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啊？小蕊！”剛撐起身來的許靜，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南阮蕊，噔的一下就跳到了她的身邊。現在對許靜來說再痛，也比不上南阮蕊的好壞重要，她輕輕的把南阮蕊的頭抱在懷裏叫着。“小蕊，你醒醒啊？”她輕輕的拍打着南阮蕊的臉，“小蕊你怎麼了啊，啊？”許靜輕輕的挪了下南阮蕊的頭，一持手，一下就嚇呆了，手不停的抖着，她機器的低下頭看着南阮蕊昏過去的臉。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撕心裂肺的叫着，“啊。。。小蕊，你別嚇媽啊？啊。。。”不管許靜在屋裏怎麼叫喊，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像沒事似的，還在竊竊私語，指着許靜不知在說什麼。

吱。。。一輛車在她家門口停下，“前面的人讓開，讓開。”就見幾個警察邊喊邊把看熱鬧的人驅散，有幾個走了幾步又倒回來看，被一個剛下車的警察吼到，“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家吵架啊？快走，該回那回那去。”還拿筆錄本比了比走的動作。

“真是的。”那警察直到看熱鬧的人全走了才走進許靜家，今天已經是他們第幾次來這裏了，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只知道這兩年這一家人特愛吵架和打架。“真的不知道這家人一天要打幾架，真是麻煩。”那警察一邊捎着頭一邊不滿的嘀咕着，一進門就被屋裏的情形嚇到了，可以說是一片狼籍。傢具東倒西歪的，一地的玻璃碎片，初了沙發外，其他的以沒了以前的樣子。再看，許靜一隻手掌平搭在地板上，頭靠在沙發上，眼神呆瀉的不知道盯着什麼地方，南阮蕊半死不活的躺在她的腿上。警察看到這一場景，嚇了一跳，趕緊走到蹬在許靜面前，用手晃了晃。“許姐！”見許靜沒什麼反應，他就低下頭去看是怎麼會事，不看還好，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許靜那隻平躺的手上全是血，再看她的褲子上，南阮蕊躺的那地方也全是血。警察一邊用手嗅了下南阮蕊的鼻氣一邊大叫到，“快，快，快，快打120！”他連說了三個快才把話說完全。在一旁做記錄的另兩個警察被他這一大吼搞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他焦急的看着一動不動的許靜母女，想做什麼，但又不知從何做起，見那兩個警察沒什麼動靜。他憤怒的轉過頭對那兩個警察吼到，“叫你們打電話你們沒聽到啊？這有人要死了。”那兩個警察被他這一吼，總算是回個神來，都拿起電話撥打着那個電話。

南阮蕊被送進了急救室，回過神來的許靜在急救室外哭得天昏地暗，差點又哭憋死過去，還好醫生和護士都在一旁，才避免了。剛在家的許靜，看着是醒的，其實好進入了休克的狀態，要不是即時送到早就去報到了。送她們來的那警察也焦急的等在門外，不時的還安慰許靜下，別讓她太傷心。他也知道說都了也是沒用，只有等醫生出來了才知道，他是兩年前才分配來這一區的警察，因為是新手，只能去處理些小事，第一個案子就是許靜這一家的家庭糾紛和外遇的事。他大感倒霉，但為了早日能做別的也沒別的辦法，卻不知這事一鬧鬧了兩年，他多數時間都在這家耗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他家了。但這兩年裏，他從沒見過這家的子女，原本以為他家沒子女的了才會那麼的鬧，今天才知道原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突然一個高個男孩向他們這邊跑來，一跑進，一把就抓住像魂不付體的許靜問道，“媽，小蕊了？”許靜被這一聲媽叫回了魂，抬頭看着男孩，淚又不打一處的掉了下來，指着急救室哭泣着說：“在裏面，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男孩激動的搖晃着許靜肩膀問。那警察怕男孩把許靜搖出什麼事來，連忙上前阻止道：“喂！你別這眼搖，會出事的，”“關你屁。。。”男孩憤怒的轉過頭來正想對那警察吼，一看愣了下，那警察也有點不爽了，也想罵點什麼，兩人一對看都愣了。隨即都苦笑了下，“怎麼是你。”兩人同時說道，又有點尷尬的各咳了下，都好沒再說什麼。還是那男孩先打破了僵局，男孩鬆了許靜的肩膀，站起看着那警察說，“真沒想到是你。”“呵！”警察笑了笑，眼睛瞄了下急救室道，“那裏面的。。。是。。。你那個。”男孩也看了看急救室，嘆了口氣道，“我妹妹！”“啊？”警察驚訝盯着男孩，“你有妹妹？”男孩有點生氣的說，“不可以！”“哦！”警察抱歉的道，“不是，只是有點意外。”男孩哼了下算是回答他了，急救室外一下就變安靜了，靜得讓人有點害怕。原來跑來的那男孩是南阮蕊的哥哥南阮柘，而和他說話和救許靜兩母女的這警察又是南阮柘的同學陳旭，他們之間發生過一些事才搞成今天這樣。

南阮柘無聲的坐到許靜旁邊的位置上，輕輕的摟着許靜的肩膀表示安慰，許靜原本嬌好的臉上現在卻全是淚痕。緊緊的抓着南阮柘的手害怕的看着他，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南阮柘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她要說什麼，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許靜才轉過頭去默默的看着急救室的門。

看着不被當作一回事的自己，陳旭面子有點掛不住了，咳嗽了兩聲，一副公事公辦的走到許靜兩人面前說，“如果沒事了話，我就先回去了，有時間的話我會再來阿姨家做一下筆錄的，到時候還請阿姨配合下。”在職代知道許靜是南阮柘的母親后，陳旭不再叫許靜姐而是換成了阿姨，這到讓許靜有點摸不着頭緒。現在她的思緒本來就很亂也沒多想，站起身，對陳旭道，“謝謝你啊，小陳，總是麻煩你。”陳旭微笑道，“那有阿姨，這是份內的事，你不用謝我。”一旁的南阮柘象徵性的說了句慢走，就沒再說什麼，陳旭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對許靜說，“恩，那好，阿姨我先走了，你報重身體，恩，南阮柘先走了。”“嗯！好，慢走啊。”還沒等許靜說完，陳旭以大步流星的走了。許靜看着陳旭走遠后，不解的看着南阮柘，希望他能給他一個答案。

南阮柘被許靜盯得不自在起來，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個戴眼鏡的醫生走了出來。許靜看到那醫生走出來，一下就跑到那醫生面前，這倒讓南阮柘鬆了口氣，南阮柘也走到那醫生面前。許靜帶着哭腔焦急的問那醫生，“楊醫師，我女兒怎麼樣了。”“哎！”那叫楊醫師的摘下口罩嘆了口氣道，“危險期是過了，但現在你女兒的腦卻不理想，經過我們的檢測，你女兒的腦有嚴重的腦震蕩。”“什麼？”許靜驚訝的捂着嘴。南阮柘扶住快倒的許靜對那醫師道：“為什麼會這樣。”“她腦受到嚴重的撞擊，要不是她體力不一般，可能早就不行了。”許靜無聲的抽泣着，南阮柘也是一臉的黑線，不知說什麼好。那楊醫師看到他們這樣也不知說什麼，但還是安慰他們道，“我想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醒來吧！你們也別太傷心，只要沒生命危險什麼都無所謂的。”說完拍了拍南阮柘的肩，在經過他身邊時，楊醫師嘀咕了句，“真不知是有什麼仇，能把一個孩子打成這樣，哎。。。”“楊醫師，”南阮柘對着那醫師的背喊道。那醫師聽到南阮柘的喊聲轉過身來看着他道，“還有什麼事嗎？”“我想知道，那。。。會怎麼樣。”楊醫師深吸口氣道，“可能會怎麼樣，這都得等病人醒過來才知道。”南阮柘倒抽了口氣，面如死灰的看着楊醫師道，“謝謝你，慢走。”楊醫師看南阮柘也沒什麼問的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病人好送到加護病房了，你們可以去看看了，”一個護士走到南阮柘面前提醒道。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原由的南阮柘，想着剛才楊醫師的話，卻被這護士嚇了一跳，他連忙點着頭道着謝。扶着許靜進南阮蕊的病房裏去看南阮蕊的情況，看到南阮蕊就像睡覺時一樣，他才安心的走到許靜身邊。

看着許靜一臉的傷心，他只好把許靜扶到椅子上坐下問道；“媽，發生什麼事了，你那麼急的把我叫回來，不會只是想讓我看小蕊這樣吧？”南阮柘見許靜還是一個勁的哭，他有些惱火的道：“你總得和我說是怎麼回事吧！”條件反射的看了看床上南阮蕊，生怕把她吵醒了，。許靜看着惱火的南阮柘，才顫抖的道：“是你爸爸。。。。。。”

許靜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南阮柘，南阮柘越聽臉越黑，現在的他恨不得一下就找到罪魁禍首。但那又是不可能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是萬萬使不得的。想着要是南阮蕊一醒過來都不知道他們了，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啊？他不敢想，也不要這樣想，他相信她會沒事的。

嘟嘟嘟。。。。。。一陣手機鈴聲把南阮柘的思緒拉了回來，許靜累得睡了過去，他到處找着聲音的來源地。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在叫，一拿出來，才知道自己笨得不可開交。要是自己的手機叫，他還用得着到處找嗎？真的是嚇傻了啊？他又看了看許靜在確定也不是她的了后，他向南阮蕊的外衣包那看去，就看到口袋裏一閃一閃的。他走過去接起電話，還沒等他說話那邊就響起了咆哮聲，“南阮蕊，你死去那了，怎麼不來。。。”還沒等那邊的人說完話，南阮柘好對着那邊的人大吼道，“你才死了了。”啪的一下就把手機合了起來，氣得想揍人的衝動都有了，恨了一眼床上的南阮蕊嘀咕道，“真不知交的是什麼朋友？”嘟嘟嘟。。。。。。電話又叫了起來，南阮柘乾脆不接，一下就把手機關了機。也不管另一邊打電話的人打得罵起來，反正他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