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收到岑岩的錢,章歆琦也沒閑着,該幹嘛幹嘛,說不上多用心,但也沒怠慢,必定合作還是需要表現出些許誠意的。
這邊的岑岩也積極動作,東奔西走,什麼都干,酒會一個不拉的參加,該接觸不該接觸的人,都一頓嘮嗑,讓旁人看得是一頭霧水。就連歐陽嵐都搞不明白岑岩這是要幹嘛!
易堂耀那邊聽到風聲,也沒啥動靜,必定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太多精力分擔到岑岩的異常上。
段天鳴這邊倒是有些莫名的不安,也許是聽到一些不太有利的小道消息,不過自認為沒怎麼明面上太得罪岑岩的地方,也就只是更加謹慎了一點兒而已。
直到凱悅御香苑二期被上面叫停。接着又被歐悅分了一杯羹的時候,才驚覺不對。這是被明坑的節奏。
這下段天鳴坐不住了,不過被修拉住,任由岑岩合夥歐悅繼續坑下去。
御香苑二期的事情,表面上是岑岩聯合歐悅幹掉段天鳴,但是稍微了解情況的人都知道,還有一隻無形手在推波助瀾。
修示意,在沒揪出那隻手之前,不可妄動。
見段天鳴那邊沒反應,岑岩詫異了幾秒,隨即樂了。這是便宜她們的節奏啊!既然這樣,那麼卻之不恭了。
正美着吶!李凌敲門進來了。
“岑總,小曹沒來公司,電話也打不通,你是不是悄悄給她安排工作了啊?”
“沒啊?怎麼了?”
李凌皺眉:“那就奇怪了,昨天晚上還打電話說,今天給我們帶她做的小蛋糕,結果到現在都沒來,打電話關機。”
岑岩看了看時間,這都11點了,如果遲到也太離譜了。這時候劉冉冉也推門進來了,說張菁菁也沒來上班,也聯繫不上。
一股不詳的預感瞬時,籠罩岑岩的心頭。曹悅妍最近家裏有些事情,是有翹班的可能性。但是張菁菁一向準時,對工作也盡責,不是會不打招呼就玩消失的主兒。
岑岩剛想讓李凌她們去找找,電話就響了。
看着屏幕上明顯被動過的號碼,岑岩的眉頭皺了起來。
“岑總……”劉冉冉看着岑岩的表情,又看了看岑岩的手機,輕輕拉了拉岑岩的衣袖。
看了一眼劉冉冉和李凌,岑岩接通電話。
不出意料,那邊使用了變聲器。
“張菁菁和曹悅妍都在我們手上,如果想讓她們活命,12點前到2號碼頭。”
說完也不待岑岩說話,那邊便掛了電話。
周航?
章歆琦?
段天鳴?
岑岩把所有嫌疑人都捋了一遍。
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易堂耀身上,就算不是出自易堂耀的手筆,也一定和他脫不了干係。
“岑總怎麼了?”李凌問道。
回神的岑岩,淡定地說:“沒事兒,我先出去一趟。冉冉你給季琳琳打個電話,讓她務必帶上周天一起,去把米莉接過家住。”
“好的岑總。”
來到車庫,岑岩給歐陽嵐打了個電話,然後回趟家,換了身衣服,才往2號碼頭趕。
岑岩將車停在目的地,時間是11:51。坐在車裏觀察了一下,沒什麼異常,並且電話也沒響。直到12點整,電話才有了動靜,還是一串短位的數字。
“現在下車,往前走,第五個路口,左轉。”
說完就又掛了。
岑岩很配合地下了車,也很配合的快步往前走,一點兒都拖沓耽誤時間。在第五個路口,左轉。站定。等着下一步指令。
站了大概一分鐘,電話又響了。
“往前走,第三個路口左轉。”
岑岩看着電話半響,才抬起腳步,慢慢來到第二個路口,止步不前。
等了會兒,電話又來了。
“第5個路口,左轉。”
呵,呵呵!真當我是傻逼呢?岑岩走到集裝箱下,依靠着,不再動作。
果然不一會兒,那邊又來電話了,讓她繼續走。
自然,岑岩是不會動的。
這一路她細細查看過,沒有人影,也沒有可以車輛。連監控器都沒有在必經之路上。對方一再地讓她走,無非就是為了消耗她的體力。對方根本沒掌握她的行蹤。否則也不會在時間上對不上,後面的那個電話更加確定了這點兒。再後來自然是不用理會了。
再又接了七八通電話后,對方讓她回到車上,往帝華工業區方向走。
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又在放煙霧彈,岑岩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前往。
車子剛剛駛離碼頭,歐陽嵐的電話來了。
歐陽嵐:“怎麼離開了?”
岑岩:“對方在和我們玩遊戲咧!現在去帝華工業區。”
歐陽嵐:“那邊?”
岑岩:“怎麼了?”
歐陽嵐:“那邊不是易堂耀的地盤么?”
岑岩:“是啊!”
歐陽嵐:“那……”
岑岩:“噓……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
靜謐地空間,兩個男人各坐一方。將對方不說話,易堂耀也不開口,一旁的周航,不斷把文件遞給易堂耀過目,完全無視對面tin的掌權人。
終於易堂耀簽署完最後一份文件,周航退出了會客室。易堂耀才慢悠悠地開口:“米歇爾先生,你的提議,我非常心動。但是,就憑這點兒利益,放棄她。未免太小瞧我易某人了。”
本來修也沒想過只憑凱悅就換取岑岩,但是所謂談判,自然不能一下把底線給亮出來。
“你,只,需要,一個,替罪羊,而已,這,個,人,並非,岑岩,不可。而我,只,要她,所以,主動,權,在你,但是,漫天,要價,也,並,明智,之舉。”
“米歇爾先生,對岑岩還真是上心。居然為了她,連易某也一併調查了。”易堂耀笑了笑,然後大方承認,“沒錯,岑岩是易某養的替罪羊之一,但也是目前的最佳人選。現在的狀況您也應該有所了解,我們只有微弱的優勢。”
修自然明白易堂耀的意思,無非就是幫着他和他哥對抗其他派系,當這是他們的內鬥,外人的參與,一個不小心,就的粉身灰骨。就算助其成功登頂。但兔死狗亨,鳥盡弓藏的事兒,在c國可是再正常不過了的。
易堂耀聰明,修也不是傻子,一個商人參與他國爭鬥,根本就是作死。何況他的身份還牽扯a國王室,弄到最後很有可能變成,國際事件。
“我,無意,介入,你們,國家,的,真斗。”
“但是岑岩是c國人,而且身在漩渦,自然不能獨善其身。”
“只要,你,放手。”
“得到合適的利益,我自然會放手。其實對於岑岩這種漂亮又有手段,還有膽識與能力的女人,我也是不忍犧牲的。”
“你,認為,岑岩,值,多少。”
“米歇爾先生,認為你的初戀價值幾何?又認為岑岩所生的孩子,對你來說價值多少?”
修藍色的眼眸中,寒芒迸射,聲音低壓:“你,到底,了解,多少。”
易堂耀對上修的眼,氣勢上不讓分毫:“全部!包括米歇爾先生您不近女色的真正原因。”
語落,氣氛陡然冷冽。
自那年車禍后,修心裏留下嚴重的陰影,導致生理不太正常。這麼些年,一直沒女人,說到底都是因為岑岩。恨嗎?說不上。後來他也調查了解過,岑岩並不是不愛他,只是有些事情,岑岩處理的不太明智。沒有表現出對他的信任罷了。當然當年隱瞞身份的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勵志於爭奪權力,漸漸的也有些遺忘岑岩的存在。年少的感情並不是如想像中那麼堅毅,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裏,愛情並不是真的能那麼永垂不朽。
人到了一定年紀,總是需要一個孩子的。而他這種身份的人,不但需要一個孩子,更需要一個有能力護全孩子長大的孩子母親,並且能在他死後,掌舵整個tin的女人。
這時候,岑岩的面孔,總是會時不時出現在腦海,或是巧笑焉兮,或是精明算計,再者虛偽敷衍。這讓他很煩躁,幾經思量,他讓人調查岑岩,在得到資料后,決定回到c國試探。
雖然不是非岑岩不可,但是如果對象能是岑岩,他想自己,也許不用人工幫助吧!必定看着岑岩的照片,他是有感覺的。在見上帝之前,完成在這世間身為男人的最後一項職責。
“米歇爾先生,你的身份敏感。但是憑你的能力,自然有的是方式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予援助。”
修慢慢地垂下眼瞼,手指在腿上有節奏的敲打,盤算着。
易堂耀將冷掉的茶水,倒掉,換上熱水,輕輕推到修面前:“米歇爾先生可以慢慢考慮,不一定需要在今天給予回復。”
看了眼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修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起身,不發一言地走向門口。
易堂耀也挽留,他篤定了,修對他來說是友非敵。也篤定,自己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因為岑岩於修的重要性,就如同季琳琳於他自己一般。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一類人。而這類人的弱點也是同樣的。冷血有重情的可悲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