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暴徒
包從走拎着一些豬肘子快步走向前方,道路兩邊因為長期無人打理而顯得髒亂不堪,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和老鼠遊走在地面覓食。
h市的廢水區,這裏是整個城市的生活垃圾處理處。一些沒有文化去從事其他高等職業的拾荒者們,在這些生活垃圾里尋找可支撐存活的資源,比如丟棄的紙皮、瓶罐、廢鐵什麼的,運氣好的話,他們還能得到一些被人遺忘在衣服中的錢幣。
包從走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內長大的,整個h市最骯髒的地方,對於包從走來說再親切不過。因為曾經的他也像這裏所有的垃圾一樣被丟棄在這個地方,是靠拾荒為生老爹將他抱了回去,撫養長大。
想到老爹包從走就加快了前進的步子,三步並作兩步跨過這條衚衕,轉向再走二十多米就到家了。
就在包從走轉向的時候,四個打扮怪異的混混與包從走撞了個滿懷,看着他們那五顏六sè的頭髮和奇形怪狀的耳墜,包從走心中就是一陣厭惡。又想到馬上要見到老爹,不願與這幾個混混糾纏,轉身離去。
這幾個混混心情不錯,罵罵咧咧幾句就離去,也沒有趁機拉着包從走進行訛詐。
“老爹,我回來了……”包從走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揮舞着手中的豬肘子興奮的大喊道。
如若往常老爹肯定早就出來迎接自己了,怎麼這麼安靜?包從走看着院落內放置着捆綁好的紙皮,這個時候他應該準備去賣紙皮才對,怎麼沒有在家?
包從走有些疑惑的跨進屋內。
頓時,如同被千斤重鎚敲打了一般,整個人都軟在了地面,老爹昏厥在地上,一團鮮紅的血液自他腦後溢出。
無邊的恐懼自包從走心頭蔓延,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瞬間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沒有光亮能夠喚醒。心亂如麻的他猛然咬向自己的舌尖,劇烈的疼痛使他忽一激靈,整個人就清醒了起來,快速撲向躺在地上的老人,推了推他大喊道:“老爹醒一醒,醒一醒……”
推了兩下未能喚醒這個老人,包從走一把扶起他的腦袋,似乎跌倒撞在一個角鐵上面刺破了後腦,大片的鮮血似魔鬼一般瘋狂的撕扯着包從走的心臟。
包從走哭泣着探了探老人毫無聲息的鼻子,雙手按在老人的心臟處狠狠的施壓,企圖喚醒他的心跳,折騰了許久發現已經是徒勞,這老人的身體正在慢慢變涼。
包從走頹然坐了在地上。
“阿走啊,只要你能成家立業就是我最大的驕傲。”
“來,阿走多吃點豬腳,這個對你身體好。”
“阿走啊,是爹對不氣你,不能給你一個好的身世,只能讓你跟着我一起撿垃圾……”
“沒事,我身體還很硬朗呢……”
老爹生前的一幕幕再度浮在在包從走心頭,憤怒如同不可抑制的火山在包從走體內熊熊燃燒,似乎只有將這個世界撕成粉碎才能熄滅他的怒火!
他拿過一張被褥將老爹緊緊裹着,擁在懷中。
許久后,包從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拿出尖刀將豬肘子剁成小塊加上一些佐料放入高壓鍋中燉了起來。
老爹這種什麼都沒有的拾荒窮鬼,為什麼還有人來行兇?不對,那幾個混混……包從走忽然想到那幾個混混撞到自己的時候手中似乎拿着一些錢幣,包從走掀開被褥在老爹身上翻了一下,身無分文。
“這些可惡的混蛋!”包從走大罵道。
燉好的豬肘子被包從走輕輕放在了老爹身前,他未有享用而是拿出一塊磨石,蹲在地上仔細打磨那柄尖刀,嘴中的牙齒被咬的吱吱作響,憤怒的火焰幾度燒毀了他的理智。
那些遊手好閒的混蛋,只能四處轉悠碰瓷欺負弱小而獲取財富,包從走知道他們會找老爹收取一些所謂的保護費。只是怕這些蒼蠅來sāo擾老爹,所以包從走就沒有收拾他們,不曾想卻釀成這樣的慘禍。
磨刀的包從走看了看自己強壯的胳膊,如同虯龍纏繞一般猙獰可恐。真的感謝這些年在私人煤窯中裝車而鍛煉的力氣,既然我有這種體魄,我就要讓你們這些該死的混球受到應有的懲罰。
一天不吃不喝的包從走蹲在屋內緩緩磨刀,夜sè降臨的時候他將尖刀放入皮套中,塞進口袋走了出去,鎖上了房門的他走向h市另一個地方——夜市。
這裏有許多燒烤攤、點歌室和桌球廳,一些低價的消費群體晚上都會聚集在這個地方,這裏也是小混混們最為活躍的地方,消費廉價也能打法時間。
帶着鴨舌帽的包從走像個幽靈一樣遊走在各個場所尋找那四個該死的混蛋。
半個小時后,包從走在一個夜市攤錢看到了這四個傢伙,正在興奮的拼着啤酒。
一抹詭異的笑容自包從走嘴角勾起。
他垂着頭走向這四個混混,一隻手伸進褲兜中狠狠握着那柄打磨了一天的尖刀,仿若無事的哼着小曲。
飲酒正值酣暢處的四名混混,只見一個大個子拉過一張凳子猛然坐在他們的桌前,直接抄筷大快朵頤吃的好不開心。
“你他媽是誰啊,找死嗎?”一人大罵道!
帶着鴨舌帽的包從走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廢水區的屋內綁了一個外地女人,讓我吃一頓飽飯,今天晚上她就是你們的!”
“啊?”一名混混愣了一愣沒有搞清楚狀況。為首了一人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動手。開口詢問道:“像你這種干大事的人,不會混的飯都吃不上了吧?”
對於他的搭訕包從走卻是理也不理,只顧埋頭吃菜,心情難得像現在這麼舒暢!在他下定決心要殘忍的殺死四人之時,就不會在意他們死亡的時間了……
面對包從走的不予理會那人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大吃一頓的包從走順手抓過一瓶啤酒狠狠灌了一口,直接甩向一邊,大罵道:“去拿瓶悶倒驢去,這他媽是人喝的東西嗎?明明是馬尿!”
“你找……!”一名混混抄起一支啤酒瓶大喝道。為首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鬧,那人只得悶哼一聲轉身前去買酒。
“兄弟竟然喝這麼烈的酒,品味不錯啊。”那為首的混混舔了舔嘴唇說道,今天晚上要是不能讓他們兄弟幾人爽快一把,他一定要將這傢伙拖進衚衕里打斷第三條腿。
包從走腦袋微抬道:“我還喝過比這個更烈的瓊漿玉液,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
包從走擺了擺手示意他靠近一點。待這人將腦袋湊近包從走之時,包從走猛然爆發鎖住他的腦袋,兜中的尖刀直接自他的下巴插入腦中,噴涌的鮮血澆了包從走半身。滾燙的液體非但沒讓包從走害怕,反而刺激了他沸騰血液,猙獰的舔了舔手腕的血漿輕聲道:“這才是最美味的瓊漿玉液。”
隨後刀尖稍一攪拌就將那混混推了出去。
看到自己老大被推倒,一人起身就大罵道:“你這個混蛋是找死嗎?竟然敢動我們亮哥!”
“亮哥,亮哥你怎麼了……”
在他們叫囂的時候看到了亮哥一臉驚恐,鮮紅的血液自他嘴角處咕嘟嘟的向外冒着。
滔天的怨氣得以釋放,包從走興奮的大聲咆哮道:“他已經死了,你們這些該死的混球!”
僅剩的兩個混混,終於明白了對方是挑事的,抄起啤酒瓶就撲向這個大個子,這等打架鬥毆的事件他們也是屢見不鮮,絲毫都不怯場。另外一個出去買酒的混混聽到動靜也慌忙跑了回來。
戰鬥瞬間爆發,包從走絲毫不懼的迎了上去,硬挨兩人一記酒瓶。
只見一道耀眼的異光閃過,包從走就揮刀割斷了一人的喉嚨,噴涌的鮮血傾灑了他一臉。
渾身被血漿澆灌的包從走瞬間如同地獄中走出的魔鬼,一把抓住另外一人,將刀子扎進他的腹部來了一個開腸破肚,一大團花花綠綠的腸子自那恐怖的傷口中滾了出來。
打磨了一天的刀鋒,鋒利到吹髮即斷,卻未有給包從走丟臉。
“瘋子,你這個瘋子!”僅剩的混混何時見過這等駭人的場面,當即嚇的膽碎心驚扭頭就想逃跑。卻被包從走一把抓住,尖刀順着他的後腦戳了進去,稍一攪拌,紅的血白的漿就灑落一地。
做完這一切包從走深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該死之人就不要活着!”
“啊……”
“殺人了……”
這一切來的太快,等人們發現這是一個兇殺現場之時,四個不可一世的混混已經躺在地上沒了生息。尖叫聲伴着逃奔的糟亂,恐慌像瘟疫一般瞬間擴散到整個夜市。就連賣飯的老闆也沒了蹤影。
包從走看着身旁一個吃着棒棒糖的小丫頭,用未沾染血跡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跟你媽媽一起走吧!”尖叫逃跑的女人這時才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兇殺現場,迅速跑了回來將女兒抱在懷中逃離現場。
殺人過後的包從走看着灶台上放着一碗做好的燴面,順手捏了一點香菜丟入碗中就折回來一腳踹開死在桌面上的亮哥,大大咧咧的坐上凳子吃了起來,不時還動手夾一些桌面的小菜,地上的四具屍體彷彿從來都不曾存在一般。
熱鬧的夜市難得這麼平靜一次,半個小時后,紅藍相間的燈光夾雜着尖銳的jing笛聲傳來,jing察叔叔終於姍姍來遲趕到了兇殺現場。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殺人犯,正坐在現場安靜的喝着啤酒。
包從走右手緊緊抓着兜里的尖刀,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sè彩。
既然動手了就好好發泄一番,這個該死的世界!
包從走默默計算着那輛jing車離自己的距離,準備用手中的尖刀給這個世界留下濃厚的一筆sè彩。
變故突生。
一個沙發大小的火團從天而降,猛然砸在那輛jing車之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那輛鋼鐵製造的jing車瞬間扭曲成一團。
包從走疑惑的看向天空,無數的隕石從天而降像是流星雨一般灑落大地。
昏暗的天空像一塊巨餅被啃了個缺口,許多奇異如同極光一樣sè彩斑斕的光束從天而降,揮灑在大地,黑暗的世界瞬間明亮了許多。
當包從走看到那些奇異的光束,只覺的無邊的倦意湧上心頭,彷彿幾個月沒睡覺一般,上下眼皮互相掐架,支撐了片刻就趴在桌子上呼呼打鼾。
隕石仍在降落,災難似乎剛剛開始。
此時,2015年6月26ri晚上2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