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論道

楊軒宇和湯凌薇轉頭看去，不知何時，一個一身破舊袈裟，脖頸處掛着一串碧玉佛珠，年逾古稀的光頭老者正面帶微笑的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河邊，拱着手和和氣氣的說道。

楊軒宇感到十分錯愕，這老者憑空出現竟然自己都沒有發覺，看來一定是高手。湯凌薇倒是撇了撇嘴說道：“老人家，你可是出家人，這魚肉你也吃？也不怕佛祖責怪你！”

老者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湯凌薇，弄得湯凌薇心中惱怒之極。就要開口責罵。倒是楊軒宇一拉湯凌薇的衣袖，十分親切的說道：“老人家能喜歡小子弄得魚，那是我的本事，老人家隨便品嘗。”

老者一聽這話，哈哈一笑，不自主的摸了一下光頭，倒是滑稽之至。兩手一搓。就走向烤魚的架子，準備順手拿一隻先品嘗一番。湯凌薇趕忙攔在老和尚面前，氣鼓鼓的說道：“憑什麼給你吃啊，我們辛辛苦苦弄得，誰准你吃了？”說完卻是拿起一個考好了的魚，送到楊軒宇面前，柔聲的說道：“給你吃！”楊軒宇瞪了湯凌薇一眼，也不責怪她，恭敬的把手中的魚送到老者面前開口說道：“老人家肚子餓了，就吃吧！”一旁的湯凌薇狠狠的瞪了老和尚一眼，輕哼了一聲，坐在一旁不說話。

老者輕笑了一聲，終於開口說道：“你這小女娃，不就是想得到點報酬嗎？真當我會白吃你們的嗎？”湯凌薇轉過身子來眨了眨雙眼，悠悠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我們可沒有強迫你什麼？是你自願的！”

“自是我願意的，否則這天下哪有人能讓我妥協！”老者一開口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一閃即逝，讓一旁的楊軒宇嚇了一跳。心中暗道：“看來還真是世外高人！”

老和尚就坐在一旁啃着手中的烤魚，也不多說什麼。另一邊，湯凌薇也在享受着楊軒宇的手藝，口中嘖嘖稱讚。誇得楊軒宇自己都感覺十分不好意思，小晰則是瘋狂的咀嚼着爪子中的烤魚，吃的響聲一片，不一會兒湯凌薇在河邊洗盡了自己油膩膩的小手，打了個飽嗝，俏皮的說道：“能嘗到軒宇哥哥的手藝真好，可惜讓某個外人也嘗到了，哎！”

老者也不在意，稍微整理了一下容裝，看了他們兩個笑着說道：“你們兩個小娃娃準備讓我怎麼報答啊！”楊軒宇擺了擺手，客氣的說道：“前輩說笑了，區區幾條魚而已，又怎麼能算數，她跟前輩開玩笑的，莫要在意。”

“你這小娃娃倒是十分識禮數，哪像這丫頭！所謂食人之魚，授人以漁！我表示一番倒是人之常情！也省的你家小女友啰嗦！”老者一擺手，神色飛揚的說道。

“你這老和尚嘴裏說什麼呢？誰是他小女友啊！不要隨口胡說！”湯凌薇柳眉一豎，怒道。老和尚嘿嘿一笑，眼神頗為玩味的看了他們倆一眼，一臉的不相信。湯凌薇暗罵一聲老不正經的就要發怒，倒是被楊軒宇拉了回來。

老者看到這一幕，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一陣暗淡，悠悠的開口念叨：“一絕紅塵千載多，天遂人願空奈何！”老者念完這句，抬起頭看着星空，久久不許。湯凌薇直接在一旁翻了翻白眼說了一句：神經病。

半晌過後，老者似乎回過神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湯凌薇和楊軒宇，對着兩人說道：“一個天資聰穎，一個靈寶護身。兩位小娃娃都不簡單啊！”

湯凌薇心中一震，這和尚居然能看出自己的秘密，果不簡單！老者又轉目仔細打量起楊軒宇，兩眼一眯，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忽然開口問道：“你們可知什麼是道？”

楊軒宇對於老者忽然問出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問題，趕到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想了想，旁邊的湯凌薇插口說道：“天行有常，因果循環，便是道！”

老者一搖頭說道：“天行有常，是為天道。因果循環乃是人道。我問的是大道？”

“大道？”湯凌薇搖了搖頭，說不上來，一旁的楊軒宇卻渾然聽不明白兩人這番對話有何用意。

“凡是有因果，萬物皆淵源！都脫離不了天人之道！究其根源，本是你我就在天地之中，又何以脫得了天地眾生。”老和尚開口講到，楊軒宇點了點頭，這話倒是聽葫蘆裏面的人說起過。“若是以眾生為道印，天地為道痕，你說可不可以成就無上大道！”老者又說出了一句讓楊軒宇瞠目結舌的話語。

湯凌薇此刻卻是雙眼一亮，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了什麼，喃喃自語：“眾生印，天地痕，道在之外，道在其中！”殊不知這幾句話，讓老者聽完之後，心中也是翻騰不已。顫抖的說道：“你可還能悟出點什麼？”

湯凌薇搖了搖頭，老者似乎有點不甘心，忽然釋放出一股很陌生的氣息包裹着湯凌薇，問道：“你覺得這股道氣如何？”湯凌薇渾身一震，感受着這股氣息，冥冥中有一種想把它化為己有的衝動，湯凌薇搖了搖頭說道：“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確實有某種缺陷存在其中，好像少了一種情！”老和尚嘆了一口氣，也不感覺失望。只見老者隨手一招，原本釋放出來的氣息全部回歸體內。

楊軒宇此時，全然被這老和尚一番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剛準備問，忽然一團白光從老和尚手中激射而來，楊軒宇雙手一抓，手中莫名的多出了兩顆白色珠子，此時老和尚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說道：“既是有緣，貧道就送兩顆百靈珠贈與你們。佩戴在身上可以躲避他人的探測，有隱匿自身氣息的作用！”話剛完，老和尚默念幾聲，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楊軒宇跟湯凌薇感到莫名其妙，各自心中猜測一番，也不多說什麼。給了一顆百靈珠湯凌薇，自己手中握着這枚珠子，有一種溫熱的感覺，捂在胸口，倒是舒服之極。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小晰也跟着瞎湊合一番。不多久，二人就休息了。這時候，湖面不遠處一個身影又顯現出來，赫然就是剛才的老和尚，就看見他此刻，握着一串白色的念珠，眉頭一緊的自語道：“居然是罕見的道陰體，可惜還沒有成長起來，否則一定能指出絕塵道的缺陷在何處！哎，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否則一定能夠把絕塵道完善好，修為再進一步！可是為什麼那個少年，我總感覺看不透呢？這天底下我看不透的寥寥無幾啊！”

老和尚搖了搖頭，緊接着就消失在了此間，不知去處。兩日之後，楊軒宇跟湯凌薇終於來到了官道上，兩人都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兩天還真的都提心弔膽的，生怕再遇到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