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大結局
章節名:第一五六章大結局
穆佳音的心思沉沉,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給權紹炎打電話,只是電話卻遲遲沒有接通。
沒有隔多久,權玉朗卻面色嚴肅的走到了穆佳音的面前道,“紹炎那裏出了點事情,這裏暫時不安全,我們去找其他的地方。”
“怎麼了?”穆佳音表情不大好,她打權紹炎的電話都打不通,難道是權紹炎出事了?
“紹炎沒事,只是他的電話被人監控了,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權玉朗耐心的給穆佳音解釋了一遍才道,“我們先走吧。”
權玉朗看着屋外的眼神還有些擔憂。
權睿辛也從屋內出來了,權睿辛的腿還是很疼,不過危機關頭,權睿辛已經將腿疼全部都拋之而後了,權睿辛一手抱着睡熟的權莫黎,權玉朗的手上抱着權莫琪。
權睿辛臉上有藏不住的怒氣,“那個孫子居然敢做出這種對不起國……”
“是……權紹炎那個背叛的手下?”穆佳音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思考了片刻,穆佳音才看向權玉朗道,“爸,厲文婷的背後是不是那個人?”
“厲文婷又怎麼了?”權睿辛還不太清楚厲文婷的事情,驟然聽穆佳音提起厲文婷,權睿辛一時有些奇怪。
“厲文婷……”權玉朗皺着眉頭沉吟片刻,又看了看窗外道,“是。”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這麼厲害,看窗外,似乎厲文婷已經不見蹤跡了,穆佳音分明是聽到了在她拿資料的時候樓底下隱隱約約是有槍聲傳來的,這裏住的都是重要人士,這裏的安保工作已經做到了極致,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讓厲文婷逃脫,何況,還有一個羅伯特和一個號稱是沙漠之狼的女人在,就他們兩個人都沒能佔到便宜?
“他是長期看守監獄那邊的人。”權睿辛不願意多提,只是稍稍的說了句。
穆佳音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權睿辛本來以為穆佳音應該是不知道他口中的監獄是什麼地方的,只是看穆佳音的臉色,權睿辛瞬間就猜測到,權紹炎可能連這個都已經告訴穆佳音了。
紹炎對佳音,還真是夠坦白的。權睿辛摸了摸自己早就光禿禿的頭頂,當年他都不敢把這事情告訴他的妻子,就是害怕那個老太婆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這可是頂頂機密的事情啊。
監獄……穆佳音想的更清楚了。
當初權紹炎就是將穆佳秋關在監獄的。
穆佳音這段日子一直都在查厲文婷背後的勢力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只是,厲文婷的履歷表實在是太乾淨,穆佳音將那些和厲文婷關係親密的人挨個排查了過去,也沒有查到那個人究竟是誰。
就算是在剛剛她知道了厲文婷就是穆佳秋,穆佳音仍舊對於厲文婷身後的勢力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時候,穆佳音卻是豁然開朗,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難怪當初她和權紹炎安排在監獄裏面的人都被厲文婷不聲不響的全殺了,因為厲文婷背後的那個人本來就掌控着監獄中的勢力,監獄裏的各處都有他的滲透,想要不聲不響的幹掉幾個人自然是容易的打緊。
也難怪最近羅伯特和威廉的勢力會受到那麼多亡命之徒的攻擊,因為那個掌管着監獄的人背叛了,那些亡命之徒都重新獲得了自由,他們當然是要瘋狂,要報復的。
難怪厲文婷會認識那麼多在國際上都排的上名號的人,那些人是亡命之徒,平日手上做的都是不乾不淨的生意,那些個光鮮亮麗的人背後,誰沒有幾個污點呢?
只是大家一致都對這些污點遮遮藏藏不敢叫別人發現罷了,他們自然是利用了這些去讓那些個知名的人去給他們賣命。
只是……那個人看起來威信也很高,他背叛了,權紹炎會不會有危險。
權紹炎連她的電話都不接,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穆佳音心中一陣擔憂,可是她知道唯一知道實情的權玉朗絕對不會對她說實話的。
權玉朗見穆佳音還沒有動作不由得催促道,“佳音,快點,等會可能就來不及了。”
穆佳音咬咬牙道,“爸,爺爺,你們先和孩子下去,我梳個頭,馬上就下樓去找你們。”
“梳頭?”權睿辛不理解的看着穆佳音,“佳音,都這個時候了,別在意這些了,我們快走吧。”
“爸,你們先走吧。”穆佳音求救似的看向權玉朗道,“我還有東西沒拿呢。”
權玉朗皺皺眉頭,“我們在下面等你。”
穆佳音迅速的跑進了屋子裏面。
“爸,我們先走吧。”權玉朗扶着權睿辛,權睿辛一邊走,臉上帶着不理解的看看屋內,“這都這麼緊要的關頭了,佳音還梳頭做什麼?”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裏用的找在乎這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活下來啊,紹炎說這裏已經很危險了,他們可能埋伏了很多的人。
權睿辛眉頭深皺,這傢伙居然敢背叛,還將監獄裏面的人都放了出來,他難道不知道那座監獄裏面關的都是窮凶極惡的人嗎?把他們放出來,那恐怕全球都是一場動蕩。
權睿辛是清楚的,那座監獄裏面關的都是不要命的人,之所以不殺他們,全部都是因為他們手上的秘密,為了得到這些秘密,各種私刑是絕對少不了的。
這些人天天被打,被虐,一旦放出了監獄,心裏面想的肯定都是報復社會。
怪不得最近各地都出了些問題。
前段時間,他們的一些老對手,拿下地下組織,地下勢力出了問題的時候,他還偷着樂了一陣。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他的頭上……
當時他應該想到問題所在的,只是,趙元良實在是太狡猾了,他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是偽裝易容過的,而且,每次他們生了事情都會刻意留下一些迷惑人,讓人視線不清的證據,害的他們追查道現在也沒有追查出所以然來。
權玉朗下樓的時候,樓底下早就人去樓空了,就連寒子毅都不見了。
寒子毅這個時候正坐在羅伯特的車子裏面,向著醫院駛去。
剛剛的事情還讓寒子毅覺得心有餘悸。
他本來還正對着厲文婷發火,突然就有子彈朝着他射過來,他本來就受着傷,行動不便,眼看着那子彈就要從他的眉心穿過,還好突然有人一把將他扯上了車子。
長這麼大,這是寒子毅第一次離死神這麼近。
那枚子彈幾乎都已經快要在寒子毅面前放大,寒子毅整個人的眼中都只有那枚子彈,寒子毅心有餘悸,還好他命大,有人救了他。
寒子毅到現在還記得厲文婷那冷冷的視線,寒子毅就不明白了,做壞事誣陷他的人是她,她怎麼還能笑得那麼理直氣壯,好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的一般。
寒子毅自問,除了厲文婷出國前的那一出他的確是對不起厲文婷之外,其他的時候,他對厲文婷那可都是問心無愧。
以前厲文婷還是唐俊辰女朋友的時候,他也是幫了厲文婷不少忙的。這女人,怎麼就能翻臉不認人呢?
寒子毅鬱悶了好一陣,才看着自己面前開車的男人道,“恩人,大恩不言謝,你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我就是了。”
“寒子毅,我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愛說大話,”羅伯特散漫的開着車,只是羅伯特的表情和動作看着散漫,卻每次都能精準的躲過那些子彈。
“你認識我?”寒子毅驚愕,他自從結婚後就已經很少在娛樂版面出現了,這人怎麼會認識他?難道他的臉這麼具有辨識能力?
“你不認識我了?”羅伯特抽空看了眼寒子毅。
寒子毅費解的看着羅伯特的臉,逐漸的,羅伯特的臉就和自己記憶中一個男孩的臉和在一起了。
寒子毅猛的一拍大腿,“秦萬里!”
那語氣肯定至極。
羅伯特這才笑了笑,“還記得啊。”
他現在長得和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不知道是因為在國外呆久了還是其他的原因,現在的他長相似乎已經偏歐化了,有了西方人的特點,一點都不像以前小的時候,虎頭圓腦的,典型的中式小男孩的長相。
“廢話,你小子那賤賤的模樣我能忘記,”寒子毅嘿嘿笑着,臉色才輕鬆起來。
剛剛他看面前這兩個人都不認識,心裏其實是有些緊張的,誰知道他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呢?
“我?賤賤的模樣?”羅伯特失笑,“我能有你丫賤?不知道誰小時候整天琢磨着要看人家女洗澡堂?”
小時候的醜事被抖落出來,後座還坐着兩個女人。
那個外國女人寒子毅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漢語,但是蔣自欣……寒子毅萬分確定只要蔣自欣的耳朵沒有問題,蔣自欣就一定能明白羅伯特現在到底在說什麼,羅伯特怎麼還沒忘記這事情?
話說,這事情能隨便說嗎?
蔣自欣這女人也不是那種能藏得住秘密的女人,而且,又是唐俊辰的老婆,這萬一蔣自欣把他小時候做過的糗事流傳出去了……
寒子毅臉色一紅,抱着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想法,臉紅脖子粗的對羅伯特道,“你不也跟我一起去看過?”
看後座的這個女人似乎和羅伯特的關係不一般,希望羅伯特能悔悟,不再說這件糗事。
只是,羅伯特完全忽略了寒子毅的想法。
羅伯特嘆了口氣,嫌棄的看了眼寒子毅,“你還好意思說,我就跟你看了一次,還什麼都沒看到。”
“我說你小子也真夠慫的,當年說好了我們兩個人都要看,結果你在我肩膀上踩完了,輪到我踩你的時候,你丫連一秒鐘都沒給我堅持下來。”
當年的女澡堂窗戶都建的比較高,那時候他們還都是小小的少年,自然單憑身高是沒有辦法夠到那個窗戶的,於是寒子毅就想了個主意,踩在對方的肩上,輪着看。
當時的羅伯特也挺好奇,女澡堂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
只是,寒子毅這傢伙踩上癮了,看的眼睛直溜溜的,死都不肯下來。
等他好不容易盼到了這傢伙肯下來,他才踩到寒子毅肩上還沒一秒鐘,寒子毅這傢伙就垮了,他從寒子毅的身上摔下來,那聲音直接就驚動了澡堂的人。
那天他和寒子毅可是被澡堂的人拿着棍子追了大半條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去女澡堂偷窺。回去之後,他就直接被自己的爸媽家法處置了。
想想那家法,羅伯特現在還覺得疼。
當時,寒子毅是怎麼解釋的……
“我那不是肚子疼嘛……”寒子毅不自然的將眼神轉過去,他怎麼知道他那麼挫,連一個小男生的重量都承擔不起,“要現在你再踩我,我肯定……”
“現在,你確定?”羅伯特轉頭看向寒子毅。
寒子毅縮縮脖子,媽的,丫至少也有一米九了,好意思踩着他?
想着,寒子毅就道,“你要踩就去踩老大啊,老大那絕對穩當,你踩老大踩一天都沒有問題。”
“要是權紹炎對女澡堂有興趣,我能找你?”羅伯特直接了當的表達了對寒子毅的鄙視之情。
寒子毅……
嘿,權紹炎就是對女澡堂沒興趣了,羅伯特你瞪什麼瞪,有種你咬我啊,咬啊!
當然以上純屬寒子毅的內心活動,在寒子毅的心中羅伯特絕對是瘋子,那是一言不合就能抄刀子去你家大開殺戒的那種,絕壁瘋狂起來六親不認。
據說當時不知道秦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寒子毅只大約的知道羅伯特又瘋了一次,秦家的父母似乎是害怕羅伯特生出什麼事情,他們護不住羅伯特,這才將羅伯特趕去了國外。
寒子毅不想再跟羅伯特糾結小時候的事情。
他的小時候,那就是個屈辱史啊。
權紹炎他樣樣都比不過,也還好權紹炎壓根就沒有欺負他的想法。
但是羅伯特就不一樣了啊……他總是找羅伯特玩,結果,還經常比不過羅伯特,生生被羅伯特那張賤嘴嘲笑的整個人連面子都掛不住了。
董黎兆就不說了,這丫從小就腹黑。
好不容易把,後來來了個姬幽肆,寒子毅以為他的苦逼日子到頭了,沒想到這是一個和羅伯特一樣生猛的傢伙,而且,還比羅伯特腹黑,這日子根本就沒法過啊。
“我說你丫去外國這麼多年也不知道聯繫一下我們,哥幾個有多擔心你,你知道不知道?”這些年他們也是有在陸陸續續打聽羅伯特的消息的。
“找到我?要讓你打聽到我,我可就慘了。”羅伯特看了一眼寒子毅,“我這些年過得日子可不是你那安逸的日子,要讓那些人找上你家,估摸着你半晚上睡覺都只能罵著我睡。”
寒子毅縮縮脖子,別說,可能還真是,看羅伯特這傢伙身上散發的氣息就知道這傢伙不是個善茬。
寒子毅剛剛想說話,突然就有一個子彈擦着窗外的玻璃而過,子彈在防彈玻璃上擦出一道長長的痕迹,那刺耳的聲音嚇得寒子毅就想躲到車的座位底下去。
只是想到後座上還有兩個女人,寒子毅又被迫挺了挺胸,這才還沒挺多久,又有一顆子彈擦着玻璃而過,寒子毅這回是真的HOLD不住了,彎腰駝背,可憐兮兮的看着羅伯特道,“兄弟啊,這個厲文婷是什麼背景啊?”
厲文婷的爸媽就算是見了他也要點頭哈腰,面帶討好的恭維,這個厲文婷,可比她的老爸老媽猛的多了,一上來就是這麼霸氣的子彈攻勢,直接讓他就嚇破了膽子。
“她啊……”羅伯特拖長了語氣,“你惹不起。”
這算是什麼回答?
羅伯特想想厲文婷的所作所為,不由得驚駭道,“她該不會是來找我報復的吧?”
“你做什麼了?”羅伯特疑惑的瞥了眼寒子毅。
寒子毅該不會對厲文婷這多刺手的玫瑰花下手了吧?
“我當年不小心強吻了她。”寒子毅這個時候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他就應該把酒戒了的,酒這個玩意兒實在是太能誤導人心了。
“就這事啊,你放心,”羅伯特嗤笑了一聲,“這事兒還入不了她的眼睛吧,你還不夠格當她的敵人,她要報復的是穆佳音。”
不是他啊,那就好。
寒子毅剛剛鬆了口氣,突然就覺得不對勁,他不夠資格進入厲文婷的眼睛,穆佳音就夠資格,這不是在間接的說他不如穆佳音嗎?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就不如一個女人了?這實在是太讓他不服了。
寒子毅剛想說話,又一枚子彈飛過。
而寒子毅清楚的看到後座的那個女人直接打開了車窗,給後面利落的來了一槍,“清凈了。”
那女人的普通話說得字正腔圓。
寒子毅縮縮肩膀,不如就不如吧,這年頭女漢子太多了,純爺們也傷不起啊。
“穆佳音不會有事吧?”寒子毅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剛剛手機上收到消息,董黎兆說是將向晴轉到了姬幽肆家的私人醫院,現在很安全,向晴已經進病房生產去了。
寒子毅突然想到了正在權家的穆佳音。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權睿辛、權玉朗還有權家那兩個掌中寶全部都在權家的屋子裏呢,這要是萬一出了點什麼事,隨便哪一個權紹炎都承受不起吧……
“這我怎麼知道?”說起這件事情羅伯特也有些煩躁。
原本權紹炎讓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羅伯特還以為就憑他的能力,保下穆佳音一家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趙元良的勢力真的出來的時候,羅伯特發現他還真的就只有倉惶逃竄的份。
趙元良和羅伯特交手過好多次,每次都是羅伯特佔下風,這麼多年了,羅伯特那心裏的不甘,可是足以掀起一場十三級的海嘯了,因此剛剛權紹炎讓他來保護寒子毅的時候,他可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那時候,他心裏想的還是他絕對可以順便將穆佳音也保護了,只是看現在的情形,他保護個什麼啊……能保住寒子毅都是僥倖了。
羅伯特有些煩躁的道,“我還指着穆佳音給我做事呢。”
他的那個組織,他看穆佳音經營的相當有條不紊,而且,不知道穆佳音做了什麼,現在組織里的兄弟個個都比以前土豪多了,富得流油,就連他這個老大都艷羨不已。
現在那幫兄弟似乎是堅定了要跟着穆佳音混的想法。
現在每次他去聯繫那幫兄弟,那幫兄弟都是聯名感激他,謝謝他給他們找了這麼一個有錢途的新老大。
羅伯特個人當然是無所謂,現在老婆的勢力還需要他打理呢,以前的勢力就算是送給穆佳音了。
只是,萬一穆佳音今天不小心翹辮子了,他去哪裏再找這麼一個打理的人呢?他一個人不可能身兼兩職,組織裏面的那幫子人全部都是不會什麼陰謀詭計,要是組織交給他們去打理,沒兩天就沒落了。
寒子毅看羅伯特的情緒似乎不大好,也沒太敢說話。
而且,車子已經快要到姬家的私人醫院了,寒子毅的全副心神早就被醫院裏面的向晴給牽去了。
權玉朗他們並沒有先走,而是在樓底下等着穆佳音。
穆佳音很快就下去了,只是,穆佳音卻沒有和權玉朗他們開一輛車子,而是自己開了一輛車子。
權睿辛奇怪的看着穆佳音,“佳音,你再開一輛車子做什麼?”
“兩輛車子好照顧一些,萬一一輛壞了你們還能坐我現在坐的這一輛。”穆佳音一邊笑着解釋,一邊已經坐進了車子裏。
“這麼說是沒錯,但是……”權睿辛總覺得不過,可是穆佳音看起來主意已定,權睿辛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阻穆佳音。
權玉朗眼神暗了暗,趁着權睿辛不注意,將自己腰上的槍扔給了穆佳音。
穆佳音拿過槍對權玉朗笑了笑,又不捨得看了看權玉朗和權睿辛抱着的孩子,才發動了車子。
權睿辛很快就發現,似乎他們的車子和穆佳音的車子走偏了。
“怎麼回事?”權睿辛道,“佳音走錯路了,快點把佳音叫回來啊。”
權玉朗看都沒看自己的身後,“爸,沒事,佳音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還是通往我們去的那個地方的。只不過佳音的那條路更快捷一些而已,佳音想要早泄到達。”
“真的?”權睿辛不大相信。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只是權玉朗打小就喜怒不形於色,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權睿辛實在是從權玉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佳音走那條路到底還是不太安全……”權睿辛皺着眉頭道,“還是將佳音叫回來吧。”
而且,佳音之前不是說兩輛車才比較好照應嗎?現在佳音又獨自開着車走了,這當中怎麼就這麼的矛盾呢?
“佳音到底要做什麼?”權睿辛語氣瞬間就高昂了許多。
權玉朗看看要發火的權睿辛,扶了扶額道,“沒什麼,爸,佳音去找紹炎了,你別想太多。”
“紹炎……”權睿辛為難的看着穆佳音遠去的方向,“軍區也不在那裏啊。”
“現在軍區早就不安全了,那個趙元良在軍區的勢力也不少,不然我們直接去軍區就行了,何必要跑這麼遠呢?”權玉朗理智的給權睿辛分析了一遍,才勸解權睿辛的道,“爸,你不要想太多,紹炎在那條路口接佳音。”
接佳音,為什麼不接他們?
權睿辛滿腦門子的問號,而且……他為什麼打不通權紹炎的電話。是他的電話出問題了嗎?權睿辛晃了晃自己那個笨重的手機,對權玉朗道,“玉朗,你給紹炎打個電話,我給紹炎的電話打不通。”
權玉朗的眼神暗了暗,“估計紹炎現在正在忙吧。”
權睿辛眉頭皺着,他始終覺得權玉朗有事情瞞着他。
只是,還沒得權睿辛追問,身後就有槍聲襲來。
權睿辛眉目間閃過道道精光,這幫孫子,居然欺負到他這個老子的頭上來了。
“玉朗,你專心開,不用管這些。”權睿辛對權玉朗自信的道。
權玉朗點點頭,一點也不受影響的繼續開着車,老爸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當年老爸就是著名的神槍手,那麼多長生死之戰,老爸都能活着走過來,現在這點小小的人又怕什麼?
就算是權睿辛現在的眼睛的確是不行了,可是只要耳朵好,一樣的好使。很多時候,射擊靠的並不是眼睛,而是耳朵。
耳聽八方,比眼觀六路要更為有用一些。
穆佳音那邊也遇到了大量的人。
穆佳音自己開着車,根本就無暇顧及那些人。
還好,在最緊急的時候,劉銳出現了。
劉銳帶着一隊的人,那些人在看到她的時候,就飛快的四散開來,朝着她的身後散過去。
穆佳音從車上走下來,看着劉銳道,“你怎麼來這邊了,權紹炎呢?”
“我追蹤着你的耳釘一路追蹤過來的,”劉銳看着穆佳音道,“老大他現在很忙,老大說是讓你先去國外。”
“去國外?權紹炎?”這不大可能吧,穆佳音一點都不相信。
“大嫂,不能耽擱了,”劉銳着急的說道,“我都不知道趙元良是怎麼想的,他們這次的攻勢真的是猛的不要命了,他們簡直就是拿出了整個的力量來對付我們。”
“可是為什麼我要去國外呢?我想陪着權紹炎。”穆佳音看着劉銳道,“權紹炎在哪裏,他現在怎麼樣啊?”
“老大現在根本就顧不得你了,”劉銳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穆佳音道,“大嫂,說句不好聽的話,您現在的身手還是有些差,您還是先上飛機吧。”
劉銳看着遠處那巨大的飛機道,“那飛機上還有居沙白和房萬波他們,大嫂,你應該都熟悉吧。”
“他們怎麼也上飛機了?”穆佳音奇怪的看着遠處的飛機。
“他們都奉了老大的命令保護你啊,”劉銳一臉的理所當然,又焦急的勸阻道,“大嫂,你快點上飛機吧,我看,他們好像都撐不住了。”
遠處的槍聲越來越近,劉銳的臉也越來越焦急。
穆佳音還是有些不情願,“那爸爸和爺爺他們……”
“他們有人保護,”劉銳搶着一邊說一遍不顧禮節的拉着穆佳音上了飛機,“大嫂你快上去吧。”
“開飛機的也都是我們自己人,大嫂你都認識的,不要再猶豫這麼多了,不能再留下來了,老大說是讓你趕緊先走的。”劉銳拖着穆佳音。
穆佳音看看劉銳,再聽聽遠處的聲音,才猶豫着道,“好吧。”
劉銳臉上才露出了一抹喜色。
穆佳音這才慢慢的登上了飛機。
進飛機的前一秒,穆佳音將權紹炎送給她的耳釘摘了下來,穆佳音眸子中帶着不舍,那可是權紹炎送給她的為數不多的禮物。
她很喜歡這對耳釘呢,帶了這麼長的時間……
可惜……原本用來保護她的定位系統,現在卻變成了一個雞肋。穆佳音看着那對漂亮的耳釘,咬了咬牙,權紹炎這次必須送她十對,不……二十對耳釘。
想了想,穆佳音看着緩緩關上的飛機艙的門,臉上才露出了一抹不舍的笑容。
不知道劉銳能不能獲得厲文婷他們的信任?
等飛機門關上,飛機已經飛入了藍藍的藍天之後,劉銳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人,劉銳當下就利落的轉身,舉着槍,對着身後的人道,“都不許動。”
看着身後的人,劉銳的眼睛才睜大道,“你就是……趙元良,你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你對得起老大嗎?”
說著,劉銳就瞪着趙元良。
趙元良那張有些邪氣凜然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劉銳,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是送大嫂去死了呢?”
“你什麼意思?”劉銳一點都不相信趙元良的話,“這可是老大吩咐我要做的事情,這架飛機也是老大準備的,就連飛機上的人……”
劉銳正說著,就看到趙元良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電話,劉銳的手機募得就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正好是權紹炎的名字。
“你……”劉銳看着趙元良完全不敢相信,“不可能啊……”
“一個小小的手段而已,”趙元良道,“一個軟件完全可以做到這個功能,還能將我的聲音完美無缺的轉化成老大的聲音,而且……還能將我的聲音轉化成你的聲音。”
說著,趙元良才看向劉銳道,“現在老大恐怕已經親耳聽到你說要背叛他了。”
“老大不會相信的,我對他一向……”
劉銳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元良又道,“是嗎?可是你將老大的那麼多心腹都送進了那架有定時炸彈的飛機裏面,你說老大到底會不會相信你呢?對了,還有大嫂,我聽說老大和大嫂的感情可是相當的好,就算是結婚已經兩年多了,大嫂都已經給老大生了兩個孩子了,那兩個人的感情還是好的就好像熱戀期一樣。”
“老大現在恐怕已經收到了你拉着大嫂進飛機的視頻了,你說等那架飛機爆炸之後,老大還敢相信你嗎?”趙元良笑的肆意,臉上隱隱帶着威脅。
劉銳氣結。
“趙元良,你到底要做什麼?”
“劉銳,我不想對付你,”趙元良看向劉銳,“我們兩個都是從基層做起的,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很多次,所有兄弟當中我最欣賞的人就是你了,你有勇有謀,為什麼非要跟着老大混呢?”
“你跟着我吧,”趙元良看劉銳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真誠,“你跟着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美女,金錢,你還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給你所有的自由。你以後不會在半夜的時候緊急集合去做任務,你可以自由選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做夢!”劉銳冷冷的看着趙元良,“我憑什麼放着現在的名譽地位不要,反倒是要跟着你做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犯罪分子?”
“你可以自己掂量掂量,”趙元良的臉上帶着蠱惑的味道,“做一個犯罪分子又怎麼了?至少我們活的隨心所欲,不用跟着老大去管那些勞什子的規矩,何況……劉銳,你現在沒有退路了。”
“你背叛了老大,你忘記了當年譚新京傷害了大嫂,就被老大直接發配了,現在,你可是害了大嫂的性命,”說著,趙元良就從手中拿出一個遙控器道,“只要我這個按鈕輕輕的按下,你就知道,大嫂連同老大的那麼多心腹就會一起死在飛機上,到時候,你就算是還想回到老大的身邊也完全不可能了。你害了那麼多的人,你是整個華夏的罪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趙元良的語氣蠱惑,“劉銳你跟着我干吧,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樣?”
劉銳神色掙扎,彷彿是想到了自己未來的前景。趙元良的手每在遙控器上摸一下,劉銳的臉色就晦暗幾分。
趙元良看的有趣,始終沒有按下自己手中的遙控器。
遠處的飛機越來越遠。
劉銳看着那個已經化作了一個光點消失的飛機問道,“你要把大嫂他們開去哪裏?”
“這我不知道,這都是我老婆在管事情。”趙元良聳聳肩。
“你老婆,厲文婷?”劉銳想到了這個女人,今天權紹炎才跟他提過這個女人。
“是她。”提到厲文婷,趙元良也有些頭痛,原本他是沒有打算這麼冒險的,現在他的力量還是太弱,完全不足以和權紹炎對抗,偏偏厲文婷就選擇了悍然出擊,也還好現在權紹炎的弱點多,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穆佳音、權莫琪、權莫黎還有權玉朗和權睿辛,這些統統都是權紹炎的弱點,還有權紹炎的那些個好哥們,趙元良發現,想要對付權紹炎還真是夠簡單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背叛的老大?”劉銳心中感覺一陣悲哀,多少年的兄弟情了,趙元良就這麼棄之不顧,“你知不知道她陷害大嫂,做了多少缺心事?”
趙元良不屑的看了眼劉銳,“你們都被穆佳音那個女人騙了,我現在做的這些全部都是為了你們好。”
說著,趙元良才緩緩道,“穆佳音表面上純良,實際內心兇狠着呢。她連着害了自己的兩個姐妹,又害死了穆蘊傲,她還害死了她的父母,而且,就連譚新京她都不肯放過,你說這麼狠毒的女人,你何必在乎她的性命呢?”
穆佳秋雖然狠毒可都是被穆佳音逼出來的。
穆佳音見不慣一家人對優秀的穆佳秋好,就各種出手段陷害穆佳秋。甚至穆佳音為了奪到穆蘊傲的遺產,不惜陷害穆佳秋和穆佳顏,甚至連穆蘊傲都是穆佳音陷害的。
當年譚新京見不慣穆佳音總是欺負穆佳秋,就出手幫助穆佳秋,結果被穆佳音知道之後,穆佳音又陷害譚新京。只是,老大一直都沒能看清楚穆佳音的真正面目,便將無辜的譚新京放逐了,就算是這樣,穆佳音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將譚新京殺了。
譚新京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可是知道不少譚新京的事情。
譚新京以前和他的談話中偶爾也會提到穆佳音,他知道譚新京和穆佳音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譚新京對穆佳音一定是極好的。可是穆佳音說殺就殺,對譚新京一點都不留面子,老大也完全不管事,這讓他這個做兄弟的實在是太寒心了。
現在老大完全就是被穆佳音給蒙蔽了,要是得罪了穆佳音,他們不就是死路一條嗎?虧劉銳還對老大這麼忠心,劉銳完全不知道現在的老大已經不是以前的老大了。
他現在,只是想把那些陷於水火中的兄弟們拯救出來而已。
穆佳音上飛機的時候就看到睡得七暈八素的房萬波和居沙白。
穆佳音嘆了口氣,她還記得當年她被劫持到M國的時候,居沙白就是因為睡過頭錯過了營救她的時間,現在居沙白照舊是在睡覺,不同的只是身邊多了一個房萬波而已。
穆佳音正想着,身邊的電視機卻突然打開了,畫面上出現了厲文婷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蛋。
厲文婷的臉上帶着妖冶的微笑。
“穆佳音,你現在是不是很困惑?”厲文婷看着穆佳音,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完全掩藏不住,“你是不是對飛機裏面那兩個正在睡覺的人覺得很詫異,他們……是我送你,給你墊背一起去死的。”
“穆佳秋!”穆佳音看向電視厲聲道。
“你居然猜到我了,”厲文婷詫異好幾秒,才笑得更歡暢了,“我剛剛還在想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穆佳秋的事情,既然你已經主動說不出來了,那我也就不白費力氣了。”
“穆佳秋,你到底想做什麼?當年的事情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穆佳音看着穆佳秋,諷刺的搖搖頭,“當年你就一直針對我,現在你還是!”
“我針對你怎麼了?你搶了權紹炎!明明是我先認識權紹炎的,可是他卻喜歡你,你搶我的男人,你還好意思這麼大言不慚的跟我說話!”穆佳秋驟然也變得凌厲起來。
“我搶權紹炎?”穆佳音反諷,“權紹炎正眼看過你嗎,你……”
“穆佳音你給我閉嘴!”屏幕上的厲文婷惱羞成怒,只是片刻,厲文婷又鎮定了下來,“隨便你怎麼說吧,自從權紹炎把我送進監獄之後,你和權紹炎我都是處之而後快。”
說著,厲文婷才道,“劉銳背叛了你知不知道?很快,權紹炎和你的那兩個孩子也要落到我們的手上了,穆佳音,這次你輸了,徹底的輸了。”
當時,趙元良非要走的時候,她就說現在不最後反擊,以後肯定就沒有反擊的機會了,果然如此,他們這次就將權紹炎一家人徹底的逼上了死路。
雖然這次趙元良的勢力自己也損傷嚴重,可是厲文婷完全不在乎這些,在厲文婷的心目中只要殺了權紹炎他們,她才不管趙元良的勢力到底損失多少。
她和趙元良的目的根本就不一樣,她根本就不喜歡趙元良,都是趙元良在自作多情,她不過是利用趙元良而已,就像是她之前利用左致遠一般。
“穆佳音,你的飛機上安裝了定時炸彈,你知不知道?”厲文婷笑的一臉的溫柔。
穆佳音臉上的表情慌亂,色厲內荏的道,“穆佳秋,你敢……”
“穆佳音,你也有今天,真好笑!”厲文婷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後合,似乎是完全想像不到穆佳音還有這麼凄慘的下場。
“我在那座監獄裏面要死的時候,我就發誓,如果我還能再活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和你在乎的人全部都付出血的代價,”穆佳秋屏退了屋子裏面的人,“我要謝謝你,當初只是毀了我的容,沒有毀掉我的身子,在那座監獄裏面,趙元良可是相當喜歡我的身子。”
那座監獄裏面根本就沒有幾個女人,她當時雖然被毀了容,但是她還有苗條,玲瓏有致的身子,這些照樣讓她在監獄裏面大受歡迎。
趙元良原本就是個有野心的人,只是膽子卻太小。
權紹炎大抵就是看到了這些,才將趙元良流放在監獄裏面,只是她日日夜夜的挑撥,趙元良終於是有了鬆動,後來她又殺了譚新京……趙元良最好的兄弟……這才逼得趙元良不得不反。
穆佳秋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的前仰後合,一邊笑一邊對穆佳音道,“穆佳音,我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知道譚新京是怎麼死的嗎?”
穆佳音手腳冰涼,她只是收到了消息說譚新京死了,死於一次執行任務,被眼鏡蛇咬死了,死後幾個月才被人發現,已經完全辨認不出形狀。
穆佳音那時候是有自責的。
當年譚新京也是幫了她諸多的忙,只是後來譚新京幫穆佳秋的那一次實在是讓她太傷心……譚新京完全不肯相信她,只肯相信穆佳秋,那一次若不是她機智,她一定會死在譚新京的手上。
因此,她也默認了權紹炎對譚新京的懲罰。
只是,在收到譚新京死亡消息的時候,穆佳音心中卻起了各種情緒。不過,譚新京已經死了,她說再多都沒有用……
“你知不知道我被權紹炎的人送到那家黑人酒館的時候,我曾經給譚新京求救過,可是譚新京卻說那是我罪有應得,”穆佳秋臉上浮現出片片陰森,“那個賤人分明就是被你給蠱惑了,後來我重生之後,我就想着,不能讓那個賤人苟活於世,而且,他又是趙元良的好兄弟,正好我可以利用他。”
“我殺了譚新京,”穆佳秋笑的詭異,“可我不想讓他白死,我殺了他,我要把他的死嫁禍在你的身上,我要讓趙元良恨你,很權紹炎。”
“我用他的鮮血畫了一滿滿屋子的音符,”穆佳秋笑的愈發的陰森,陰森又詭異,穆佳音看着那電視屏幕只覺得自己身上每一寸毛孔都是冷的,“譚新京猜到了我的意圖,他明明全身都中了子彈,可是卻還是撐着不肯死,他將屋子裏面所有的音符都一個一個的擦掉了。”
穆佳秋嘖嘖感嘆着,“他對你還真是用情至深,他中了那麼多的子彈,按理說應該立即死亡才對,可是,他沒有,他腿上中了彈,站不起來,他就爬着,在屋子裏一邊爬一邊擦那些音符,他強撐了一天的時間才將那些音符擦完。”
“我不高興,”穆佳秋眼中帶着愉悅,“他當年救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的用心,我一點都不高興,我就在他鬆一口氣的時候進去,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裏面畫了一個大大的音符,你不知道當時譚新京那絕望的表情,太好玩了!”
“瘋子。”穆佳音全身都冷透了。
譚新京在死之前是多麼的絕望。
穆佳音無法想像譚新京的情緒。
穆佳音還記得她印象中的譚新京是騷包的走到哪裏都要帶着墨鏡,身邊隨時都有美女伺候,可以優雅的品着酒,也可以說著不着調情話,和董黎兆一起醉生夢死的那種人。
穆佳音記憶中的譚新京是一個自尊又高傲的男人。
穆佳音無法想像譚新京在穆佳秋的恥笑下強撐着不死也要擦完那一整個屋子音符的感覺,穆佳音無法想像譚新京在以為他已經將所有痕迹抹去,可是穆佳秋卻又畫了一個音符,譚新京那種無力。
“他當時掙扎着要爬過去,可是他身上的血液都快要流光了,他爬了過去,又擦了半個音符,”穆佳秋偏偏腦袋,“我懶得玩了,不管我說多少你的壞話,不管我嘲笑多少遍他下賤的像個狗一般,他都不肯理我,所以,我就一槍結果了他。他臨死前的眼神,我到現在都還在回味。”
譚新京臨死前有多少悔和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就是個瘋子!”這話確實房萬波說的。
譚新京是房萬波最得力的手下,房萬波一直是把譚新京當做他的心腹來培養,他甚至希望譚新京能夠接替他的位子。
後來譚新京出了事情,他不得已只能將譚新京流放。
但是,他一直想的都是等到譚新京活着回來之後,就再勸勸權紹炎,或者讓穆佳音再勸勸權紹炎。自從譚新京走了之後,他一直都有意無意的給穆佳音提起譚新京的好。
房萬波知道穆佳音本性是一個善良的人,房萬波也相信只要他勸勸穆佳音,穆佳音應該是會幫他的。
房萬波想好了一切,唯獨沒有相好的是譚新京死了。
房萬波一直以為譚新京是自己運氣不好,被蛇咬死了。可是到了今天,房萬波才知道自己最最得力的手下,是被這個女人活生生的折磨死的。
穆佳音搖着頭,彷彿是看得到譚新京捧着紅酒一邊騷包的喝着一邊道,“佳音小美女,要不要陪着哥哥喝一杯啊?”
穆佳音彷彿又看到了譚新京絕望的擦着那滿強的音符,卻剩下了半個,怎麼都擦不掉。
隔着遙遠的時空,穆佳音彷彿聽到了譚新京的不甘和歉疚。
為什麼要歉疚呢……
穆佳音直視着厲文婷,厲文婷笑的花枝亂顫,彷彿是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穆佳秋,譚新京是你的弟弟,他會被放逐,會受那麼多的苦頭,都是因為救你,你這麼對他……”
如果穆佳秋對付她,是因為她也給穆佳秋下過黑手,那她認了,現在她和穆佳秋的關係的確是水火不容,可是穆家去對付譚新京……
先不說譚新京是穆佳秋親弟弟的身份,當年譚新京救穆佳秋,最後關頭還被穆佳秋拖出來擋槍,是人,就該有羞愧的情緒,可是穆佳秋卻自然的好像沒有半分的難堪一般。
穆佳秋那語氣還帶着得意洋洋。
“弟弟?誰讓他幫你不幫我?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那半個音符,徹底的讓趙元良對你產生了懷疑,他會瞑目的,雖然他死的時候的確沒有瞑目。”穆佳秋笑的猖狂。
“賤人!”房萬波雖然不大懂穆佳秋和穆佳音的對話,可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這個女人用極其殘忍的手法折磨了譚新京,而且,聽穆佳音的意思,譚新京曾經還有恩於這個女人。
對了,穆佳音說弟弟,難道譚新京還跟這個女人有親緣關係。這女人,實在是太過歹毒。
“別這麼著急,”穆佳秋轉眼看向房萬波,盈盈的眼波流轉,“你也得死,哦,不對……”
穆佳秋想了想才道,“我還在飛機上藏了一套降落傘呢,你們快找找看吧,你們三個人還可以活一個,快找吧,那可是為數不多的救生機會呢。”
說著,穆佳秋就關上了電視。
不……確切的說是電視花了花,隨後就關閉了畫面。
“怎麼回事?”穆佳秋將技術人員叫進來詢問道。
技術人員深知這位大嫂那喜怒無常而且愛用別人出氣的性子,在看到穆佳秋陰沉着臉色的時候,技術人員趕緊迅速的查找着原因,很快,技術人員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大嫂,飛機上的無線信號被人給強行切斷了,現在我們同那輛飛機失去了聯繫。”
“什麼?”穆佳秋語氣變調,不善的視線朝着技術人員掃去,“你們都是怎麼吃飯的?要你們有什麼用?”
技術人員瑟縮了一下子。
穆佳音這才用尖尖的高跟鞋朝着技術人員的下身狠狠踢了一腳,轉身走出了屋子。
那技術人員疼的在屋中大叫,其他的人也趕緊跑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將那技術人員抬起來,趕緊朝着一聲那裏抬過去。
自從大嫂回來之後,兄弟們的傷亡率逐步上升。
關鍵是這位大嫂她不愛攻擊其他部位,他就愛攻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該不會是被人那啥過吧……
你說你打臉也行啊,也踢那裏……這不是不讓兄弟們活嗎?
“這是怎麼回事?”房萬波還沒開罵呢,不給力的電視就不給他機會了。
房萬波憋了一肚子的氣頓時就無處發泄。
居沙白這個時候才幽幽的醒了,“房老二,你看老子幹嘛?看上老子了?”
居沙白說著才一轉頭,頓時,居沙白就驚悚了,“大、大嫂你怎麼也在?”
穆佳音沒理居沙白,穆佳音還在想着穆佳秋說過的話。
“大嫂,她說這裏面有一個降落傘,你用吧。”房萬波有些猶豫的對穆佳音道。
現在居沙白這小子好像正跟一個女的打的熱乎,就這麼讓居沙白犧牲了,也不知道居沙白會不會怪他。
居沙白揉揉眼睛,“什麼降落傘?我們不是來保護大嫂的嗎?”
居沙白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務。
房萬波正糾結怎麼給居沙白解釋。
現在最關鍵的是讓穆佳音趕緊離開,這飛機上安裝了定是爆炸裝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房萬波正想着,突然卧室的門打開,一道修長而又邪魅的的身影出現在飛機卧室的門口。
房萬波頓時就緊張起來,“姬幽肆,你怎麼來了?”
姬幽肆看看房萬波,再看看情緒低落的穆佳音,斂了斂眉,皺着眉頭道,“權紹炎讓我過來的,飛機裏面有三個降落傘,還有救生衣,你去把那些全搬出來。”
姬幽肆將飛機上所有的無線系統都破壞掉了。
穆佳秋找人修,卻一直都修不好。
穆佳音看着那黑漆漆的屏幕就覺得來氣,肯定是穆佳音和她說話拖延時間,卻讓別人將飛機的無線信號給破壞掉了。
她還想看穆佳音他們為了爭奪那個最後的降落傘而打的你死我活呢,可惜了……穆佳秋一陣惋惜,她原本還打算把這一段錄成視頻送給權紹炎去看。
讓權紹炎看看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最心愛的女人在生死面前,是怎麼樣一副醜惡的嘴臉。
只可惜沒機會了,穆佳秋心頭湧上陣陣的怒氣看了看身邊的技術人員道,“還不快修。”
“是是是。”技術人員應了一句,手指嫻熟的在鍵盤上按着。
只是技術人員心裏卻在暗暗叫苦,人家那邊都已經把所有的系統和線路全部都切斷了,他們還怎麼修啊,只是,這些這位大嫂又不懂,說給她聽吧,她也不信。
真不知道老大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難道就是看上她的這張臉了,這臉的確是長的絕色,可是也不是獨一無二啊,現在滿世界都是美女,老大要是想要,他們隨時都可以人造出一個,絕壁要比厲文婷漂亮的多……關鍵是脾氣肯定要比厲文婷好的多。
穆佳秋一直都在盯着屏幕看,只是屏幕一直都是黑屏的,穆佳秋心頭的憤怒漸漸的變為了失望,穆佳音這個賤人的運氣每次都是這麼好。
正想再吼技術人員幾句的時候,穆佳音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趙元良的電話。
“怎麼了?”穆佳秋接起電話淡淡的問着,話語中有着說不出的清冷和高絕。
趙元良就是喜歡穆佳秋這股子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當下就笑着回答道,“劉銳答應加入我們了。”
“真的?”穆佳秋有些懷疑,劉銳對權紹炎那可是死心塌地,劉銳跟在權紹炎身邊這麼多年,是說背叛就能背叛的嗎?
“真的,”趙元良嘴角向上微微一揚,“他現在已經幫我們找到了權紹炎,而且,他正打算去接權紹炎的那兩個孩子,到時候,抓住了權紹炎一家人,你就可以給你爺爺和你的父母報仇雪恨了。”
穆佳秋給趙元良的說辭一直都是穆佳音害死了她的爸爸媽媽,而後,為了錢財,穆佳音還聯合權紹炎害死了穆蘊傲。
趙元良對此深信不疑,一個是他覺得像是穆佳秋這麼高冷的人是不屑於去說謊的,只有像是穆佳音那樣整天看起來都笑眯眯很是和善的人才更喜歡說謊。
另外……穆蘊傲死了之後,穆佳音的個人資產幾乎都已經快要達到頂峰了,這兩年來,穆佳音手上的資產更是滾雪球一般的擴增,如果說這當中沒有穆蘊傲的遺產作用,趙元良才不相信。
肯定是穆佳音為了得到穆蘊傲的遺產,才對穆蘊傲下了狠手。
這樣的女人完全留不得……
而且,等穆佳音死了之後,他們就可以想辦法將穆佳音手上的資產全部都要過來。穆佳秋名義上雖然是死了的,可是穆佳音還有個妹妹叫做穆佳顏,等到解決了穆佳音,他們就讓穆佳顏來繼承遺產,而後再讓穆佳顏將遺產過繼給他們。
想到穆佳音的身價和她背後的那些公司,趙元良就覺得面前明晃晃的,是一堆又一堆的金山。
“權紹炎已經找到了?”穆佳秋臉色一喜,這一次的冒險總算是值得的。
“找到了,”趙元良很是不屑的笑了笑,權紹炎,他還以為權紹炎會多麼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他還沒有出什麼招數,權紹炎就已經乖乖的就範了,乖乖的沿着他一路給權紹炎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的向內走過來。
他這還沒有費一兵一卒呢。
還有飛機上的那幾個人,那可全部都是在軍隊裏面說一不二的人,如今他們都死了,以後的華夏就要變天了。
權紹炎連自己的妻兒和屬下都保護不了,這要是傳出去肯定就是貽笑大方,什麼華夏的第一人,他看都是吹出來的!
“那好,你一定要留着他,我要狠狠的折磨他。”穆佳秋想到曾經她在那座酒館和監獄受過的苦頭,對權紹炎更是恨上心頭。
權紹炎不是很厲害嗎?
她就讓權紹炎臣服在她的面前,乖乖的動都不敢動,她說往東,權紹炎就不敢往西。
穆佳秋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技術人員淡定的看了眼,繼續雙手像模像樣的在自己面前的操控儀上熟練的操作着,對穆佳秋的這表情,技術人員早就見怪不怪了,要是哪天穆佳秋不這樣,她才會覺得奇怪。
“放心。”趙元良想到穆佳秋曾經受過的苦,聲音就柔和下來。
權紹炎當然要好好地留着,權紹炎的價值可大着呢,權紹炎在全球都是有名氣的,要是這樣的人做了他的階下囚,肯定會有無數的人前來投誠,請求他的保護的。
讓權紹炎留下來,簡直就相當於是養了一顆搖錢樹。
而且,他還能將權紹炎送出去……
“不說了,有其他組織的人給我打了電話。”那也是一個相當大的勢力。
“好。”穆佳秋笑了笑。只要逮到了權紹炎,她就高興了。只是……這機器怎麼還沒有修好啊?讓權紹炎看到自己心愛女人的醜陋模樣,應該才是對權紹炎最大的折磨吧。
那邊趙元良在接完那通電話之後,臉上卻又露出了微笑。
權紹炎的命不用留着了,那個勢力的老大說了,他們只要權紹炎的屍首,只要知道權紹炎死了,他們就會全力的支持趙元良的勢力。
這幫人膽子實在是太小了,趙元良眼中露出一抹鄙視,那個老大甚至都不敢和活着的權紹炎接觸,只敢要權紹炎的屍首。
不過也好,權紹炎活着畢竟變數實在是太大,還是殺了他,他才能放心一些。
讓穆佳秋折磨權紹炎一頓就殺了權紹炎吧,趙元良眼中閃過一抹輕鬆。權紹炎終於要死了……這麼多年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大山啊,不管是權紹炎做什麼都會比他厲害,多少個日夜,他都在嫉妒成狂中度過。如今,權紹炎終於要死了。他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還有權紹炎的家人,他那兩個才出生的孩子,一樣,必須得死!權家上下都不能留下一個人!
飛機上。
穆佳音一行人都戒備了。
尤其是房萬波。房萬波一向對權紹炎很衷心,連帶着,對和權紹炎總是明目張胆的作對的姬幽肆,房萬波心中只有戾氣。
如今,姬幽肆說他是奉了權紹炎的命令過來……恩,聽姬幽肆的口氣應該是要救他們,可能嗎?
反正房萬波不信。
姬幽肆會聽權紹炎的話?姬幽肆只會曲解權紹炎,並且抹黑權紹炎吧。這人肯定是有陰謀,聽說姬幽肆和穆佳音也有過節,這人該不會是為了大嫂來的吧。
“大嫂,小心些。”房萬波和還沒清醒,依舊在揉眼睛的居沙白都將穆佳音護在了身後。
穆佳音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情緒。
這個飛機上安裝了定時炸彈,他們都不知道飛機什麼時候會爆炸,下一秒,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末日。現在時間異常的寶貴,根本就經不起拖延。
“去拿衣服。”穆佳音對房萬波和居沙白吩咐道。
就算是姬幽肆有陰謀,她也認了。
姬幽肆有陰謀,穆佳秋肯定也是有陰謀的。
她不相信穆佳秋那麼的好心,還會給他們一個救生衣,讓他們當中有人可以活下去。
穆佳秋肯定是想要看戲,她想要看着他們幾個為了一個救生衣而爭吵不休,甚至是大打出手,說不定最後穿了那個救生衣的人等到最後時刻卻會悲劇的發現,降落傘打不開,或者是救生衣上就是帶了炸彈的。
穆佳秋一點都不善良,這樣的事情,穆佳音相當肯定穆佳秋做的出來。
一個可以微笑着看着自己親弟弟臨死前苦苦掙扎,還要把那麼慘絕人寰的事情當做笑話一般講出來的女人,穆佳音完全無法想像穆佳秋到底是什麼心態。
穆佳秋已經瘋了。
她已經徹底的瘋狂了,她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計一切代價,向所有的人,不管是無辜的還是有罪的,所有人的人,她都要報復。
“大嫂……”房萬波猶豫着不肯動,“你要不就穿剛剛穆佳秋說的那個。”
他才不相信姬幽肆。
“你覺得穆佳秋會真心給我們一條活路?”穆佳音無奈的道。
房萬波也是個聰明人,稍稍想了想,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房萬波雙拳緊握,張口就罵道,“奶奶個熊的,別讓老子抓到她。”
居沙白雖然還很迷茫,可是剛剛聽房萬波和穆佳音的對話,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現在很危險,而且,飛機上的救生衣還嚴重不足,似乎姬幽肆手中有,可是姬幽肆的東西,他們也不敢用啊。
“飛機過不了多久就要爆炸,你們要是再猶豫,大家就得一起死。”姬幽肆讓出了門的位置,頗有些不耐煩的道,“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直接將這些救生衣扔出去了。”
“要要要要要!別衝動,大家有話好好說。”一聽飛機馬上就要爆炸,居沙白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必須得要啊,雖然姬幽肆那裏可能也有陷阱,可是有救生衣總比沒有救生衣要好得多。
看姬幽肆那表情似乎隨時都要將救生衣扔下去一般,居沙白趕緊搶着衝進了房間,將三件救生衣都抱了出來。
額……只有三件,那就只能他和房萬波還有大嫂穿了,姬幽肆是不是還在哪裏藏了一套好的啊。
“怎麼只有三件,你沒有給自己準備嗎?”穆佳音疑惑的問着,心頭湧上一股淡淡的懷疑,姬幽肆不是粗心的人,不會漏了一件的,那姬幽肆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是不是想害我們,”房萬波眉頭緊鎖,“這三件衣服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降落傘不會打不開吧,”居沙白也小心翼翼的檢查着手上的衣服,只是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不想要就扔下去,”姬幽肆邪邪的笑了笑,“我也沒強迫你們穿。”
姬幽肆這目中無人的態度一下子就讓還有點起床氣的居沙白火氣竄了上來,“你怎麼說話呢?”
“我可沒蠢得像豬一般的被人給騙上來。”姬幽肆鄙夷的看着面前的三個人。
房萬波和居沙白同時面色一紅,雖然姬幽肆這話說得難聽,可總歸還真的就是一句實話。
如果不是因為劉銳是他們熟悉的兄弟,他們怎麼會被騙上來呢?
話說……難道劉銳也背叛了?房萬波和居沙白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浮現了不可置信和擔憂的目光。要是劉銳也背叛了,那權紹炎真的就危險了。
畢竟,劉銳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跟在權紹炎身邊的,劉銳絕對是知道權紹炎秘密最多的人。
“大嫂,你不會也是被劉銳騙上來的吧?”居沙白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穆佳音,劉銳一向都說他比不過穆佳音。說穆佳音最會坑人了,怎麼危機關頭,穆佳音反而是被劉銳給坑了呢。
“我當時看劉銳的表情好像是有什麼計劃,我就順着劉銳的計劃上來了,”穆佳音緩緩道,“我想劉銳可能是在計劃着一場假的投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次趙元良發起攻勢的時間實在是太突然,太猛烈,權紹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準備,也只好用些特殊手段了。
劉銳很可能就是那特殊手段之一。
“這麼說,我也覺得,”居沙白立馬就對穆佳音的猜測表示了肯定,“劉銳怎麼可能被判我們,你說是不是啊,房老二。”
房萬波斜斜的瞅了眼居沙白,這個牆頭草,剛剛心中還在懷疑劉銳,穆佳音這麼一說,居沙白的風向標頓時就變了。
不過,這樣也好,房萬波在心中有些放心的想着,只要劉銳沒有背叛就好。這麼說大嫂是想到了會有人來救她?
穆佳音當時還真不知道飛機上的到底有什麼佈置,她和劉銳當時也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敢交頭接耳的說說悄悄話,她看劉銳的視線也讀不懂劉銳心中的情緒,沒辦法,她沒有特異功能,不會讀心術。
所以,姬幽肆穆佳音還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權紹炎請過來來幫她的。
不過,穆佳音心中總有種淡淡的猜測,就是姬幽肆不會害她。穆佳音有些清楚,或許姬幽肆對她的感情並不一般……至少,不是想剛剛遇見時候那種單純的惡意。
穆佳音剛上飛機,聽穆佳秋的話時,真的是抱了會死的念頭。
穆佳音只想,如果她的死能換來權紹炎他們的命,也算是值得的。
讓穆佳秋將所有的懷疑都集中到她的身上,讓劉銳得以運作得開,再加上權紹炎的能力,穆佳音相信,權紹炎他們逃出生天並不是個問題。
姬幽肆看着房萬波和居沙白遲遲都沒有動作,不由得冷着聲音道,“不穿的話,我就把這些都扔掉了。”
“我們穿。”房萬波沒好氣的道,這個時候了,完全是姬幽肆掌控着局面,就算是這些救生衣有問題,他們也沒什麼辦法。誰讓他們愚蠢的被騙上來了呢,而且,如果劉銳沒有背叛的話,那姬幽肆的話裏面應該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房萬波和居沙白迅速的將衣服穿好了。
穆佳音穿的稍微有些慢。
房萬波和居沙白平日裏畢竟還是訓練過這些的,穿救生衣對他們來說幾乎就好像是必備技能一般,只是,穆佳音就不一樣了,穆佳音很少穿救生衣,她倒是經常做飛機,可是這麼多次了,她也運氣好,基本上沒有碰到過飛機失事,每次坐飛機,她都是安全帶一綁,就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誰還管救生衣什麼事情啊。
姬幽肆雙手抱胸,冷眼看着穆佳音換衣服。
姬幽肆那表情就好像是要把穆佳音踢下去一般,居沙白警惕的看着姬幽肆,他真是害怕姬幽肆一急就把穆佳音給踢下去。
看穆佳音穿個救生衣都這麼笨手笨腳的樣子,居沙白和房萬波也都猜測的道,穆佳音應該也沒有跳傘過,那等會他們還要教穆佳音跳傘。
萬一穆佳音沒有跳好,出些問題,老大估計真的就要找他們算賬了。
穆佳音好不容易和自己的救生衣奮鬥完畢。
居沙白和房萬波同時鬆了口氣,正打算以身試法,教穆佳音最基本的跳傘技巧的時候,兩個人突然覺得自己屁股上一人挨了一腳。
那人的力氣極大,房萬波和居沙白都沒有站穩,就已經被踢了出去。
居沙白:“……”
居沙白再空中朝着那架飛機豎了個中指,眼看着馬上就要到地面了,居沙白飛快的打開了降落傘。
落地的時候居沙白才一陣的慶幸,雖然還是被姬幽肆給暗算了,居然被那傢伙一腳給踢出了飛機,可總算自己身上這套救生衣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他還是活下來了。
這麼說,姬幽肆這一次總算是做了點人事。
不過……姬幽肆把穆佳音單獨留在飛機上做什麼?該不會是對穆佳音別有企圖吧。
穆佳音看看被毫無形象踹下去的兩個人,對着姬幽肆惴惴不安的笑了笑道,“你不用踹我,我自己跳。”
說著穆佳音就站在了飛機口。
“穆佳音,”姬幽肆很是一本正經的叫着穆佳音的名字,語氣中帶着一絲的疑惑,“你很怕我嗎?”
穆佳音身子有些僵,背對着姬幽肆,穆佳音點了點頭。
穆佳音本來想跳下去,想了想,穆佳音才又問道,“姬幽肆,你不穿救生衣嗎?厲文婷說飛機裏面安裝了定時炸彈,你要是不跳會死的。”
她不知道姬幽肆是怎麼潛進來的,可是,穆佳音猜測姬幽肆應該還沒講那個定時炸彈拆掉,否則姬幽肆也就不會讓房萬波和居沙白跳了。
姬幽肆沒有回答,只是聲音中仍舊帶着困惑,“穆佳音,你什麼時候遇到過權紹炎的?”
姬幽肆到底想問什麼,穆佳音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如果說是真的最有印象的第一次遇到,應該是在我和他結婚的那天晚上。”
之前雖然權紹炎也救了她一次,可是哪一次權紹炎連臉都沒有露出來,應該是不算第一次遇到的。
“那我們呢?”姬幽肆的話語問的有些忐忑。
“小時候,D市。”穆佳音對姬幽肆道,小時候的事情她記得,姬幽肆也記得,穆佳音就沒有隱瞞。
姬幽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穆佳音,我愛你。”姬幽肆道,聲音中沒有波瀾起伏,沒有以往的玩世不恭,沒有邪氣凌然,沒有惑人媚意。
什麼都沒有,古井不波,就好像這句話,他已經說過了無數次,就好像這句話已經融入了血脈,就好像這句話像是他平常呼吸一般的那麼簡單自然。
穆佳音手扶着飛機的門,僵直着身子,“對不起……”
“我知道,你愛權紹炎,”姬幽肆這話也說的相當平靜,“穆穆,我沒有跟你說過這句話吧,記得,幸福。”
姬幽肆嘴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帶着解脫,帶着自嘲。
“穆穆,記得快要到地面的時候再開降落傘,我查你的資料,你之前在M國的時候,有參加過跳傘俱樂部,應該是相當清楚這些事情的。”姬幽肆說著,就伸手輕輕的推了把穆佳音,“穆穆,永別了。”
穆佳音迅速的回頭,眼前卻只有緊閉的飛機門。
飛機上絕對安裝了定是炸彈,姬幽肆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活着!他沒有給自己留活路,他只準備了三件救生衣,為什麼?
為什麼姬幽肆會想死?
要知道在A市,姬幽肆的人氣絕對是趕超權紹炎的。尤其是權紹炎和她結婚之後,姬幽肆單身未婚,長相出眾,邪魅撩人,A市的少女對姬幽肆相當崇拜。
姬幽肆本人也相當的有能力,現在的姬家,根本就如日中天,為什麼姬幽肆要自殺?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穆佳音的問題,那飛機上似乎又掉下來一個人,是從機長室掉下來的,很快,飛機就朝着遠離穆佳音的方向飛走了,飛機逐漸的在穆佳音的眼裏化成了一個小黑點。
姬幽肆一直看着穆佳音的那個方向。
他問了穆佳音他最想問的問題。
他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輸的,或許就是從穆佳音遇見權紹炎的時候,從穆佳音嫁給權紹炎的那天他就輸了。
他沒有能夠先找到穆佳音,他輸了。
姬幽肆的眼睛已經被淚水全部填滿,漂亮的丹鳳眼,就好像是上了紅色的眼影一般,泛着動人波光,惹人心憐。
飛機在海面上爆炸的波瀾讓大海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姬幽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想要回到過去,回到煙花向他綻放的一刻。
那蘋果臉的小女孩,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對他說,“穆穆,漂亮哥哥,我叫穆穆。”
他真的想要回到過去。
海灘上,一個個子瘦小的男人正一動不動的站着。
他就是從機長室裏面調出來的男人。
他一直都是姬幽肆的心腹,他跟在姬幽肆很多年了,這一次他本來沒有想過獨活的,哪有老大死了,他這個做手下的卻活着的道理。
不過,最後關頭,他被姬幽肆一腳踹了出來。
姬幽肆想死。
所以,權紹炎拜託姬幽肆來救房萬波、居沙白和穆佳音的時候,姬幽肆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這個時候,姬幽肆不死,他也撐不了多少天了。
自從姬幽羽死了之後,姬幽肆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崩潰。
原本,姬幽肆就是一直都活在高壓之下,所有的狠毒不過都是軟弱的面具而已。姬幽羽的死亡讓這面具更牢固了幾分,也讓姬幽肆的精神更脆弱了幾分。
姬幽肆已經神經衰弱到整晚整晚都不能入睡的地步。
安眠藥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
姬幽肆本就活不了幾天了,那手下看了看隔了幾千米遠,那三個小小的人影。
或許,這樣的結局是姬幽肆所渴望的。
死在穆佳音的面前,他總歸是能在穆佳音生命中留下些什麼。
對姬幽肆來說臨死前還能見到穆佳音,應該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姬幽肆手下搖搖頭,坐在沙灘上,愣愣的看着飛機爆炸的地方,感受着飛機爆炸的餘波。真的已經死了吧……
姬幽肆的手下又看看穆佳音的方向,雙手合十,祈禱着,他希望如果有來生,老大不會犯像今生這麼多的錯誤,他希望老大能和穆佳音在一起。
明明是老大先遇到的穆佳音,他們本是有機會可以在一起的。老天憐憫,老大的一生沒有親情,唯一愛他的哥哥,因為救老大而死,老大性子古怪,沒有享受過友情,而愛情,老大更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下一世,就請讓老大幸福些。
而沙灘的另一邊,聽着飛機爆炸的聲音,感受着空氣當中撲面而來的熱潮,居沙白拍着胸口驚慌不定的道,“那死女人還真的給飛機上放了炸彈,還好老子福大命大……”
“姬幽肆呢?去哪了?”房萬波奇怪的問道。
穆佳音搖搖頭,“他……還在飛機裏面。”
飛機已經爆炸了啊,居沙白疑惑。
半晌,居沙白才反應過來,和愣了半晌,終於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的房萬波一起不可思議的齊聲道,“不會吧,他死了?他真沒給自己準備救生衣?”
沒這麼捨己為人吧?
他們和姬幽肆交手了這麼多次,他們覺得姬幽肆這丫就是一個極度自私,極度喜怒無常,極度不能招惹的人啊。可以這麼說,姬幽肆的肚子裏面只有壞水,就沒有善念。
他真的把生的機會留給了他們?
居沙白和房萬波同時掐了掐自個兒,這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他們不覺得啊。
姬幽肆……他是想……
穆佳音搖着頭,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抹有些凄切的笑容,這個人,還是這麼的極端,這麼的瘋狂,這麼的……讓她連評論都不敢評論。
“老大現在在哪呢?”時間緊急,房萬波和居沙白兩個人根本就無暇去討論,今天太陽到底從哪裏出阿狸的這個問題,他們現在想要趕緊去救權紹炎。
畢竟,他們一點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雖然,穆佳音說劉銳沒有背叛。
可是他們也看得出來,那根本就是穆佳音的推測,穆佳音也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萬一劉銳就是背叛了呢?人心這個玩意兒,可真的說不準。有時候善惡也就是那麼一念之間,估摸着那人當時下這個決定的時候都頭腦發懵,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什麼決定,會產生什麼後果。
房萬波和居沙白一致認為,要是今天姬幽肆真的將生的機會留給了他們,那姬幽肆一定是頭腦發懵了,說不定現在姬幽肆正在地獄裏面後悔着,一邊後悔還一邊計劃着要把他們拉下馬,一起帶到地獄裏面去一日游。
穆佳音也被居沙白的問題給吸引了。
譚新京和姬幽肆的死是讓她心裏一波接一波的難受,可是他們不是最重要的人。對她來說,權紹炎和兩個寶寶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不太妙,”房萬波似乎是聯繫上了自己的手下,面色凝重的道,“老大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像是為了不讓趙元良查到權玉朗他們的去向,自投羅網,現在老大正在趙元良那裏。”
“你說什麼?”居沙白馬上就直起了腰板。“我們現在趕緊去救老大。”
“我也要去。”穆佳音跟着道。權紹炎居然這麼的不珍惜自己,穆佳音一陣懊惱,要是這次權紹炎敢出一點事情,她一定要好好地懲罰權紹炎。
“不對不對……等等,我好像聯繫到老大了。”房萬波看了看手機,停下了奔跑的步伐,一邊看手機,房萬波一邊露出了疑惑的面容,“老大用的是密碼文,你們稍微等等,我把這個密碼解開。”
一邊解開,房萬波才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到底怎麼了?你他媽說話啊。”居沙白心急知道權紹炎那邊的情況,見房萬波只知道傻笑,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房萬波那鋥光瓦亮的頭上。
穆佳音也恨不得上去拍兩下。
丫說話呀,沒看到周圍的兩個人都急着呢嗎?
房萬波沒想到被居沙白給打了,居沙白在他的面前可一向都只有被打的份。他賣個關子怎麼了?不準賣啊?
房萬波正想反抗,卻對上了穆佳音那略兇殘的視線。
房萬波縮了縮脖子,好吧……他錯了,他現在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的短訊發的很急,大致意思好像是他已經將趙元良的勢力全部都給控制住了,接下來就只剩下瓮中捉鱉了,老大說讓我們過去看戲。”房萬波鬆了口氣,還是老大厲害。
“真的全都控制住了?不會吧?”居沙白不敢相信,“趙元良那手下可全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傢伙,他們也能被控制住?”
“老大說的還能有假?”房萬波不屑的哼了一聲,“趙元良那種叛徒,能比得過老大嗎?”
這叫盲目崇拜!
居沙白摸着被房萬波打的生疼的腦袋,房萬波確定他這不是公報私仇,有本事去打穆佳音啊,當時,穆佳音那表情不是也挺凶的嗎?
“權紹炎有沒有說孩子怎麼樣了?”穆佳音有些擔心的問道。她的手機早就已經被劉銳給扔掉了,現在她就算是想聯繫權紹炎也根本就沒辦法聯繫。
“老大沒說,”房萬波搖搖頭,才勸着穆佳音道,“放心吧,老大肯定不會讓他的孩子出事的。”
男人嘛,哪有護不住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尤其是老大那樣的男人,穆佳音完全就是多慮了。
穆佳音勉強笑了笑,點點頭道,“我們現在要怎麼去找權紹炎啊?”
“這簡單,”居沙白嘿嘿一笑,帶着穆佳音和房萬波就大喇喇的朝着市中心走過去。
居沙白這是想當眾被逮捕進去嗎?
這方法還真是……簡潔明了。
果然還沒有走幾步路呢,穆佳音一行就被人客氣的攔了下來,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肌肉噴張,臉上都各自帶着刀疤,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不是紋身就是傷疤。看着異常的恐怖。
“就是這個女人。”其中一個壯漢看着穆佳音道,“這就是大嫂要找的女人。”
看着那個大漢好像是要對穆佳音毛手毛腳,居沙白和房萬波迅速的將穆佳音擋在了身後,動他們老大的女人,先過了他們這關再說。
壯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美女,還沒調戲呢,面前就多了兩個男人。不過壯漢也不是挑口的人,面前這兩個男人長得也相當的順眼。
壯漢想了想,伸手就朝着居沙白摸去。
居沙白眉頭一皺,連他都敢下手。
房萬波幸災樂禍的笑着,讓居沙白懶,非得讓別人把他請過去,這就是被請過去的下場。
居沙白異常的抑鬱。
只是房萬波也沒有笑多長時間,很快就有人來朝着他攻擊了。
房萬波眉頭一皺,頓時就想到了被他們護在身後的穆佳音。
房萬波回頭去看穆佳音的時候,卻看到穆佳音面前的男人已經中了子彈,軟軟的向後倒去,那男人的眼睛還不曾閉着,一看就是死不瞑目的模樣。
這個大嫂比他們乾脆多了,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殺吧!
幸好這些壯漢選擇了角落,這些壯漢根本就沒想到居沙白幾人還有反抗的力量,而且,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房萬波和居沙白的攻擊力遠在他們之上。
還沒有動手開打,這些壯漢就已經全部都被居沙白和房萬波給殺掉了。
現在根本就來不及處理那些人的屍體,將那些人全部都搬進了車後座之後,房萬波趕緊開着車子離開了。
房萬波清楚穆佳音現在應該還是在擔心,不然剛剛穆佳音不會一聲不吭,就將她面前的那個男人殺掉了。
房萬波大致知道趙元良的勢力究竟是在哪裏,很快,房萬波就將車子開到了趙元良那裏。
趙元良住在一個巨大的別墅裏面,趙元良現在似乎是在那棟別墅裏面開着慶功宴。
別墅外面小公園裏面的草地上還三三兩兩坐着趙元良的人。
看到有車子進來,頓時所有的人的都戒備了,那些人一點都不忌諱的掏出了重型機槍。
居沙白的額頭上滑下了三滴汗,“我們這麼囂張的進來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我覺得好像是……”房萬波也有些巨汗,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裏搞過來的這些?老大不是說已經全部都搞定了,就剩下他們過來看戲了嗎?
可是,他們這是看戲嗎?他們這是被重型機槍掃射吧。
穆佳音扶額,她早就跟居沙白說過,莫裝逼,看吧,這就是裝逼的下場和代價,讓居沙白還囂張!
一顆子彈劃過了前車玻璃,居沙白罵了聲才道,“這車子居然裝的不是防彈玻璃。”
穆佳音翻白眼,防彈玻璃多貴呀,居沙白以為那是大白菜?再說了,普通人家哪裏用得着防彈玻璃?
“把車停了吧。”穆佳音無力的對居沙白道。
她還不想還沒見到權紹炎呢,就先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
見車子停了下來,外面的人總算是不開槍了。剛剛那一槍,也不過是警告而已。
“下車!”車外的人吼道。
穆佳音先下了車子。
車外的人細細的看着穆佳音,看了幾秒之後才目瞪口呆的道,“穆佳音?你應該死了啊。”
他們親眼看着穆佳音走上了飛機,為什麼穆佳音還會活着?這不科學,也不合理!
而後,從車子上面走下來的居沙白和房萬波讓周圍的人全都皺起了眉頭,也更緊的握住了手槍。
這三個人怎麼會都活着,如果說穆佳音活着,是因為那個降落傘突然就能打開了,穆佳音的運氣好,可是,居沙白和房萬波怎麼會活着?那麼小的降落傘,根本就不可能供三個人使用啊。
“不好意思,”居沙白一笑,就露出了明晃晃的牙齒,“你們飛機上的降落傘備的多了。”
“去告訴老大。”趙元良一個手下咬牙切齒的道。
看着居沙白這張臉,就想把居沙白哄殘了。
當年,就是居沙白親手將他送進監獄的。
居沙白稍微掃了掃四周,總算是明白權紹炎所說的控制住了是什麼意思。這裏大半都已經是他們的人了,可憐趙元良他們還以為掌控着大局。
看着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這個手下,居沙白又純良的笑了笑,沒事,咱始終是笑到最後的那個。咱能將你一次送進監獄,咱就有那個實力再將你往監獄裏面送一次。
彼時,趙元良正和穆佳秋看着權紹炎喝酒。
桌上擺着十杯酒,其餘的九杯全部都被下了劇毒,只有一杯是真正的酒。
權紹炎已經就近端起了一杯,喝了下去。
預期當中七竅流血而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穆佳秋也不覺得失望,要讓權紹炎真的這麼輕巧的死了,她才覺得不好玩。
趙元良倒是有些失望,趙元良始終是忌憚着權紹炎的,權紹炎不早點死了,他就根本不能放心。
如果不是穆佳秋堅持,他根本就不想玩這個遊戲。
“運氣不錯,不過接下來,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穆佳音一邊笑,一邊讓人端來了一個放着響尾蛇的籠子,那響尾蛇極大,看着就很有攻擊性。
權紹炎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穆佳秋笑的嫵媚,“怎麼臉變顏色了呢?害怕了嗎?放心,你不會死的,我會給你注射響尾蛇的血清的,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穆佳秋舉了舉手中的針筒,臉上掛着陰森得意的笑容。
趙元良不動聲色的瞅了瞅穆佳秋手上拿着的針筒,這個針筒已經被他做過手腳了,裏面裝的根本就不是響尾蛇的血清,而是另外一種劇毒,到時候,權紹炎身中響尾蛇的蛇毒,又中了這管針筒裏面的劇毒,肯定會死的很慘。
他雖然也想看權紹炎被折磨的毫無意志,根本就沒辦法像是現在這樣淡定自若的坐在這裏,只是……他心裏還是害怕,怕多讓權紹炎活一秒,就多生一秒的事端。
先殺了權紹炎,這才是最最保險的方法。
至於穆佳秋玩的不盡興,沒關係到時候還有許多人可以供穆佳秋玩。
穆佳音和權紹炎都死了,不是還有權紹炎的兩個孩子嗎?穆佳秋可以把他們養大了,再折磨他們。再者,還有權睿辛和權玉朗,那兩個人也是不少監獄裏面兄弟們的共同仇人,有不少監獄裏的老人都是被這兩個人給抓進去,他們可是恨這兩個人恨得牙痒痒。
“老大,出事了。”趙元良的手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權紹炎眉頭不着痕迹的皺了皺,還是淡定的聽着趙元良手下的彙報。他的佈置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老大,穆佳音、居沙白和房萬波都沒有死,他們都來了,現在就在別墅的外面。”那手下着急的道,一邊說,還一邊指着外面。
“什麼?”趙元良趕緊走向外面,這一看,趙元良臉上就掛了冷冷的微笑,“我還當他們帶了大批的人手過來呢,果然是愣頭青,他們才三個人,可是我們這裏這麼多的兄弟們,還奈何不了他們了?把他們都給我帶上來。”
屋內,穆佳秋本來正打算先放毒蛇毒死權紹炎,一聽到趙元良的話語,穆佳秋原本正要打開籠子的手又縮了回去。
“既然穆佳音非要來和你一起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穆佳秋說著就晃了晃手上的針筒,“可惜我手上只有這麼一管解藥,你說,我到底把這管解藥給誰呢?”
權紹炎抬眸飛快的看了眼穆佳秋,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悅。
“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看我,”穆佳秋哼了一聲,毫不留情的將哪管針筒踩碎,立馬的液體留了一地,“那你們就做一對同生共死的也鴛鴦吧,放心,你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地養着,讓他們受盡折磨而死。”
“趙元良!”房萬波被人帶上來一眼就看到了趙元良,房萬波向來都是脾氣耿直的人,這一次趙元良背叛,可是讓權紹炎,讓整個軍區都丟了臉。
而且,趙元良現在還在威脅老大,還有那個無恥的女人,就是她,殺了譚新京,趙元良居然跟這種人整天混在一起,簡直墮落不堪!
“你居然敢背叛,你對得起老大嗎?”房萬波指着趙元良,要不是被身後的人拉着,房萬波肯定能一拳將趙元良砸個半死。
趙元良是害怕房萬波,房萬波是除了權紹炎外,在軍隊裏面威信最高的第二人,房萬波那一身的力氣,可是讓無數的人都膽寒不已,包括趙元良自己。
趙元良向後退了一步,這才看到趙元良整個人都是被他身後的人挾制住的。
趙元良不再後退,站在原地,囂張的道,“你想打我嗎?你來啊,我今天就背叛了,我等會還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折磨你的老大,怎麼折磨你的好兄弟的。”
“趙元良!”居沙白原本聽說趙元良背叛的時候,就覺得一陣的不能相信,這個時候真的見到了趙元良這副無恥的模樣,居沙白更是怒的整個人都無法平靜了,“我們有虧待過你嗎?有對你不好過嗎?你也不想想老大救了你多少次?你這麼對老大,這麼對我們,你良心能安嗎?你背叛了整個國家,你對得起所有人嗎?”
監獄裏面關的都是什麼人?一個個都窮凶極惡,趙元良將這些人放出去,不知道危害了多少家庭。就為了一己私慾,趙元良完全忘記了當年的兄弟情義!
趙元良被居沙白指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看看穆佳秋,再看看已經走到了權紹炎身邊的穆佳音,趙元良才眼睛一亮道,“我這不叫背叛,老大根本不是當年的老大了,他現在根本就只聽穆佳音的話,我這叫做義舉,我是為了所有人的好。”
趙元良見居沙白和房萬波想要反駁,甚至還拿出了例子道,“你們想想當年的商紂,姬旦起兵造反的時候,多少人稱讚他們啊,想你們,”趙元良看着居沙白和房萬波嘖嘖嘆道,“你們就是當年商紂手下的那批只知道拍馬溜須的小人。”
居沙白和房萬波怒極反笑。
哈……
這些年來在權紹炎的帶領下,不知道整個軍隊蒸蒸日上了多少,商紂?趙元良好意思這麼說?權紹炎娶了老婆又怎麼樣,他們只看到了權紹炎和穆佳音關係和睦,只看到了在穆佳音的幫助之下,軍隊裏面的資金流通更暢通,只知道整個軍隊都發展的更好了。
還有拍馬溜須的小人,他們兩個都是憑藉著自己的能力一點一點從基層做起,走到這一步,沒人敢說他們擔不起現在的職位。這還是房萬波和居沙白第一次聽到有人評價他們是拍馬溜須的小人。
趙元良可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
“你就是不顧兄弟情義,要背叛老大,背叛我們了?”房萬波問道。
房萬波當年和趙元良有一起做過事情,雖然房萬波也不是很喜歡趙元良這個人的性子,但是不可否認,趙元良的確是個人才,房萬波一向是愛才的人。到現在,房萬波還是想試圖拯救一下趙元良,只要趙元良表現出悔意,只要趙元良現在放了權紹炎,那麼一切都還有後路。
“背叛?”趙元良大言不慚的道,“我根本就是為了拯救你們,你也別這麼看我,你最喜歡的手下譚新京,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他就是被穆佳音殺死的,他死之前用盡全力在地上畫了半個音符,想的就是讓你給他報仇,可是你現在還大言不慚的支持着權紹炎,譚新京在地下得多寒心啊。”
“被穆佳音殺死?”
居沙白沒有聽到這一段,一時間還有些迷茫,不過,居沙白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譚新京差點害死穆佳音的時候,穆佳音都沒有說要讓譚新京死,穆佳音怎麼可能在事後還大費周章的將譚新京殺了呢?
至於音符,偽造現場那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
房萬波聽到了穆佳秋所說,想到譚新京死之前的慘狀,房萬波聲音幾乎都開始嘶啞,“譚新京是他媽的被你的女人殺的,虧你還是譚新京的好兄弟,你都不知道給譚新京報仇!你知不知道譚新京是怎麼死的?”
房萬波將穆佳秋所說的一切都重複了一遍。
穆佳秋將頭甩向一邊,一副你們誣陷了我,我不屑解釋的模樣。
趙元良一看穆佳秋這副模樣,就相信房萬波說的絕對都是假的,趙元良冷笑一聲,“果然像是佳秋所說,你們這些人都是被穆佳音給蠱惑了,只相信穆佳音的話,卻不肯相信事實。你該不會看上穆佳音了吧,那你更應該跟着我啊,老大能讓你上穆佳音?只有跟着我,你才能……”
“你給我閉嘴!老子對大嫂只有尊重!”房萬波哪能容忍趙元良這麼說,“我說的這些全部都是從你女人口中知道的,大嫂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譚新京是那樣死的!”
趙元良根本就不相信,或者說他心裏不願相信。
要是沒有了給自己好兄弟報仇這個理由支撐,那他就真的是背叛了。怎麼說,他都要在明面上給自己找一個好聽點的理由。
穆佳音這個時候卻在關切的看着權紹炎問道,“你怎麼了?”
權紹炎雖然還是淡定的坐着,可是穆佳音分明覺得權紹炎一點都不正常。
穆佳音剛剛想拉權紹炎的手,卻被權紹炎一把給甩開了。
這事情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穆佳音萬分熟悉權紹炎的氣息,穆佳音幾乎都要懷疑面前坐的根本就不是權紹炎,而是權紹炎的一個替身了。
劉銳自知做了壞事,眼觀鼻鼻觀心靜默不語,其實,劉銳都是在為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而默哀。
老大啊……他真的不是故意對不起老大的,可是事情就這麼發展了,他也沒辦法!
“別碰我。”權紹炎的聲音有些粗糲,帶着一些不正常。
穆佳音隱約覺得權紹炎現在的聲音有些奇怪,卻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你受傷了嗎?傷到哪裏了?”
穆佳音自覺的認為權紹炎不讓她碰,肯定是因為權紹炎受傷了,所以穆佳音又焦急的靠近了權紹炎,伸手想要碰權紹炎。
穆佳音那甜美的氣息將權紹炎整個人都包裹住,權紹炎覺得心神更加的恍惚,只是現在根本就不是恍惚的時候……權紹炎拚命讓自己保持着清明,伸手略微用力的將穆佳音向著旁邊推了推,“別靠近我。”
“權紹炎。”穆佳音有些委屈的叫着權紹炎的名字,心中卻更加的焦急,權紹炎到底是傷到哪裏了,為什麼都不肯讓她碰一下。
劉銳輕咳了一聲,尷尬的道,“大嫂,老大不讓你碰,你就忍忍嘛。”
穆佳音皺眉,這話,為什麼說的……好像她很饑渴一般?她只是想看看權紹炎到底傷到哪裏了沒有啊。
穆佳秋看着權紹炎和穆佳音這有些彆扭的一幕,不由得大笑道,“怎麼?權紹炎,你現在也相信穆佳音根本就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了?”
穆佳音一聽就知道穆佳秋給權紹炎忽悠了什麼。
穆佳秋所說的她殺了爺爺之類的話語,權紹炎根本就不會相信……可是譚新京的那個,尤其是地上還有半個音符,當時的譚新京肯定已經是力竭的狀態,正常人或許都會覺得是譚新京臨死前拚命畫了半個音符想要指證他。
不會有人想到譚新京擦了整個屋子的音符,卻沒能將最後一個音符擦完……穆佳音有些心酸,對着權紹炎解釋道,“權紹炎,我沒有殺譚新京。”
“狡辯。”穆佳秋對着穆佳音冷冷一笑。
房萬波怕權紹炎會誤會,趕緊道,“老大,譚新京真的不是大嫂殺的。”
“這麼關心穆佳音,還說沒看上穆佳音,”趙元良嘿嘿一笑,“你要是跟了我,到時候,想怎麼玩她就怎麼玩她。”
權紹炎眼神暗了暗,趙元良……實在是不想忍了。
房萬波臉憋的通紅,“你亂說什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無恥?”
“我知道佳音沒有殺譚新京,”權紹炎沉聲,如果穆佳音想要殺譚新京,只要告訴他一聲就行,完全不用穆佳音自己動手,權紹炎說著就看向趙元良,“我問你,你後悔嗎?”
“後悔,這話該你說吧,權紹炎,你沒想過你會有這麼一天吧,”趙元良帶着陰森冷意的臉上露着暢快而又殘忍的笑容,“很快你就會死在我的手上,你的老婆在我手下的施捨中屈辱的死去,你的孩子會被我們大卸八塊,你的爸爸……”
趙元良的話還沒有說完,權紹炎就站了起來。
所有的人員都已經佈置到位,他不需要再忍了。
趙元良將他的所有家人都侮辱了便,他怎麼能讓佳音承受這種侮辱?
何況……他也不能忍了……權紹炎感覺着身體的異樣,再看看旁邊臉上帶着為難看着他的穆佳音,正想將穆佳音拉到他的身前時候,劉銳突然看了看手機,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
“怎麼了?”趙元良冷着臉問道。
雖然劉銳說他投誠了,可是趙元良還是不大敢相信劉銳。
劉銳看看權紹炎弱弱的道,“老大,您父親和爺爺還有您兩個孩子都來了,正在外面呢。”
權紹炎眉頭一斂,他們過來幹嘛?
趙元良大喜過望,“劉銳,幹得好!”
劉銳肩膀一縮,尼瑪,這關老子什麼事情?老子明明讓他們去了安全的地方,還讓他們離這裏遠一些。
權紹炎看向劉銳,劉銳是怎麼辦事的。
劉銳哭瞎,就差撲倒權紹炎身下,抱着權紹炎的大腿哭着給權紹炎說,他真的是照着權紹炎的吩咐做的。
居沙白一聽,當時就凌亂了,“劉銳……你他媽怎麼能背叛老大?”
劉銳瞪着居沙白,老紙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
居沙白心中怒氣蹭蹭蹭冒,這孫子,背叛的比趙元良還理直氣壯,還瞪!再瞪就把丫的眼珠子挖出來。
房萬波對這個永遠都搞不清楚情況的手下已經無語凝噎了。
而趙元良已經動作迅速的將權紹炎一家人都請了上來。
還沒有上樓,穆佳音就聽到了兩個孩子嘹亮的哭聲。
穆佳音心頓時一揪。
穆佳秋嘴邊閃過一抹邪惡的笑容,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不如就讓權紹炎和穆佳音看着他們的孩子被毒蛇咬死。想想就覺得相當不錯,穆佳秋唇邊笑意更深,穆佳秋提着的籃子裏面的毒蛇似乎也感覺到了穆佳秋的意圖,三角眼中的光芒更加的惡毒了。
看到權玉朗上樓,趙元良本來想結果權玉朗手中的孩子,誰知道權玉朗老當益壯,雖然年紀大了,可是功夫一點都不比他差,稍微側了側身子,躲過了趙元良的手之後,權玉朗緊接着就是一個鞭腿,直接將趙元良打的趴在了地上。
房萬波看着趙元良這副狼狽的樣子,不客氣的笑聲當即就充滿了整片天地。
趙元良臉色陰沉的從地上爬起來。
看着權玉朗,趙元良朝後瞪了一眼,“你們是吃乾飯的嗎?不知道對付他們?”
帶着權玉朗他們上來的兩個光頭壯漢嘿嘿笑了兩聲,要多譏諷就有多譏諷。
他們就因為不是吃乾飯的,才站着看權玉朗對付趙元良。
這兩個光頭壯漢真的是膽大包天。
趙元良心思一沉,等對付完權紹炎,他一定要好好對付這兩個人。趙元良看看這一屋子的權家人,冷笑一聲,伸手一招,讓剩下的人都趕緊上來,只是……趙元良突然發現,為什麼人好像都少了一些?算了,不管了,這麼多人也足夠對付權紹炎。
“你們怎麼來了?”權紹炎皺着眉頭問道,這裏雖然已經被控制住了,但是小孩子畢竟嬌弱,權紹炎怕等會萬一打起來,兩個小孩子受了波及,傷到了。
權玉朗聳聳肩。
面對權紹炎凌厲的氣勢,權睿辛凌亂了幾秒,才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道,“孩子餓了。”
說著,權睿辛就指了指兩個像是餓虎撲食一般,撲向了穆佳音的孩子,兩個孩子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完全一副在沙漠中遇到了綠洲的模樣。
真的好餓!
兩個孩子眼淚旺旺的看着穆佳音,再分別狠狠的瞪着對方,誓死要做第一個吃到食物的人。
“我的寶貝也餓了,”穆佳秋指了指籠子裏面的蛇。
權玉朗眼睛一眯,直接拔槍,將穆佳秋還在耀武揚威的蛇打死了。
槍中七寸,蛇頭跳動了兩下就再沒氣了。
“他怎麼會還有槍?”趙元良從身後掏出槍,一邊指着權玉朗,一邊問着自己身邊的人。
“我也有槍。”居沙白嘿嘿一笑,拔出了兩把槍。
趙元良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他的後腦勺已經頂了一把槍,是他手下的。
權紹炎眼神淡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說過你不要後悔。”
剛剛拖了那麼長時間,總算是拖到了將趙元良手下全部殺死。現在的趙元良和穆佳秋根本就是孤立無援。
“你說什麼?”趙元良看着那正對着自己眉心的,黑洞洞的槍口,再看看周圍的人,不受控制的叫道,“胡二!錢三!你們在哪了?”
“你可以去外面的屍體堆里找找他們。”權紹炎打了個響指,趙元良和穆佳秋兩個人連逃跑都來不及就被五花大綁,牢牢地綁住了。
穆佳音鬆了口氣。
還好,有驚無險。
看看餓的病懨懨的兩個小孩子,穆佳音正打算帶兩個小孩去其他房間喂他們,卻被權紹炎拉住了。權紹炎堅持道,“等會再去。”
穆佳音疑惑,現在沒有她什麼事情了啊。
而且……權紹炎的體溫怎麼這麼多?仔細看,權紹炎的臉色似乎還有些發紅,權紹炎到底是怎麼了?
事情暫時解決了,居沙白知道自己剛剛是錯怪了劉銳,趕緊腆着笑臉去給劉銳賠罪了。
“劉銳,你這臉色不太對勁,你老偷瞄老大幹什麼?”居沙白奇怪道。
劉銳怎麼還有些心虛,按理說,劉銳根本就是今天的功臣啊。
劉銳不知道該怎麼給居沙白解釋。
老大啊……真心的別怪他啊……
見劉銳不理他,自討沒趣的居沙白突然覺得口渴了,端着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口。
看着居沙白喝那酒,趙元良哈哈笑了一聲。
“笑什麼?”居沙白莫名其妙,“瘋了啊?”
“你喝了毒酒,你喝了毒酒!”趙元良被綁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絕望,現在他只希望能多帶一個是一個。
“毒酒?”居沙白大驚失措,“解藥呢?”
“沒有解藥,劇毒的毒酒!”趙元良狀若瘋狂。
“不是毒酒!”劉銳奇怪的看着居沙白,“你沒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沒有啊,”居沙白搖頭,除過那酒剛剛進入嗓子的時候覺得燒的很舒服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這不就是一杯普通的酒吧。
難道他要死了?
別啊……這還不如讓他死在子彈下面呢,好歹死在子彈上說出去人家還會稱讚一聲硬漢,死在了毒酒上,這隻能充分證明他的智商有問題啊喂!
“沒事沒事!”怎麼不是居沙白喝那杯加了料的酒?劉銳絕望。
趙元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居沙白毒發身亡。
看着一旁和眾人融洽的劉銳,趙元良眸光陰沉,“劉銳,你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有投誠我。”
“廢話。”劉銳不耐煩的說著,投誠他?拜託,有前途嗎?
“這是你設的計,”穆佳秋看着穆佳音,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我輸了?不,不可能,不會的,我怎麼會輸,我怎麼還會輸?”
上天讓她重生了一次,怎麼會讓她再這麼輕易地死了呢?
穆佳音看着穆佳秋,眼中也閃過一抹擔憂,穆佳秋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萬一死了又活過來怎麼辦?想了想,穆佳音才湊在權紹炎耳朵邊小聲道,“送她去精神病院吧。”
上輩子她就是在那裏死的,這一次也讓穆佳秋嘗嘗那裏的滋味。
“好。”權紹炎點頭,將穆佳秋關進精神病院是最好的選擇。
穆佳秋已經不正常了,從被綁起來開始,穆佳秋就一直胡言亂語,房萬波看着心煩,略微思考了一下,房萬波直接脫下了自己腳上穿着的臭襪子,塞進了穆佳秋的嘴裏。
還好他好幾天沒洗腳了,房萬波滿意的點點頭,要是他昨天不小心洗了腳,今天不就便宜穆佳秋了?
穆佳音迎着穆佳秋那怨毒的眼神,手指微微屈了屈,譚新京受過的侮辱,她一定要從穆佳秋的身上找回來。
還有死了的姬幽肆……
“老大,我沒想到你這麼狠,為了迷惑我的視線,居然能把自己最親的兄弟和最心愛的女人送進那架裝了定時炸彈的飛機,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的遙控器輕輕一按,你的兄弟和女人全部都得死!”趙元良痛心疾首的看着權紹炎。
就算是輸了,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讓權紹炎不得安生。
劉銳不屑的切了一聲,“你當老大是你那種小人嗎?你裝在飛機上的定時炸彈早就被我們的人拆了。”
“不可能!”趙元良厲聲反駁,“那飛機上的全部都是我的人。”
“你不知道你手下都是一群貪生怕死,愛慕錢財的人,”權紹炎淡然道,“想要收買你手下的人,簡單的很。”
那權紹炎還不提前告訴她,穆佳音瞪着權紹炎,她當時真的是抱着赴死的心態去登上那架飛機的。
趙元良笑的凄涼,“你都算計好了是不是?一開始你就算計好了,你讓居沙白、房萬波和穆佳音登上飛機來迷惑我的視線,然後你又讓劉銳假裝投誠,自己孤身前來探我們這裏的佈置,麻痹我們,讓我們放鬆,你都計劃好了的。”
趙元良低低的笑着,“老大,你的膽子還真大,你就不怕那架飛機上還有其他的玄機,你就不怕我一時衝動直接將你殺了,你根本就走不出去……”
“這些都不會發生。”權紹炎道,說著權紹炎還警告的看了看房萬波和居沙白。
房萬波和居沙白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同時挺胸抬頭向著窗外看去。
記得當時老大好像不讓他們去參加這次的任務,現在想想老大可能是害怕飛機會出什麼情況,所以特意找了替身,可惜後來他們正主出現了,自然替身也就不需要了,至於穆佳音……估摸這大嫂也是這麼自己上飛機的。
“成王敗寇,你殺了我吧,”趙元良低低的笑着,他不服權紹炎,他就是不服。每一次權紹炎出生入死的時候,他也在,他也出生入死,可是為什麼他始終不如權紹炎?
他還是不服,權紹炎只是運氣比別人好那麼一點而已。
他不過是運氣比別人差。
“我來吧,老大,別髒了你的手。”房萬波擋在權紹炎的面前,雖然趙元良背叛,讓他很生氣,可是……終究以前是兄弟,就送他一個暢快。
“老大,”趙元良眼神懨懨的看着權紹炎,“你有你想保護的女人,我也有我想保護的女人,老大,你殺了我,放了佳秋吧。”
權紹炎知道趙元良這個人雖然野心勃勃,但是膽子小,如果不是一直有人煽動,趙元良就算是有野心也會心甘情願的在監獄那裏駐守一輩子。
而監獄那種地方,只有交給趙元良這種人,才能看守好。
把房萬波放到那種地方實在是太大材小用,居沙白太過粗心,不適合在那種地方待着。
如今趙元良會背叛都是因為這個叫做穆佳秋的女人。
兩年前,穆佳秋差點害死穆佳音,這次,穆佳秋差點害死所有人。而且,因為趙元良的背叛,將那些窮凶極惡的人都放了出去,死傷在這些人手上的更是不計其數。
“放了他?”就算是權紹炎答應,房萬波也絕對不會答應,“她害我們兄弟,放了她怎麼給那些死去的兄弟交代?”
“趙元良,你對她用情至深?”權紹炎問道。
趙元良猛的點頭。
“你不是,”權紹炎肯定道,“你只是希望她能出去之後重整你的手下,替你報仇。”
“趙元良,你所謂愛她,不過是想給自己造反找個借口。”權紹炎目光轉向房萬波,“房萬波,自己解決。”
“是。”房萬波應了一聲,輕輕扣動了自己手中的扳機。
所有的證據都確鑿,可是趙元良就是不肯相信穆佳音是無辜的,除了趙元良內心深處想要造反,他想給自己造反一個理由,因此才用深愛這穆佳秋,要給穆佳秋報仇作為幌子,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趙元良眼睛逐漸的暗了下去。
他對穆佳秋的確沒有用情那麼深,穆佳秋是個瘋子,她對他好,是想要報仇,而他正好要利用給穆佳秋報仇的借口背叛。他想實現自己的大計,他想脫離權紹炎的管制,他想要將權紹炎踩在腳底下。他想……想要權紹炎那樣至高無上的地位……
“貪心不足。”劉銳評價,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得見。
那邊被捆住了手腳還在劇烈掙扎的穆佳秋也是,貪心不足。
他們已經擁有很多別人都沒有的東西,可是他們卻始終都在奢望着那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守着自己茂盛的莊園,卻在乞求冥河彼岸搖曳生姿的曼珠沙華。貪心不足,落得這種下場只能是咎由自取。
權紹炎這時候額頭上早就已經人出了汗滴,拉着穆佳音的手,權紹炎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外走去。
權睿辛也拉着穆佳音的胳膊不讓穆佳音走,“孩子餓了。”
權睿辛指指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相當配合,眨巴着霧蒙蒙的雙眼可憐兮兮的看着穆佳音。
穆佳音頓時就心軟了,“權紹炎……”
“大嫂,那個,你就配合一下老大唄。”劉銳在旁邊小聲的勸道。
權睿辛橫掃了個白眼。
劉銳盡量將自己身子縮在房萬波的身後,讓房萬波抵擋了大部分來自權睿辛的壓力。
房萬波:“……”
老子也亞歷山大!
“你怎麼了?”穆佳音注意到權紹炎不對勁。
權紹炎怎麼好像是中了……那啥……可是,權紹炎到哪去中那啥啊?
劉銳看着權紹炎嚴肅的表情,哭喪着臉解釋道,“大嫂,老大他是……穆佳秋讓我去她的房間裏面去毒藥下在酒裏面,我去穆佳秋的房子看,其他都是劇毒的葯,只有一個……”
劉銳聲音越來越弱,“只有那玩意兒,有大嫂你就可以解了,”怎麼感覺冷風陣陣?抵着壓力,劉銳以不畏強權的精神將話說完,“而且,我怎麼知道老大運氣那麼差,一喝就喝了個有毒的?”
十杯裏面只有一杯沒毒,該是運氣怎麼樣逆天才能喝到那杯沒毒的?
權紹炎冷笑一聲,等過了今天再和劉銳算賬。
拉着穆佳音的手,權紹炎朝另一間屋子走去。穆佳音那涼涼的手,低低的體溫,簡直就好像是在撓權紹炎的心臟一般。穆佳秋的那葯,藥力又生猛,權紹炎早就忍不住了,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一種奇迹。
穆佳音看着權紹炎的表情,本來想說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
可是,想想權紹炎都那麼難受了,穆佳音覺得……她……應該還行吧……只要,權紹炎能剋制些。
可是,權紹炎能剋制嗎?穆佳音表示她很懷疑。
而且,權睿辛還拉着穆佳音的手不放開。
兩個寶寶也一人一隻手,抓着穆佳音的衣服不肯放手,權莫黎還抓着穆佳音的頭髮,就是不讓穆佳音走。要不是權玉朗抱着,估計兩個寶寶早就爬到穆佳音的身上了。
“孩子餓了,”權睿辛沒好氣的瞪了權紹炎一眼,“你忍着。”
一個大男人,這點忍耐都沒有?
權睿辛自己中個這葯試試看他還能有多少自制力。他忍到現在沒有失態已經很不錯了,再忍下去,他就要爆炸了。孩子餓了,還有奶粉,有奶媽,非得要穆佳音嗎?實在不行,餓一頓又餓不死。
權紹炎拉着穆佳音不肯撒手。
穆佳音左右為難,到底怎麼選?
一邊是寶寶們可憐兮兮的雙眼,一邊是丈夫忍得辛苦的俊顏。
穆佳音表示選擇困難症!
權紹炎看着穆佳音半天都不肯動,眼神帶着威脅,“穆佳音,我和孩子,你選誰?”
所有人都在等着穆佳音的回答,穆佳音環顧四周,有沒有第三條路供選?
*
機場內。
蔣自欣正拖着行李,等着下一場國際航班。
她坐在羅伯特車後座,聽着寒子毅談着向晴,看着羅伯特和那個皮衣皮褲帥氣漂亮女人的談話,蔣自欣突然就明白了,就算她用了陰謀詭計,唐俊辰若是愛着厲文婷,他們還是會在一起,她又何必做跳樑小丑。
正要登機,蔣自欣突然被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手拉住了,蔣自欣猛的回頭,就看到額頭帶着大滴的汗,氣喘吁吁的唐俊辰。
“你……”唐俊辰應該在醫院照顧向晴啊。
“權伯伯告訴我說你要出國,”唐俊辰有些無賴的坐在蔣自欣的行李上,“蔣自欣,你不能走,你欠我一個孩子。”
“你……”蔣自欣訝異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還害過你爸爸媽媽,他們就不可能答應。”
唐俊辰一向聽自己爸爸媽媽的話。
“我原諒你了,你給他們下毒只是看不慣他們事事都管着我,”唐俊辰拿出自己的護照,“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國外,去一個讓你會覺得自由的地方。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愛你好嗎?”
這一次,他不會讓蔣自欣活的那麼累。
為什麼不好?
蔣自欣踮腳,輕輕吻上唐俊辰的唇。
唐俊辰微笑,環着蔣自欣的腰,加深了這個吻。陽光正暖,沉醉人心。
早上的時候,權玉朗說,若不是姬蘇英在他們離家前給厲文婷通風報信,他們一家人不會那麼快被找到,不會那麼快被追殺。
權玉朗向姬蘇英提出了離婚。
權玉朗還說,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可以被原諒,只要用情至深。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