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暗夜魅影
章節名:第八十二章:暗夜魅影
話音落下久久,然而身後卻半晌都無絲毫動靜,也沒有任何腳步離去的聲音。百度搜索www.鳳傾皺了皺眉,又不耐煩地道:“我讓你退下,你沒聽見嗎?”
嚴厲的問話,卻也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鳳傾再無耐性,猛地轉過身向她瞪去,卻見面前的丫鬟此刻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身子僵硬筆直,一雙眼睛瞪大巨大而空洞,臉色急速蒼白下去,不見血色,方才還鮮活的一個人,此刻竟然毫無生氣。
鳳傾一怔,不知她方才不過一個轉身的間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的視線徐徐下落,目光陡然落在了她的喉嚨口,那裏,一根長刺幾乎貫穿了後頸,破開一個不大的血窟窿,然而卻正中血脈,此刻正汩汩得溢出鮮血,很快便濕透了衣襟!
鳳傾面色一驚,不禁後退了一步,環望四周,背後竟起了冷汗。這個丫鬟已經死了!然而就在他的面前,他卻居然沒有半點的察覺,甚至就連絲毫的動靜都沒有聽見!
她是怎麼死的?當真是邪門至極。倘若沒有那喉嚨口的一劍長刺,鳳傾當真要以為,這個丫鬟是被厲鬼索了命去!他自詡內力精神,境界之高,然而即便如此,竟然有人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
面前的丫鬟身子逐漸冰涼,僵硬的身子緩緩地倒了下去,揚起一陣厚重的塵土。
鳳傾面色不驚得後退了一步,迫使自己迅速得冷靜下來,他環望四周,周圍卻寂靜一片,彷彿令人窒息。
緊接着,似有陰涼森寒的冷笑聲從空氣里穿透而來,伴隨着夜色的凄冷,令人不禁心神膽寒。
“哈哈哈……”
鳳傾猛地轉過頭去,又環視了一周,餘光冷不丁瞥見一道鬼魅的身影凌空向仙台閣寢宮的方向飛去,而那寢宮正是如今納蘭修與雲歌所在的寢房。鳳傾見此,心神一驚,根本來不及多想,便足尖一躍,也追隨着那道身影向著仙台閣飛去。
追至仙台閣門口時,那道鬼魅的影子卻驀然不見了蹤跡。鳳傾心下又驚又疑,卻也來不及多想,便想進去探一探。他心中確信,那個來歷不明的黑影進了仙台閣,然而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他心中猜疑是刺客,總之,深更半夜潛入瑜王府,這人的身份不會作好。
然而方才要進門,站在門口的雪鳶立即迎了上來,面色不動地將他攔在了門口,鳳傾見此,不着痕迹地想要繞過她進門,絲毫沒有讓開的打算。
“鳳美人,如今小姐還未醒呢,不知您這是有何事?”雪鳶問道。
“讓開!”鳳傾原本心裏便有些焦慮,見雪鳶橫擋在他面前,他臉色愈發鐵青。
雪鳶搖了搖頭,對他道:“鳳美人,王爺有命,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您還不要讓奴才難做。”
“你給我讓開!”鳳傾面無表情地瞪了她一眼,並不想跟她多廢話,身子一閃便又要衝進去。站在一邊的錦意見此,也連忙上前攔住,面色不禁冷了幾分。
“鳳美人,難道您這是要罔顧王爺的命令,擅闖仙台閣不成?”錦意的眼中閃爍着危險的鋒芒。
“擅闖?”
雪鳶勾了勾唇,卻顯然是誤會了鳳傾,沉聲道:“鳳美人,雪鳶是知道您懷揣着什麼心思的。不過,還望您知曉,我家主子再不濟,也是欽定的瑜王妃,即便先前您才是王爺身邊唯一的女人,即便您如今還是後院的當家作主,然而您還是要明白,王爺對我家主子是什麼心意。未來我家主子是瑜王府的正室。奴才勸您,還是識些抬舉,不要跟我家主子起什麼糾葛為好。”
錦意在一旁也點了點頭。顯然,兩個人明顯是誤會了了鳳傾的用意。她們心裏只以為,這個鳳美人是見王爺跟慕容雲歌獨處,心裏吃味了。八成是生怕王爺與慕容雲歌處上一夜,而自己獨守空房,心中不甘,這才要擾了“好事”。
雪鳶儘管不懂男女情愛,然而卻也明白,酒醉之後,人難免會有些失態。而王爺如今與慕容雲歌獨處,只怕這生米煮成熟飯,也是一個晚上的事了。
她們只當鳳傾是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這才硬闖仙台閣。
鳳傾聞言,面色愈發難看起來。
錦意也好心勸道:“鳳美人,凡是以和為貴,我家主子平日不曾招惹得罪過你什麼,往後還是要和和氣氣……”
“放肆!你們在胡言亂語什麼?都給我閉嘴!”鳳美人冷聲喝道,緊接着眼尾寒鋒畢露。“你們若再攔着,王爺與你們主子出了什麼事兒,你們擔待的起?”
錦意聞言,眯了眯眼,張了張口剛要說話,雪鳶卻冷不丁得從鳳傾的話中隱約聽出了什麼貓膩,眯起眼反問,“鳳美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鳳傾寒聲道:“哼。虧王爺有多器重你們,你們也不過如此,有人闖進了仙台閣,你們不攔,卻攔住了我?”
錦意與雪鳶聞言,一頭的霧水,狐疑地望向了鳳傾。她們一直就守在這裏,不曾有過絲毫的鬆懈,而鳳傾卻說有人闖進了仙台閣,她們自然是莞爾一笑,只當笑話。
“鳳美人,您這是在同我們說笑呢?莫說是一個人了,就是一隻蚊蠅都別想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飛進去,鳳美人您說的也未免太……”
“你們以為我在同你們說笑?”鳳傾臉上卻無絲毫笑意,口吻愈發冰寒了幾分。“不怕一萬隻恐萬一,難道你們真要拿王爺跟你們家主子的性命當玩笑?”
雪鳶聽了,立即收斂了笑容。鳳傾的武藝精神,她多少算領教過,即便摸不清楚鳳傾的底子,然而她心裏卻也有數目,知曉這鳳傾的本事定是在她與錦意之上。見鳳傾如此不苟言笑的模樣,雪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視線凝在了鳳傾的身上,隱約嗅到了她身上一絲絲的血腥氣,心神大震。錦意自然也嗅到了這靡麗的味道,對於鳳傾說的話,她們自然深信不疑……
寢宮內。
納蘭修小心翼翼地為雲歌褪去了外裳,便將她的人置躺在了床上,又為她蓋上了錦被,細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他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看雲歌,便轉身正欲向桌邊走去。然而方走了幾步,身後隱約傳來悉索的動靜,他步子一頓,回過頭望了望,卻見雲歌竟將被子一腳踢開了。
納蘭修見此,不由得蹙眉。想必是喝酒喝上了頭,身體裏聚了火氣,因此自然覺得燥熱不堪,只是夜裏風寒,若是不蓋好被子,難免會有所着涼。
他又走回了床邊,俯身又為她蓋好,雲歌再一次揮出手臂,將被子掀開一邊,納蘭修挑了挑眉,卻仍舊耐心地將被子為她蓋好。這個丫頭,原本以為喝了酒還算安分,然而卻沒想到,喝醉了安分歸安分,這廝兒睡覺卻不是個踏實的主兒。
納蘭修終究是沒了耐性,俯身而下,在她耳畔輕語威脅道:“你再不安分,我便對你不客氣了。”
倒沒想到,這一句話威脅的話竟起了作用,也不知睡夢中的雲歌究竟是聽到了這話了還是什麼,竟真的一動也不動了。納蘭修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視線徐徐下落,卻瞥見她微敞的衣襟,以他此刻的角度,稍稍瞥去一眼,便能將領口的春光一覽無餘。白凈細膩的頸項,猶如美麗玉石的鎖骨,隱約還能覬覦到那微微飽滿的胸口。
她這副身子尚且年輕青澀,十三四歲的光景,仍舊處在發育的階段,因此身形難免顯得有些單薄,尚未出落成一個成熟的女子。
納蘭修收回了視線,心底竟劃過一絲難以遏制的躁亂。他不由得嘲弄一笑,他雖不是標準的情場老手,然而卻也在風花雪月走過,然而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有世人皆有的七情六慾,只是見多了身段窈窕惹火的女子,但卻沒有一個令他動心牽魂。世人甚至還以為他當真是因為那一場深宮大火,命根子落下了隱疾,還以為他是不舉。饒是他自己都以為,他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對一個女人上心。
偏偏是這個丫頭,只不過是一眼,他的下腹竟然有了些陌生的感覺。
雲歌此刻睡意正濃,絲毫不覺得她這會兒在一個男人的凝注之下,究竟處於多麼危險的處境。納蘭修緊緊地望着她,心底的火苗越竄越旺,直至燒到了心口,撩撥難耐。他擰了擰眉,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緊接着伸手雙手,指尖觸上了她的襟口,修長的手指卻是小心地將她的衣襟整理好。
他終究是將那難以言喻的情、欲壓抑在了心底。
十幾年來的清心寡欲,令他能夠更好的剋制自己。
他也不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即便他還年輕,卻也能夠如老成的賢者一般克制自如。
睡夢之中,雲歌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手在她衣襟口撩動,那冰冷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