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噩耗

白茹玥趕到的時候白凌已經被推進手術室好幾個小時了，護士將繳費的單子送到她面前的時候有些為難，住院費包括之後一系列的治療費，實在不是一筆小數目。

“沒關係，”急救中那三個紅字就像三把刀硬生生插在了她的心上，扎的她生疼生疼的，連呼吸都快停止了，白茹玥抬頭看了一眼護士，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一定要盡全力救我爹地，多少錢我都付，麻煩你們了。”

“好的，麻煩您跟我到賬台去結清一下費用。”

白茹玥看着賬單，算是真正知道什麼叫做禍不單行。這次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一百多萬的治療費，還不算後續的一切治療費用。

原本那五百萬她是死都不會用的，可是現在……

“哪位是白凌的家屬？”醫生摘了口罩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身後護士推着的是昏迷的白凌。

白茹玥也顧不得細想了，付了錢一路小跑到醫生面前，看見父親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壓下心裏的難受，開口問道：“醫生，我爹地怎麼樣了？”

醫生沒想到家屬是個孩子，臉色不太好看，“小妹妹，你們家的大人呢？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說，等你們家大人來了，馬上來病房找我，你們幾個，把病人推到重症病房裏。”

分配好任務，醫生剛想離開，卻被白茹玥抓住了袖子，“醫生，我們家現在就只有我們父女倆，我今年已經成年了，可以為我爹地負責，請你相信我！”

醫生原本是不想理白茹玥的，可看到她眼裏的堅定和祈求也心軟了，嘆了口氣，緩緩道：“小妹妹，你父親是急性的腦梗塞，我們雖然替他做了急救，但是如果你的父親兩天後還不醒來的話，最壞的結果是梗塞面積擴大，大腦長期缺氧。”

白茹玥睜大眼睛，聲音有些顫抖，“醫生，什麼叫梗塞面積擴大，大腦長期缺氧？”

“就是我們經常說的植物人。”

抓着醫生袖子的手漸漸鬆開了，醫生也知道這對家屬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忍不住說了句，“小姑娘，看你年紀輕輕的，估計還是高中生吧？你父親的醫藥費可不是一比小數目，若是沒有這些儀器吊著你父親的命，怕是更難醒過來，你還是儘快尋些親戚湊錢的好。”

其實醫生說到這份上也算仁至義盡了，現在醫院是都是認錢不認人，在醫院裏裝可憐博同情是沒有用的，要是有用也不會有那麼多窮人是病死的了。

——

白茹玥本想着回慶嫂家收拾一些衣物就離開的，可遠遠就看到父女兩的行李和垃圾一起被東倒西歪的扔在門口。

這時有個撿垃圾的阿姨正在門口收拾空瓶子，眼睛一亮，剛想拿着走，白茹玥抓住了她，“阿姨，對不起，這是我和我爹地的行李，不是垃圾。”

阿姨一聽不開心了，“小姑娘，丟在門口就是不要的東西，看你長的那麼漂亮，怎麼也會和阿姨搶東西，這家人家阿姨知道的，就三口人，那女的只養了一個兒子，什麼時候有了你這麼個漂亮小姑娘，不要騙阿姨了。”

“這真的不是……”垃圾二字還沒說完，慶嫂家就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碗具被砸碎的聲音。

“你說你收留那兩個人得到了什麼好處！只會吃什麼都不會做的廢物！”這是慶嫂老公的聲音。

“白家待我們不薄，就算他們不對，你也不能把白老爺趕出去，你……”

“媽媽，我覺得爸爸沒有說錯，那個白小姐一來就霸佔我的床，嬌貴死了，害我只能在客廳打地鋪，快冷死我了，爸爸趕的好！”

“你別添亂，”慶嫂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白家真是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氣死我了！我不管，我要去接老爺和小姐回來。”

“不許去！你要去就先殺了我，這事你不準管，反正他們現在要錢沒錢的，白吃白喝幾天也夠了，沒錢就到大街上討飯去，總餓不死。”

白茹玥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鐵門，什麼話也沒說，拿起所有的行李拔腿就跑。

慶嫂，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