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忘塵收了一個好弟子
子玥看着金碧輝煌的皇宮，不由得一陣的心神恍惚，這和那偌大森嚴的紫禁城何其相似啊。
粉黛攙扶着子玥下了轎子，看着她恍惚的神情，以為子玥是在憂愁君主喜怒無常，開口安慰道：“公子，想來那聖上也不會太過苛嚴。畢竟早年間他和公子的師父也有一段緣。”
子玥無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些什麼。
伴君如伴虎，自古無情帝王家。就像她的皇叔，不也照樣逼宮篡位？
誰知道那皇帝的意思什麼。
他能召見自己入宮無非是想憑藉著自己那冠冕堂皇的名號而已，說到底，還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心意，畢竟目前的自己投靠他國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老不修，只是一個跳板。
……
晴天白露，驕陽似火。
可那皇宮青褐色的石板磚顯得那樣陰森，偌大的宮殿顯得那樣的幽涼。
“哎喲，玥公子可算是來啦。咱家都盼了您半個時辰啦。”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子玥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用頭蓋骨來想她想知道，想必這就是在電視劇上吸引了眾多視線的生物——太監。
思慮着，子玥就多打量了會這個公公。
小李公公的身子抖了一抖，他覺得雖然自己還風韻猶存，但也不至於讓冠蓋天下的玥公子瞧了這麼些許吧？莫不是最近服用的大補丹又有精進了？
他那手中的拂塵晃了晃，腦子也跟着搖了搖，一副極度滿意的模樣。
子玥：“……”
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兩人寒暄了幾句，邊走邊說，不多時也就到了御書房。
“宣，草民君子玥覲見！”御書房前的一個公公瞧見了二人，想起皇上的吩咐便扯起了嗓子喊了一聲。
御書房的大門被推開，“吱呀”一聲，像是打開了審判的通道。
這扇們，確實改變了子玥一生的軌道。
“草民子玥叩見吾皇，吾皇萬歲。”桌案上批改奏章的中年男子霸氣天成，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灼灼其華，立體的五官如刀刻一般完美。
看來，這皇上在青年時必定也是名動一時的美男子。
皇帝輕輕一笑，頗有趣味：“原來你叫子玥。子玥子玥……名字倒是獨特。姓氏呢？”
子玥勾唇一笑，眉目舒展，“回皇上，姓君。”她看着皇帝，唇瓣開合，瞳仁含笑。
皇帝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放下批閱奏摺的御筆，饒有趣味的看着子玥，“君？這可是一個大姓啊……南祈皇族的姓氏就是這個。”皇帝的語氣驟然間冷了下來，盯着子玥的眼睛也便的銳利十分。
子玥冷冷的一勾唇角，果然！“回皇上。南祈的君姓是個大姓，這是不假。可自古以來，姓氏何其之多？百家之姓，源遠流長。天下之大，即使有相同姓氏的人也不足為奇。更何況，南祈帝並沒有下令不允許有人和他們是一個姓氏！”
皇帝銳利的眼神不減，鳳眸上挑，沉聲問：“子玥倒是說說，你是來自何處君家。”
子玥壓下心中的不悅，恭敬的回答：“陛下可聽過君子寒？草民乃是他的弟弟。草民和兄長的名子取與‘寒月’之稱。只不過家父嫌‘月’太柔弱，便加了一個王字旁，希望給草民多添幾分貴氣和男兒氣概。”
子玥本想說完君子寒后就罷嘴。但一斟酌，還是再扯一個莫須有的名子由來增強說服力。她說完后，坑下了頭，任憑那皇帝刀刃般的目光在身上刮削。子玥冷哼一聲，裝蒜！她就不信這個皇帝沒有查過自己出處。只不過姓氏太過招搖，自己又是君子寒他父親在君子寒出生好幾年後，才突然宣稱有了一個小兒子的。這才惹得這個王者的猜忌！
皇帝輕輕的敲擊御桌，“君子寒么？嗯，聽說他劍術絕佳。你們這一家子，倒是文武雙全。”
子玥心裏一陣的嗤之以鼻，“陛下抬愛了。家兄的稱號不過是一個世人取的噱頭而已。我們君家能夠文武雙全，那也是托陛下洪福，陛下勵精圖治，多年來國泰民安，使得成一片人傑地靈之象。這才能讓草民的娘親生出來的孩童沾取一些天家的貴氣。”子玥說完后，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要酸掉了。
可皇帝好像是對子玥的回答甚為滿意，挑起的鳳眸也漸漸變得溫和。
皇帝輕笑，“忘塵最近如何。”淡然的口氣，卻透着威嚴。
子玥淡淡一笑：“回陛下，家師托君主洪福，身體健朗。”扯開話題了么？
“哦？”皇帝笑意融融，眉一挑：“還沒死？”
“回陛下，家師還想繼續禍害人間美食，自然是不想早早駕鶴。”子玥忽然一笑，清聲道。
皇帝一怔。
良久。
“你這娃娃倒是頗有意思，免禮起身吧。”皇帝挑眉，雙眸深邃，那未曾老去的丹鳳眼眯了起來。
“是！”子玥如蒙大赦，腰杆子挺得筆直，脆生生的應道。可算起身了，古代的規矩，她有些消受不起。
一時間，御書房內又陷入了沉寂。
皇帝大筆一揮，一個奏章批閱完畢。抬眸掃了掃依舊清雅貴氣站在那裏的子玥，點了點頭，“你認為朕的幾個兒子當中誰能堪當重任？”
這個問題有些刁鑽了，也太突兀了。堪當大任？是為了儲君之位吧。
子玥輕扯嘴角，這個太子真是可憐，被自己親父如此戲耍。打着一個太子的名號，卻不是皇帝心中最好的皇位繼承人。
微微理了理碎發，躬下身：“回皇上，草民認為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皇上乃天定聖子，自然是完璧無瑕，為天地間第一等人。各皇子們即是皇上所出，自然汲取皇上之好。”
“皇族之中雖有几几皇子之分，但說白一點也是兄弟，血濃情深，同氣連枝必堪天下大任。而太子，皇上深謀遠慮，自然是看得最為通透。”
子玥清潤的聲音在御書房內圈圈散開。
她紅唇一抿，月眸微寒，沉聲道：“既然皇上心中自有人選，何必再問子玥的意見？皇上也知道，剛才我的話，無非是在說白話。”她現在再說這些話，無非是在撥弄龍的鬍鬚。當今聖上對她一個外人，說出皇室的奪嫡秘密，是不是嫌她命太長了？
果然——“好大的膽子！”皇帝眼眸瞬間射出厲芒，眼角上挑。
子玥面色不變，“皇上今日召見子玥來，無非是想聽真話的。若子玥扭捏不已，既不說是拂了皇上的意，也污了我這文定四國的噱頭。故，子玥再有多大的膽子，也是皇上給的。”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子玥，一雙鳳眸中藏有雷霆之感，讓人泛寒。
子玥沉默不語，鬢邊的髮絲微潮。
皇帝嚴厲的面容突然間鬆弛了下來，他輕輕一笑，稍顯艷麗的五官有了暖意，嘴唇微動：“忘塵收了一個好弟子。”
……
東麟國國君下旨：玥公子博通古今，才高八斗，滿腹經綸。朕心悅之，特封為愛兒驚鴻的私人太傅。故，愛兒驚鴻此後無需來再國子監學習。
聖旨一出，舉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