了呼吸。
“大媽，你帶我去找媽媽，好不好？”小康健依舊撒着嬌。
“康健，給大媽看看，好不好？”她讓自己的笑臉看起來更自然點，但僵硬無法避免。
寧康健沒有任何猶豫就交給了煙曉憶，因為在他小小的心靈里，煙曉憶是可以信任的，因為她每次見到他都會親他給他好吃的好玩的。
煙曉憶握着玉佩的手是擅抖的，甚至眼裏的淚花都在擅抖，“媽媽……媽媽……”
寧康健歪着腦袋看着流出眼淚的煙曉憶。
“大媽，你不開心嗎？你想媽媽了嗎？為什麼你要拿着玉佩叫媽媽？玉佩是你的媽媽嗎？”小小的心靈，帶着無數的疑問。
熟悉的玉佩握在她手裏，痛在心裏。
寧康健小手去扯煙曉憶的衣角，“大媽，不哭不哭，康健跟你玩，好不好？”
“康健真乖，告訴大媽，這個是從哪裏拿來的？”煙曉憶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
“這個是從奶奶的房間裏找到的，我覺得好漂亮，好喜歡，我想告訴媽媽！”說著，他咯咯地笑着，開心地看着煙曉憶，好東西就要跟媽媽分享，那是三歲的寧康健的思想。
“大嫂啊！”一道清靚的女聲傳了過來。
煙曉憶抬頭，見到冷索蓮挺着肚子走了過來，現在她的肚子有一點點的突出了，看得出來是個懷孕的女人。
“索蓮。”她背着身擦乾眼淚，轉過臉微笑地看着她。
“康健……”她笑得特別的親熱，卻讓煙曉憶聽着一陣抽搐。
奶奶總是要他叫她小媽，可是康健就是不喜歡叫她小媽，因為他討厭她，討厭爸爸回來的時候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比跟媽媽在一起要好。
煙曉憶本能地牽着寧康健的手，對着冷索蓮輕輕一笑：“我帶着康健去找他媽媽，他一直吵着我幫他找媽媽，這個小傢伙太粘了。”
說著，她便要離去。
“大嫂，不用急的，我妹妹她回娘家了，估計要等一等才能回來呢，不如我們帶着康健走走吧！”她依舊笑着。
她越是這樣笑，看上去沒有什麼心機，煙曉憶越是發慌，因為冷索蓮一直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大媽，我不要跟她在一起，我要跟媽媽在一起，我討厭這個女人！”寧康健反抗着。
冷索蓮的臉色一陣尷尬，但是卻無能為力。
煙曉憶無奈地對着她笑着，牽着寧康健的手向她的方向走去，冷索蓮原本想退過身讓他們過去，可是當她看到旁邊的湖時，一股強烈的報復感油然而升。
“哎呀……”她捂住肚子，突然一聲大叫着。
“你怎麼了？”煙曉憶本能地跑過去，畢竟是有身孕的人，所以難免會有些緊張。
“大嫂，我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東西？”她的眼睛卻一直望着寧康健和後面的大湖，如果偽裝成煙曉憶不小心將寧康健推下湖，那麼與她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最好能淹死寧康健，她一門心思全在陷害寧康健的身上。
“我扶你！你小心點！”說著煙曉憶去扶她，而她卻假裝沒有站穩，一個重心失調，她的手沒有扶住冷索蓮，反而變成了好像她的手將她往後小推一下，然後她看見寧康健小小的身體怕被冷索蓮壓倒而本能地向後退着。
“康健，不要……”她驚叫着，立時花容失色。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擋着寧康健，她用力的將他的身體一拉，但是失去重心的身體無法平衡。
“砰……”地一聲水花四濺。
寧康健的身體穩住了，他一骨碌爬了起來，大聲地哭喊着：“大媽……大媽……”
“救命啊……救命啊……”寧康健小小的童音大聲地叫着。
冷索蓮見自己的計劃沒有達到，看着不斷呼着救命的寧康健，還在在湖裏掙扎着身體的煙曉憶，她沒有叫着救命，反而起了更邪惡的念頭。
“寧康健，你不死，你就永遠佔着寧家的第一個孫子的名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個名額是我兒子的，是我兒子的……”
想到這裏，她伸出了手，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將他推到湖裏，讓她們倆一塊去見閻王，當她正準備伸出手的時候，寧康健卻大聲叫着菲比的名字。
“奶奶……奶奶……”
表情扭曲的冷索蓮，正要伸出去的手趕緊往回縮，順着寧康健呼叫的方向望去，只見菲比和兩個傭人走了過來。
“媽媽……你快叫人來，大嫂不小心掉進湖裏了，她不會游泳，快啊……”她擺去一幅焦急的樣子。
在內心處，冷索蓮只能強忍着不對寧康健下手，暗暗地叫勁：“寧康健，這次算你走運！下次，絕不會放過你的！”
在一陣忙碌中，煙曉憶被救了上來，儘管菲比並不喜歡煙曉憶，但是也不至於要看着她去死。
在搶救中，菲比拉着寧康健的小身體避開人群。
……
菲比的房間內。
“康健，快把奶奶的東西還給奶奶。”菲比輕輕地板了一下臉。
寧康健有些心虛地低着頭，不說話。
“康健，小孩子不可以撒謊的，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快把玉佩還給奶奶，要不然奶奶以後都不會喜歡你了。”
“奶奶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嘛。”小康健被奶奶生氣的表情嚇到了。
“不想奶奶生氣那就把玉佩還給奶奶，這樣奶奶才會喜歡康健。”被寧康健翻亂的房間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一片零亂。
“那個玉佩在大媽那裏，不在康健手上哦。”寧康健好實說道，他記得大媽說要看看，他就給大媽了。
“你是說那個掉到湖裏的大媽？”菲比眼睛睜大，大聲地說著。
“是啊，就是那個大媽，大媽還拿着玉佩一直叫媽媽呢！”寧康健正正有詞地說道。
“什麼？大媽拿着玉佩叫媽媽？”菲比聽了一陣大笑，這小孩子都在搞什麼，壓根就沒有往其他的地方去想。
“奶奶，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等大媽醒過來你問大媽就好了。”看到奶奶不相信自己的話，寧康健很不服氣。
寧康健嚴肅的表情，讓菲比大驚，不禁細細地思索着寧康健的話，“大媽管玉佩叫媽媽，蘇卿卿拿着玉佩叫媽媽，玉佩是蘇卿卿的？”
想到這裏，菲比簡直不敢相信，眼睛睜得更大，緊緊地抓着寧康健的小身體，“康健，小孩子可是不能撒謊的，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我親眼看見的，大媽還流着眼淚，看着玉佩一直叫着媽媽……哭得好傷心的。”他嘟着小嘴說道。
“康健，康健，你聽着，你跟奶奶說的話一定不能跟別人講，知道嗎？”菲比突然意識到這中間一定有問題，蘇卿卿不可能無緣無故拿着一塊玉佩叫着媽媽的，並且還哭着。
“為什麼啊？”康健不解地問道。
“因為大人是不能隨便哭的，你看到了大媽哭，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大媽會更難過的，並且會覺得很小孩子，這樣不好，知道嗎？”她撒着謊，卻帶着笑，“康健一定不想大媽再難過的，是嗎？”
“嗯，那當然啊。”
“那這些話你就不能對別人講了，媽媽也不可以講的，這是你跟奶奶的秘密，知不知道？”說著她伸出小手去跟寧康健打勾勾。
寧康健開心地伸出小手指跟他的奶奶打着勾勾。
煙曉憶體內的積水全部清理了乾淨，醫生卻一臉凝重。
這個時候，寧聖燦也趕回了家，看到躺在床上的煙曉憶，他臉色陰沉得很。
“陳醫生，我兒媳婦怎麼樣？”寧老爺擔憂地問着。
“寧老爸，大少奶奶應該沒什麼事了，只是……”醫生有些小小的猶豫。
“陳醫生，有什麼你就說吧！”
“大少奶奶雖然沒事了，但是她的孩子沒有了。”陳醫生抱歉地說著：“對不起，我已經儘力了。”
“什麼？你說我兒媳婦有了孩子？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寧老爺連受雙重打擊，一好一壞，讓他的血壓急聚上升，差點暈過去。
“陳醫生，你說我老婆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這次，是寧聖燦震驚了，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居然沒有告訴他。
“大少奶奶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應該不足半月。”一般這種的，不是心特別細，孕期反應特別明顯的人，一下子可能意識不到自己懷孕了。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寧夫人的身體晃了一下，傭人趕緊上前扶住她，“為什麼孩子會保不住？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想要一個孫兒這麼多年了，可是為什麼總是一個又一個保不住啊？”
寧夫人的情緒很激動，四年前，她以為她要做奶奶了，後來lucy告訴她孩子沒了，現在這個媳婦懷上了卻不知道，孩子就這樣又沒了。
房間裏一片混亂，直到醫生說病人需要靜養和休息，直到房裏只有寧聖燦和煙曉憶，才安靜下來。
躺在床上的煙曉憶，一句話沒有說，但是陳醫生剛剛的話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對不起……”她的手輕輕地覆蓋在自己的肚子上，這裏什麼時候孕育着一個生命她竟然不知道，如果她細心一點，她也不至於會丟掉寶寶的性命。
看着默默流着眼淚的煙曉憶，寧聖燦所有的怒氣都沒有了，他知道，此刻煙曉憶肯定比他更難過。
他伸出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卿卿，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他的心情更加的沉重，特別是他聽到媽媽的那種作孽，直衝他的心房。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嗎？當年，他狠心的扼殺了那些他不愛的女人為他懷上的孩子，現在老天開始懲罰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煙曉憶壓抑着聲音，低低地抽泣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要不然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它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伸出手，輕輕地擦試她臉頰的臉痕，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頭，這一刻，她們好像凝聚了一個力量，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貼心。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寶寶……”她更加的難受起來，想到一條生命就這樣沒有了，她內疚她自責。
“我們還會有的，還會有的！”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他的手臂是那樣的充滿了力量充滿的安全，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任她將眼淚滴在他的襯衫上。
他的安慰，讓她哭得更加的傷心，而兩顆心，卻在此刻比任何時刻都貼得近，他們就那樣緊緊地貼着對方，感受着對方的存在，這份存在，讓他們都覺得被在乎被關心被擁有是一種小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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