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作愉快
岑岩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純良無害：“段總說笑了，岑岩也只是一個憑感覺做事的小女人而已，那談得上什麼胃口。”
“凱悅旗下的綠化項目和後續工程，可不能算是小項目吧？”
“段總第一次對外合作，便找上我們大禾公司。岑岩自然是自傲地認為，在段總心裏是認可我們大禾的，而我們大禾也當以最飽滿的熱情，和盡善盡美的工程質量來回報段總的認可。岑岩不認為，在這樣的前提下，未來段總不會再將項目交由我們大禾來做。”
“岑總果然是高手，段某人實在是招架不住。”
“段總真是太幽默了，岑岩最喜歡和幽默的人打交道。就是不知段總，是否給岑岩，這個榮幸的機會了。”
“我也欣賞岑總這樣的女中豪傑。乾脆我們就不要再總不總的，你就叫我段哥吧！我叫你岩岩，可好？”段天鳴笑意輕挑。
臭男人！居然第一次見面就敢在口頭上佔便宜！剛開始還人模狗樣的，害我以為這次會是一個難啃的硬角色。居然才半個小時不到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雖然心裏對這種頂着上帝特別寵愛的光環，實際上草包得不得行的種豬類高富帥，恨得不得了。可是她是誰？她可是岑岩，那個最會裝淑女的岑大美女。
為了項目的順利搞定，岑岩的臉上的職業笑容慢慢轉換成專門對付好色男的魅惑笑意：“段哥，岩岩以後就承蒙段哥的照顧了喲！”
“我們兩家公司聯手，可謂是珠聯璧合。合作一定會愉快無比。”
“段哥說得極是。”岑岩附和着，眼裏精光閃過，嘴上甜甜地繼續說，“藉著今天這麼愉快的氣氛，乾脆我們就把合同簽了，段哥你說好不好？”
“簽合同……這個我們公司還沒準備。”
“岩岩可為段哥，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哩！”笑着的岑岩轉頭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曉薇，把合同給段哥看看。”
江曉薇忙將早準備好的合同，雙手遞過去：“段總請過目。”
段天鳴有些不情願地接過合同，皺起了眉頭。
岑岩是什麼人，當然知道段天鳴肯定不願，這麼三言兩語的就把合同給簽了，他也許是覺得自己上當了才皺起了眉頭的。
故意歪曲理解段天鳴的行為，岑岩忙嚴厲地沖江曉薇說：“曉薇，段哥都說了，不要總不總的叫，你怎麼還不改口。看段哥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快道歉！”
聞言，江曉薇本能地彎腰道歉：“對不起段總！”
“你還不改口？！”岑岩斂眉輕叱。
江曉薇手一抖趕緊改口：“對不起段哥！”
“這妹子不懂事，段哥可不要和小女生一般見識喲！”岑岩將一支咖啡色萬寶龍的筆蓋旋開，微笑着雙手遞到段天鳴面前，甜甜地喚着：“段哥……”
都這個時候了，段天鳴自然是不好意思不接的。他眉頭不自然的跳動了幾下，終究是接過了筆，眉頭緊鎖地細細閱讀合同內容。
項目合同，國家都是有樣本的，裏面的條條框框雖然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內容。需要修改的地方，無非就是大家約定的地方，真要修改起來道也是非常方便的。
“這個……”段天鳴修成的手指指着付款方式那條，“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國內現在房價持續被調控着，段哥有如此大的氣魄來創造房地產界的新奇迹。資金方面自然是實力過硬，岩岩又怎麼會懷疑段哥在工程進度款上故意拖延呢？寫上這條自然只是一個形式，也為了方便岩岩公司那些可愛的小妹妹們，以後在其他項目的接洽上，有例可效仿，段哥不會連這個方便都不給吧！”
這左一句甜膩的段哥，又一句撒嬌般的岩岩，聽得岑岩自己都雞皮疙瘩直冒，胃裏直泛酸。不過對付這種看上去儀錶堂堂，實際上是斯文敗類的草包男人，也沒有跟適合的招數了。
想保住絕對的利潤，就要有絕對噁心死自己的覺悟。她又不是好命的富家千金，高貴冷艷給誰看？還是鈔票比較實在。
看這合同，左右找不出破綻。可以說，大禾公司在這次的合同中很多地方都有所讓步，雖然方才的談話中並沒有涉及到這些方面，但是看得出岑岩是有十足準備的。既然雙方都有意向，而且似乎真的是雙贏的局面，再談下去好像真的已經沒了必要。
“好吧！就這樣吧！”段天鳴左眉一抬，敲定。
段天鳴斜眼看看那個混血面癱男，見他任就是那副模樣，沒任何錶示。段天鳴叫來助理，蓋下凱悅公章，然後利索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笑着接過合同，快速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大禾的公章，岑岩這才微微地鬆了一下神經。
“段哥，岩岩在御豪定了位置，有請段哥和這位帥氣的男士賞光，吃個便飯。”
喝，連慶功宴席都準備好了，今天的簽約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混血面癱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岑岩，對她擁有如此自信，表示好笑。
“好吧，大家都餓了。一起去吧。”說著，段天鳴便拉着混血面癱男一起走在前面。
“曉薇給老陳打電話，讓他馬上把車開過來。”一轉身，岑岩的嘴角邪惡的弧度一閃而過。
“不用了，我車就在樓下。”段天鳴回首阻止。
岑岩想起進門時，外面唯一停着的那輛騷包的黃色蘭博基尼Estoque。起初她還以為是哪位為高權重的女懂事的坐駕，因為普通人的車是不可能停在門口，而不被保安挪走的，只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貨的。
岑岩看着段天鳴和混血面癱男走得如此近，結合方才這個混血面癱男的做法和段天鳴的反應，不由得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子裏閃過——話說……這貨不會是同性戀吧！自己和曉薇進去的時候，不會正好打攪了他們的好事，所以這個混血面癱男才那麼針對自己？
這麼一想，岑岩只覺得身上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紛紛冒出頭來。當下便決定，回頭趕緊讓下面的人再去仔細查一下，情報不夠詳細可是大忌。
“那麼麻煩段哥了！”
“我們還說什麼麻煩？這麼見外，待會兒得自罰三杯！”
岑岩一拍額頭，笑着附和着：“段哥說得是，這次是岩岩說錯話了，自罰一定自罰。”
“哈哈……”
一席人笑着出了凱悅。
*
御豪洗手間內，江曉薇抱着文件夾，咬咬嘴唇，忍不住問道：“岑總，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岑岩由鏡子裏看了看江曉薇，問：“什麼問題？”
“為什麼剛才有外人在，你還繼續談項目的事兒？”項目談判不是都要保密的嗎？江曉薇真是不能明白，為什麼岑岩敢那麼大膽，在有外人的情況下還直接切入正題。
原來是這事兒，看來這丫頭還是有上進心的嘛！岑岩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柔聲指點道：“進門的時候，難道你沒看見他們在裏面相談甚歡？這能說明什麼？”
“啊？”江曉薇抓緊手中的文件，繃著神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真是個笨蛋！放輕鬆點兒不行么？這麼緊張乾乾嘛？就算我全告訴你，你這麼緊張能記得住么？
岑岩輕抬眼皮，繼續沖洗手上的泡沫，故意開玩笑的說著：“當然是他們關係不錯啦！”
囧……江曉薇肩膀一垮，無言地盯着岑岩。
見她似乎有些放鬆了神經，岑岩又才繼續給她認真分析：“或者如你所說，他是其他競爭公司的人的話。那個前台美女帶我們進去的時候，就介紹了我們的身份和來意，段天鳴沒有讓他避嫌，情況只有兩種。一是他們差不多已經確定了合作關係，我們所談的內容並沒有涉及施工的具體方案，就算他聽完也沒任何關係。相反我們顯得我們公司有實力，根本不畏懼同行業競爭。印象上我們會被加分，再論實力，我們要翹掉他的公司也有了勝出的基礎，接下來才有機會來價格戰。否則會沒入圍，就出局。”
江曉薇驚訝地看着岑岩，沒想到僅僅看一眼，她就能快速分析出這麼多東西。咽咽口水，江曉薇趕緊問道：“那麼第二點呢？”
“第二點自然就是，他們是很要好的夥伴。既然是夥伴，段天鳴沒讓他離開的意思，我們也沒立場請他出去。”發個名片就敢給我下馬威的貨色，自然會是段天鳴的死黨類了。不過這句話，岑岩不會告訴江曉薇就是了。
“哦……明白了。”江曉薇的眼裏滿是崇拜地望着岑岩。
岑岩抬頭看看鏡中的江曉薇，再看看她旁邊精緻的紙巾捲筒。
江曉薇趕緊扯出幾張抽紙遞給岑岩，真心崇拜道：“岑總你真的好厲害！”
岑岩接過江曉薇遞過來的紙巾擦擦手：“小傻瓜，你也可以的。”
“我也希望我可以！”江曉薇喃喃自語，卻還是被岑岩聽了去。
岑岩揚眉一笑，毫不吝嗇地指點道：“以後只要抓住三要個點：第一點非常重要，就是要先為申明自己價值和擁有的優勢。第二點，明確告訴你的客戶，你能為他所創造的價值是什麼。第三點也就是最後一點，預見這項目進展時可能會遇到的一系列的障礙，做好客服這些障礙的準備。做好這三點，不能說攻無不克，至少像今天這種caes會沒問題。”做好這麼幾點，加上你的美貌，搞定段天鳴這種貨色當然沒問題了。
江曉薇趕緊把岑岩講得話默念一次。
岑岩好笑地看這個認真得過頭了的傢伙，一貫溫柔地輕輕拍拍她說：“好了，快出去吧！讓人家等久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