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四章、抱團取暖
帶着魚叉再三求證,經過了整整24小時的一個晝夜后,羅二這才不情願地承認了,靠山刺這種藥劑,或許也就在白天裏能保持人體的極度強壯,而一挨太陽沉入海平面,在夜幕下的魚叉,也堪堪和一名普通士兵相當,這中結果令羅二很是受傷。
白天裏的魚叉,視線可及已然到了兩千米,那種敏銳的感知也在兩千米範圍內,揮拳猛擊之下,竟然達到了一千五百多斤的攻擊力,就是羅二也自愧不如了;身藏驚人的力道,那執行起戰術動作來,就是錯頌也是跟在身後吃灰的份。
雖然自己目前沒敢打靠山刺的主意,但羅二還是咬咬牙,通過保安部在屬下部隊暗地裏,發出了徵召令,打算徵召三十名軍士來使用靠山刺;哪怕是僅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幹了。
沒辦法,克利斯那傢伙的威脅還在耳邊縈繞,身邊沒幾個護衛當擋箭牌他羅二心裏也沒底。
果然,在一個清爽的深秋午夜,保安部大樓地下室,花費了一批燒刀子、斷鐵刀,還有三十支靠山刺,能活生生站在羅二面前的,可憐兮兮剩下了不到一個班,六個人而已,矮個子的錯頌也赫然挺立在血糊糊的水泥地上。
對於這個原先打算刺殺自己的泰國小子,羅二還是放不開情懷,索性也把他給忽悠進來了,沒成想,錯頌運氣很好。
“錯頌,你們幾個從現在起,就是侍衛室少尉軍官了,暫時由你負責,魚叉是你的副手,”沒理會四周噴濺的血肉碎渣,羅二沉聲吩咐道,“具體職務分工,老崔會交代給你倆。侍衛室只向老崔負責,任何人無權調動,”
“是,長官,”錯頌依舊靈動的眼仁中,微微閃過一絲金屬光澤,沉聲應到。他身旁站着的五個戰友。卻是立馬激動地渾身顫慄瞪大了眼睛;侍衛室軍官,那不就是長官的貼身護衛了?更別提那尉官豐厚的福利待遇,堪比團長級別的津貼,足以讓他們的家人美滋滋過上好日子了。
本着低調行事的主意,羅二“爽快”地放棄了那些被拘留的大批土著,但自由港民事委員會頒佈的法令。足以讓憲兵和地方警察,每月能抓捕一定數量的嫌疑人,更別說那些親善友好國家裏,上百座監獄裏的犯人,也讓羅二愜意地鬆開了利爪。
當然,土狗的風化警察部隊,也立馬鬆軟了面孔。把都東鎮附近抓獲的一群群信眾,厲聲訓斥一番后,一人兩皮鞭,大方地趕出了教化營,沒利用價值的看着也心煩;至於剛剛送走的一船土著,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只要藥劑原料足夠,他也樂意擺出和善的面孔,對地頭上的民眾友好一點。那些洋鬼子上百年來不就是這麼乾的嘛,成功的經驗拿來用用怎麼不行。
不得不說,李相這個民事委員會的一把手人精,給羅二提出的建議,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在沒有戳破文淶政府這個傀儡外殼的情況下,羅氏銀行大筆的美刀派出,花園酒店的改造在一個月後。已經到了結尾;原先佔地十幾畝的酒店,連帶四周池塘、花圃、小片的果樹林,和那座馬來風格的酒店一起,已經被高達六米的鋼鐵柵欄。沿着起伏的地形,嚴密地包圍了起來。
酒店出口處,一天三班輪換的特勤團官兵,穿着利落的灰色熱帶作訓服,腳蹬黝黑的高腰軍靴,開始了上崗執勤;雖然沒有惹眼的重武器,但兵漢們腰間的手槍、匕首,也讓圍觀的有心人惴惴不安。
尤其是鋼鐵柵欄上那一溜醒目的告示牌,白底紅字的英文、漢字,讓試圖打歪主意的傢伙們,縮回了抱有綺念的腦袋;“高壓有電,誤傷自負,”
在威廉姆斯中將的暗中授意下,大批原本列入報廢清單的電子儀器,也從日本某個港口裝船,趁着夜色航運到了斯里巴加市港口,在美陸戰隊大兵的押護下送進了酒店。
而此時,羅二正帶着羅靈,剛剛參觀完馬尼拉第七艦隊物資儲備庫,在阿扎爾上校的陪同下,正漫步走在庫區大道上,身後遠遠跟着老崔和兩個侍衛官。
“長官,資金方面中將沒多少辦法,但是自由港所需的輕重武器以及給養,艦隊方面可以解決一部分,油料也可以調運,就是運輸麻煩了些,”對於羅長官伸手索要資金,就是中將心腹的阿扎爾,也很是撓頭。
一開口就是一千萬美刀,艦隊哪裏有這麼多的富於經費,阿扎爾漲紅着臉幾番解釋,羅二這才不滿地抬手放過。
“噢,那裏是什麼地方?”抬眼看去,羅二指着庫區深處的一間水泥庫房,疑惑地問道,那裏不但有多重崗哨,竟然連庫房也被高高的圍牆圈了起來。
“那裏是能源部和國防部專門管理的特殊倉庫,艦隊只是負責外圍警戒,”阿扎爾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空投型核彈,只有兩枚,但下月會調來五枚,”
“嗯?不是說放在日本嗎,怎麼擱這裏了?”羅二眼中精光一閃,凝聲低問,要是這玩意用來對付自由港,說不得這回就強行給搶了。
似乎明白羅二的擔心,阿扎爾微笑着摸摸唇上的八字鬍,渾不在意地聳聳肩,下巴對着北方揚了揚,“北極熊現在猖狂的厲害,日本那裏是有儲備,但這裏恐怕蘇聯人是想也想不到的,有備無患嘛,”
“這樣啊,”羅二暗暗鬆了口氣,“那好吧,咱們先回港口,回頭保安部會給你清單,你就按清單調集物資,送貨的事還得你費心了,”冠冕堂皇的強調,就連一旁的羅靈也笑眯了眼睛。
距離那個特殊倉庫不到一千米,羅二也感受不到那兩枚核彈對他的觸動,遂也明白了醫藥箱今後不再需要它們了,欣喜之下,對那個保安森嚴的倉庫不再看一眼。
沒有引起多大的擾動,保安部駐紮在伊莎貝拉的參謀部,人員先後悄悄調離了棉蘭老島。留下一個備用機要部門,全數在幾個深夜裏,入住到了花園酒店。
原本是備用的指揮部,但自打羅二從馬尼拉參觀完后,這個備用的保安部中心,被正式啟用,反倒是伊莎貝拉保安部大樓。成了一個空殼子。
清爽的冬季,羅二縮在花園酒店頂層豪華套間,和林濤對着一張大比例地圖,盤點着自己的勢力觸角;馬上就要臨產的羅靈,已經送進了英國人的醫院,錯頌帶着人在那裏晝夜守護着。
“目前。我們掌握在手裏的特戰團,成建制的有四個,羅家山城堡的四團,新加坡的二團、日本的三團、一團三個營駐守文淶、棉蘭、巴西蘭島,”指點着地圖,林濤很是興奮,嘴巴上的胡茬也是一抖一抖的。
唯一讓他可惜的是。張卓文的航空旅還是被解散了,大批招收進來的空軍官兵,飛行員和地勤們,被安排進了上述三個國家的空軍部隊,成立了三支獨立的航空聯隊;深深喜愛上了奶牛計劃的羅長官,這回徹底搖身變成了杜鵑,借殼孵蛋的手法讓他也嘆為觀止。
大力被調離至台島的原因,林濤也看明白了。海航旅縮水變成了海航聯隊,大批的水兵進了新加坡和文淶的海軍隊伍,要是大力還在這裏,保不定要和羅二吵鬧上幾天。
不過,孫小虎的山地步兵旅那裏,一隊隊的官兵,成建制地被調進了各個特戰團。孫小虎也榮幸地由一個旅長,華麗地降職為山地步兵團團長,苦巴巴地在棉蘭山林中訓練着。
在棉蘭老島和巴西蘭島,有了附屬部落那些地頭蛇的支持。羅二隻需花費不多的美刀和藥劑,就足以掌控自由港轄下地盤,那些放歸家園的土著,保安部並不擔心。
“沒辦法,美國人的眼線實在是太多了,自由港,那可是生意人的天堂,咱們說出去的話要算數,就只能執行開放政策,這借殼孵蛋省錢省力,面子上也過得去,免得有些人睡覺還惦記着咱們,”羅二皺着眉頭,深吸了口雪茄,幽幽地吐了口煙圈。
“但是,軍中漢語為主,自由港也必須是官方漢語,這一點不能改變,”羅二的這句話,讓林濤深以為然。
目前歐洲的局勢,林濤跟着羅二,連續看了第七艦隊發來的密電,加上日本傳來的情報,上百份密電里無不顯示出,美蘇兩大集團的對抗,已經進漸入了白熱化,而這東南亞的地盤上,美國人是不能容忍發生大的變動,羅二幾乎是碰到了紅線了。
不知道下一次的導彈襲擊,會在何時發生。
為了自由港的安全,更為了自身的安全,羅二不得不拉上幾個友好親善國家,大家抱團取暖,自己躲在幕後喝奶。
有了大筆的資金和清單上無數的軍械物資,林濤現在的腰桿也是挺得硬幫,看着地圖上東南亞乃至南亞的一堆大小國家,他忍不住呲牙一笑,“那麼,下一個友好目標,應該是哪個?”
不得不說,保安部里的鷹派軍官,確實是以他林濤為首,幕後黑手的掌控野望,他不比羅二弱到哪去。
“今年我恐怕是不能妄動了,明年也難說,”羅二拍拍林濤的肩膀,苦笑着抽出一份密電,“接下來,咱們該搞點糧食了,”
接過電稿,林濤一掃電文號碼,就知道是從台島發來的,這份劉富凱親自監發的電文里,區區十幾個字,就讓林濤後背上立時津津冷汗直冒。
“據悉,大陸秋季糧食歉收,大面積減產已成定局,”看過電文,林濤這才恍然大悟,羅二前一陣四處搜刮糧食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拿着沉若千鈞的電文,林濤心裏砰然一動,剛剛還失望的眼神里,再次冒出絲絲猩紅來。
“在伊莎貝拉郊區的倉庫里,儲備了四千噸大米,但這遠遠不夠,我需要的更多,”羅二輕輕嘆口氣,“但目前來說,我在其他地方露面並不恰當,只能麻煩你了,”
“長官,保安部聽從你的命令,”林濤挺直了腰桿,大聲說道;雖然這份末尾附註了國際市場糧食價格,但他不認為長官會捨得拿出巨額經費老實地買糧,所以,就剩下一條路了。
“好,老林,保安部派出精幹軍官,到這裏去,”羅二臉上堆起笑意,伸手在地圖上輕輕一點,“這裏,今年的糧食可是一個大豐收,我們需要它們。”
“印度平原,那裏沒有我們的人啊,”林濤凝目順着羅而的手指,看向了那碩長的平原地帶。
“很快就有了,記住了,大米、小麥,我只要大米和小麥,別的一概不要,”羅二露出潔白的兩排牙齒,笑容裏帶着不加掩飾的陰冷,“是搶是偷隨你的便,我只看結果,”
“那具體數量?”林濤腦子急速地盤算着,迎着羅二的目光問道。
“呵呵,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運輸方面就不用你操心了,”羅二從沉香木煙匣里取出兩支雪茄,隨手遞給林濤一支,啪地把煙匣丟在茶几上,“這次我只能給你十支燒刀子,資金沒有,”
就在羅二和林濤密謀着印度平原上的糧食時,盤踞在伊利甘苟延殘喘的穆斯塔法長老,正對着本?貝拉和烏姆這兩個摩洛高級軍官,大發雷霆,親信哈里肅然站在他的身後。
“都東鎮那裏我們上千的教眾弟兄,竟然被那個該死的羅二給帶走了,現在下落不明,你倆說說,該怎麼辦?”哈里接到從文淶傳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彙報給了長老,也讓本?貝拉和烏姆生生承受了長老的怒火。
要不是他倆的兩個團不是保安部的對手,穆斯塔法長老何以這麼尷尬地躲在伊利甘三角地區,這個沒有任何礦產只有海魚的地方,讓他一腔的抱負化為了苦澀的海水。
“還有那些該死的土著,為了一點點的美刀,竟然和我們打起了游擊戰,真真是需要真主的懲罰,”厚厚的頭巾下,穆斯塔法長老的眼珠子都開始泛紅了。
“你們打不過異類海盜,難道還打不過那些泥腿子土著嗎,給我滾出去,”長老嘶啞地吼叫道,“一個月之內,伊利甘山區十公里範圍內,我不想再看見任何帶着槍的土著,哪一方的也不行,”
兩個團長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穆斯塔法長老長長吐了口怨氣,拿起茶杯喝了口濃苦的涼茶,“哈里,”
“在,尊敬的長老,”哈里彎着腰湊了上來,雖然剛才的鬧劇讓他暗爽,但長老身邊的差事實在是不好乾吶,說不得下一分鐘挨罵的就是他了。
“去,派人聯繫保安部,那些教眾必須討要回來,嗯,要是時機太晚,或者是賠償一百隻燒刀子,五十支是底線,不能再少了,”前半句的話讓哈里感動不已,但接下來的話直接就讓哈里心裏涼了半截;合著,長老又找到了伸手的機會了。
黑市上燒刀子藥劑的價格,因為台島尚德公司的關門,已經暴漲到了三十萬美刀一支,饒是如此,依舊是有價無市的情況,而長老開口就是上百萬美刀的索賠,聞言哈里腰身瞬間沉重無比。
一條人命能價值幾何,他哈里估摸不出來,但上千人命價值上百萬美刀他覺得太貴了,況且相隔近千里就想去佔便宜,哈里忽然意識到,自己急匆匆傳遞情報似乎是個錯誤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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