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你小媽咪還好嗎?
盛謹梟在雲南逗留了兩個月之久才回到京城,在他堅決地態度,領導終是無奈嘆息地批了他的轉業報告。
他拒絕了領導安排的政府機關裏面不低的官職,而是毅然決然進了自己的家族企業盛世,接下了梅玲身上的擔子,成為盛世的最高決策人。
他進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刀闊斧地擴展業務,進軍m國。
梅玲性子好強,且不是一個安心居於一隅的人,丈夫的冷落,讓她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事業上,盛世集團在她的擴展下,涉及的行業比較多元化,房地產,酒店,服裝,遊樂場,真絲和高端的電子產品,每個領域都獨立運行,且在同行中獨佔鰲頭。
許是年紀大了,偌大一個集團,那工作量自是不必說,近年來,她越來越力不從心,雖然由她在管着,不過,只要是重大決策,她都會找自家兒子商量,所以,盛世的運行對盛謹梟來說並不陌生。
盛謹梟的能力與魄力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天生就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能力,雖然眾多人對於他突然轉業好奇,可是由他領導盛世,相較於盛謹偉,董事會更中意他,因此,對於他的決策,居然無一人有異議。
盛謹梟人脈廣闊,手段雷厲風行,眼光精準獨到,雖然軍人出身,可是生意場上的那套,也被他運用得爐火純青,再加上他沒日沒夜不要命似的工作,半年的時間,他便將真絲這塊領域擴展到m國,甚至在m國成立了分公司。
這樣的速度着實令人可嘆。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都寒冷不少,梅玲披着厚厚的外套起來倒水喝,路過書房,聽着裏面劇烈的咳嗽聲,抬眸看了眼掛鐘,凌晨兩點。
心下微緊,眼底劃過心疼之色,她扣了扣門,不待裏面回應,推門而入。
“媽,還沒睡?”
梅玲將一杯參茶放到他面前,“媽都睡一個覺醒了,倒是你,都兩點了還不休息,本來咳嗽都沒好,明天不是要去m國視察分公司的情況嗎?”
“嗯,這個看完就睡!”
盛謹梟低着頭,再次將眼神投注在手中的文件上。
梅玲抽走文件,語氣無奈又心疼,“梟子,你別將自個兒身子不當一回事兒,你這種不要命的勁頭,你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你媽我?”
盛謹梟擱下手裏的簽字筆,身子拋向椅背,揉了揉眉心,語氣有幾分不耐,“行了媽,你去睡吧,我整理一下就休息!”
梅玲撫了撫額,“梟子,你老實告訴媽,這半年來,你如此急急地將業務擴展到m國,是不是因為……顏妮?”
顏妮這個名字,似乎成了個禁忌,這半年來他們誰也不曾去提起,就好似所有的一切皆是一場夢,如今提起來,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盛謹梟整理的動作一頓,卻是沉默以對。
“罷了,隨你去了!”
梅玲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轉身出了書房。
盛謹梟抽出支煙,啪的一聲點燃,他頭擱在椅背上,仰着頭看着天花板,繚繞的煙霧從鼻息間吐出,朦朧了他的神色,卻也添了一股孤獨與寂寞。
問他在懲罰誰?
其實他只是單純地害怕睡覺而已。
每個夜晚,是他最難熬的時候,那種失去全世界的孤獨感和蝕骨的想念,折磨得他不得安寢。
只要一睡着,便是她渾身是血的樣子,痛苦絕望的眼神和她決然離去的背影,要麼就是她撲向別個男人懷裏,笑顏如花地和別個男人走向禮堂的畫面。
拿過一旁的手機,屏幕上,女人如花,嘴角勾着淺淺的笑,兩個小梨渦嬌俏迷人,指腹撫着她的臉頰,盛謹梟微合著眼,腦子裏全是她的一顰一笑。
看起來淡漠斯文的一個女人,也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的刁鑽嘴毒,她的狂肆大膽,她的悶騷媚惑。
然而,越是想,心裏便越是念,那種想念如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全身。
才半年而已,可是,他為什麼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久到讓他覺得比他前三十年的人生還長?
他拿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了那個記在腦子裏的號碼,那頭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喂,哪位?”
清冷淡然的聲音透過電磁波從那頭傳來,盛謹梟手一抖,手裏的手機差點掉落在地,他唇瓣顫抖着,摒棄呼吸,貪婪地聽着那頭傳來的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喂?說話!”
許是沒人說話,沒過幾秒,那頭便傳來嘟嘟地忙音。
盛謹梟將手機貼在耳朵上,久久捨不得拿開。
這半年來,他經常撥這個號,那次下意識中在她手機里記下的號碼,用不同地號碼撥,說不清為什麼,直覺里,她應該是跟這個號碼地主人在一起的,他就期盼着哪一次能聽聽她的聲音。
他不敢說話,他怕這僅存的一點聯繫就此斷掉。
m國
京城凌晨兩點,這邊卻是陽光午後,祁逍在室內游泳池裏游泳,顏妮窩在不遠處的懶人沙發上,曬着暖融融的太陽。
孕前期的時候,妊娠反應特別嚴重,肚子裏的胎兒曾幾度危急,後面在醫院裏整整保了三個月的胎,胎兒總算是頑強地存活了下來。
如今肚子已經八個月了,此時小腹高高地隆起,身材也圓潤了不少。
只不過,如同醫生所料,血塊已經嚴重壓迫到她的視覺神經,這幾個月來,她的眼睛看東西一天比一天模糊,到如今所能看到了,不管什麼東西,在她眼底,都只是一團模糊糊的影子。
她將手機擱在身邊的桌子上,眼睛轉向游泳池的方向,這時候祁逍已經從池裏上來,隻身着一條泳褲,身上披着件純白的浴巾,擦拭着晶瑩的水珠,“誰的電話?”
顏妮聳了聳肩,“不知道,沒人說話,你瞧瞧號碼!”
祁逍擦乾手上的水,拿過手機翻看了下通話記錄,待看到個陌生的號碼時,黑濃的眉皺了皺,不過也沒去在意。
“可能是打錯了!”
他這個是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不過,不排除孟小裸和孟姒潔這對貪財好色的奇葩母女將他的手機號拿去出售。
“不會是哪個美人兒找你吧!”
顏妮小心地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語氣調侃着。
祁逍這人騷,也是個愛玩的主兒,這一片地域夜店裏的各種各樣的美人哈他哈得緊,奈何他將那些個大膽豪放的洋妞兒吊得心癢難耐,卻始終沒一個女人能將他搞掂。
祁逍沒好氣地將浴巾扔到她身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浴袍穿上,“有女人找我,你很開心?”
顏妮笑,眉眼彎彎地,“當然,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某些東西不弄出來,憋壞了,可不好!”
祁逍俯身,高挺的鼻尖幾乎貼上她的,天藍色的眼眸邪氣凜然,眼角的淚痣妖嬈而媚惑,“怕什麼,憋壞了不是有你這個現成的醫生嘛?我現在就覺得有點兒不舒服,要不,你幫我瞧瞧?”
“嘖嘖嘖,挺着個肚子玩曖昧,當心一個激蕩,將肚子裏的球給玩掉了!”
顏妮抄起抱枕就往那一團艷紅砸去,“死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孟小裸抬手,輕而易舉地接過,她搖曳生姿地來到他們面前,語氣不甚自然道:“孟姒潔那個死丫頭跟我鬧彆扭,不知跑哪兒去了,你們打個電話給她,讓她趕緊死回來,不然就永遠別回來了。”
顏妮皺了皺眉,“狐狸,她是你女兒,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別對她太苛刻了,再怎麼高智商,再怎麼懂事兒,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你不知道,她有多想喊你一聲媽!”
孟小裸臉上依舊漾着妖媚入骨的笑,“別啊,要是讓那些個男人知道我有個這麼大的拖油瓶,我還怎麼愉快地泡他們啊!”
“行了,我去找找看,那小妖孽跟你一樣好色,可能正和哪個小男生玩親親呢!”
盛謹梟是第二天早上十一點的飛機,這次的m國分公司的視察,他只帶了一個男特助和一個女秘書,一行三人到達m國的時候,正好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
前來接機的是盛世派過來這邊擴展分公司的經理木青陽,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大少,是去公司還是先到下榻的酒店休息下?”
在公司里盛謹梟不喜歡別人喊什麼總裁,所以,公司員工基本都喊他一聲大少,或是盛總。
盛謹梟抬手看了看腕錶,“程竣與何秘書先隨木經理去酒店!”
“盛總,那您呢?”
何歡脫口而出地問出聲,待看到他寒冷得無一絲溫度的眸光,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似乎太多了。
她是幾個月前進公司的,代替溫雅靜的職位,只是後來盛謹梟接了梅玲的擔子,他不喜歡女特助,直接提了公司內部的陳竣的當特助,而她則是被調到了秘書室。
這半年來,她在公司里聽得最多的便是他的事兒。
說他搶了弟弟的女朋友,說他愛妻如命,說他的那場轟動京城的盛世婚禮,只是後面也傳出他們夫妻不和,如今更是處於分居的狀態,不然他也不會每天加班至深夜,有的時候甚至直接住在辦公室了。
公司里那些未婚的女同事們各個都拼足了勁兒,想在他面前表現一番,只是他這人冷的很,從沒有人看到他笑過。
盛謹梟沒回答她,何歡神色尷尬,陳竣溫和地笑着出聲,“木經理,走吧,盛總另有安排!”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位工作狂似的大老闆有什麼安排。
不過,下一秒,他便知道了。
只見一個身着風衣,身形修長清瘦的男人牽着一個小女孩來到他們面前。
“呵,梟子,穿上西裝倒也人模人樣,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你穿軍裝時威風凜凜的樣子!”
盛謹華摸着下巴,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語氣戲謔。
盛謹梟沒理他,眼神完全放在他身邊的小女孩身上,眼底閃爍着驚喜與不可置信地光芒,他蹲下高大的身子,“小妖孽……”
“哼,我不認識你!”
不錯,跟在盛謹華身邊的,就是小妖孽孟姒潔是也。
盛謹華眼神訝異,“梟子,你認識她?”
“認識!”
“不認識!”
一大一小,一沉一脆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相反的答案。
盛謹梟雙手擱在孟姒潔小小的肩膀上,“小妖孽,你小媽咪好嗎?”
他沒想到,剛一到這裏,居然會有如此驚喜等着他。
孟姒潔伸出小小手的,有點肥胖的潔白手腕上,正套着一副銀色的特製手銬,而手銬的另一端,則是套在盛謹華的手腕上,“想知道,就幫我解開這玩意兒,丫的,這個壞蛋虐待我!”
盛謹梟看着盛謹華,“你綁着她做什麼?”
“這小妮子鬼得很,不綁不行!”
“嗚嗚~~,老帥哥,你要救我,小媽咪找不到我會擔心的,她眼睛看不見了。”
孟姒潔當場就哭了起來,不值錢的眼淚嘩嘩地流着,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盛謹梟聽到她後面那句眼睛看不見,心下一緊,身子不自覺晃了晃,“你說什麼?眼睛看不見了?”
盛謹華聽着他們的對話,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哎我說,你們在說什麼?她媽咪,關你什麼事兒?”
“我老婆,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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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了三個小時的電~(>_<)~總算被我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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