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龍華歷267年夏,龍華帝國東和行省雲台府季晨縣祥和鄉日月湖村日湖湖邊,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夕陽下釣魚,其中那個小男孩看上去約二三歲的樣子,不過他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魚竿上,只見他時不時的朝身後不遠處的一座小院望去,院中的煙囪正升起裊裊翠煙,“星兒,做事要專心,不要東張西望。”“哦。知道了。”那個叫星兒的小男孩嘟囔着。(年長者名叫張賢,45歲,800年前其祖先是大武王朝的一名工匠,本為瀟湘人士,為修建雲台運河來到這裏,後來在此定居,歷經800餘年的傳承,張家已是本地有名的工匠世家。小男孩名叫張楚星,兩歲半,張賢之子。)過了一會從院中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吃飯啦。”“來啦!”小男孩飛快的跑向院中。“唉!到底還是小孩子啊!”張賢嘆了口氣,收拾好魚竿也走向院中。
“星兒,你慢點吃,別噎着。”一個女熱慈愛的看着他說道“嗯,知道。”張楚星含糊的答着。“我吃完啦,媽,我去找子云玩。”說完,他就飛快的跑出了院子。“慢點走。別玩得太晚了。”女人說道。“知道啦!”稚嫩的童音從遠處傳來。(女人名叫何慧心,41歲其家在本地是有名的書香門第,她的爺爺中舉人,父親是進士,現為翰林院侍講學士,從三品。本來以士農工商的社會等級來說,她和張賢是不不太可能結婚的。但張賢之父不但是一個工匠,也精通醫術,曾在四十年前救過她父親,後來還成為朋友,之後就給她和張賢定下了親事。子云,姓陳,村中一個貧農之子。)
“慧心”張賢說道。“恩,什麼事?”“星兒不小了,該學點東西了,”“可星兒才兩歲啊!你太着急了吧。”“是啊,他還太小了。但不經磨礪,將來怎麼繼承家業。更何況他有這麼好的天賦。”“嗯,好吧。”
晚上,張楚星被張賢帶到日湖湖畔,“星兒,你知道要怎樣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工匠嗎?”張楚星搖了搖頭,這不是一個小孩能回答的問題。“那你想以後每天都可以有糖吃嗎?”張賢繼續溫和的說。“嗯,想.”“那就以後每天跟着爸爸去體驗怎麼做一個優秀的工匠好不好。”彷彿感到父親那難以捉摸的陰險,張楚星搖了搖頭。“每天一包什錦糖怎麼樣。”張楚星純純的眼睛露出天真的渴望“我要兩包。”“好,星兒,你要記住,男子漢大丈夫要一諾千金哦。”他的臉頓時間佈滿了大功告成的得意笑容,然後,他抱起張楚星,在他的臉上蹭了又蹭,一邊蹭還一面誇着他:“我的寶貝兒子,你天賦這麼好,將來一定會成為和好的工匠的。”張楚星頓時心中大喊吃虧,看着情景,自己剛才也許該說三包。當張賢抱着他回到屋裏,迎來的是母親滿懷憐憫的目光。看着善良母親的目光,他心中一緊,一股不祥油然而生,也許為了那兩包什錦糖,他麻煩大了。
是的,麻煩大了,接下來的日子迎接他的是酷暑烈日,寒冬冰浴,盛春花海,金秋苦力。雕刻、繪畫、冶鐵、算術、地理、醫學……各種不同的書籍像山一樣擺在他面前。
他懂事之後,向父親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怎樣才能擺脫這種虐待”父親的笑容是溫和的,是慈愛的,在他的眼中卻是狡詐的,“進入匠府,到那時,你天高皇帝遠,我自然也就沒辦法折磨你。”飽受折磨的他聽得居然有辦法脫離苦海,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龍華歷282年秋,南京城,外城永定門,傍晚。
城門遠處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緩緩駛來,拉車的是一匹褐色的馬,駕車的是一個高大壯碩的青年,約十七八的樣子,皮膚呈古銅色,五官端正,雙目有神,正不急不慢的駕着車,隨着馬車不斷前進,永定門也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定眼看了看永定門一會後,邊回頭對着馬車說道:“中和,京城到了。”“哦,我知道了。”馬車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懶洋洋的聲音。“子云,你說我能進匠府,然後擺脫老頭子的虐待嗎?”
“中和,以你的才能,進匠府應該沒問題的。可先生對你很好啊,怎麼是虐待。”
“這還不是虐待,那你去試試,我這十五年是怎麼過來的。”
“中和,你不是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那老頭子也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他兒子。”
子云笑了笑“那可是為你好,城門到了,下車吧。”
“嗯。”
只見車門動了動,從車中鑽出一個年輕男子,他長相普通,比常人略高,無甚吸引人的地方,特殊的便是他的皮膚和雙手,他的皮膚細膩光滑、白裏透紅,這皮膚若長在一個女人身上,必定足以吸引無數男人的目光,雙手手指修長,宛如女子。走下來的這個叫中和的男子,正是來京參與匠府考核的張楚星,中和是他外公為他取得字(源於《中庸》“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到底是京師,天下首善之區,帝王氣象。華夏靈氣,盡匯於此啊!”張楚星說道。
“別說這些了,時間不早了,還得去工部衙門呢。”子云說道。
“是哦,得去工部衙門。嗯,走吧。”
工部衙門大門前。
“什麼人?”守門的衛兵對着張楚星和陳子云問道。
“匠府待詔張楚星,這是東和布政使衙門工房的公文。”張楚星答道,同時遞上公文。
“哦,等着吧。”說完對着大門內一個衙役說道:“你拿着,進去通報。”
過了一會,那個衙役走了出來“誰是張楚星?”
“我是。”
“那跟我來吧。”
“好的。”
“你站住。”衛兵對着陳子云喝道。原來陳子云也想跟進去。
“我和他是一起的。”
“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衛兵說道。
“那,子云,你先在這等一下”張楚星說。“好吧”陳子云有些不甘心的說。
工部衙門內,匠府。
“你就是張楚星,雲台張家之後。”一個身着四品官服的人對着張楚星問道。
“嗯,這位大人是”
“噢,我是匠府少監謝海。今年三十三行省共舉薦了近七十人,你可是最年輕的一個。話說回來,你父親可算我的半個老師呢。”謝海說道。
“額?”張楚星滿是疑惑。
“不用驚訝,你先跟他們去驛館歇息,十日之後方是大考,到時我們都會安排好的。你呢,先好好休息。”
“額?”
“呵呵,來人先帶他去京師驛館休息。”
“是,大人。”
註:
1帝國地理:位於南半球,位於中緯度地帶。帝國的形狀如同一個U形。中間是一片大海,名西海,海的東邊是帝國的主要所在,擁有帝國3/5的領土、4/5的人口,約有1200平方公里(其中30%為平原、33%為山地、15%為高原、其餘為丘陵)、8億人口;有五條大河橫穿,由南至北分別是海河、黃河、淮河、大河、淞江,有大運河溝通五大水系,並有靈渠溝通淞江珠江,北邊有珠江,東北有怒江、瀾滄江與大河之金沙江段併流,西南有遼河、烏蘇里江,南方主要為草原,大河與淞江有霧衣山隔開,其餘按中國地理想像。海西約有800平方公里(15%為平原、40%為山地、20%為高原、其餘為丘陵)、2億人口,兩面臨海,東臨西海。西臨大洋(一名東洋);有四條大河,由南至北分別是中河(沖積形成中河平原)、隨河(水量豐沛,水流平緩,為黃金水道,入大洋)、元江(由雲台運河與隨河相通,入西海)、北大河。隨河、元江由雲台山相隔,雲台運河如同靈渠,中河南靠南嶺,北為丘陵,為天然森林,再往北為隨河,北大河南為金山(因盛產黃金而得名),東南為高原,地形複雜,極為難走(宛如雲貴高原),與元江相鄰。海東之鄰國有高麗、朝鮮、金帳汗國、哈薩克汗國、月氏、天竺、緬甸、南掌、安南,並有暹羅、占城為屬國,高麗、朝鮮、緬甸、南掌、安南亦為屬國,海西北臨身毒,南接哥薩克汗國,金帳汗國、身毒、哥薩克汗國皆於帝國交惡,哈薩克汗國、月氏、天竺與帝國交好。
帝國首都為南京,位於海河與其支流永定河交匯處。
匠府:大武王朝所設,聚集了當世最為優秀的工匠,實際負責國家工程設計與建設(相當於國家工程院),隸屬於工部。其後盤殷、平洛、龍華皆設,大多為皇室服務,平時也會選派優秀者到各地指導水利工程建設。每隔三年,便由各地官府舉薦當地優秀工匠進京,在京考核合格之後便被選入匠府。
大運河:溝通五大水系,南起京通州,北至餘杭府通州縣,為隨修,南北皆至洛陽,大武王朝將大運河南段之濟寧於北段清江連通,使之不再經過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