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雲家老爺子
七大家族每個家主的書房都是該家族的核心區域，裏面存放着大量家族機密。哪怕李昊是周崇嶺的外孫，但由於加了個‘外’字，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機會進入周家的書房。
所以兩人想要談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卧房裏。
作為七大家族之一，周家宅子裏的陳設雖然不算奢侈，但絕對算是豪華，特別是周崇嶺住的卧房更是如此。每一種傢具看上去都略顯陳舊，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了不得的。
最差都是紫檀木打造，更有不少東海沉香木，或者極少數金絲楠木。
低調古樸中處處彰顯豪華。周家的財力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一夜，李昊陪同外公一起聊了很久，說了很多關於交子的事情。特別是李昊在為他畫出一張藍圖的時候，周崇嶺更是忍不住拍案擊節不停叫好。
爺孫倆挑燈夜談，直到子時已過，老人才忍不住困頓上床歇息。而李昊則去了那間早已經為他準備好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周崇嶺有抓着李昊的手不停的問這問那。按他說的，昨夜一晚上沒睡好，一直在不停地思考關於交子的事情，直到天sè蒙蒙亮了，才小睡了片刻。
無奈之下，李昊又再次為外公講解了起來，那知道這一講就是半天的時間。這期間小姑周瑾鈴來過，表姐雲煙霞也來過，但每次看這爺孫倆聊得熱火朝天，也就沒有打擾。
吃過午飯，李昊不得不對意猶未盡的周崇嶺提出離開的請求。知道自己孫兒有要事在身，周崇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所以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下午十分，李昊準備了拜帖，去了雲家。
當代雲家家主是雲君策，也就是李昊的表姐雲煙霞的爺爺。雖說起來，兩家這一代的親戚關係還是比較近的，再加上七家之間本來就有血緣關係，所以李昊去拜訪雲家並沒有收到任何刁難，還被奉為上賓。
然而，接待李昊的人卻並不是雲君策老爺子，而是他的長子，雲家大公子，雲煙霞的父親雲承宇。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跟李昊父親的年歲一般大。實際上他們也正式如此，兩人同年而生，只是一個在年初出生，一個在年尾出生而已。
兩人同樣都是商界奇才，身上沒有絲毫商人的市儈與銅臭。俊朗儒雅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且這個雲承宇比起李良生來說更多了幾分俊逸，看上去十足的老帥哥一個。
雖然早就見過雲承宇無數次了，但李昊每次都忍不住腹誹幾句。
沉穩，儒雅，俊朗，簡直就是少女殺手啊！
在一陣例行公事似的寒暄一陣過後，李昊直奔主題，把之前跟外公周崇嶺說過的話，又對雲承宇描述了一遍。
不出所料，‘交子’這個設想果然非同尋常，雲承宇聽的眼冒jing光，不住讚歎，有好幾次甚至都忘記了身份，拍得桌子乓乓作響。
可惜到了最後卻對李昊扔了一句“賢侄啊！不止你雲叔不幫你，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雲家是老爺子掌舵，想要我們雲家加入推動交子的聯盟，還需要老爺子開口才行。”
“呃……”李昊被這句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既然不能拿主意，那還幹嘛要我說那麼多？簡直就是浪費口水啊！
“雲叔這件事情一點主也做不了嗎？”
李昊有點不甘心地問道。
雲承宇搖搖頭“如果是其他事情，雲叔還可以做點主。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所以雲叔也無能為力啊！”
“那老爺子在什麼地方。”
“正在後院納涼！”
“雲叔能否跟我一起過去？我想如果我們一起去的話，應該有更大的把握說服老爺子。”
雲老爺子是整個益州出了名犟脾氣。只要他不願意的事情，就算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想要增加更大的把握，必須請個幫手才行。
“其實你不說我也會過去！畢竟這個交子一旦推廣出來，對我們任何一家都百利而無一害。”
當李昊與雲承宇去到雲家後院的時候，雲老爺子正半靠在躺椅上在聽幾個丫鬟唱戲。
這雲老爺子已經年過古稀，身體乾瘦枯癟，滿臉皺紋與老年斑，看上去煞是駭人。由於身體一直不好，一個月裏起碼有十天躺在床上，今天能出來納涼算是很不容易了。
“承宇啊！你有什麼事情嗎？”通過眼角餘光，雲君策看到雲承宇帶着李昊走來，於是聲音沙啞地說道。雲承宇成親較晚，已經屬於晚來得子，所以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很是看重。
“父親，有件事情兒想跟你說說！”
“哦？什麼事兒？”說道這裏，雲君策終於注意到了雲承宇身邊的李昊“小昊子，你也來啦？”
雖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但云君策還是認出了李昊，畢竟他還沒到老年痴獃的程度。
“是的！爺爺！”
雲君策、周崇林和李忠義等人是同輩，再加上各家之間的親戚關係，李昊叫他一聲爺爺也說得過去。
頓了頓，李昊又道“今次侄孫兒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跟爺爺商量一下。”
“哦？什麼事情？說來聽聽！”沙啞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絲不容抗拒的威嚴，顯然這個老爺子雖然身體不好，但也絲毫無損他的威嚴。
雲老爺子這句話一說，對面那幾個已經停下唱戲的女子變急匆匆離開了這裏。
這就是大家族的規矩，如果主人只是在拉家常的話，她們可以在旁聽聽，但如果在談論正事的話，那麼她們必須離開。這是規矩，不能亂了，一旦亂了規矩，死亡是她們最好的結局。
“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李昊有把剛才對雲承宇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雖然已經是第二遍聽到了，但云承宇依舊激動非常，而雲老爺子卻顯得是那般沉穩，任憑李昊說的天花亂墜，也屹然不動，只是是不是地打斷他的話，提幾個問題而已。
然而事情卻並沒有李昊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當他說完之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雲君策，不知道他心在在想什麼！
良久，雲老爺子開口才問道“這件事情是你的意見還是你父親的意見？”
“回老爺子的話，這是侄孫的意見，父親和外公也已經答應了。”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李昊毫不猶豫地搬出了他外公。
“這樣啊……”
雲老爺子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就好像睡著了一樣。良久，才道“你下先回去吧。等些天我給你答覆。”
“如此，侄孫告退了！”
李昊知道現在事情也只能這樣，所以也不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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