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期
傍晚,郊區外的街道上警車呼嘯,三五輛警車並排而行,氣氛異常的壓抑。這等排場,無一行人不知道車上壓着的是何等人物,紛紛望而遠之。
“砰砰……”接連兩聲槍響打中前後兩輛警車的車輪上,警車險些側翻,追尾碰撞。場面混亂之際,押送薩爵的警車左轉,繞過其它的警車疾馳而去。
警察們急忙下車欲追趕,可惜警車紛紛中槍爆胎,無奈之下呼叫總部支援,氣憤的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警車的駕駛室內,那名警察單手伸出窗戶,囂張而狂妄的向背後抓狂的警察們豎起中指。
等到附近的警車趕到之時,那輛警車極其同夥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閣樓門前,一個黝黑膚色的中年男子靜坐在門前,冷眼觀看面前貓捉老鼠的場景。
遠處的鐵藝大門緩緩打開,薩爵走進,看見空地上貓捉到老鼠又不忍吃掉,時而按住老鼠尾巴,時而放開爪子讓它逃跑。
他刻意不打擾貓玩弄老鼠的樂趣,繞路而走到男子身邊。
男子目光一直放在那隻貓上,冷冷開口:“好玩嗎?”
薩爵揉揉被打的青紫的嘴角,轉身將一壺茶水放在爐上:“比想像中的要好玩。”
語氣依舊冷淡:“你挂彩了。”
他冷笑:“這只是輸掉的一些籌碼。”
地上的貓放開老鼠,老鼠背上有明顯的傷口,但依舊逮到機會就往前跑,貓急速上前,又將爪子按在老鼠身上,老鼠毫無放抗的餘力,明知不能掙脫卻又做着死前的掙扎。
男子開口:“現在你該玩夠了吧。”
似乎在講貓更在說薩爵。
薩爵笑,貓又提起爪子,老鼠倉皇而逃,薩爵右手伸進衣服內側,掏出一把軍刀,眼疾手快。“咻”的一聲,刀狠狠的將老鼠插在地上,前爪擺動了兩下,隨後不能動彈。貓走到老鼠面前嗅了嗅,隨即張開血盆大口享用美餐。
“玩夠了,頭一次能玩的這麼盡興。這多虧安辰浠所賜。”
男子目光依舊放在貓的身上,薩爵繼續:“他心理素質過硬,行事小心謹慎,再加上如水般的冷靜性格,他將會很難對付。不過……”
他走近茶几,伸出手朝桌上的杯子輕輕一彈,杯內平靜的水面從杯壁開始向內泛起點點漣漪:“再靜的水遇上外界力量也會變的澎湃。”
壺上的口子開始冒起泛白的水蒸汽,一會兒過後,大量蒼白從壺口爭相冒出。
“亦或者……遇上了火……它將失控……”
男子嘴角揚起,開口:“是時候該收網了……你的第一個目標?”
“夏洛布妮……性火……”
男子轉身對上薩爵微眯的雙眼,氣氛溫度急劇下降,光線附上了一層陰森的寒冷。
深夜已至,月光被深深的藏在雲層後面,摩億大廈頂樓的房間僅僅憑藉床頭燈才能勉強的看清屋內的物品。
床頭的手機鈴聲響起,床上的人睜開雙眼,伸出白皙的手觸上冰冷的手機。鈴聲卻斷了。
她定睛一看,不免的慌張感漫上心頭,十多通從醫院打來的電話,她回撥過去,夜很靜,手機里的嘟嘟聲很空洞,她莫名的不安,指尖顫抖。
電話通了:“請問是布妮小姐嗎?”
“嗯……”
“根據你的檢查報告來看,你的孩子已經死在腹中,請你立馬回醫院做手術。”
不能說出她現在什麼感覺,猜中后的喜悅?孩子死掉的悲傷?還是解放?不得而知,只見她應了一聲撂了電話。
面色平靜的轉向身旁熟睡的男生,她摸着他的臉輕輕的叫喚着他,可是除了空蕩的迴音,沒有別的。
她試着搖晃他的肩膀,可是她可能不小心弄到了他的傷口,他熟睡的臉上眉頭微皺。
她不忍心再叫他,單手按在腹部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后開門出去。
深夜的醫院裏很冷清,消毒藥水的瀰漫總能使氣氛壓抑。布妮單身從手術台上下來,睫毛低垂,隻身一人艱難的走出手術室。過往的護士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她孤單的身影心中不禁充滿憐惜。
她嘴唇泛白,麻醉藥的藥力過後腹部隱隱作痛,她身體微冷,停在自動販賣機面前點了一杯溫牛奶。
她回到椅子上,捧着杯子的手虛弱的顫抖,她靜靜的盯着手中的牛奶,喝完最後一口后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兒,起身走向垃圾桶。
杯子落入桶內,她想走出醫院,卻感覺身後有人靠近,她轉身面對他,可沒想到身後的人沒有停下步子,她的頭撞在他的胸口,她站不住腳向後倒去,他伸出雙手扶住她:“heygirl,wetalk(我們聊聊吧!)”
她聽到這話后抬頭對上他的雙眸,卻瞬間在失神於驚訝之中。
四個小時后,她單身走在巷道上,眉頭微鎖,心不在焉。
她突然停下腳步:“出來,扶我……”
身後兩人靠近,扶上布妮的手臂:“呦,妞……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的敏銳!不過怎麼變得這麼的虛弱?這麼大半夜的去哪裏了?”
布妮淺笑:“找你們好久了,一出現就問我這麼多問題嗎?”
c聳聳肩:“不問就不問,不過我在外頭聽到了一些的消息,妞你竟然強姦男人!你也太……呵呵……雖然法律只寫明對於男人強姦女人該有的處罰,卻沒有明確女人強姦男人該判個幾年,可是你也不能這麼的饑渴啊,我還聽說對方是個老男人,你不是有你的男朋友嗎?他難道不能滿足你……?”
處於中間的布妮一聲不吭,靜靜的走着,直到摩億大廈門口,她和她們分離。
她走進房間,看着依舊熟睡的辰浠,她側身躺在他身旁,等身子漸漸暖起來后才慢慢的靠近他,凝神觀看,她多麼希望時間久停止在這一刻,可是就在她看着他的每一分一秒,時間毫不留情的一點點流逝。
六點,他睜眼,她突然鑽進他的懷裏,不想讓他看見她微蒼白的面孔。他調整姿勢,使身子能和她更加貼合的抱在一起。
今天的她……很安靜……
她說:“辰浠……我們約會吧……”
他笑:“好……我們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