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傳奇（1）

公元一九九零年，八月二十八rì。

龍橙帶着他的爺爺離開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山頭，去了南江省南山市蒙頭山縣落山鄉。在落山鄉這裏，龍橙通過那打扮時髦的婦女謀得了一個正式的工作崗位－－－－－落山鄉鄉zhèngfǔ辦事員。月工資四十三。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幫書記鄉長等等端茶倒水以及一些鄉裏面雜七雜八的文件整理工作。

落山鄉和龍橙之前生活的天龍鄉接臨，不過卻不是一個縣的，至於那時髦婦女為什麼有辦法把龍橙從靈頭山縣弄到蒙頭山縣來上班，龍橙就不知道了，當然，他也不想知道。作為交換，那打扮時髦的婦女用龍橙的通知書去做了什麼，這已經不是龍橙關心的事情了，他關心的是他今後的未來。

能得到一份工作，特別是正式體面的工作，龍橙還是非常的開心的。對於這個，他沒有任何怨言，反而還有些感謝這打扮時髦的婦女。不管怎麼說，她在關鍵的時候算是幫助了他。

其實他去讀大學，為的是什麼呢？還不是跳出農門？現在自己不是已經跳出去了嗎？那時髦婦女已經幫他買了城市戶口並且安排了正式的工作，你想想，自己要的結果不就是這樣嗎？提前了三四年實現，不是更加好嗎？

他拿着那些錢在鄉zhèngfǔ邊上租了個地方，把自己的爺爺安頓了下來。

落山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到處都是山。也正因為這樣，經濟非常的落後，鄉委鄉zhèngfǔ加上龍橙也就二十一個人。

鄉黨委書記羅漢聲，副書記兼鄉長毛得力，主管農業計生的副鄉長肖嚴，主管工業及其他的副鄉長馬軍偉。。。。。。。。等等，反正整個鄉委鄉zhèngfǔ，除了龍橙以及司機之外，其他的都有職務。最差的都是某某副主任。

當然，這些都是一些虛稱。真正有職稱的也就幾個人，書記和鄉長是正科級，副鄉長肖嚴是副科，其他的都是股級，有的連股級都不是，只是因為人員稀少，不得不安排個職位。就好象龍橙一樣，要不是他年紀太輕了，鄉裏面都想讓他做計生辦副主任了，協助鄉記生辦主任吳夢嬌做計劃生育的工作了。

因為計生工作是落山鄉主要的經濟來源，所以人員配置也是最多的，長期擔任計生工作的有六人，其他還有近六人，好象龍橙這樣的隨時加盟的後備力量。這年頭，山溝溝里的，沒有那麼多活做，也沒有什麼電視看，每天能做什麼呢？除了睡老婆也就是睡老婆了，一不小心，肚子就大了，而這個時候，計生辦的‘生意’就來了。吳夢嬌就會帶着隊伍去抓孕婦，或者說罰款。

超生就要罰款，而罰的款項就用來鄉裏面的福利了，否則靠這麼點工資，怎麼能養的活自己呢？

也因為這樣，計生辦自然而然就是鄉委鄉zhèngfǔ最重要也是最有油水的一個部門了。所以計生辦的人員配置也是最多的，同時主任吳夢嬌也就很明顯的是某個大領導的心腹了。不是心腹，怎麼可能把這個油水位置安排給她呢？吳夢嬌個子不是很高，估計也就一米六左右，三十幾歲，長的很豐滿，頭髮不是很長，顯得很乾練以及很有肉感，面容有些嬌艷，特別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很讓人心曠神怡，不能自己。

龍橙來的時間短，也搞不太清楚這吳夢嬌是羅漢聲書記這邊的人，還是鄉長毛得力這邊的人，不過不管是那裏的人，他都惹不起。不過每次看到吳夢嬌扭着她那大屁股的時候，龍橙的內心總是有一股暖流在移動。

農村的人，總是早熟，加上這rì曬雨林的，弄的龍橙皮膚有些黑。雖然五官長的挺帥氣，但年紀看上去卻不象是十八歲的人。

這rì，星期五。龍橙正彎腰在幫羅漢聲書記的辦公室打掃衛生，而羅漢聲呢？說是去縣裏開會了。早上一起床就拿個包走了。其實呢？這是鄉村領導的慣xìng，每到了星期五，都找不到人的。早早下班回家了。

至於其他的人也都走了，少數的人因為領導不在家都開溜回家了，絕大多數的人都跟着毛得力鄉長以及吳夢嬌下村了。據某村的暗哨報告說河東村的胡大腦袋家的孫媳婦要生第二胎了，都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所以吳夢嬌等人在鄉長毛得力的帶領下，一行十來人浩浩蕩蕩下去抓人去了。在這個時候去抓人是最合適的。

第一，打胎是不太可能的，因為懷孕的時間比較長了，誰敢打胎呢？

第二，這個時候去，孕婦跑不遠，容易抓，同時抓到了，也容易罰到款，人一旦扣到鄉裏面來了，那些家裏面的人，那裏敢不來贖呢？

龍橙打掃完辦公室之後，伸了伸腰，舒服的喝了一口水。對於現狀，他非常的滿意，雖然沒有讀成大學，但能夠得到一份這樣的工作，作為辛苦了這麼久的小男孩來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這旱澇保收的，比他之前不知道好多少，而且每天的工作就只是端茶遞水整理下資料而已，比他之前的工作不知道輕鬆了多少，他能不開心嗎？

當然，也因為他這個態度，一來就獲得了領導和同事們的喜歡。

勤快的人在那裏都會獲得人家的喜歡的。

在龍橙剛打掃好辦公室，想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就聽到鄉zhèngfǔ門口熱鬧非凡，那聲音嘩啦啦的也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估計是毛鄉長他們回來了。對於這些吵鬧聲，龍橙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為每次吳夢嬌下村，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把人強行的抓回來，那些孕婦的親屬一般都會跟過來吵鬧的。

“你們這幫天殺的傢伙，你們還是不是個人啊，你家裏面就沒有人了嗎？這麼大的肚子了，你們還要抓人”很遠龍橙就聽到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你們這樣鬧也不是辦法，你們知道嗎，你們現在違反的是國法，國法難容，懂嗎？”這個時候就聽到吳夢嬌的聲音

“國法難容？吳夢嬌，你這個臭賣13的，你有資格說這個話嗎？你看看你還是個人嗎？你還是落山鄉的人嗎？落山鄉有誰不知道你那點破事情呢？你不就是要兩個錢嗎？跟我們動不動就國法，為什麼人家有錢的就可以生兩個，我們就不可以。你這吃冤枉的傢伙，你覺得你有臉見你的祖先嗎？”這個時候一個年紀有些輕的聲音喊道

“你。。。。郭所長，幫我把她抓起來，我到是看你還嘴硬不嘴硬”吳夢嬌很顯然被這話氣到了。她最討厭人家說她是賣13的。

緊接着就是一頓混亂，到處都是聲音，很顯然歸來的鄉幹部和跟來的民眾打起來了。一時哼哼哈哈的。

緊接着就聽到一個尖叫聲，“不得了了，小花暈倒了，不得了了，zhèngfǔ打死人了，zhèngfǔ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