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好轉嚇壞人,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老太太只是身心疲倦睡下了,並沒有其他事情。
聽着,玉娘也鬆了一口氣,若是二老都病倒了,只怕這個家真是亂了。
今兒個這種情況,肯定是要留人照顧二老。所以玉娘便讓劉氏回去,自己留了下來。志清聽說玉娘一直照顧着二老,自己也就過來了。
劉氏本想着讓玉娘回去的,可是拗不過她的堅持,所以也只有任由她做決定,心裏頭酸酸的,也是暖暖的,這孩子就是懂事。
看着玉娘些許疲倦的小臉蛋,志清有些心疼了,“你歇着吧,我來就好了。”
說著搶過玉娘手中的活兒開始忙活起來。
被搶了活兒的玉娘先是一愣,繼而笑了,也幫着他一起收拾着:“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們一起來吧,收拾完了就一起歇息。”
志清也就沒有再阻攔着她幹活。
很快地,收拾完了時候,志清給老爺子拭擦身子,玉娘則是去打理老太太。
看着老太太這張疲倦的臉龐,玉娘真心覺得她可憐,可是她也活該這樣可憐。如果早早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早早地糾正了紅雲小姑的錯,該多好?
如今老爺子病倒了,性命堪憂之時,她才能醒悟過來,雖說為時未晚,但是老爺子到底會不會因為她的醒悟而醒過來還是未知數啊!
玉娘給老太太拭擦身子的時候,她是醒着的,卻沒有睜開眼睛,假裝睡着。
直至今日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得有多厲害,直至老爺子倒下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心中的害怕。老爺子就是她的天,可是她的天倒下了,她怎能不害怕不擔心?因為她的慣寵與無恥害的自己的天倒下了,所以她愧疚。
玉娘說的不錯,小五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那是因為她的錯。如果她不是一直慣寵着小五的話,小五不會成了這樣子,這個家也不會成了這樣子。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收拾完畢,玉娘看了看老太太的臉,眉頭微微一蹙,知道老太太已經醒來,卻沒有睜開雙眼,也沒說什麼,端着盆便走了出去。
志清已經在院子裏等着她,看到她出來便笑着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笨重的木盆,倒了裏面的水之後,就擺放在一旁,說:“你回去歇息吧,今晚我留下來照顧爺爺奶奶就好了。”
玉娘微楞,隨即撇撇嘴,“不要。”
志清回頭,疑惑地問:“為何?”
“自己睡覺不好玩,我要你陪着我。”玉娘撒嬌了,她捨不得讓他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其實習慣了他的陪伴,若是今晚讓她自己歇息的話,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所以不會同意的。
志清的心裏頭自然是高興,可是也是心疼,所以也就有了自己的堅持,“你的身子不怎麼好,回去好好休息才行。”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的身子不好了?”玉娘白了他一眼,“快去給我整理一個床鋪吧,我今晚就要在這裏歇下了,若是你想把我趕走,我和你沒完。”
那冰涼的語氣聽得志清忍不住笑了,“好,我去給你整理床鋪,咱們今晚就在奶奶這裏歇下了。我還從來沒能在這裏歇息呢。”
玉娘微楞,當年爹娘一直遭到奶奶的不待見,所以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被分了出去,所以沒能在這裏睡上一覺。如果不是因為需要照顧老爺子和老太太,這一輩子他是不是都不能在這裏歇息一個晚上了?
這樣的不待見之後,換來的還是誠心實意的對待,這真是老太太的福氣啊!
很快地,志清就收拾好了,然後帶着玉娘在院子裏乘涼。
“阿清,你心裏會不會有點怨奶奶對你不好?”所有的子孫,老太太都是善待的,唯獨他,老太太每次都是冷眉冷眼的,不知道他心裏會有什麼想法。
志清笑着看着她,然後問:“如果我說沒有,你覺得怎樣?”
玉娘白了他一眼,“我說認真的呢。”
志清看着她,眼底儘是認真,“有點,在看到奶奶對娘那樣子的時候,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怨。但是娘說得對,奶奶始終是我們的長輩,不管怎樣,如果沒有奶奶,就不可能有我爹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有我的存在。所以,不管奶奶做了什麼,都是值得原諒的。”
玉娘沒有再說話。
志清的話對她有些撼動,她不曾想過這麼一個道理,雖然知道感恩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放在老太太的身上,她真心覺得有些時候不應該。或者她明白了劉氏為何一直讓他們容忍着老太太的無賴,容忍老太太的過分。那是因為劉氏一直都知道,沒有老太太,就不會有志清爹,沒有志清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能忍則忍。
而她只是一外來人,只要別人做事不會觸碰到她的底線,她就不願意多搭理,若是觸碰到了,不管是誰,她都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阿清,我覺得我們的小買賣可以擴大了。”不想糾結着那個讓人傷心的話題,玉娘便轉了話題,“你說我們已經收了馬家村那一片土地,也已經開始耕種了,到年尾的時候自然是可以有收穫。但是我們的鋪子還是只有我們村裏頭這一家,我想着在來年的時候已經多了幾間。你覺得我們應該是怎樣開始?”
志清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說:“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計劃,我服從安排。”
玉娘也就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只要管好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就不管我了嗎?”
志清哈哈大笑,抱着她說:“管,必須要管到底。”
玉娘也忍不住抱着他笑了。
想想現在這麼亂,做別的一些打算還是不大切合實際的,一步一步來吧。不知道小正太那邊事情處理得怎樣呢。
“對了,陳家村那嶺頭還沒來人嗎?”玉娘好奇地問道,不是說就是這幾天么?怎麼還沒來?
“還沒有,明日我要到吳家鎮走一趟,看看他那邊有什麼安排。如果嶺頭被關了,肯定有許多人又要重新找活兒,估計幾個鎮上的人都會亂了套。”志清皺着眉說道。
玉娘當然知道這裏有了活兒干,人們就會有收入,但是要知道他們手上所拿到的收入,都是用自己的去拼來的,所以需要需要更加慎重。再說了,這一次牽扯到京城某些人,慎重之餘還是要慎重。
“你也不必過於擔心,當初沒有開山採石這麼一個活兒的時候,大家也是好好地活着,大不了就回恢復了已經的小日子,少花點,日子總是可以過下去的。”玉娘淡淡道。
志清就笑了,“你說得對。”
兩人再聊了一會兒,然後便去睡覺了。
次日清早起來,廖氏已經過來了,看到兩人正在給二老整理,便笑了,“志清這兩口子就是勤快,孝順。好了,今兒個是我們家,你們就先回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吧。”
今兒個本來就是有了安排,志清兩人也不推脫,交代一下情況便回了家。
志清要去吳家鎮一趟,那是早早做好了計劃的。玉娘卻想着自己沒事兒做,便也就隨着志清去吳家鎮。
劉氏本想着讓玉娘留下來歇息的,可是卻被玉娘笑眯眯地拒絕了,“娘,我沒事兒,我今兒個去吳家鎮再找一下吳大夫瞧瞧,說不定我的身子很快就好了。”
被玉娘這麼一哄,劉氏也就不再堅持,而是點點頭,“一定要讓吳大夫好好看看。”
看着劉氏那一臉的凝重以及眼底的開心,玉娘瞬間無語了,點點頭,才隨着志清走了。
一路上,玉娘都在感慨孩子的重要性,聽得志清哈哈大笑。
說說笑笑的,觀察着路途的情況,到達吳家鎮倒也很快。
經過鳳鳴軒的時候,門口站着的眼尖的店小二立即喊了一聲,“肖公子,肖娘子。”
店小二這麼一聲呼喊,裏面的賀掌柜立即走了出來。看到玉娘兩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哪一個叫做激動啊,也顧不得其他的,就上前來,“肖公子,肖娘子,快快進來歇歇吧。”
玉娘有些無語,可是看到賀掌柜如此殷勤的模樣,有些無法拒絕,便隨着他進去了。
可是在進門的時候發現有兩道目光一直緊隨着自己,不由有些詫異地回頭去,只是看到幾個乞丐在行討,並沒有看到異樣的人存在。
很明顯的志清也有所察覺,可是也沒能發現異樣。
賀掌柜心裏那一個叫做激動啊,開了上好的廂房之後,也不多說別的,直接將自己的意思說出來,“肖娘子,何時才能再給我進貨啊?我這店裏的顧客都喊着別的菜沒了味道,一直想念着黃鱔干呢。”
玉娘覺得有些好笑,這賀掌柜果真是對黃鱔干情有獨鍾啊,不過這段時間他應該讓那些食客給逼瘋了吧?否則怎麼會讓店小二在門口等着,然後一看到她就這麼興奮呢?
“這些天一直忙着別的事情沒來得及處理黃黃鱔干。這樣吧,三日後我會給你再進貨來。但是賀掌柜,價格方面可是要給個公道的價格了,否則京城來的大官人可真要全部買了去了。”
玉娘的話讓賀掌柜很是詫異,卻不敢去懷疑,便認真地點頭答應了,“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最公道的價格的,只要肖娘子給我進貨。”
玉娘兩人除了鳳鳴軒的時候,發現之前那熟悉的目光再度緊隨着自己,不由對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開了。直接朝着張府而去。
張府門口的侍衛看到二人到來,便立即進去稟報,很快地吳管家便走了出去,嚴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肖公子,肖夫人裏面請,我家大人一直在等候着二位。”
玉娘淡淡問道,“小正太知道我們要來了?”
吳管家點頭,“我家大人猜測着肖公子今兒個會過來,所以也請了莫公子過來。”
玉娘的嘴角抽了抽,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小正太根本就沒想過她回來好不好?
唉,突然真有一種失落感呢怎麼辦?
志清失笑,執起她的小手,說:“他一樣期待你的到來。”
這算是哄人的話么?
玉娘忍不住失笑了,“我知道。”
吳管家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然後一本正經地糾正說道:“肖夫人,我家大人一直想念你的黃鱔干。”
玉娘臉上的笑容在霎時間龜裂了,沒想到所有想念她的人,都是因為出自於她手的黃鱔干。
突然的,她有些妒忌她的黃鱔幹了。
志清嘴角邊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這小女人有些鬱悶了吧?
“走吧。”
玉娘撇撇嘴,小正太不知道想念姐姐,姐姐還不樂意讓你想念呢。
看到兩人進來,小正太與莫高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這讓玉娘不由挑了挑眉,她的出現竟然沒能造成一波轟動?
“終於到了,我們可是等久了。”莫高淡笑着說道。
“到鳳鳴軒喝了一會兒茶。”玉娘淡淡回道。
莫高就挑了挑眉,“姓賀的還真是挺有耐心的,等了你們這麼多天還在堅持。”
玉娘的眉頭挑高了,“你知道些什麼?”
“我去找過姓賀的,告訴他,以後你手中的黃鱔干都要賣給我,讓他放棄。但是他卻告訴我你不是背信棄義之人,絕對不會隨意將黃鱔干給了我。”
看着莫高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玉娘真想上前去踹他幾腳,“你不是說你是京城來的大官人嗎?直接告訴他,然後用權利去壓迫他不就行了嗎?”
莫高一愣,“這樣能行?”
“……”玉娘決定不和他說話了。
她的錢還沒賺夠呢,他就給她搗亂來了。雖說將這些黃鱔干賣到京城去是她最希望的,但是要知道這裏離京城千里遠,就算可以賣過去,那又怎樣?這路途上花費的時間就需要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了,她還要不要接着做生意了?
志清輕笑,“玉娘只是開個玩笑,讓莫兄弟見笑了。黃鱔干大受歡迎那是因為菜色好,若是有了材料卻沒能搭配好的菜色的話,也就相當於浪費了寶貴的材料。”
莫高看了志清一眼,開始琢磨他話中的意思,好半晌才說:“至於是不是會浪費,那需要等到落實了才知道。”
玉娘翻了個白眼,這兩人算是玩文字遊戲嗎?
“日後看我心情吧。”玉娘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三男人愣住了。
小正太回過神來說:“你把黃鱔干給我帶來吧,還是五斤,我給你五百兩銀子。”
玉娘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說小正太你這是炫富么?你不知道我會仇富么?”
小正太緊皺眉頭。
“不過沒關係,先讓你炫一下吧。三天後我會讓你再次嘗到黃鱔乾的味道,但是今天能不能先把定金交了?”玉娘笑眯眯地說。
小正太瞪了她一眼,“財迷。”
玉娘挑了挑眉,“有意見?”
小正太傲嬌地揚了揚下巴,冷哼一聲,“吳管家,準備一百兩銀子。”
看着兩人來回的生意,玉娘目瞪口呆,沒想到還真有這樣做生意的。
收下一百兩銀子之後,玉娘才樂呵呵地起了身,“你們先探討案情,我出去溜達一圈再回來。”
說完,也不管他們是什麼表情,轉身就走。
志清的目光微閃,卻沒說什麼。
“你這樣會讓她吃得死死地。”小正太恨鐵不成鋼地衝著志清說道。
志清卻是微微一笑,“我樂意。”
小正太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玉娘朝着張府大門口走去,而沒有直接從大門口出去,而是讓吳管家拿來梯子,要從去蹲牆頭。
吳管家被玉娘這個吩咐嚇得半死,急忙說:“夫人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老奴就好了,這麼危險的事情您還是別做了。”
吳管家可是清楚玉娘的重要性,哪裏敢大意讓她為所欲為啊?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這條老命也算是交代了。
玉娘有些無語,“我只是想要看看風景,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吳管家還是有些擔心,不敢去拿梯子。
“算了,我自己爬樹吧。”玉娘說著,便朝着筆直的大樹走去。
吳管家的心頭跳了跳,驚恐地說:“夫人,夫人你別衝動,我去給你拿梯子。”
開玩笑,這爬樹更加危險啊!
玉娘撇撇嘴,這些人怎麼都是一個樣?非得這樣逼一逼才行。要知道她根本不會爬樹!她怎麼可能傻得去爬樹呢?
很快地,吳管家領着兩個下人將梯子抬了過來,擺正,然後玉娘才爬了上去。吳管家還在一旁叮囑着她要小心。
到了牆頭上,看向外面,玉娘的雙眼立即眯了起來,外面這行討的兩人會不會就是三伯夫婦?
想了想,玉娘下了梯子,然後吩咐吳管家,“吳管家,麻煩你一件事情,外面有倆行討之人過來了,你去看看他們說什麼。”
吳管家心頭有些疑惑,但是畢竟是跟隨在小正太身邊的人,懂得即便心裏頭有再多的疑惑,只要是主子的吩咐,也就只能聽從安排。所以吳管家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玉娘再次上到牆頭上,看着外面的動作。
那倆行討之人走近了之後,玉娘終於認出了這兩人的面容,不是三伯夫婦又是誰?
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走上了行討之路,莫非回家耕田會比行討更加有吸引力嗎?
聽着兩人向吳管家求情,說認識她和志清的時候,玉娘只是冷笑。
懶,果真是沒藥救,比沒腦子的人更加無藥可救。
看了這一場鬧劇之後,玉娘冷着臉進了屋子。
看着她黑着臉進來,志清有些擔心地起了身,走到她身邊,輕聲問,“怎麼了?”
玉娘搖搖頭,然後看向小正太,開了口,“小正太,最近一段時間,不管是什麼貨色的人,只要是打着我和志清的旗號來找你的,你就當做是不認識我們倆。”
小正太挑了挑眉頭,“發生什麼事情了?”
玉娘沒回話,而是看了看志清,問:“事情處理完了嗎?”
志清目光微閃,點點頭,“好了。”
“那我們回去吧。”
志清自然是點頭答應,小正太和莫高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看着她,也沒說話。
吳管家氣喘兮兮地走進來,然後看了看自家主子,再看看玉娘,欲言又止的。
玉娘淡淡說:“直接說了吧,那兩人說了什麼?”
既然是田氏兩人,那麼定是會提出一些奇葩的要求。
“那兩人說是認識你們,讓我給他們準備十兩銀子。”吳管家如是說。
小正太的眉頭便皺了皺眉,想了想問:“什麼人要找你們麻煩嗎?”
玉娘輕笑,搖搖頭,“只不過是倆流浪漢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吳管家,日後要是再碰上這種人的話,直接告訴他們你不認識我和志清就好了。對了,若是我派來找你們的,一定會有一些手信的,所以不必擔心。”
小正太沒再說話,只是看着玉娘,好半天才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直接開口。”
玉娘點點頭,便轉了身出去。
志清回頭看了看小正太,“剩下的事情,你們探討着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儘管說就好了。我家裏頭有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我先告辭了。”
發現那兩人是三伯和三伯娘,玉娘心裏頭肯定是有氣的。對於這樣不思上進的家人,哪能不生氣啊?
其實,志清猜錯了,玉娘心裏頭並沒有怎麼生氣,只是覺得需要做一點什麼事情阻止一下。否則三伯夫妻肯定會累人累己的。
出了門之後,玉娘兩人直奔鳳鳴軒,也告知賀掌柜三天後會送來黃鱔干,但是若是有人冒用他們夫妻的名義借錢或者做什麼事情的話,直接拒絕了。
賀掌柜的目光微閃,想想自己先前和他們說過的話,便點點頭。
志清兩人回到家之後,第073章已經過去了才對,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況,只怕危險了。
“怎麼了?”看着玉娘蹙眉沉思,志清便問道。
玉娘搖搖頭,沒說話。這些事情還沒搞清楚,若是現在說了,只怕會引起大家的恐慌,還是先不要說,再仔細觀察一下再說吧。
很快地,所有人都回來了,皆是垂頭喪氣的。
“真是奇了怪了,今兒個的天氣是很好的,但是就是沒能捕到魚。”二伯很是鬱悶。
玉娘一瞅,竹筐里就只有三兩條魚。
再看看周圍的漁民,同樣的收穫。
玉娘心頭的不安更大了,應該是颱風來臨前的預兆。魚兒都往深海里去了,這個時候出海自然是沒有收穫。
廖氏也是嘆息,“唉,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好好的天氣怎麼就捕不到魚呢?”
要知道大家都是依海為生的,現在出海都沒能有收穫,這要怎麼活下去啊?
鬱結在心頭。
“奶奶,你先回去照顧爺爺吧,今兒個是要白忙活一場了。”玉娘想了想,才衝著一旁失落皺眉的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本想着來幫忙的,可是現在根本沒得幫忙,也就只有回去。離開的時候才安慰二伯,“二兒,別擔心,今兒個沒收穫,明兒個會有收穫的。”
說完,老太太便回去了,留下一臉詫異的二伯。
二伯根本沒想到老太太會有這樣的關心,要知道那一頭還有大伯的存在呢,老太太竟然忽略了大伯一家子,而是關心他!
這叫他怎能不詫異?
“爹,奶奶一直在等着你們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呢。”不忍心看着公爹一直失神丟臉,俞氏便開口提醒道。
二伯總算是晃過神來了,詫異地問道:“奶奶一早就來等着了?”
廖氏忍不住笑了,“那當然了,怎麼?你娘來等你回來你還不樂意了?”
當然,廖氏是明白丈夫心中的詫異,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其實老太太的轉變讓大家都非常詫異以及震驚,畢竟從前有太多的不好,所以現在一下子的轉變,讓大家都有點不能接受。
二伯點點頭,“樂意樂意。”
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
大家忍不住笑了。
玉娘想了想,便說:“二伯,那邊是不是有個避風的地方啊?”
玉娘伸手所指的地方是志清等人之前受傷上岸的地方。
二伯雖然不明白玉娘為何會突然有此問題,不過還是點點頭說:“對,那邊是個避風的好地方。”
“怎麼了?”志清爹忍不住發問。
玉娘看了看大家,便說:“二伯,我覺得天氣會有變化,要不這兩天不出海了,就將船隻停靠到那邊去吧。”
廖氏抬頭看了看天氣,也就笑了,“我說玉娘啊,你是被上次的事情嚇破膽了吧?這天氣那麼好,怎麼就會有變了?我看啊,今兒個沒有收穫,還是明兒個接着出海還是比較好的。”
玉娘的臉色微變,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因為不管現在她再說什麼,他們也是聽不進去的,只會認為她胡言亂語。只是如果真是有颱風來了,只怕損失最大的就是肖家村的人了。
回去的一路上,玉娘心事重重的。
劉氏察覺到了,以為玉娘是被廖氏剛才的話傷到了,便安慰說道:“玉娘啊,現在這天氣挺好的,你二伯娘肯定想着要出海多賺點前,否則過一陣子要是颳風下雨啊,就沒辦法出海了,這一家子都要靠着你二伯養着呢。”
玉娘苦笑,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志清的眉頭微皺,他明白玉娘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所以才會這樣勸說二伯。莫非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么?
晚飯過後,玉娘便拉着志清到海邊,美其名曰散步。
一路上,玉娘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緊緊地盯着地面。
志清再也忍不住了,問:“玉娘,怎麼了?”
玉娘眉頭也緊皺着,說:“其實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不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或者真是會有狂風暴雨。”
這一種狂風暴雨來得到底會有多猛烈,她還不清楚,所以不能說得太絕對。
“為何會這樣說?”志清沒有否認她的說法,而是詢問緣由。
“其實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心裏頭有些不安。你看啊,今兒個天氣這麼好,大家都已經回事豐收的好時候,但是卻全然沒有一點兒收穫。之前我們也在這個時候到海邊來走走的,那個時候魚兒還會出來透透氣。但是現在根本見不到魚兒的影子。再說了,你看看蟑螂啊這些小生物的活動是不是比較頻繁了?我總覺得會有一些事情發生。”玉娘只是說了一個大概,並沒有說得非常深透。
志清卻聽明白了,想想上次的狂風暴雨,他也有點擔心,“你的意思是或者會像上次那樣?”
玉娘沉默了一會兒說:“或者比上一次會更加猛烈。”
畢竟上次只是突然見發生的,而這一次卻是有了提前的徵兆,所以極有可能會比上一次更加激烈!
志清停住了腳步,眉頭緊皺起來,對於玉娘的話,他是沒有絲毫猶豫的。
“可知道大概會在什麼時候會來?”志清問道。
玉娘搖搖頭,“不清楚,其實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志清點點頭,沉默了一忽兒說:“我去找張大人問問,他見多識廣,看看他清不清楚會不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玉娘想說,就算小正太見多識廣,也不一定會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除非……有神棍的存在!
玉娘從來不知道志清是這般急性子的人,兩人回到家之後,志清立即提出要去吳家鎮。劉氏自然是不想讓他去,因為路途遙遠比較危險。但是玉娘知道是攔不住他的,便讓他去了。
而就在志清起程的時候,小正太卻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