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求不打臉
章節名:第八十九章:求不打臉
“回太子殿下,如今隊伍已是入了關,如今已是在京城的官道,路邊上都是圍觀的百姓。”
“這些西涼子民哪裏見過這麼大的排場,只怕是被嚇壞了,如今正議論紛紛呢!”另一個婢女笑着道。
夏桀一笑道,“呵!西涼國民便是這般不見世面,這點場面就將他們嚇住了。真是無趣!”
“是呀!得虧太子殿下您還沒有露面,若是您露了面,那些子民一見您俊美的容貌,只怕都要驚得臣服在地了!”身側的婢女紛紛笑呵呵地附聲道。
“呵呵!可不是呢!西涼是什麼地方?到底是馬背上出身的民族,莫說這兒的漢子都五大三粗的,就是這兒的姑娘皮膚都粗糙的很呢,都不如殿下的皮膚細膩呢!”另一個婢女說話竟有些酸溜溜的。
夏桀不知為何,眼前驀地閃現一道清麗脫俗的身影,心神不禁一晃,下意識得脫口而出。“並不。這西涼境地,倒是也有絕色女子的!”
身邊的幾個婢女一聽,立即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她們望向夏桀的眼中,只見他眼神飄遠,卻並不像是在望向他們,顯然是在想着其他地方。她們心底不由得狐疑再三,着實不明白究竟是哪家的女子能夠令他如此魂牽夢縈,要知曉,能夠讓殿下如此放入眼中的,這個女子定非是庸脂俗粉一流!
她們心中不禁嫉妒,究竟是哪個姑娘能夠有這樣的榮幸,深得這位華夏國養尊處優,身份尊貴在上的太子殿下的青睞。
富麗堂皇的八騎馬車駛入了京都城門,走上了長街,緩緩地行進在官道上。夏桀收斂了心神,卻再無心思更身邊的幾個女人寒暄,一手撩開車簾,懶洋洋地靠在窗邊。
“殿下,喝點熱茶吧。”一個婢女將茶遞了過去,夏桀卻並沒有接過,只是靜靜地望着窗外。
她落寞地將茶盞放置在一邊,心裏其實有些不明白,殿下分明在皇宮裏待得好好的,怎麼無端端地答應了華夏國皇,偏偏要到這兒來受罪。順着窗外望去,大街上一眼望去竟都是平民百姓,穿着樸素,甚至還能經常望見打扮破破爛爛的人,心裏不由得又是一陣鬱結。
可為何……
夏桀沉默地觀望着街景,餘光卻忽然看見一道熟悉而纖瘦的背影。他微微一怔,皺眉起身,道:“停車!”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夏桀撩起皇袍下了馬車,循着方才的方向望去,然而眼前卻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方才那道身影卻不見了。他錯愕地望着人山人海,寒風襲面而來,冰輕驚呼了一聲,連忙跳下了馬車,將一件長風披在了他的肩膀。
“怎麼了?殿下,為何忽然停車?”女子緊張地望着他,“發生了什麼事?”
夏桀緊盯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凝望了久久,驀地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也許是幻覺?
那個姑娘,怕是再也遇不見了吧。
他攏緊了身上的披風,轉身登上了馬車。女子雖然心下疑惑,卻也沒有深思,登上了車廂。
車馬緩緩離去。
街的另一頭,雪鳶與紅玉步履匆匆地跟着雲歌穿梭在人群中,雲歌步伐跨得很大,而身後雪鳶與錦意固然訓練有素,幾日守夜到底是有些疲憊了,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雲歌幽意識到了這一點,刻意放緩了腳步。
“主子,您這是要上哪兒去?”
雲歌不語,也並沒有頓住步子,也沒有回頭看她們一眼,只匆匆地走着。雪鳶與錦意見此,互相望了一眼,也並沒有再多言,便緊跟着雲歌的步子。
然而就在這時,雲歌忽然頓住了腳步,轉身回過頭看了她們一眼。
“你們就別跟着了,回去吧。”
“怎麼了?主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恕屬下沒懂!”雪鳶隱約聽出這話其中異樣的意味。
雲歌淡淡地道。“你們終究不是我的人,這幾日服侍我左右,你們倒也算忠心耿耿。只是我們不是一路人,沒有主僕緣分。”
錦意聞言,心頭一跳,連忙道:“主子!錦意不懂您的意思!”
雲歌冷冷一笑,心裏自然清楚她們之所以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跟着她,只不過是因為服從了納蘭修的命令。若是沒有納蘭修,想必她們也不會對她多麼忠心吧。“你們都很聰明,我說的話,你們應該都能聽懂,所以也不用我再解釋第二遍了。”
錦意心底莫名一痛,上前一步張了張口,就要開口,雪鳶適時地攔住了她,她一貫冷靜,自然清楚雲歌這話中的意味。她將錦意攔向了身後,“恕屬下直言,這段時日服侍您左右,我與錦意打從心底里認了您這個主子,主子,還望您念在我們主僕一場的情分上,莫要將我更錦意趕走。即便不看在這個情分上,也要看在您身上,那也要看在您身上的玉牌令箭上……”
“玉牌?令箭?”雲歌微微一愣,低頭望向自己的腰間,玉指輕輕地捻起那枚玉牌,心底有些錯愕,不明白這枚玉牌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她還記得,這是她從容卿身上討來的玉牌。這當初她並不知曉容卿的身份便是鬼王納蘭修,如今看來,這枚玉牌倒是納蘭修的貼身信物了!
納蘭修的貼身東西,自然非同尋常。
雲歌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好奇。
雪鳶盯着那枚玉牌令箭,剛要開口,然而她們並沒有察覺到在她們談話私語間,周圍的人群緩緩地散開,冷不丁的,雲歌猛地被一雙結實的雙臂死死地抱了住,她心中一驚,潛意識地探手,緊緊扣住了腰袢的劍鞘口,緊接着身後傳來一聲驚喜異常的聲音。
“哈哈!終於找到你了!小美人兒!”
話音剛落,那雙環住了她腰肢的手臂便不再那麼規矩安分了,一下子將她攬收入懷中,然而雲歌絲毫不願給這個來路不明的登徒浪子絲毫的機會,動作迅捷地從腰袢將長劍提出劍鞘,手肘一擊,猛擊那人胸口,緊而敏捷轉身,抬起了手臂,劍尖直指向那人鼻尖。
“叮”,街頭的風拂過劍身,傳來一身極為清脆的聲響。
待雲歌定睛望去,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道驚愕。在她面前,夏桀一身金秀刺邊的錦衣華服,一身的華服竟是以名貴的金絲純手工一針一線繡的,咋一眼望去金光耀眼,外罩着黑色的披風,一雙狹長的眼睛媚眼如絲,手上還握着一柄玉骨摺扇,目測價值不菲。
雲歌怔了怔,一眼便回憶起了那一日在鳳鶴樓的事來,眼前這個男子,便正是那一日在鳳鶴樓的那個紈絝子弟。
這不就是那一日納蘭修口中那個就連華夏國皇都頭疼不已,一氣之下丟來西涼磨練心智的華夏國二世祖,南鳳太子夏桀。
“是你?!”雲歌擰了擰眉,眼中的殺氣漸漸收斂了幾分,然而手中的劍卻並沒有收起,而是隨着她眼中閃爍的鋒芒,劍身冷不丁泛起冰冷的寒光。
“哈哈!美人兒,你還認得本……咳!”夏桀不小心差點說漏了嘴,一下子守住了尾音。“你還認得本公子?!哈哈!本公子可尋你許久了!沒想到在西涼境土,還能再與你相遇,莫非這是上天的安排?!”
這一番話說得着實曖昧,每一個字進了雲歌的耳中都不禁會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着實太過肉麻,更何況這個男人一副自來熟,着實令人心中生厭,叫人見了牙根都痒痒。
雲歌看在眼裏,卻心裏發笑。這個男人想必不會料想到,他的身份,她早就知曉了。
“美人兒,你何不將劍放下?如今大街之上,人來人往,你提着劍,着實太沒用女兒家的柔情了……”夏桀眨了眨眼睛,眼睛卻對着那不斷地冒着寒光的劍尖,緊盯不移,“好心”地勸道。
“好。”雲歌一笑,便當真就將劍尖收起了。
身旁的雪鳶與錦意一見此,眼睛都不禁發直了。這是什麼情況?!
夏桀一見她當真放下了劍,心念一動,暗暗驚喜,莫非這個美人兒也對他有心意?當即張開雙臂向著雲歌撲了上來。
“美人兒……啊……”
夏桀方才撲過去,雲歌便冷不丁得伸出兩根手指頭,毫不留情地緊扣住他的下顎,將他的手臂一擰一旋,膝蓋猛地彎曲一頂他的腹部,便輕鬆地將他制服在了地上還是臉朝地。
夏桀措手不及,面朝地跌倒,冷不丁得吃了一嘴的灰,呸呸了好幾聲,當即哭喪了一臉,艱難地轉回頭去。怎麼這個女人還是那麼粗暴?幾日不見,當真性情沒有絲毫收斂!
雲歌瞪了他一眼,開玩笑!即便她沒有利刃在手,光是憑藉那一身擒拿的功夫,便足夠叫這個死小子死上好幾百回了。他若再不安分,她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直接將他的手臂關節給卸下。
夏桀苦苦掙扎,雲歌當即手用力一握,還沒動手,夏桀就嘶喊道:“嗷嗷!別打人!”
“你……”雲歌一怔,當真沒想到這個太子看起來光鮮亮麗,竟這般貪生怕死,沒有風度!
誰知他下一句話,更讓人吐血。“要打……也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