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說與不說都是死
這人也太難伺候了些,稱呼大爺、公子、大王都不行,那該稱呼什麼才能不惹惱他呢?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噤如寒蟬,誰也不敢再盲目開口。
大洞裏,一時之間靜寂如死。
端木紫南目光流轉,在眾人面上轉了一圈后,慵懶的開口道:“剛剛還吵個不停,怎麼這會兒都不說話了?嗯?”語調輕輕上揚。
嘁,說的人都被你弄死了!誰還敢說話?嫌活得不耐煩了?!楚翹忍不住朝他翻個白眼,那些人根本摸不清這位大美人的心思,再盲目開口豈不是自尋死路?!
原本沖在前面的人身子也忍不住開始往後縮,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成為下一個倒霉鬼。
“你——”端木紫南修長的手指直直指向一名黃衣女子,慵懶的眯眼問道:“說說,該稱呼我什麼?”
那黃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蘭香兒,此刻她早已沒有了原先的傲慢與囂張,嚇得臉色煞白,後退了一步:“我……我……”她腦中快速轉着念頭,終於找到了一個在她看來無比安全的稱呼,顫顫巍巍道:“主……主人……”
“主人?”端木紫南饒有趣味的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絲笑意,他這一笑之下彷彿整個洞裏也春暖花開起來:“聽起來有點意思……”
蘭香兒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尚還未鬆一口氣,就見端木紫南忽然面色一沉,冷冷接下去道:“主和豬同音,你這是在拐着彎罵我嗎?”
不等蘭香兒反駁,他的袍袖就向一條紅蛇似的揮了過來,將蘭香兒纖細的身子卷了起來,在她驚恐凄厲的慘叫聲中緩緩將她放入熔岩漿之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死變、態擺明了就是在玩人。楚翹撇了撇嘴,聳了聳肩,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似是警告眾人,似是殺雞給楚翹看,也似是滿足端木紫南那變、態的惡趣味。總之,這回他放人的速度很慢,很慢,蘭香兒先是雙腳落入滾燙的岩漿內,再是雙腿,然後才是屁股、腰、胸、脖子,乃至頭部。
劇痛之下,蘭香兒凄厲無比的慘叫聲不斷在洞中回蕩着,聲聲入耳,驚心攝人。所有的人都嚇出一身冷汗,臉色蒼白,膽子小的再次嚇尿了褲子,直接癱倒在地。
試問人的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得住那通紅岩漿的熾熱高溫?驚恐的眾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蘭香兒的身子一寸寸化為灰燼,消失不見。
楚翹的額頭也有冷汗滴下,眼神變得凌厲,暗暗握緊了拳頭,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人受活罪死的殺人方式也太過殘暴了些。
哼,這男人果然是變、態!見蘇倩嚇得臉色慘白,身子顫抖個不停,楚翹嘆了口氣,很能理解她此刻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想她堂堂蘇二小姐,從小錦衣玉食,哪有機會見過這種慘絕人寰的殺人場面,心裏不禁閃過一絲同情,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你——”似乎是還沒玩夠,端木紫南又點了一個衣衫光鮮的男人道:“說說,該稱呼我什麼?”
那男人一看就是貪污受賄,養尊處優的官老爺,尖嘴猴腮,八字鬍,身子養得白白胖胖的,眼睛下方還有些鬆弛,明顯縱、欲過度,他驀然被點了名,生像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臉色慘白慘白,滿頭大汗霎時滾滾而落:“下……下官……”溜須拍馬慣了的他想想似乎不妥,又改口道:“小……小人……”他嘴唇顫抖的厲害,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稱呼來,結巴了幾句停頓在了那裏。
端木紫南面色又一沉,流光溢彩的美眸微微眯起來:“下官?小人?!嗬,你膽子倒不小!前一個是拐着彎來罵我,你倒是挺光明正大的。有膽識!”話音才落下,他紅紅的衣袖又如蛇一般揮出,捲住了那個悲催男人。
那個男人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大喊:“下官是自稱,小人也是賤稱,不敢罵大人,大人誤會了……”得,職業病犯了。
端木紫南將他卷到了自己跟前,涼涼一笑:“大人?你竟然將我與那些臭官相提並論?!”如法炮製,將這男人也緩緩放入熔岩漿之中……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估摸能讓人連做幾日噩夢,而看端木紫南的樣子,卻像是極為享受這種聲音似的,唇角含着笑意,微微合著眼睛,甚至另外一隻手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在椅子扶手上面輕輕敲着拍子。
楚翹想,估計是條件不允許,要是這裏有音響設備以及話筒的話,這變態說不定還會高唱起來。看這情形,他根本就是沒想給這些人活路,所以這些人無論說什麼都能讓他挑刺,無法讓他滿意。
想到此,她心頭不禁一片冰冷。她為人一向不服輸,即使再困難,再艱險的事情,都無法將她擊垮,她總能在困境中千方百計的尋出一條活路來。然而此刻她也不由絕望起來。就算她實力不差,但她能感知到他的實力定在她之上。
緊接着,又有幾個人被點了名。無一例外的,他們的回答也無法取得這變、態的滿意,一個個都被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放入熔岩漿之中弄死。
“瞧來瞧去,這裏還是你最聰明。不如你來告訴他們,該如何稱呼我可好?”突然,端木紫南修長的的手指赫然指向了楚翹。
終於輪到她了?楚翹心中慘然一笑,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與其窩窩囊囊的死,還不如與這變、態拼個你死我活來得強些。
“你怎麼不說話?”端木紫南再次開口,一雙魅、惑的眸子斜睨着她,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與此同時,楚翹也斜睨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原本就是在殺人取樂,讓我們喚出你的稱呼不過是為你隨意殺人所找的借口罷了。無論我們回答什麼,你統統都會說是錯的。既然如此,那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她一番話剛剛落地,一道紅影便飛卷而來,捲住她的纖腰直飛而起。
“楚姑娘!”蘇倩嚇得臉色更白,不顧一切想要撲上去,但她的速度哪裏比得過那道紅影的速度,她這一撲撲了一個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紅影卷着楚翹直飛上熔岩漿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