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考之前(4)談
“許大人,你怎麼啦?”張楚星看着一臉震驚的許文化,很是不解為什麼他如此失態。
“噢,中和,這個真是你自己做的?”許文化有些不信。
“這有什麼難的,學好術算、冶鍊、機關這幾門課目,這個時鐘就會很簡單啦,我十四歲就會了……”“噗”沒等張楚星說完,許文化就從嘴中噴出剛喝下的一口酒。
“許大人,你這是幹嘛,難道是不相信。”張楚星有些不滿。
“嗯,你說你精通術算之學。”許文化說。
“是啊。”張楚星當然的說道。
“那我出幾道題,看你會不會解。”許文化說。
“嗯,許大人你也懂術算。”張楚星有些意外。
“略懂吧。”許文化說,“你聽好,自一及百,逐一相加,得和為幾?”
“這麼簡單,五千零五十啊。”張楚星略一思索便給出了答案。
“怎麼會,你知道…”許文化突然停住。
“許大人,知道什麼。”“沒什麼,你怎麼算的這麼快?”許文化問。
“沒什麼,這種題目在我小時候就會了。”
“算了,下一題,”許文化有些不死心,他在桌子上用酒畫了一個圖形。
“扁圓(橢圓)。”張楚星說道。“是算他多大嗎?這些是算法圖畫,對我來說,都不難,扁圓,由到兩個固定的點總長固定的點的移動軌跡得到,像這種有法可循的曲線,還有很多,像圓、雙曲線、拋物線,它們的共同之處在於其軌跡上任一點至一定點之距離和一定線之距離之商恆等。許大人、你怎麼會這些的?”
“啊…哦,我從一個大食商人那學來的。”許文化說。
“大食,是阿拉伯嗎?許大人你會阿拉伯語?”張楚星很感興趣的問。
“會一點,哦,中和,你知道……算了。”許文化說。
“阿拉伯嗎。我當然知道啊,我去過阿拉伯的耶路撒冷,更遠的還有歐羅巴的雅典,阿菲里加的象牙海岸,不過去那裏要穿越死亡之海,就是大沙漠,很大很大,要走上好幾個月,從哪裏乘船出海一路南下,過上半年就可以到維京,維京在很西邊,過了蔥嶺,還有大月氏、夏息、斯達魯爾,我記得我大約快八歲的時候跟…跟老頭子、我娘還有子云去遊歷這些地方,回來的時候我都已經過十一歲了。”張楚星略帶懷念地說著。
“原來如此,那那些術算之學也是從那裏學的?”許文化說到。
“沒有啊,那是家傳的,我家祖上從一千六百多年前就是工匠,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見聞和他們的所思所想在不斷的被整理、歸納、總結,都有近千本書了,我從兩歲開始就被老頭子逼着學這些東西。”張楚星正在緬懷過去,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嗯,許大人,你這麼看我幹嘛。”
“啊!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呵呵。”許文化有些尷尬的笑笑。他剛才看着張楚星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就像久餓的老虎看着到手的獵物一樣,就差流出口水了。他身後的三個人也很驚訝,其中一個還嘀咕,“也沒見大人以前這樣過啊。”
“中和,那你願不願意到我淸義衛來,要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做得到,就算做不到,我也會想着法的做到。”許文化拍着胸脯說。
“我要匠府裏面數以萬卷的匠書和檔案資料。你能給嗎?”張楚星說,“老頭子說了,只要我把那些都看完,我就可以像雲台山上自由翱翔的神鷹,不,應該是這天地間自由的風,再也不用受老頭子的束縛了。”
“那個,我還真辦不到。那中和你什麼時候可以的話,淸義衛的大門都可以為你打開,來,我敬你,還有子云兄弟。”許文化舉起了酒杯。
“好啊,那這幾位,嗯,許大人。”張楚星望着他身後的三個人。
“噢,藏玉,你們也一起來。”許文化說完,那個叫藏玉的就和另外兩個人一起,走到了桌子的另一邊,舉起了杯子,“干。”六個人一起喝下了這杯酒。然後就是吃飯、喝酒,席間,張楚星和許文化越談越投機,天文地理、天南海北無所不談。
最後,那個叫藏玉的制止了許文化繼續喝的打算,因為他快醉了。
“對了,中和,你們住哪,我們住在京師驛館。”許文化說。
“我們也住哪裏誒!”張楚星興奮的說著。
“那太好了,我還有好多事想跟你說呢。走,一塊回去。”許文化一揮手,便起身向外面走去。張楚星也起身和他並排,陳子云和藏玉以及另外兩人緊隨其後。
夜晚戌時四刻,驛館空地。
張楚星和陳子云正在摔跤,還是一樣,張楚星一次又一次的被放倒,有一次又一次的爬起。
正當他們兩人摔得興起的時候,許文化帶着藏玉和另外兩個人也來到了這裏。
“中和,子云,你們在這啊,然我好找,你們在這裏摔跤?”許文化說道。
“許大人,找我們有什麼事嗎?”張楚星聞言,和陳子云停了下來,“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哈哈…那不是欺負你嗎,還是算了,我們還是繼續聊聊好了。”許文化哈哈一笑。
“別瞧不起人,說到摔跤,你們四個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張楚星不滿的說。
“那我來試試。”藏玉走了出來。
“來吧。”張楚星擺開架勢。“你怎麼只用左手,嗯?你那隻右手是不是用不了力。”
“那又怎麼樣,足夠了。”藏玉被他說到痛處,有些惱怒。
“那我也讓你一隻手。”張楚星微笑着說。
藏玉不再言語,兩人擺開架勢,藏玉先動,左手抓住張楚星的右肩,向前一拉,但張楚星的肩膀在他用力的同時,以一種奇怪的弧度扭了一下,只見藏玉立刻上身前傾,雙腳不穩,張楚星向前踏出一步,伸出右腳,在藏玉的雙腳后一用力,左手摟住藏玉的左肩向後一扳,然後,左手壓住他的胸部向下用力,藏玉就被他放倒。整個過程非常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讓許文化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我輸了,”藏玉很乾脆,“你比我厲害。”
“沒什麼,我只是會用巧勁,不過還是贏不了子云,”張楚星微笑着說,“不過,你的右手其實還可以治好,要不要我幫你。”
這讓藏玉很突然,幸福來得太快,還沒有思想準備。倒是許文化聽到之後,立刻走到他面前,“真的嗎?我帶藏玉去看過很多大夫,他們都說沒法治。”他的言語中帶着急切。
“當然,他的手臂應該是弓箭所傷,有兩年了吧。”張楚星藉著月光仔細觀察着藏玉的右臂。
聽到這裏,許文化和藏玉都開始相信他的話,因為他說的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