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001章
我出生的那天正處臘月,家家戶戶都不敢開窗子,因為生怕那如刀子般鋒利的北風吹到自己的臉上。我聽我母親說,當醫生將我抱出病房的時候,我爸笑的合不攏嘴,連連喊道:“我有后了!”我父母的家庭背景都是工人階級,父親子承父業在工廠里做一名維修工人,母親文化程度比父親要高,讀了高中,也下過鄉,回來后在一家國企單位做會計,兩人的工資還算湊合,起碼不會餓肚。
在我讀小學的時候,母親有一天苦着臉從菜場回來,我看見我最喜歡吃的燒鴨,口水都流了出來。那個時候我不懂事,並不知道母親為何瞅眉苦臉,後來才知道,她下崗了。家裏的重擔全部壓在了父親的身上,為了多貼家用,父親去了外地,長年不歸。我從小日子雖然過的不是很富有,但是父母都盡量滿足我的要求,比如當時最流行的任天堂遊戲機,只要是休息,我都會叫上一幫好朋友來我家玩個通宵。
在我讀初中前我生性活潑好動,很多老人都很喜歡我,經常偷偷買吃的東西。而且那時的我無憂無慮,每天都活在歡聲笑語中。但是只到我讀上初一那年,什麼都改變了!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下着雨的晚上。
放了學,我打着傘快步的往家裏趕,望着天空如潑水般的大雨,我渾身已經濕透了。我平時喜歡走一條通往家裏的小路,是一條很長的巷子,巷子兩邊都是圍牆。那晚天黑的很早,我匆忙趕路,忽然身前出現了幾個叼着煙的學生,因為他們都穿着學校的制服,只不過比我高几個年紀。我被他們攔住,其中一個塊頭較大的上前推了我一把,我身體瘦弱,一推就倒了。地上的泥土將我媽剛給我買的新褲子弄的很臟,我不敢出聲,因為在我看來,出聲就會被揍。
“把錢拿出來!”
我知道這叫擂肥,因為這種事在當時很常見。我低着頭,嘴裏委屈的回道:“我沒錢。”
這幾人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居然踢出一腳掃在了我的下巴上,頓時我感到一陣鑽心的刺痛,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兩聲,我的牙齒被踢斷了!我不敢反抗,因為我知道打不過他們。最後他們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搜了下身,確實沒有發現一分錢。我見他們笑着離開,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但是卻並沒那麼簡單,只見一個臉上長着麻子的男孩跑回我跟前,笑道:
“明天這個時候,記得帶10塊錢來,否則你別想回家!”
回到家裏我不敢將這件事告訴正在做飯的母親,10塊錢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子,因為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早上買一碗面也才5毛錢,喝一瓶汽水三毛錢。我苦着臉開始做着作業,母親從廚房出來見我渾身髒兮兮的,問我怎麼回事?我吞吞吐吐的告訴她,因為地太滑了,所以摔了一交。母親無奈的嘆了口氣,急忙幫我把濕透的褲子換下,換上了一條幹凈的。
夜晚我怎麼都睡不着,我擔心那群高年級的學生真的會在路上攔我,我很害怕被他們揍,就在我翻來覆去無法如眠時,我忽然看見了一把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平時母親都會用它削蘋果我吃。早晨我在出門的時候,趁母親不注意偷了那把刀藏在了褲兜里。上課的時候,我的右手始終都不敢離開那把刀,生怕它掉了出來。
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我鬼使神差的又走進了那條死氣沉沉的小巷,我在心裏祈禱他們不要出現!但是老天卻偏偏跟我做對,他們又出現了,而且臉上帶着幸災樂禍般的笑容。我急忙將伸在兜里的手捏緊水果刀柄。
“小子,錢帶來了沒有?”
說話的仍然是那個長着一臉麻子的男孩。
“我沒錢!真的沒!”
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我腦袋不停的四處張望很希望這時有一個大人碰巧路過,但是我的希望破滅了。
“沒錢?沒錢就把衣服脫了!”
幾個男孩衝過來扯我的衣服和書包,我拚命的喊着,但是毫無用處,就在這時,我忽然做出了一個改變我一生的舉動!我猛的從兜里掏出了那把水果刀,雙眼閉上,刺了出去!我也不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總之我鬆開了刀柄轉身就跑了!只聽到身後傳來了另人驚恐的慘叫聲和一些男孩子的哭聲,當然在那個時候他們也是孩子。
我回到家裏馬上把門關上,生怕有人追來,我發現我的心跳幾乎每分鐘已經達到了300多次。母親見我神色匆忙問我怎麼了,我苦笑着說沒事。然後馬上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做作業。只到第二天當我去學校的時候,發現在學校門口停了幾輛警車,我不敢進校門,只是遠遠的躲在牆邊注視着那些叔叔們一舉一動。
當我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遲到了。老師問我原因,我說我肚子疼,但是我好象在說謊這方面沒有天賦,很快就得到了老師的回應,見家長。
母親當著老師的面在辦公室里打了我,這次母親第一次動手,我不敢哭,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母親流着眼淚問我為什麼說謊,問我上午到底去了哪,我仍然沒有出聲。只到晚上回到了家,母親告訴我一件驚天的大事。就在昨天晚上,我所讀的那間學校,有一個高年紀的學生被人用刀刺中了心臟,送進醫院后,下了幾次病危通知單,不過最後活了下來。那一晚,我高燒38.5度。
母親急忙將我送進了醫院,我當時只覺得頭腦發熱,雙目眩暈。在醫生的緊急處理后,我終於退了燒,因為我獲得了幾天的假期。我呆在家裏哪都不去,生怕一出門就會被警察抓走。只到假期結束,我背着書包離開了家門,我仍然走進了那條有着非常記憶的小巷,同樣遇見了那幾個擂肥的男孩,只不過他們當中少了一人,那個滿臉有麻子的男孩不見了。幾個人看見我后,都露出了讓我疑惑的驚恐,他們都自覺的讓開路,我心想,這都怎麼了?今天怎麼都怕起我來了。我背着書包安靜的從他們中間穿過。但是當我走到路口時,我的背上已經全部汗濕了!
那天之後,我有幾次都碰上了這些男孩,當然他們不會因為我而放棄了老本行,很多其他的跟我同年的學生都沒有逃過一劫,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就是只要他們看見我了,就會馬上安靜,眼睛死死的盯住我,當我走遠后,他們又開始對其他的學生進行擂肥!我知道了,他門怕我再次拿出刀子!但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他們沒有揭發我,難道是擔心我會報復?總之我也沒想那麼多,只要我開心就好了!總之在我初中畢業后都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警察沒有來抓我!
我讀書時天賦很高,或許我媽總是說我遺傳了他的基因,我順利的考上了一所本市的重點高中。當我第一天走進那充滿了熱情的校園時,我的夢想將從這裏起飛!
寫到這裏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姓李,全名李崇新,家中獨子,身高不過175公分,當時的話來說就是*殘廢,還好我不是很胖,體重110斤。我母親是當年的校花,所以我有着一張英俊的面孔,因為我經常聽叔叔阿姨們說,這小子今後肯定是個花花腸子,看他的長相就知道了!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當一個聽眾,如果有任何人想對我發牢騷,我絕對會耐心的聽完。同時我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我的報復心裏很強,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被我逮到機會,我決定會讓你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