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你個小王八羔子!
劉文東把手裏的刀扔給了王達,自己從兜里掏了一根中南海。
他低頭給自己點着,靜靜的吸了一口,“這個忙不大,以豹哥的實力很簡單就可以搞定。”
“什麼忙,有話就直說吧。”豹哥大腿上的血還在往外流,疼的他連連倒吸冷氣。
劉文東四下瞧了瞧,從辦公桌上拿過李星豹沒喝完的白酒倒進了嘴裏,然後看準李星豹大腿上的傷口噴了出去。
噗!
一口白酒全不撒在了李星豹的大腿上,頓時就激的他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這時,劉文東把白酒一扔,伸手撕碎了沙發,從裏面掏出一大塊棉花狠狠的按在了李星豹大腿上的傷口位置。
幾秒鐘之後,傷口停止流血,只把發黃的棉花被染成了紅色。
李星豹吃驚的看了一眼劉文東,心裏對他的忌憚更深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知道豹哥手底下的車不少,想借兩輛混混日子。”劉文東抽着煙低聲說道。
李星豹一聽此話,這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凝,“靠,搞了半天是想來敲我的生意。”
“怎麼,不行么?”
劉文東眉峰一挑,眼神變得犀利,他盯着李星豹厲聲說道:“豹哥你玩的很大啊,你幫鼎盛房地產去我家暴力拆遷,你弟弟今天又帶人想對付我,你都快把我逼上死路了,我從你這拿點生意不行么?”
“什麼,你他媽是沿河小區那個劉文東,我靠,王東強這狗雜種。”聽到這李星豹全都明白了,鬧了半天,人家今天是來找他報仇的。
想到這,李星豹眼睛滴溜溜一轉,轉身走到電話旁邊撥通了王東強的號碼:“我操你姐的,你他媽的在哪呢,給我立刻滾過來。”
接到李星豹電話的時候。王東強正在街邊的洗頭房和洗頭妹啪啪啪。聽到電話里一陣憤怒的咆哮,他渾身一顫,立刻軟了下來。
“強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要不老妹幫你吹起來吧。”洗頭妹眉頭一皺,從王東強的身後抱了過來,他用胸前的兩顆肉球摩擦着王東強的身體,在他的耳邊吹着熱氣。
現在都快晚上九點了,王東強知道李星豹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一定有什麼大事。他一把推翻了身後的洗頭妹,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摸了一把。然後惡狠狠的說道:“今天先便宜你了,老子有事,洗好了屁股我明天再來。”
十五分鐘之後,王東強出現在了三層小白樓的下面,此時此刻樓下站着二三十號人,一個個垂頭喪氣低頭抽煙。
看到這,王東強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他二話不說的直接上了三樓,一把推開了李星豹辦公室的大門。
“我靠,劉文東。”
剛一進門,王東強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着煙的劉文東,他嚇了一跳,嘴裏罵了一句。
見王東強出現,李星豹立刻走了過去,他抬起右手上去就是一大耳瓜子,打的王東強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媽的。說,你今天都他媽幹什麼了,他媽的學會跟我撒謊了是吧,我日你姐的,小王八犢子。”
李星豹打不過劉文東,窩了一肚子的火全都撒在了他小舅子的身上。
王東強一連挨了李星豹好幾巴掌,不一會整張臉就徹底腫了起來。
“姐夫,我……”
王東強膽子小,如果不是有李星豹罩着,他哪裏敢做這些事,現在被李星豹打了一頓,他渾身發抖就差沒嚇的跪下了。
“給東哥道歉。”
李星豹知道碰到什麼人該做什麼事,像劉文東這麼狠的角色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今天說什麼都得把面子給足了,讓這事徹底翻過去。
“東哥,對不起,我錯了。”王東強走到劉文東的身邊,低頭說了一句。
劉文東擺了擺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李星豹說道:“豹哥,你是道上混過的,有錢有面子,別跟我玩虛的,我劉文東這就一句話,車子你借還是不借。”
劉文東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寒芒在李星豹和王東強的眼前一閃而過,下一秒,就聽咚的一聲悶響,正是劉文東兜里的那柄水果刀直直的插進了實木桌子上。
水果刀鋒利無比,半個刀身都扎了進去,刀尾左右搖晃,看得人心頭膽寒。
“來之前我打聽過了,豹哥你手底下有十九輛車,十五輛捷達,四輛桑塔納,我不貪,就要那四輛桑塔納,而且我劉文東做事向來仗義,我不白拿你的車,城南的皮老三最近不是搶了你的生意么,我幫你把地盤搶回來。”
劉文東把手裏的小半截中南海按在了桌子上,抬頭吐了一口白煙看着李星豹說道。
李星豹眉頭一皺,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其實借車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最近很缺開車的司機。
至於城南皮老三越界的事,倒真是一顆長在屁股上的釘子,鬧的他坐立不安。
如果真能把皮老三給趕走,莫說是四台桑塔納了,就是再給他四台捷達又有何妨。
李星豹很有遠光,他看到的是長遠的發展,他知道劉文東不是個善茬,跟他作對只有自己吃虧,而且最重要的是,劉文東擺明了不是來跟他搶生意的,只不過是因為前期沒有資金,來借點錢發展罷了。
左右權衡之後,李星豹點了點頭,他用力把插在桌子上的水果刀拔了下來,大聲說道:“行,這車我借你,不過你得給我留個話,什麼時候能把皮老三的事解決了。”
“一個星期,王達,咱們走。”
劉文東接過李星豹手裏的水果刀,隨手插在了腰間,他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帶着王達向門外走去。
從李星豹的三層小白樓出來,劉文東和王達站在路邊給薛平打了一個電話。
沒有兩分鐘,掛着207路牌子的公交車就從遠方疾馳而來,開進了三層小白樓的的大院。
207路車門打開,從裏面下來三個大小夥子,他們和薛平長的很像,就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東子,這三個是我弟弟,薛安,薛吉,薛祥,今後就讓他們跟着你幹了,叫人。”薛平從公交車上走下來,看着劉文東大咧咧的笑道。
“東哥。”
三個和劉文東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相視一看,對着劉文東大聲喊道。
劉文東點了點頭,回手指着院子裏的四輛紅色桑塔納喊道:“王達,你帶着他們三個把車給我開回去,我先回家,明天一早我帶個朋友過去。”
“好嘞東哥,你放心吧。”王達大聲的答應,帶着薛安,薛吉和薛祥三兄弟開走了紅色桑塔納。
劉文東看着絕塵而去的四輛車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一根中南海扔給了公交車司機薛平。
“薛大哥,不早了咱也走吧,送我一趟,去沿河小區。”劉文東上了公交車大聲喊道。
207路公交車猛一轟油,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三層小白樓李星豹的辦公室,透過窗戶看着離開的劉文東等人,王東強一臉猙獰,厲聲喊道:“姐夫,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你懂個毛,不放他們走還能咋樣,難道你想死在這,媽的,明天一早就給林斌打電話,告訴他沿河小區的事咱不管了。”
想起劉文東猶如毒蛇般的眼神,李星豹這後背就不覺猛的一顫,“這小子太他媽的邪門了。”
“爸,媽,你們怎麼還沒睡?”
從李星豹的三層小白樓回到家都已經快要十點了,走進家門一瞧,父母還坐在床上等着自己。
劉文東知道這是父母有話要對自己說,從旁邊搬了一個小板凳,老老實實坐了下去。
“這麼晚上去哪了?”劉母有些擔心的問道。
“跟幾個朋友吃了個飯,沒惹事。”劉文東知道母親在想些什麼,回答道。
“工作還沒找到吧,爸有一個朋友在江北一中當校長,我下午已經跟他說好了,明天你過去找他一趟,看能不能留在學校當個保安什麼的。”
說話的是劉父,他低頭猛抽了幾口煙,抬頭看着劉文東道。
劉文東眉頭一緊,心裏有些酸楚,父親的話看似平平常常,可實際上辦這件事說不定吃了多少苦頭,沒準還把家裏僅存的那點積蓄都拿出來了也說不定。
“爸知道當保安不是什麼體面的工作,可你走了十年,在江北什麼根基都沒有,咱就先從基層一點點做吧。”
劉父吧嗒吧嗒又抽了幾口煙,心情有些沉重,這些年社會上比的是拼爹,他劉軍沒什麼能耐只能讓兒子和老婆跟着自己吃苦了。
看着父親一張蒼老的面孔,劉文東頗為動容,他點了點頭,把這件事給答應了下來,“那人叫什麼,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
“張同濟,是我以前的老朋友,你明天找他的時候就說是我兒子,孩他媽,把你今天買的衣服給兒子試試,讓他明天穿新衣服去。”
劉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抬頭看着正在試衣服的劉文東,似乎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劉文東穿着母親給買的廉價體恤和褲子坐公交車去了江北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