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脫下你的衣服
“此事說來話長,我爹此去齊國劍山已是三月之餘,這三月中,杳無音信,我擔心會出了什麼事,所以,便趕去劍山查看查看。”回想起劍山之行,軒少虎一臉的挫敗。
“柔蘭擔心虎師兄的安危,所以——也跟了去。”紀柔蘭面帶羞澀也介紹了一下自己出來的原因。
軒少虎接口道:“卻料此去劍山非但未能有所查獲,反遭朝龍暗中連連伏擊,險些丟了性命。”
瞥眼他二人窘迫之相,韓虓疑惑道:“柔蘭,你受了傷?”
“謝謝虓師兄關心,柔蘭被一黑衣蒙面人擊中,掉入了水中,不過,並無大礙,歇歇就沒事了。”
艾文站立一旁,一直注視着韓虓的舉動,待聽了韓虓的談話后,不禁懷疑道:“請問,你不是羅——羅老——爹叫到這兒來的嗎?”
以她此刻的身份來說,她該稱羅老爹為爹才是,可她到底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如何能張口閉口就稱別人的爹為爹呢?是以,她不管是叫爹還是叫羅老爹都感覺異常的彆扭。
聞言,韓虓轉過臉來,待瞧清了艾文的長相,不由怔愣,羅云何時變成這般模樣了?長長的秀髮剪得不足尺長,還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好生怪異。
納悶地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並未見過你爹。”
不管女子作何打扮,終究是軒苑山莊的奴隸,所以他也沒有多加在意。
奴隸在這個時代向來是如此待遇。
“啊!”艾文驚呼一聲,瞪着眼道:“那不是白走一趟了嗎?”
說這話時,她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軒少虎。顯然,這話中的幾分責備之色是針對軒少虎的。
迎着艾文的目光,軒少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似要噴出火來。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朝艾文冷道:“脫下你的衣服。”
艾文腦子轟隆,似被雷擊,脫口道:“幹嘛?”
與此同時,一種不安的思想也跟着冒了出來,雙手情不自禁地抱胸往後縮了縮。
軒少虎見她如此惶恐的反應,也是嚇了一跳,“柔蘭很冷。”
“哦!”艾文鬆了口氣。
她與韓虓經軒少虎的提醒,立即朝紀柔蘭望去。只見紀柔蘭臉色蒼白如紙,全身抖抖顫顫,冷得縮成了一團。
艾文有些同情她,“她確實很冷耶!”
發表了觀點,驀地想到,自己若脫下衣服,豈不也要像她一樣冷得牙齒打顫啊?
想到這切身的利益,她不得不反駁:“可是這脫衣服的任務幹嘛要交給我,而不是你?這麼偉大的任務不是應該由你們男人來做才對嗎?”
軒少虎沒料到奴隸也有反駁他的膽量,不禁動容,“叫你脫你就脫,啰嗦什麼?”
“你是男人耶!……”艾文苦喊,卻料話未說完,便見軒少虎憤怒得快要冒煙的雙眸似利劍般朝她射來。
艾文何時見過此等兇狠的目光啊!她心頭一凜,暗中唏噓:“算了算了,媽媽的衰!我今天算了碰到掃把星了,”
但口中卻道:“你那麼凶幹嘛?我脫就脫嘛!”
伸手去解腰帶,忽地想到了什麼,又朝軒少虎道:“你迴避。”
軒少虎聞之嗤之以鼻,“我才懶得看你。”
倏地,廟外傳來“嗖嗖”的聲響。
韓虓好看的劍眉一皺,莫非朝龍來了?
略一沉吟,道:“少虎,保護好柔蘭師妹,我出去瞧瞧。”
語罷展動身形,一愰眼沒入樹陰中。
凝視他消失的背影,艾文不服氣的嘀咕:“保護好柔蘭師妹,貌似我就不是人似的。切!這奴隸的身份真就不能與人同語嗎?”想了后又不禁自嘲,怎好象在吃醋啊!
軒少虎詫異地瞄向她,“你說什麼?”
艾文一怔,沒想到這麼小聲的話他也能聽到,忙改口道:“我是說衣服還要脫嗎?”
“這與虓少爺有關嗎?”軒少虎不屑反問,語氣拽得欠揍。
艾文苦笑一聲,“好象是沒關係!”
斜瞟她一眼,軒少虎微一沉吟,忽地立身走向廟外,“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艾文一臉的無奈,應了一聲,搖搖頭又兀自去解衣。
不過,卸去外面的白衣,她裏面仍舊穿戴整齊。
但見她上身穿了件最新潮流的修身t恤,下身着了條短至膝蓋的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平底棕色名牌靴子,靴子與牛仔褲之間相隔了一段距離,剛好把她白皙如玉的美腿展露出來,令人觀之羨煞不已。
這裝扮與她頭上不足尺長的怪碎發交相輝映,讓人咋看之下怎麼也覺不出她是盧卡斯博士特意培訓出來的冒險家,倒像是個二流混混,同時也有些街舞小生的感覺。
紀柔蘭全身顫抖着,倒想拒絕,奈何她真的很冷,心有不安地盯着艾文,目睹艾文裏面的衣着后,不覺一臉的驚奇。
幫她換了衣裳,並搭個支架將她的衣服往火堆上烤着后,艾文又往火里加了些柴草,見紀柔蘭仍是獃獃的神情,忍不住問:“你還好吧?”
紀柔蘭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當真是看得入了化境,她身在富貴之家,什麼樣的衣物沒見過?但就艾文如此大膽而怪異的衣着,還真是稀世罕見。
見她沒反應,艾文又道:“該不是感冒了吧?”
二次聲響終於驚醒紀柔蘭,她愕了愕,懵懂道:“感冒?”
事實上她根本不理解感冒一詞的意思,這個年代她們是稱之為著涼的。
見她迷茫的神情,艾文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伸手拭了拭了紀柔蘭的額頭,驚呼道:“很燙耶!該不會是發高燒發到了四十二度了吧?媽媽的衰!三更半夜的,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得到哪兒去找醫院啊?”她倒是很會替紀柔蘭着急。
“你說什麼?什麼四十二度?什麼醫院啊?你怎麼凈說些聽不懂的話啊?”見艾文焦急,紀柔蘭反而一臉的茫然。
蹲在她身邊,艾文朝她正色道:“我是說你們這哪兒有醫院?你可病得不輕耶!再不找醫生瞧瞧,小心你燒成腦膜炎。”
紀柔蘭越發聽得迷糊,搖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艾文雙眸一怔,“你聽不懂?”
紀柔蘭無知地點點頭,“確實沒聽懂。”
艾文抓抓頭髮,哇啦叫道:“那我說了半天,豈不都在對牛彈琴了?”她哪知道,醫院、醫生的名詞在古代是還沒有創造出來的。
紀柔蘭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不那麼關心,反倒在意起艾文的衣服來,“你的衣服……”顯是疑問頗多。
艾文手一揮,截斷了她的話,“你小命都快沒了,居然還有心思觀察這個,切!”她忽地靈光一閃,一拍額際,“對了,我不是還有紫金花嗎?怎麼就沒想到它的用途啊?真是笨!”
說著自口袋裏取出了一朵小小的紫金花,朝紀柔蘭一遞,“吃了它吧!沒有葯可以醫病,它可勉強充當一下了。”
這花開在她來時的洞中,一閃一閃的煞有節奏,且發出紫金色的光芒,把死寂的石洞襯托得有如仙境一般,令人觀之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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