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話：僕人！！

一個人影就這麼從空氣之中“鑽”了出來。

一身慘白慘白的袍子，白的就如同枯骨一般的顏色，看着就有些鬼氣森森。

更有趣的是，這人頭上偏偏戴了個高高尖尖的帽子，從樣式上彷彿有點類似於玄幻小說中魔法師慣用的斗篷帽的形狀，但是卻更高更尖了幾倍。

這種高高尖尖的帽子戴在腦袋上，就顯得十分可笑。

可是我剛剛被電得呲牙咧嘴，哪裏還敢出言取笑？看着這人從空氣里“鑽”了出來，心中頓時一凜！

“你就不能問一些更有意義的問題么？”語氣裏帶着幾分嘲弄。這個人輕輕的抬起雙臂來，寬大的袍子下，他的那雙枯瘦的手臂輕輕一揚……

一片猶如星辰一般的光華從他的兩手裏灑了出來，很快的，我就感覺到眼前一亮！

這個空蕩蕩的空間裏，我們兩個的四周立刻幻化出了一排燭火！燭火搖曳明亮，頓時把這個空間照耀得光明無比！

然後，隨着那一片光華撫過的方向……空間裏出現了一張張石桌，椅子，甚至還有石櫃。

這些東西也都是異常精緻而華美的，最後就連洞壁上也出現了幾扇石門！

“請坐吧，我的小客人。”這個人指了指一旁的石椅：“我們可以慢慢的談。”

隨後，他彷彿想了一下：“哦，讓我想想，還缺了些什麼……啊，我知道了。”

他揚起頭來看了看頭頂，抬起一根手指輕輕的一指……一縷光線從他的指尖射了出去，就射在了空間的頂部，那片極低的天空上……

就在我驚訝的目光里，頭頂的天空忽然就往下壓了下來！

天空壓下到了一定的距離，停頓了，然後圓拱形狀的洞頂變成了平坦的天花板一樣的模樣，甚至從天花板上一道金光緩緩的蔓延出來，最後幻化成了一個金質的吊燈！上面十二盞燭火輕輕搖曳……

我看得呆了！

“我的小客人們，你們還有什麼需求么？”這個人的聲音冷漠。

“……食物，水。”我試探着說了一句：“我們已經幾天沒吃飽了。”

“……”這個人笑了，幸好這次他沒有笑出聲來，而是無聲的微笑……看着一個半透明的骷髏對着你笑，這樣的場面可並不好受。

“抱歉，我做不到。”這個人搖了搖頭，他笑得似乎有些無奈：“我的力量可以在這裏變出任何東西……但唯獨食物和水，我變不出來。你們看到的一切都是魔法的幻影，這些椅子，桌子，還有燈光，可以欺騙你們的眼睛，欺騙你們的觸覺。但是我無法變出食物和水，因為我沒法欺騙你們的胃。沒法讓你們消除饑渴。”他彷彿有些遺憾的樣子。

但我卻覺得這個傢伙已經非常厲害了！

我抿了抿嘴，試着找了一個話題。

“那麼，您的名字？”我笑着看着他：“作為主人，應該對客人有起碼的尊重。”

“我？”這個人的聲音低沉下來：“我的名字無關重要，如果你們一定要知道的話，我的名字叫……伊格拉爾·克里斯·杜里埃爾·索尼埃·阿拉巴特·奇拉·多索里亞……”

他一口氣報出了一個級冗長的名字，讓我聽了都頭暈。

終於，這人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其實，我不過我的全名你就不用記啦，反正你記不住。總之，你叫我伊格拉爾大人，就可以了。”

我精神一振，不管心中如何腹誹，臉上卻只好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來。老老實實的彎腰行禮：“伊格拉爾大人！”我對伊格拉爾深深一鞠躬：“請問伊格拉爾大人您的身份是？”

伊格拉爾哈哈大笑幾聲，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高昂凜然之氣，傲然一笑之後，厲聲喝道：“你聽好了，我克里斯大人，便是這天上地下，無雙無對，人間敬畏，神靈拜服，從古到今，那最最高無上，最偉大，最尊貴，最神聖，最永恆的存在，偉大的魔神……”

我聽到這裏，不由得神色震驚。

乖乖！魔神？！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但是一聽這名字，就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啊！

嗯，就是所謂的“不明覺厲”嘛……

就在我的眉宇之中露出大為敬畏的神色的時候，這個伊格拉爾卻繼續說了下去：

“魔神……陛下……最忠誠的僕人！！”

……

“…………”我差點沒吐血。

僕人？

你妹啊！說了半天，什麼偉大的至高無上的永恆存在的魔神，說的這般霸氣側漏，弄的我差點虎軀一震，就此拜服在地，你老人家卻才又加上一句“……xx的僕人”？

尼瑪說話不大喘氣會死嘛？！

不過看着這個伊格拉爾一臉傲氣衝天睥睨天下的嘴臉……看這傢伙的意思，彷彿這個神馬魔神的僕人的身份，都是尊貴的不得了一樣。

“那個……”我吞了吞口水，竭力忍着自己的笑，壓着聲音低聲道伊格拉爾大人，您說的魔神陛下，請問是……”

沒想到伊格拉爾的神色卻忽然一黯，沉默了會兒，擺手道：“這些你就不用多問了……神族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間，萬年榮耀也早就化作塵土，不提也罷！就連偉大的魔神陛下也都已經破碎虛空而去……唉，這些你也不用記了。”

破碎虛空？

我心中腹誹：什麼破碎虛空？說的好聽，莫不是掛掉了吧？

不過心中雖然腹誹，臉上卻依舊做出寬慰的表情，眼神也是加意的誠懇真摯：“伊格拉爾大人，我記下了，我若是從您這裏有所收穫的話，便是受惠於偉大的神族一脈，魔神僕人。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中。”

“若是能記在心中，便算你有良心。”伊格拉爾哼了一聲，才緩緩繼續道：“我的規矩很簡單，昔年達法那個傢伙來到這裏見我，也是付出了代價於我交易，才從我手裏得了好處去。如今么……你既然想要好處，代價也是要付的。”

什麼？達法佳歌善語？什麼時候和那個美貌前輩扯上關係了？應該是我聽錯了吧？畢竟姓達法的人也有很多啊！不乏也有一些名人。

還有，交易？什麼交易？就是和那個真城璃香做交易之後，我的命運才會來個急轉彎。

再說了，什麼三天後就能變身？我看她是早就猜測我們可能會死，所以才忽悠我的吧！

這次交易，誰知道是不是黑心商人啊！

我勉強一笑，道：“別那麼著急嘛！先扯扯談，熟悉熟悉嘛！”

伊格拉爾的身子輕輕的飄到了長方形的石桌的另一頭：“好吧，那麼……年輕的雲家小傢伙，請問你……對於歷史是怎麼看待的？”

我心裏一動，隨口就回答道：“歷史……不過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謊言罷了。”

“哦……有趣的想法。”伊格拉爾微笑道：“可愛的雲家小傢伙，事實上，這幾天來我一直在觀察你們幾個……我對你尤其感興趣。你表了一些讓我覺得很有趣的觀點……比如，你和那個女守護者在島上曾經有過一番爭執，你當時就宣稱……呃，讓我想想，你是怎麼說來着……哦，對了，你說‘無所謂正義或者邪惡，歷來拳頭硬的就是正義，拳頭硬的就有道理。’，是這樣說的吧？”

我點頭：“雖然話有些偏差，不過意思差不多。”

“那麼，我有一個請求，請問你是否可以把你的這個觀點，聯繫到對歷史這個問題的理解呢？”

我想了一下……這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我還是很隨意的說了出來

“好吧！在我看來，所謂的正義和邪惡，不過是根據不同立場而區別出來的……勝利者就是正義的！失敗者就是邪惡的！因為歷史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而失敗者沒有話語權，就只能接受邪惡的定論了。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

“很好！”伊格拉爾顯然很滿意，他忽然雙手抱胸，仰起頭來，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嘆息道：“偉大的主人啊，我終於又找到了一個您的信徒了。”

“等等！你說……信徒？不不，我可不是魔神的信徒我立刻反駁：“我不是任何人的信徒！我既不信神，也不信魔。”

“那你信什麼？”伊格拉爾笑得很邪惡。

“我信我自己……我只信我自己！”我大聲回答。

伊格拉爾笑得更愉快了：“你看，你說了……你誰都不信，只信自己……這，就是典型的惡魔信仰的信條了！”

我有些糊塗了。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伊格拉爾淡淡道：“聯繫到你剛才對歷史，以及勝利者失敗者的有趣觀點，你不妨想想，所謂的神靈和惡魔的說法……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這還用說么？”我笑了：“兩個強者爭鬥，贏得人就是神，輸的人就是惡魔！贏的那個傢伙贏得了一切，擁有話語權，歷史也是他來書寫的，輸的那個傢伙只能萬劫不復……我說的沒錯吧？其實所謂的神和惡魔，根本就沒有什麼正邪之分的，只有輸贏之分而已。”

我沉吟了一下：“輸贏……哦，說到輸贏……那麼伊格拉爾先生，你……”

“我是輸家一方的。”伊格拉爾偏了偏腦袋，語氣很平靜：“很遺憾，在上一場戰爭里，我的主人輸掉了，而我也是戰敗的一方……所以這裏，其實是一座牢籠。而我，則是這裏的囚犯。”

伊格拉爾緩緩繼續道：“我被關在這座島嶼上已經很久了……久到我甚至都開始忘記了一些記憶……”

“你說……島？”我立刻問道：“你說你是被關在這座島上……那麼，我們現在也是在島上了？你把我們弄回到到了島嶼上？”

“準確的說，是‘島里’。”伊格拉爾笑道：“或者說，是它的身體裏。”

我臉色一變。

“你們還不明白么……”伊格拉爾嘆息：“你們所謂的那個怪獸……其實就是這座島嶼！這不是什麼島嶼，而是一隻怪獸，這些天來，你們就一直生活在這個怪獸的背上！而我……被關在了這個怪獸的身體裏……它負責看守我！”

說到這裏，伊格拉爾揮了揮袖子，制止了正要開口說話的我：“不不，你先不要說話，先聽我說完！”

“太久了，久得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到底在這裏待了多久……而這麼久遠以來，你們也並不是第一批來到這裏的客人。也曾經有一些其他的人類曾經無意之中來到這個小島上，也被我救到過這裏來。其中有一些聰明人，也有一些蠢貨……而你，可愛的小傢伙，你身邊的三個守護者在我看來是後者，而你，則是聰明人！”

伊格拉爾看了我一眼，語氣和眼神稍微平和了一些：“可愛的小傢伙，你是聰明人。所以我可以用聰明的方式來和你交談。我在這裏等了太久了，而對於來到這裏的聰明人，我總是很樂意和他們做一些交易的。”

“……交易？”怎麼又扯回來了？

“不錯，是交易。”伊格拉爾微笑，然後這個老傢伙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讓我想想，上一個在這裏和我做交易的是什麼人……哦，對了，那是一個名字叫達法佳歌善語的傢伙！”

“達法佳歌善語？！！真的是她！！！”

我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

我聽得清清楚楚，不是別人，是達法佳歌善語前輩！

創造出了humptylock和dumptykey，幫助第一任joker創建了守護者聯盟！

“不用這麼緊張，達法佳歌善語，是上一個來到這裏並且和我交易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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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多字的大章獻上！傾清已經努力了！不是我不想更新，是迫不得已啊！！！求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