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千六百零七穴
第七章三千六百零七穴
第二天一早,震天的敲門聲響起,回蕩在整個樓道。
薛飛拉開門不禁一愣,司徒空雙目赤紅,頭髮凌亂地站着門前。
“您怎麼來了?”
司徒空也不答話,拉着薛飛的手衝進宿舍,後腳跟一抬把門關上,見桌子上有瓶可樂,打開口咕咚咕咚一氣灌下去,仰天打了個嗝才道:“你再想想,昨天我拉着我兒子找了一整夜也沒找到你說的小說,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薛飛沒想到自己昨天隨口的一句話竟然讓司徒空當了真,心中有些愧然。
司徒空把身上背的包拿下來,從中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說道:“我把電腦給你搬來了,我兒子說是無線上網,你自己親自上去找一下。”
“還沒吃早飯吧,先吃點東西!”薛飛把昨天從肯德基打包帶回來的膠袋往司徒空面前一推道。
“不急不急,你先幫我找,昨天中午、晚上就沒吃,也不差這一頓。”
“你不吃也幫不上忙。”薛飛把電腦插上電源,順手打開了。
司徒空想想也是,打開膠袋,拿了一個漢堡三口兩口吃下去,吃完反而覺得更餓了,看膠袋裏面還有一個拿起來也吃掉了。
吃完了,才彷彿想起什麼來,看看薛飛道:“你也沒吃早飯呢吧?”
薛飛好氣又好笑,這位老中醫看起來雍容華貴,仙風道骨,一副名醫模樣,做起事來怎麼卻是顛三倒四的。
“沒事,我昨天沒吃中飯,但吃了晚飯,和你吃飯次數相同,你不餓我怎麼會餓。”薛飛打趣道。
司徒空臊的滿臉通紅,忙掏出手機道:“我馬上讓我兒子送點吃的過來,你說你想吃什麼?”
薛飛收起笑容,淡淡道:“不用了,我真的不餓,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是誰寫的書呢?”
司徒空擺擺手,嘆口氣道:“這說起來話就長了,你一邊找我一邊和你念叨。”
薛飛點點頭,只聽司徒空道:“這事有關醫界四大家族的榮譽。四大家族:紫白金青,紫衣薛家,白草葉家,金針司徒,青谷唐門。這四大家族每二十年有一場醫技大比叫‘崑崙論道’,大家來切磋醫道,說是切磋,還不是為了這天下第一的名聲和座次?這薛家以佛心入醫道,族中子弟成年後多在外遊歷,嘗百草、醫民間、施醫舍葯,代代如此,但這些子弟以十年為限,每十年必須回到族中,把這十年的經歷,醫道的心得記錄下來,供族中研究,而後方可娶妻生子,千年下來,積澱可想而知。這薛家的男子外出行醫歷練,必穿紫色長衫,故叫紫衣薛家。到了近代,雖說已經不穿紫衣了,但身上必有一件衣服或是飾物是紫色。”
“白草葉家裏的這個白其實應該是百才對,葉家本是藥材販子,家族中有一百草園,園名雖為百,但中的草藥卻是無所不有無所不包無所不備,號稱只要能開出方子,他們就能抓藥。以葯養醫,窮研藥理,可以說天下對藥材藥性的理解沒人能超過他家。藥材秉性摸清,世上的病大約也就治的差不多了。現代以來,家族生意遍佈世界各地,有藥材交易的地方就有葉家的勢力存在,勢力極大,一代豪門望族。”
“金針司徒指的就是我們司徒家。我們司徒家以‘金針渡穴’而聞名,不以藥石之力,不用開方,只憑數枚金針就可解救眾生。可惜到了近代,家族沒落,全是不肖子孫,竟然無一人能施展‘金針渡穴’。”
“最後的青谷唐門卻是四大家族中最神秘的,薛家,葉家,還有我們司徒三家平常還有交流,代代之間也算是世代交往,都有交情所在,家族之間已有通婚的習俗。唯有這青谷唐門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在每二十年的‘崑崙論道’上才出現,比過之後悄然而退。而且每次‘崑崙論道’都是他們發起,組織,之後的結果也是由他們評判,無論公平與否,大家都要接受評判結果。這麼多年這麼多代人居然對此無一有異。”
“我們司徒家既然以金針著稱於世,當然有其獨到的地方,家中子弟再不肖難道百年下來,一個有識之士也未出?其實不然,對於金針醫道的追求司徒家對比其他幾家更甚,但家傳的‘金針渡穴’之法有一個極大的限制條件,必須以家傳內功螺旋勁配合才有奇效,否則則效果不及萬一。可這螺旋勁那裏那麼好修鍊,司徒家十幾代人,能修鍊出螺旋勁的人屈指可數,能將螺旋勁修鍊突破一級功法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司徒空說到這裏不由得悠悠嘆了口氣。
“想我司徒家以前,族中子弟那個不能修鍊出螺旋勁?那個拿出來不是威震一方的人物?更有天縱奇才先祖司徒克將螺旋勁修鍊到七級,發現三千六百零七穴位,將‘金針渡穴’發揚到極致。可惜,說起來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司徒空目光變的熾熱,直勾勾盯着薛飛道:“眼見年底就是二十年一次的‘崑崙論道’,我司徒家竟然無人可派,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你上次說的三千六百零七穴絕不是空穴來風,能知道這三千六百零七穴的具體位置,即便療效不高,但‘金針渡穴’中記載的一些離奇法門,有些是不必須螺旋勁使用,畢竟可以多一些成算。可惜……”
“可惜什麼?”薛飛問道。
“可惜這穴位的位置大多失傳,‘金針渡穴’中的穴位組合連接不起來。否則……哎……”
到此,薛飛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司徒空這麼著急。
這三千六百零七穴對自己而言毫無用處,但對司徒空卻是大為有益,只是不知司徒空所言的穴位和自己看到的穴位是否一致。而且,不為別的,只為哪怕告訴司徒空后能多救一個人,能多治一種病,似乎自己也有義務告訴他。
“原來你找那本書是想找到作者,找到作者是為了知道這些穴位的具體位置,這還不簡單,我告訴你的了!”薛飛撫摸着鼠標道。
“你知道?”司徒空的嘴巴里足足能放下一顆鴨蛋。
“嗯。”
“你肯告訴我?”
“嗯。”
“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司徒空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開玩笑幹什麼?多大點事!”
“你從哪裏得知的?”司徒空還是不太相信,十幾代人孜孜以求的東西難道就這麼簡單得到了?
“這個你別管,脫衣服吧!”
“脫衣服?幹什麼?”司徒空身子往後一縮,反而把衣服拉緊了。
“我可不會寫什麼腋下幾分幾寸的,我在你身上標出來得了。”
“這個……不太好吧!有些地方可以,有些地方……不太方便。”
“隨你,我不急。”薛飛站起身,“你再想想,我先去洗臉刷牙。”
等薛飛從洗手間回來,只見司徒空已經脫的只剩下一個褲頭,雙眼緊閉,躺在床上,初升的太陽照射在他一身的肥白肉上。
“你來吧!”
薛飛只覺得一陣惡寒,這情景怎麼看怎麼覺的自己好像在誘騙一個姑娘,把人家騙的上了床,脫了衣服,而這時往往被騙的姑娘才會這麼說。
“好了,快穿上衣服吧。”
“我支持的住,你來吧!”
薛飛差點沒吐出來,一瞬間恢復了一貫冷冷意味。
“你不起來,我走了!”
司徒空一骨碌爬起來,指着薛飛道:“你敢騙人?!”
薛飛淡淡道:“我沒騙你,只不過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怎麼辦?”
“穴位在你身上,你會描述他的位置么?”
“當然。”
“這不得了,我指揮你的手一點點移動,移動到那個穴位上,我告訴你不就行了。”
“對啊,我還可以記錄下來,太好了。”
兩個人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總算把三千六百個穴位的位置寫了下來。
薛飛皺皺眉道:“這剩下的七個穴位和我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司徒空很疲倦但也很興奮:“不一樣就對了,這七個穴位是不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搖光?”
“是。”
“呵呵,這你有所不知,按司徒克撰寫的《司徒點將錄》記載,這全身的三千六百個穴位暗合大周天之數,已然包含了全身所有的穴位。剩下的這七穴卻是總穴,司職護衛紫薇元府,按天時地令四季子午時辰流轉而變,是神穴,也就是說是醫神之穴,非你我人等所能領悟。即便是家族奇才司徒克也是僅有列出而已。”
“你是說不管他了?”
“對,不用管它。有這三千六百穴位足矣。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司徒空突然跪在地上,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您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薛飛忙伸手去拉,司徒空卻定定地跪在地上不起。
“師傅,古時候有一字之師,司徒空受您如此大恩,當受得起師徒之禮,以後司徒空對你當執徒弟之分。”
“這可不行,你先起來,先起來再說!”
“你們倆在幹什麼?”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二人同時一扭頭,見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許婷婷站在門口,正詫異地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