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
第十章兄弟
司徒空眼睜睜看着薛飛手掌心兩個半片的小骷髏頭憑空消失,心中雖然驚詫卻並不意外,既然是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手段,以前自己不知道是自己眼拙,而且心中還有強烈的興奮,這一次總算沒跟錯了人。
薛飛收回意識,眼睛看着手掌,在掌心的位置,一縷血絲正淡淡隱去。
“師傅!”司徒空輕聲喚道。
薛飛到現在還不明白司徒空為什麼在宿舍里要給自己磕頭拜師,自己不過是告訴了他一些穴位的位置,固然這對司徒來說很重要,但也不至於要磕頭拜師的地步吧!讓一個老中醫認自己當師傅,這也太滑稽了!
“別,別別!司徒老師,應該我叫你老師才對,我分到中醫門診來,就是來向您學習的,您可別這麼叫,折殺我了!”
“能者為師,司徒要向師傅學習的地方還很多,還請師傅不吝賜教!”司徒空說著話就要跪下磕頭。
“別!司徒老師,您要再這樣,我可就沒法子在這裏待了!”薛飛忙讓開,伸手拉住了司徒空。
“師傅不認我這個徒弟,今天我就不起來了!”
薛飛真是犯了難,認吧,人家一大把歲數都快可以做自己的爺爺了,再說自己這個便宜師傅能教人家什麼?穴位都告訴了,他沒別的東西。不認吧,這老爺子顯然是認了死理,總在這裏跪着也不是個事,讓別人看見了還不定怎麼說呢?
“你先起來再說!”
“不,你不認我,我就不起來!”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我是你師傅,那麼師傅說的話你聽不聽?”
“你要認了我,我當然聽!”
“聽就好,師傅讓你起來你起不起來?”
“起來!”
“好,假如我認了你當我徒弟,我讓你起來了,你當然要起來,可你一起來,我就把你逐出師門,還是不認你當徒弟,你怎麼辦?”
“那我還繼續跪!”
“這麼循環下去也沒意思,我說咱倆還是以平輩論交好不好?我也不叫你老師,你也別認我當師傅,你大,我喊你一聲哥,有什麼問題咱倆算是交流,切磋。到時候我也問你幾個問題,你也給我解答一番,就算是扯平了!”
“可我能給你解答什麼問題?”司徒空猶豫道。
“‘三人行必有我師’,我還能不向你請教問題了?別忘了,我到這中醫門診來就是向您學習來了。”
“也好!”司徒空本來就是想通過一種方式來拉近和薛飛的關係,以師徒的名分好名正言順地向薛飛請教,見薛飛的態度堅決,知道他是肯定不會接受,也只能罷了,腦中又冒出一個念頭。“不過,你剛才說的你喊我一聲哥哥,那麼不如咱們就結為異姓兄弟如何?這個你再不答應,我就真的長跪不起了!”
“這個,好吧!”薛飛很是無奈。
當下二人捻煙頭為香,狠狠地幾個頭磕下去,說了幾句同生共死的話,算是完成了儀式。
剛站起身,從門外衝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
“爸,有你一封信,寄到我那裏了。”漢子動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司徒空。
司徒空接過信對薛飛笑道:“呵呵,這是我兒子司徒岳,司徒岳,還不見過你二叔!”
“二叔?”司徒岳詫道。
“對,是你爸剛認的,一個頭磕下去,八拜結交的二叔。”
司徒岳看看地上還在冒煙的三根煙頭,面上很是尷尬。
薛飛比司徒岳的尷尬也不少,忙道:“不用,不用,咱們各交各的,各論各的。”
“那還行?”司徒空嗔道:“雖說你的歲數比他小,但這輩分倫理大事可不能廢,司徒岳,你還不叫!”
司徒空面向司徒岳的言語中顯然加上了父親的威嚴。
“二~~叔。”司徒岳臉漲得通紅,卻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小聲訥訥道。
薛飛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爸,信送到了,我走了!”說完,司徒岳逃也似地跑了。
“這孩子,一點禮貌也沒有,哪有一點做晚輩的樣子。”司徒空地看著兒子的背影喊道,心中很是得意,這二叔一叫關係可就不同了,轉過身撕開了手中的信封。
一個燙金的青色請柬從信封中掉下來落在桌子上,司徒空的臉色霎時變了。
素青色請柬,上面寫着幾行燙金小字:臘月初八,昆崙山望月峰,敬請司徒故人蒞臨一敘。青谷唐曉曉。
按照規矩,‘崑崙論道’的請柬是由青谷發出,由青谷的門人弟子直接交給四大家族各族長房一脈,再由各族族長確定人選,可帶弟子二三人前往。給各族裏的個人單獨發帖邀請的也不是沒有,那是對一些在醫道上有特別獨到之人的最高禮遇,邀請觀禮的請柬。司徒空在家族內早就是旁系,要不是練出了螺旋勁,根本不可能得到家族的認可,即便是這樣,幾十年來螺旋勁沒有寸進,還是被家族打發出來做了一個外門的聯絡點,處理一些世俗接轉之事,按道理,怎麼也不可能接到青谷唐門的直接邀請。面對請柬讓他又驚又喜。
司徒空明白,這場論道自己能不能從家族中脫穎而出,能不能讓司徒家露臉關鍵就要指望薛飛了。隨手把請柬放進抽屜里,看着薛飛道:“兄弟,那個梅梅的病你有什麼打算?”從路上聽薛飛許婷婷二人的對話,司徒空已然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薛飛正為這個頭疼,錢,六百多萬,對他這樣一個窮小子無疑是一座大山,男人的尊嚴讓他必須去想辦法解決,但辦法卻還沒有。
“先去向報社求救,發動社會的力量,還有就是向有錢人募捐,找大企業贊助,也就是這一類的了,別的沒想好,暫時想這麼多先去做着,一邊做一邊再想再看。”
“我倒有一個辦法,你看看行不行?”
“什麼辦法?快說!”薛飛眼前一亮。
“就是你給我的那三千六百個穴位,你可以把它標記在穴位圖上獻給我們司徒家,我想我們族長不會吝惜用幾百萬來做這個交換。”
“把穴位圖交上去就能換幾百萬?”薛飛不能置信。
“對,你不知道這圖對我們司徒家的意義,它的價值又豈是這區區幾百萬所能代表。”
“可我已經把穴位圖給了你了啊!”
“為了兄弟你,我就當自己不知道不久行了。”
薛飛本來和司徒空拜把子認兄弟無非是一時之舉,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哥哥居然為了自己把幾百萬也不放在眼裏,相當於就這樣白白送給自己了,心中有些感動,這麼多年,除了英子外,還沒人讓他這樣生出溫暖的感覺。
“大哥!”這一次,薛飛叫的很真誠,眼眶發熱,絕對發自肺腑。
“先別感謝我,”司徒空對薛飛的真情流露很滿意,呵呵一笑接着道:“這中間有一個難題不好解決。”
“什麼難題?”
“就是三千六百個穴位的真偽,哥哥是絕對相信你,但司徒家別人不一定相信,不可能一個人隨手畫一張穴位圖就能讓人相信,你說是不,兄弟。”
“可我說給你的穴位圖絕對是真的,是我親眼看見的,”薛飛急道。
“這個我相信,可只有我信不行,得讓家族的其他人也相信。”
“那你說怎麼辦?怎麼才能讓其他人也信。”
“這個……這個我也說不好,哎~可惜我司徒家裏沒有人把螺旋勁突破一級,否則用螺旋勁結合‘金針渡穴’手法一試便知。”司徒空說完,眼巴巴看着薛飛。
薛飛那裏明白司徒空的意思,也看着司徒空。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半天,司徒空無奈道:“只能去試一試了,也許司徒家現在出了一位突破螺旋勁的也未知,只不過要兄弟幸苦一趟,和我一起去趟終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