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臨貴地
又闖禍了。師傅不讓做壞事後留名。呵呵,吾乃蕭山聶寧馨也。哈哈,有膽識,夠英雄。趙雲不過如此。
搖頭晃腦地學舌說書先生,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殺個七進七出,輕毛已經跑到了平安縣城外面。
臭小子,知道你跑得快。寧馨飛身下馬,拍了拍輕毛的屁股,找個僻靜樹林開始裝扮起來。
不一會,一個臉色焦黃枯乾的漢子從樹林裏出來,牽着輕毛朝着城門走去。
寧馨是真喜歡輕毛。要不,就不會一直賴着不換馬了。馬鞍可以換,這馬臉嗎,難辦。師傅總喝酒,可從不老喝一樣的酒,童叔叔愛上青樓,可從不找同一個女人。一個道理。一個道理。呵呵。
輕毛。還好你長得像馬,你要太英俊或是太丑,我早就扔掉你了。輕毛,你是我的破綻。寧馨狠狠拍了拍新換的馬鞍。
還是不解氣。
老童讓把輕毛換掉,已經不能再拖了。童童應該在路上了吧。
納銀,入城。
什麼樣的人要做什麼樣的事。寧馨盤算着,沒去看那冰糖葫蘆,只狠狠瞅了幾眼街上的小媳婦。可心裏卻覺得怪怪的。
有意無意地遮掩額上的疤痕,寧馨終於攔到一不順眼的遊民。
“這位大哥,”寧馨一臉的憨笑,“小弟我初來貴地,想把這馬賣掉換些盤纏。只是怕被人矇騙,所以,所以想找個急公好義的俠士幫幫忙。我看大哥您一身正氣,只是不知大哥,可否方便。”
來人本是一臉怒意,聽到賣馬臉色一緩,“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胡二還就愛結識朋友,不知兄台貴姓,祖上哪裏啊?”
“小弟姓嚴名景,漳州人。在此謝過胡大哥了。”寧馨憨憨一笑,靠近胡二,小聲說道,“我這馬可是日行八百里的好馬,大哥可得幫我賣個好價錢啊。小弟絕不虧待大哥。”言畢,摸出一兩白銀塞給胡二。
“這可太客氣了。”胡二一邊裝起銀子一邊笑道,“不是大哥吹牛,這片地界大哥還是熟的很,定不叫兄弟你吃了虧。”
“小弟當然要仰仗大哥你了。”寧馨再次抱拳行禮,尾隨胡二,一路點頭哈腰百般附和。胡二則一通狂吹,兩人一唱一合,直把胡家說的是俠肝義膽,精忠報國。
“這麼說,大哥祖上可謂功勛顯赫,不愧為忠良之後啊。小弟真是有眼無珠了。”寧馨言罷突然深深作揖,等到胡二回身相扶,就在兩人輕輕推攮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胡二的錢袋。
“大哥先祖隨韓王平定淮安,”寧馨再次壓低聲音道,“胡大哥就是做了這平安縣的父母官也未嘗不可啊,朝廷虧待胡大哥啊。”
“兄弟你嚴重了,這話可不能亂說。”胡二瞅瞅沒人注意,方才低聲說道,“咱平安縣令可厲害着呢。嘿嘿,呵呵。”
他侄子叫我爺爺,他做了我便宜兒子,還能不厲害。“呵呵,”寧馨想到這裏,禁不住一笑,“胡大哥,這集市還遠嗎?”
“集市早散啦,不過沒事,前邊就是馬販子顧三胖子的門頭,賣給他就行了。到時候小哥不亂說話,我就告訴他你是我遠房親戚,這顧三胖子怎麼著也得賣我些面子。”胡二把胸膛拍得震天響,倒也有幾分江湖好漢的影子。
“二爺來啦。”寧馨還沒有來得及拍上幾下馬屁,一掌柜模樣的漢子迎上前來。
“孫掌柜,顧三胖子呢?”胡二大大咧咧的喊道。
“顧老闆去煙雨樓了。”孫掌柜側身上前輕聲說道,“老闆娘正在找呢。”說罷嘿嘿一笑。
胡二撇嘴一笑,把寧馨拉到身前。“這是我表舅家的兄弟,要把馬折成銀子,孫掌柜給看看吧。”
看到胡二悄悄跟孫掌柜使眼色,寧馨微微一笑。果然不是什麼好鳥,老子能被你騙了?笑話。
孫掌柜有模有樣地檢查了一下輕毛,想了一會,道:“二爺,這馬有病啊,最多七十兩。”
“放你娘的狗屁,這馬活蹦亂跳的,哪來的毛病。”寧馨還沒罵出來,胡二先罵了。
“確實有病,要是調理起來,也得花點銀子。看二爺的面,八十兩,不能再多了。”
“啥病啊?”胡二逮住輕毛一陣亂摸。
“一百兩,要不我就不賣了。”寧馨懶得計較,買的時候花了一百一十五兩,就送你們十五兩吧。
“這個…”孫掌柜稍微一猶豫就挨了胡二一後腦勺,“給二爺一個面子,一百兩就一百兩。”說罷掏出一張楚天閣的銀票,“這位兄弟看看是不是。”
“恩,不錯不錯,胡大哥,咱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大恩不言謝,咱後會有期了。”寧馨翻了翻銀票,收在懷中,轉身告辭。
“兄弟走好。”胡二拱手示意,一臉客氣。
轉過街口,寧馨立馬尋到一僻靜的小巷,確定左右無人後,翻牆溜進一家大戶人家的花園。
麻利地脫下外衣,換上一件讀書人慣穿的長衫,抹掉臉上的顏料,重新梳理一下頭髮,綁個頭巾,舊鞋子隨手扔出牆去,再把昨天晚上做好的面具戴上,掏出一把仕女添香白紙扇,輕搖兩下,感覺大琰的才子們也不過如此。
“子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這君子上小姐的香閨綉樓,自是雅氣的很,嘿嘿。”
轉到後院最高的樓上,寧馨挑了一處避風向陽又不易被人看到的屋脊,枕着自己的包裹,甜甜的睡下了。
黃昏時分,寧馨緩緩伸了個懶腰,撿出胡二的錢袋,只有七八兩的碎銀和一隻銀錠子,銀票也不過三百兩而已。
胡大哥,你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小弟計較這點銀子啦。就當小弟幫你破財免災了。
銀票自然收好,散銀收到袖子裏,準備替胡二積積陰德。只是那隻破舊的錢袋子,實在是太過油膩,就留這兒算是給小姐的見面禮了。
繞過幾個形同虛設的家丁護院,寧馨再次翻牆來到街口。
找到一家客棧把衣物放下,再轉出來時,夜市已經開始了。
寧馨一邊閑逛着,一邊隨手把胡二的散銀子悄悄塞給看着可憐的老人和孩子,差不多在夜市逛了個圈后,手中就只剩下那個銀錠子了。足有二三兩,一直沒捨得送出去。
要不找個姐兒,沾沾脂粉氣?沒了師傅和老童盯着,見識見識也是應該的。低頭賊笑着,險些撞到柴車上。抬頭一看,一個七八十的老漢正在勉強穩住裝滿枯柴的大車,嘴裏一個勁的告饒。倒是旁邊跟着的男孩很是氣憤。看這男孩也就七八歲的模樣,一手扶着柴車,一手拉拉衣襟,嘴裏小聲嘟囔着,小胳膊小腿看起來都沒有柴粗,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個死屁孩,該不會在罵我吧。寧馨想着,拉住行禮的老漢,“沒事,沒事。老伯受驚了。”
這個就給你們吧。寧馨靈巧地拍拍小男孩,銀錠子悄悄滑落到男孩懷中,轉身找青樓去了。
煙雨樓。
好地方。
“公子爺,裏面請。”樓口那倆姑娘熱情地上前招呼。
寧馨微微笑着,斯文地搖搖紙扇,心虛地偷摸了一把,不過有點小緊張,入手軟軟的,也不清楚摸到哪了。
“公子你好壞啊。”那丫頭用手巾打了寧馨的額頭一下,還示威似的扭了下寧馨的屁股。寧馨也不敢糾纏,快步走進大廳。一時鶯聲燕語,脂香撲鼻。
“這位公子好面生啊,頭一次來吧,媽媽我給你找個好姐姐。”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一把拉住暈頭轉向的寧馨。寧馨裝模作樣地要去偷腥,手卻挨了婦人一巴掌,弄得自己有些發窘。
“公子好性急啊,來了咱們煙雨樓,不去聽雅言的小曲,不去喝姑娘們的花酒,反倒吃起老娘我的豆腐來了。”
反正是不能退出去了,寧馨一咬牙,死皮賴臉地又把臟手伸過去,一邊揉捏着婦人的腰一邊問道:“雅言是這的紅牌嗎?唱曲好聽?”
“哎吆喂,公子肯定是遠客,這豫州地界上,還有不知道雅言姑娘的。”婦人半推半就的攏着寧馨的手,“不過雅言過會才出來唱曲,先來看看你紫煙姐姐吧。”
寧馨被婦人一推,鑽進了一間客房。房間不大,卻是精緻,一位穿嫩黃衫的姑娘從裏間走出來。
“這位公子怎生稱呼?小女子紫煙,這廂有禮了。”纖瘦的丫頭,笑容甜甜的。
“小生姓劉。”寧馨隨口應着,不停耍弄手中紙扇。
“劉公子何不過來稍歇。等用些酒菜再去看雅言姐姐。”被紫煙很自然地拉進裏間,寧馨心跳地更厲害了。
想我聶寧馨即將縱橫江湖,怎能敗在一小女子手裏。強壓下忐忑,微笑道:“紫煙姑娘也認識雅言姑娘?怎麼我一來你們就雅言雅言的,莫非煙雨樓只有雅言姑娘接客?”
“噗,”紫煙莞爾一笑,幽幽說道:“劉公子這就大錯特錯了,咱煙雨樓還就是雅言姑娘不接客呢。”
“先不談她,”寧馨扁扁嘴,瞅着紫煙說道,“紫煙姑娘這有好吃的嗎?”
紫煙臉色微紅,起身捏了一塊糕點,送到寧馨嘴邊。
咬下一點,含入口中,淡淡的桂花香味。只是紫煙這麼貼近靠着,讓寧馨不知道把手放到哪裏好。“動手!動手!動手!”寧馨默默給自己鼓勁,只覺得腦袋一熱,一把把紫煙摟到了懷裏,拉她側坐在自己膝上。
完成了這個大動作,雖然沒有想好說些什麼,兩隻手卻微顫着摩挲起紫煙的後背和大腿來。也就這樣啊,沒什麼,寧馨鼓勵着自己,草草在紫煙臉上香了一口。
“好香啊。”
“呵呵,崔師傅的廚藝那是沒說的,劉公子再嘗嘗這個。”卻是葡萄味的。
“姐姐,咱們喝酒吧。”漸漸放開了,寧馨也覺得輕鬆起來。“就喝花酒。”
上次老童說道花酒時,笑得都沒有眼睛了,寧馨也很好奇,這種連酒鬼師傅也沒喝過的酒到底什麼味道。那酒鬼怎麼不來喝呢?青樓外面就沒有賣的?
“呵呵,劉公子……娶親了嗎?”被紫煙笑眯眯的看着,寧馨兩隻手也老實了下來。
“沒娶親不能喝嗎?”寧馨拚命想着老童和師傅的區別,都沒娶親啊?
“呵呵,”紫煙花枝招展的笑着,緊貼寧馨的胸膛,突然低聲問道,“來,告訴姐姐你多大了。”說著就捏起寧馨的臉蛋。
“糟了。”寧馨心中一緊,懷中的紫煙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寧馨急忙用手掩住紫煙的小嘴,感覺紫煙就像一條魚一樣扭動着。必須滅口,寧馨下意識地想着怎麼善後,掙扎不開的紫煙卻慢慢軟了下來,含着淚珠的眼睛折射着恐懼的光芒。
殺還是不殺,寧馨快速盤算着。
殺掉她再尋機溜走,自是不難,只是這個姑娘,寧馨低頭看了看紫煙,有點心軟了。不過是個可憐的小丫頭,還在微微地顫抖呢。
“別怕,面具,是張面具。”寧馨小聲安撫着,用另一支手撫平了皺巴巴的“臉皮”,不過還是不敢鬆開紫煙的小嘴。
“客官,酒菜好了,要用嗎?”敲門聲起。寧馨搖了搖癱在懷裏的紫煙,那丫頭臉色漸緩,親了親寧馨捂她嘴巴的手,兩眼也少了那份驚慌。
“送進來吧。”寧馨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勇敢,慢慢鬆開捂着紫煙小嘴的手,甚至都沒有封住紫煙的啞穴。
只一會,八菜一湯就擺在了桌上,寧馨輕輕撫摸着紫煙微顫的後背,聞着她髮髻的清香。
關門,兩個人很默契的保持沉默。寧馨就這樣抱着紫煙,頗為彆扭地用左手夾菜吃。
吃了幾口,紫煙終於坐不住了。
“劉公子,”紫煙怯怯地說道,“放紫煙下來好嗎?我幫你倒酒。”
“嗯,你別害怕,就是一個小面具而已。”寧馨戀戀不捨地鬆開緊摟的小腰,小聲安慰着。
紫煙擰過身子,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寧馨。這份恬靜倒讓寧馨想起了自己的“狠毒”,雖然明知她不知道,可還是有點尷尬,又不好解釋什麼,只好不自在地笑了笑。
“我想看看你。”紫煙忽然說道。
“很醜,嚇着你。”
“我不怕。”
寧馨看到了她的眼睛,水水的,只覺得心中泛起一陣溫柔,眼光全融進了那片清澈里,沉地很深很深。
半響,寧馨屈服了。
“好吧,但是不許喊出聲來。”寧馨一邊叮囑着,一邊輕輕揭下那張薄薄的面具。
“呵,”紫煙還是出聲了,不過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上流露出一種掩飾不住的驚訝,“還敢騙姐姐,姐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臉。”說完,可能覺得自己過於放肆了,臉一下紅透到耳根,低頭從寧馨腿上滑下去,柔聲道:“我幫公子擦擦臉。”
寧馨看着紫煙取過毛巾,沾了沾水,慢慢蹭過來,就伸手接過毛巾抹了抹臉。紫煙像是不放心,又親自擦了一遍才把毛巾扔下。
“你不害怕了?這麼膽小,還好意思當姐姐。”見紫煙恢復正常了,寧馨忍不住就要逗逗她。
“你還說,我還以為是妖怪呢,臉皮一下就皺了。”放下心來的紫煙很快就活潑起來,坐到寧馨懷裏,一點都不安分。
寧馨看着她,心裏就像吹着涼風一樣舒服,止不住的笑着,也不去反駁。可能是自己表現的太像她弟弟了,覺得紫煙越發高興起來。
不過,當那軟軟的紅唇印在自己臉上時,寧馨還是愣了一下,可惜還沒反應過來,幸福就結束了。
“是不是你小妻子管的你太嚴了,所以你才化妝跑來胡鬧了。”
被紫煙捏着臉蛋,寧馨很沒當小孩子的覺悟,右手摟緊了紫煙的后肩,左手扶上紫煙的翹臀,身子就擠了過去。隨着一聲嬌嗔,寧馨吮住了紫煙的小嘴。清香,柔軟,濕潤,有點興奮又有些忐忑,還有一點不能盡興的失落感。終於,一條溫濕的香舌緩緩破開了他無法釋放的堵塞。寧馨下意識的吮吸着,舌頭也漸漸追逐出去,越探越深。
正想再仔細感觸一下紫煙的舌根,臉卻被紫煙推開了。
把她憋着了,寧馨想着,放過微喘的小嘴,又附唇過去。從臉頰到下巴,自耳垂到脖根,寧馨一寸一寸尋找着,釋放着,無頭緒地扯着紫煙的上衣。費了老大力氣,終於在紫煙的配合下,手嘴並用的剝出了紫煙的肩頭。吻過香肩,寧馨就開始向紫煙胸前的隆起靠攏,雖然隔着肚兜已經摸出了大致的形狀,寧馨還是想把頭埋進那已經熟悉的體香里。
“去床上。”紫煙悠長又緩慢地喘息着,一邊在寧馨懷裏的嬌嗔,一邊用力拉扯着寧馨的肩膀。
勾起紫煙的腿彎,寧馨小心地繞過桌子,把紫煙輕輕放在床上。被紫煙抱緊的脖子根本沒法抬起來,順勢就開始了第二次窒息的纏綿。
不過,紫煙顯然忍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煎熬”。
“你想憋死我啊?”大力喘了幾口氣后,紫煙扭了一下寧馨的後背,主動去牽引寧馨那雙有力卻找不到方向的手……
看着蜷縮在自己懷裏的紫煙,寧馨漸漸回味起剛才的瘋狂,突然想到了老童的賊笑,不覺笑出聲來。估摸着已是深夜,悄悄取過安神檀,放在紫煙唇間,起身穿好衣服。
見紫煙像貓一樣恬靜地睡着,寧馨忍不住上前一陣手口並加。放肆了許久,也沒把紫煙弄醒,知道是安神檀起了效用,忙把它收好,又吮了下紫煙的紅唇才戀戀不捨得下床。
屋外的仍舊熱鬧非凡,寧馨也不開門,只是把門牢牢反鎖,這才帶上面具,從後窗跳了出去。
風有點涼,不過,該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