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待我及笄之時,你娶我可好?09
北宮珉豪頓時轉身,卻看到阿瑾正在那床榻上,緊緊閉着眼睛睡着,但分明的有眼淚掉下,那小嘴兒小聲說著,“爹爹……阿瑾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別生氣……”
北宮珉豪一陣心酸,他怎麼不知道阿瑾是無意的?他怎麼可能生氣?怎麼可能生阿瑾的氣?是他不夠好!是他疏忽了對阿瑾的一些管教!
他抬頭看着這夜色,重重嘆了一口氣。轉身,腳步沉重卻無聲的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的時候,阿瑾起來,心中想着北宮珉豪有沒有消氣,自己猶豫着要不要去請安,然後可不可以一同跟北宮珉豪用個早膳……
可不想,安嬤嬤端着葯進來就道,“小郡主,您醒來了?王爺外出去辦事去了,說的是十日之後才回來,您這幾天就在這瑾襄閣中好好休息。”安嬤嬤笑笑,將葯放在桌面上,“王爺其實對郡主很關心的,他叮囑說,讓小郡主好好吃藥。”
阿瑾只聽到的是前面的那幾句話,北宮珉豪外出去了,十日,他不想見她是不是?阿瑾心中一酸,“安嬤嬤,阿瑾惹了爹爹生氣,爹爹不想看到阿瑾……”說著,眼淚就奔了出來。
“啊呀,小郡主,王爺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的,東海沿岸的倭寇甚是厲害,所以皇上派遣王爺去查看了,才會一時間用的十日,事情急,所以王爺來不及親口告訴你,小郡主,小祖宗哦,別這樣想啊!”安嬤嬤說著立即上前來,她扶起阿瑾來,然後用絲帕給阿瑾擦掉眼淚,“小郡主,別哭呢!”
“可是,爹爹他那天很生氣很生氣,他……嗚嗚,他廢了阿瑾的輕功……”阿瑾用袖子擦着眼淚,“阿瑾知道錯了,阿瑾往後都不會犯錯不會惹爹爹生氣的……”
“哎,小郡主,乖,王爺他若是生氣,也不過是一時間的事情,您別在意啊!”安嬤嬤撫了撫她的肩膀,“您好生地按照王爺說的,好好休息,待到他回來的時候,小郡主若是感覺自己錯了,那您去跟王爺道個歉,這樣不就好了嗎?”
“可是,爹爹他不想見阿瑾……”阿瑾嘟着嘴,眼淚還在眼眶當中,“不然,他,他也不會就這般的去了東南沿海。”
“傻丫頭,王爺是什麼人?是小郡主你的爹爹呢!最寵的就是阿瑾小郡主了。皇城當中,誰人不羨慕王爺對您的寵愛?怎麼可能就因為那天的事情而將阿瑾推開不想見是不是?”安嬤嬤笑着道,她撫了撫阿瑾的小手,和藹,又慈祥。
“真的么?”阿瑾抬頭看着她。
“當然。”安嬤嬤點頭,“只是王爺他啊,他一個人扛着太多了,小郡主懂事一點,他會開心一點的。但是這今日的事情,着實的是走得急,所以才沒有跟小郡主您告別。”
阿瑾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頭。
安嬤嬤口中所說的北宮珉豪扛着太多,她是知道的……往後阿瑾一定不讓爹爹難做,不惹爹爹生氣!
阿瑾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好了,小郡主乖,小郡主已經是十三歲了,是個大姑娘啦!別總是哭鼻子了呢?”安嬤嬤笑着將她的眼淚擦掉。
“安嬤嬤對阿瑾真好。”阿瑾看着她,嘴角雖然撇撇的,但已經不哭了。
安嬤嬤笑了笑。
——
北宮珉豪入了宮然後與皇甫炫議事,直接請命去了東南沿海視察,為期十日,這讓皇甫炫有些詫異,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北宮珉豪的意思,遂點頭,讓他離開。
“珉豪,那個阿瑾跟麟兒的婚事,朕可就要下聖旨了?”皇甫炫看着北宮珉豪的臉色道。
北宮珉豪想了想,想起那天皇甫麟的所作所為,他的跪下……
“嗯,請皇上賜婚小女吧!”皇甫麟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選,至於拓跋君安,還是先作罷。阿瑾若是去了清昭,自己這輩子就難以見到阿瑾了……阿瑾,請原諒爹爹的自私,爹爹這次就給你做主了!
“好。”皇甫炫點頭,到了御案前就開始動筆。
“臣……就不再回王府了,臣直接去東南沿海罷。”北宮珉豪微微嘆氣。
皇甫炫頓了頓筆尖,抬頭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臉,“好。”其實避開一下,也是極好的。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太監卻急匆匆在外面喊道,“皇上,清昭幼主求見,說的是,想請求將瑾郡主賜婚給他。”
皇甫炫一怔,他看着手下的這未曾寫開的帛書。他抬頭,看着北宮珉豪,北宮珉豪也是驚了驚。
“珉豪,你看?”皇甫炫遲疑道。讓阿瑾嫁人的,是北宮珉豪全權說了算。
“這,原本的是應了太子殿下與阿瑾賜婚的事情……但是念郎(拓跋君安的小名)他……這,臣不知道該如何。這件事情,還請皇上定奪吧!”北宮珉豪沉思彎腰道。
“嗯。”皇甫炫點頭,指了指那蕭薔后的側門,“那鎮北王就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北宮珉豪從側門而出。
皇甫炫看着他離開,微微沉思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狼毫,道,“有請幼主。”
“是。”門外的太監應了立即去。
不一會兒,拓跋君安進來,拱手行禮,“拜見三皇伯。”
皇甫炫一怔,他的這一聲“三皇伯”倒是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拉進了,變得親和了。
“坐。”皇甫炫笑,指了指一邊的席位。
“是。”拓跋君安爽朗一笑,然後坐在他對面。
皇甫炫倒是親手給他倒了一杯酒,“你……可是說,讓朕賜婚瑾郡主與你?”
“三皇伯給侄兒倒酒,侄兒心中有愧。”拓跋君安站起,然後施禮保持那姿態,“侄兒的確是想請求三皇伯將瑾郡主賜予侄兒。以結清昭與大夏周朝之好。”
皇甫炫一笑,拓跋君安果真有帝皇之為,跟自己的麟兒一比,麟兒還真是差他一截……
“可是,念郎可知,你三皇伯在你入皇城的三日前就決定將瑾郡主賜婚給了你麟弟?朕的麟兒着實的喜歡阿瑾啊!他們……乃青梅竹馬。”皇甫炫撫了撫自己續了一些的龍鬚,“念郎坐下來說話便是。”
“是。”拓跋君安依然面帶笑容,然後坐下來,並沒有因為剛剛皇甫炫那什麼青梅竹馬什麼的話而感覺有什麼退卻。
“三皇伯,實話說,蕁兒那小丫頭喜歡麟弟,她的性格,跟麟弟性格……相扶。”拓跋君安眸子裏帶笑看着皇甫炫。
他的意思是,青梅竹馬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要性格之間的合符。所以,皇甫麟跟阿瑾也許不怎麼適合,而性格上的拓跋瑾蕁跟他皇甫麟才適合。至於阿瑾,言外之意的,就是跟拓跋君安符合了。
“念郎可是看得如此深么?”皇甫炫伸手端起酒杯,然後喝了一口酒。
“三皇伯過獎了。”拓跋君安拱手謙虛一笑。
“其實這婚事,主要的是看你北宮叔叔的意思,你懂的,阿瑾可是他的心肝肺,若是有一點差錯,他就要去拚命的。”皇甫炫道,將球暫時踢給北宮珉豪,畢竟這賜婚的事情,早些的時候是答應了皇甫麟的,可是拓跋君安所說的也不無道理,他不得不能好好思考一下。
自己從阿瑾的眸中看不到她對麟兒的愛。這般的強求,真的可以嗎?
拓跋君安一笑,“記憶當中,北宮叔叔並未曾曲過妃子,當然,那姓高的女子除外……”
“念郎。”皇甫炫沉聲道,“這件事情阿瑾並不知道,所以,勸你還是別在阿瑾面前提及,免得叫阿瑾傷心!”
“是。”拓跋君安立即應下,“是侄兒造次了。”
“也不怪你。”皇甫炫輕嘆了一口氣,“主要是因為阿瑾,她太細膩,太敏感,太善良。”皇甫炫笑,“阿瑾真是個好姑娘,的確值得你跟麟兒競爭。”
拓跋君安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來人,傳太子。”皇甫炫招手,衝著外面道。
“是。”外面太監應了。
“三皇伯您這是……”拓跋君安看着他。
“既然你請求三皇伯給你賜婚,而你麟弟之前也請了賜婚,那依照公平起見,你們二人,可進行公平競爭,當然,若是阿瑾指了你們其中一個,你們的另外一個落選的,就不應該有任何怨言。”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皇甫麟跟拓跋君安兩人競爭阿瑾,阿瑾喜歡誰,要了誰,誰就得到最後的賜婚,而另外一個人不得有任何怨言。
“侄兒聽三皇伯的。”拓跋君安笑,信心滿滿,自己早說的算是看過無數的人生百態,做皇帝也做七八年了,不會輸給皇甫麟!相反,皇甫麟是個年輕的太子而已,閱歷比自己的低多了……
皇甫麟沒一會兒就進來,當他看到拓跋君安也在的時候,心中頓時有着怒氣而起。
就是因為面前這個拓跋君安,才讓阿瑾心中慌亂,才讓阿瑾躲着他,然後犯下錯,被北宮叔叔廢了輕功!有朝一日,自己一定將這個男人給趕出去!
拓跋君安看着皇甫麟,倒是溫和一笑!
皇甫麟臉上冰冷,他上前來給皇甫炫跪下行禮,“兒臣叩見父皇,見過幼主!”
“麟兒平身吧!”皇甫炫揮手。而拓跋君安笑,“麟弟有禮。”
皇甫麟一臉的冷峻,什麼麟弟!少來!跟自己搶阿瑾的時候,又不顧及他什麼麟弟!
“麟兒不得無禮!”皇甫炫冷哼道。
“幼主一聲麟弟,讓麟驚訝了!”皇甫麟道,站得筆直。
皇甫炫微微沉了沉眸子,“好了,麟兒坐下。”
“是。”皇甫麟道謝之後,才坐在一邊。
皇甫炫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他們兩人無疑往後都是這大夏周朝或者是清昭的風雲人物,若是關係處理不好,恐怕日後的引起那戰爭來……
但,阿瑾只有一個。
“朕知道你們兩人都喜歡上瑾郡主,都想着朕將瑾郡主賜婚給你們,但是瑾郡主只有一個,所以,你們想想,你們怎麼辦吧!朕的意思是,讓你們公平競爭,如何?誰奪得阿瑾的心,朕就賜婚給誰!”皇甫炫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父皇!之前您不是答應了兒臣,說的今日將阿瑾賜婚給兒臣做太子妃嗎?”皇甫麟着急道。
而拓跋君安面帶微笑,並沒有開口,只是就這般地看着皇甫炫,似是在想着什麼事情。
皇甫炫看着他們兩人分別的不同反應,對皇甫麟有些嘆氣。該如何的,麟兒才能夠像拓跋君安如此成熟問着呢?這小子太急躁衝動了……
“是,但是阿瑾的心,你並未曾得到。”皇甫炫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也許,阿瑾並不適合麟兒你。”
“父皇!”皇甫麟有些激動,但還是壓下,他轉頭看着拓跋君安,“那,兒臣一定證明給任何人看,兒臣喜歡阿瑾,深愛阿瑾!願意給阿瑾所有好的一切!阿瑾的心,也終是兒臣的!”
“好!”皇甫炫得到他這般的說,立即說道。
拓跋君安笑,那雙黑瞳對上皇甫麟的火眸,“那就一較高下,看誰能夠得到阿瑾的心!”
皇甫麟眼神看着他,冷峻的眸一沉。
瑾園。周圍都是落花,落花已經衰敗,一地的落紅。
阿瑾坐在這瑾園裏的那落花中,她坐在那當日的石凳上,石桌上,是一張大幅的畫,畫上,是她畫的那燦爛玉蘭。她認真地作畫,只是時不時地,她抬頭看着院門外。
可惜的是,每一次抬頭,都不見院門外有北宮珉豪的身影。
阿瑾垂眸,手不禁再抬起,然後沾了沾那紅色的墨水,繼續畫。
這時候,倒是從外面急匆匆走進福伯來。
“郡主,皇宮來了聖旨,趕緊跟着福伯來去接聖旨。”福伯急促的聲音道。
阿瑾一怔,那紅色的墨水正滴在那畫卷上,那大紅點耀眼又刺心!
“……好。”阿瑾只感覺渾身一個冷顫,她看着那大紅點,終是放下狼毫在一邊。
“爹爹呢?”阿瑾起身,轉身看着福伯。
“王爺不在府上,聽聞已經去了東南沿海了。小郡主,那聖旨……”
“我知道了。”阿瑾側頭,看了一眼那畫。
一聲不可聞的嘆氣消失在風中,阿瑾微微提起自己的裙擺,然後跟着福伯一同出去,那衣袂被風吹起,長發妖嬈,帶起最後的繁花一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王府瑾郡主北宮氏瑾賢良淑德、才貌雙全,深得朕的喜歡,聽聞瑾郡主近日偶感不適,特賜千年人蔘一對……”
阿瑾心中的那石頭才下來,不是賜婚,真是好!
可是,不是說的今日賜婚的嗎?阿瑾的心又吊起。再聽聖旨。
“欽此!”
阿瑾一怔,竟然讀完了。
“臣女接旨。”稍後再看看聖旨吧,就知道說了什麼事情了。
“恭喜瑾郡主。”
阿瑾接過那聖旨,然後笑了笑,“謝謝公公!”
“若是無事,那咱家就先回去服侍皇上了。”那公公慈眉善眼的,笑着道。
“公公慢走。”阿瑾笑着上前送了幾步,福伯就引了那公公出去了。
這府上的人也是有些納悶的,這方的不是說給阿瑾跟皇甫麟賜婚的嗎?怎麼變了數?
阿瑾回到自己的房裏,然後打開聖旨,看到後面,頓時一驚!
“北宮瑾封為第一郡主……太子麟與清昭幼主公平競爭,誰得瑾郡主的真心,則賜婚於誰……”這後面的那公公依照皇甫炫的意思並沒有讀出來,但是這就是給阿瑾知道的。
“麟哥哥……和君安哥哥……”阿瑾怔了怔。
他們……要競爭得到她的真心?
阿瑾心中又是一驚。
但是,這方的意思是,最起碼的她也是有時間留在王府的是不是?阿瑾心中一喜,但是又一憂。若是北宮珉豪知道賜婚不成的,他會不會心中憂傷?
阿瑾的小手不禁就揪着手中的聖旨。
“希望爹爹不要生氣……”阿瑾嘆了一口氣。
皇甫麟一個人在那梨樹下微微呆愣地看着遠處出神。阿瑾不出鎮北王府,而他又不是怎麼方便出宮,那如何地才能夠讓阿瑾將她的真心交出?
想了想,皇甫麟還是決定自己出宮,多多的和阿瑾溝通走動!
剛剛站起想走,卻是看到迎面就走來拓跋瑾蕁,拓跋瑾蕁倒是笑得明媚,看到皇甫麟,更加歡喜就跑上來,“麟哥哥!”她也要跟阿瑾一樣,喊皇甫麟為麟哥哥!哼,就不信,不可以將他的心贏回來!反正王兄說了,阿瑾不喜歡麟哥哥,麟哥哥也不適合那個阿瑾!
皇甫麟眉頭一皺,他何時准她這般的稱呼自己了?
“蕁公主的稱呼,最好改一改!”皇甫麟語氣冰冷,掃了她一眼,“本殿下還有事情,先行告辭!”
“麟哥哥!”拓跋瑾蕁立即上前去,“麟哥哥,為什麼不可以讓我稱呼你為麟哥哥!瑾郡主都是這般的叫你的!”
“只有她才有資格喊本殿下麟哥哥!”皇甫麟語氣冰冷,轉身,就大步離開!
“不是!”拓跋瑾蕁嘟起嘴來,“我說不是!我也有資格!哼!隨你喜不喜歡,我就是叫你麟哥哥,麟哥哥!”
“無藥可救!”皇甫麟並未曾停下,但依然能夠聽到她說的話,他已經很快地就轉了出去。
拓跋君安此時卻是迎面走來,皇甫麟一臉不喜。
但,他還是繼續上前,隨意拱手行禮道,“見過幼主!”
“麟太子不必多禮。”拓跋君安笑得溫潤,伸手,讓道給他。
皇甫麟看着他那時時刻刻都掛着的招牌笑容,他恨不得就上前去給那笑容一拳!看他還笑不笑!
可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皇甫麟冷哼一聲,繼續走。
“孤王說過,你與阿瑾不適合的,所以,無論如何,孤王都一定會將阿瑾得到手。”拓跋君安背對着他,語氣萬分認真道,那俊臉一丁點的笑容都沒有。
皇甫麟冷冷一笑,“阿瑾與本殿下青梅竹馬,她的心,遲早是本殿下的!”
“拭目以待。”拓跋君安留下四個字,自己也快步朝着拓跋瑾蕁走去。
皇甫麟心中不爽,但壓在心中了,離開。
拓跋瑾蕁看着拓跋君安上前來,“王兄!”
“王妹。”拓跋君安笑,“你在這裏做什麼?”
皇甫麟微微側耳,但下一秒,出了這御花園。
拓跋瑾蕁看着皇甫麟的背影,然後才轉頭看向拓跋君安,“王兄,我剛剛喊他為麟哥哥,他說,不可以,只有阿瑾郡主才可以喊他做麟哥哥。而且,說真的,我感覺麟哥哥他討厭我!”
“不是討厭你,而是未曾欣賞你。”拓跋君安揚起一分笑容,“他討厭的是孤王,所以,連着你,也不能一下子欣賞的。”
“他為什麼討厭王兄啊!”拓跋瑾蕁道,“王兄很好人很好人的。”
拓跋君安一聽,笑,“王妹越來越會說話了。”
“我說的是實話!”拓跋瑾蕁看着外面,“麟哥哥不喜歡我,只喜歡阿瑾郡主,哎!”
“別灰心,等孤王將阿瑾的真心得到,你就有大把的機會!”拓跋君安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拓跋瑾蕁認真點頭,那明眸熠熠生輝,帶着希冀。
鎮北王府。
阿瑾放好了那聖旨,想起還在瑾園中的那畫,想了想,便立即就提起裙子,去了瑾園。
她剛剛進了這瑾園,抬頭,那滿地的落紅刺眼,風吹起這園中的一切。她彷彿看到北宮珉豪正身穿淡藍色長袍,然後坐在她那凳子上,然後手執狼毫,在認真地在她的畫作上添筆。
“爹爹……”阿瑾不禁喊出聲來。
不曾想,卻是下起了小雨!
阿瑾回神一驚,見這瑾園中哪裏有什麼北宮珉豪的身影?頓時跑上前去,忙着就收拾着那畫作和狼毫。
可沒想到,當真的看到,那畫作上,那之前自己那錯筆滴落的大紅點,變成一朵美艷又妖嬈的落花!
阿瑾驚了,她的手想着要觸碰這紅色的花,但是又膽怯不敢!她是多麼的膽怯,怕的是觸碰了那美好,然後一切都是夢,都化作了灰燼!
可是這雨倒是下得越來越大了!
阿瑾看着那畫,捲起來就抱在自己的懷中,她看着四面八方,“爹爹!爹爹,你還在這裏是不是?”
可是周圍都沒有什麼人影,也聽不到除了風聲雨聲之外的聲音!
阿瑾的衣裳被雨水打濕了,頭髮也漸漸被那雨水打濕,她轉頭看着周圍,又看向這瑾園深處,“爹爹!”她呼喊着,抱着畫卷,就跑進這瑾園深處。
“爹爹!”阿瑾一邊看着周圍,尋找北宮珉豪的身影,但是怎麼都找不到!
而另外一邊,北宮珉豪已經策馬慢慢地出了皇城,他看着這雨水慢慢地落下來,侍衛想着要給他打傘,可是被他阻止了。
他勒住了馬頭,微微抬頭看着這天際。
“雨……不知道阿瑾有沒有將那畫卷收起來,這下雨了,下雨了……”他的聲音喃喃,心中嘆了一口氣。也許,他不應該重新折回去,折回去然後又動手替她在那畫作上添了幾筆,將那大紅點變成一朵朵嬌艷的落花。
也許,他應該不該如此留戀,畢竟,阿瑾始終是會長大……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讓自己隨時都要保護的小姑娘……北宮珉豪一陣失神。
雨水慢慢地滴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那黑白相間的長發上,他的臉上……
“阿瑾……”北宮珉豪垂眸,“駕!”稍稍踢了馬肚子,然後慢慢向前走去。
阿瑾越走越深,將這瑾園全都找了一遍,都不見北宮珉豪的人影……
“爹爹……”阿瑾不禁淚水落下,她抱着那畫卷,然後蹲下來,“明明是回來了……可是你怎麼就不見阿瑾一面?嗚嗚……阿瑾就如此令你討厭嗎?爹爹……”
“臭爹爹……”阿瑾哭着,身子受了這雨水的寒冷有些發抖。
就在這個時候,倒是從外面就傳來一聲,“阿瑾!”
“阿瑾!”又是一聲。
阿瑾聽着慢慢起身來,她看着那前方。
皇甫麟飛快地從那外面跑進來,“阿瑾,怎的在這裏淋雨?快,跟麟哥哥回屋裏去。”
“麟哥哥……”阿瑾看着他,淚水依然在臉上。
“傻丫頭,你哭什麼?”皇甫麟寵溺一笑,將自己的袍子就脫下來披在阿瑾的肩上,然後裹着她的身子,“真是傻丫頭,一點都不會照顧好自己,來,麟哥哥帶你回屋裏可好?”
“謝謝麟哥哥。”阿瑾稍稍啜泣,但她任由皇甫麟扶着往外走。
“為什麼在瑾園中淋雨?”一邊走,皇甫麟溫柔問道。
“阿瑾,阿瑾本來在這瑾園中作畫,然後雨就下了。”阿瑾抬頭看着高出自己很多的皇甫麟,“麟哥哥也跟着阿瑾一起淋雨了……對不起。”她抿嘴撇撇。
“無礙,跟着阿瑾一起淋雨,是件不錯的事情。可是阿瑾身子不好,不可以再淋雨了,若是染了風寒,北宮叔叔會罵麟哥哥未曾照顧好阿瑾的。”皇甫麟笑了笑,那長成的男人的大手慢慢地放在阿瑾的小腰上。
阿瑾身形怔了怔,低頭不敢看向皇甫麟。
皇甫麟心情卻是好得很,他扶着阿瑾一同朝着瑾襄閣走去。
到了瑾襄閣。
周圍的侍衛看到他們立即就上前將雨傘打開。
皇甫麟笑,“不必了,快去弄些熱水來,給阿瑾洗一洗。”
“是。”侍衛丫鬟全都應了趕緊下去弄。
安嬤嬤聽說阿瑾淋雨,立馬地就趕了過來。
“郡主。”安嬤嬤看着阿瑾被皇甫麟扶着,行禮,“老奴拜見太子殿下。”
“安嬤嬤不必多禮,快快扶着阿瑾進去換身衣裳。熬些薑湯給阿瑾喝,莫要染上風寒才好。”皇甫麟才稍稍將阿瑾扶着坐在凳子上。
“是。”安嬤嬤立即應了,招手,幾個丫鬟趕緊上前來。
阿瑾看着安嬤嬤,擦了擦額上的雨水淚水,然後轉身,“謝謝麟哥哥,安嬤嬤,也給麟哥哥一身衣裳換換,是阿瑾不好,讓麟哥哥也一同的淋雨了。”
“阿瑾莫要自責。你做什麼事情,麟哥哥都會陪着你的。”皇甫麟再笑。
阿瑾微微點頭。
他對自己的好,其實自己是看得見的……阿瑾低眸,轉身依然抱着懷中的畫卷進了內屋裏。
安嬤嬤朝着皇甫麟行禮,然後才跟着進去,幾個丫鬟也如是。
而另外的福伯已經上前來,“太子殿下,請。”
“有勞福爺爺。”皇甫麟點頭。
阿瑾洗了洗之後,便坐在梳妝鏡前,安嬤嬤和幾個丫鬟在伺候着她,安嬤嬤正給她弄乾那頭髮,然後梳頭髮。
“小郡主,怎麼您在瑾園淋雨了?”安嬤嬤忍不住問道,皇甫麟突然進了府里,聽着說她在瑾園,就飛奔着去了,可沒想到沒去到就下雨了。
“阿瑾喜歡在那裏坐着,然後作畫。”阿瑾對着鏡子笑了笑,道,“安嬤嬤,你說,麟哥哥對阿瑾是不是很好?”
“是。”這是實話。安嬤嬤說完了之後,才回想意識到阿瑾問的這一句,頓時一喜,“小郡主您……”
“其實阿瑾嫁給麟哥哥的話,是不是會很幸福?”阿瑾抬頭看着安嬤嬤。
安嬤嬤看着她的那純凈的明眸,盯着久了,卻看到那眸中的一絲哀怨……
她不敢將剛剛想要說的那個“是”字說出,道,“小郡主要問自己的心底,而不是問別人。”
阿瑾聽着,轉頭,眸中卻是帶着一絲的淚水,她忍下,眨了眨眸,才道,“阿瑾想,應該也是幸福的。”
安嬤嬤一時間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底是什麼感覺……她能夠感受到,阿瑾並不愛皇甫麟。
“小郡主啊,說真的呢,您還有清昭幼主選擇啊!這天底下,當屬的阿瑾小郡主可以選擇如此好的夫君呢!麟太子和清昭幼主,他們都是這大陸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將來啊,一定是他們的天下!”
阿瑾聽了一笑,“也許是吧!”她淡淡道。
她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不用替我梳發了,你們都下去吧!安嬤嬤,您也下去吧!”
安嬤嬤看着鏡子裏的阿瑾,想着要開口,但是張開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點頭,“那,小郡主記得要喝了桌上的薑湯。”
“現在就拿過來,阿瑾喝掉它便是。”她不會讓人擔心的,也不做那個令他們擔心的阿瑾。
安嬤嬤聽着立即示意旁邊的丫鬟,那丫鬟趕緊地端了那薑湯上前來。
阿瑾接過就很快喝完,喝了之後將碗遞給她們,“你們可以下去了。讓麟哥哥回宮去吧,改天阿瑾再好好謝謝他,阿瑾現在有些困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是。”安嬤嬤喉中嘆氣,行禮,帶着那幾個丫鬟就離開,還不忘帶着關上門。
皇甫麟聽聞的安嬤嬤的傳話之後,心中有些苦澀,但也知道不好太急,便點頭離開了。
阿瑾看着那門關上,獃獃地就坐着。
坐久了,坐累了,才起身來。
那長發就隨意別在腦後,她此時穿着的是粉紅色的輕紗。她慢慢地走到柜子裏,拿出之前放的那濕了的畫作。
她還是未來得及很好地保護這畫……禁不住的,阿瑾的淚水就落下來。
她立即就擦掉那眼淚。
其實皇甫麟和拓跋君安他們也不必怎麼競爭了……她已經有了心意。
阿瑾在自己的書案前攤開那畫作,然後看着那由大紅點變成的妖嬈落花,她沾了沾墨水,在這畫作上,添加了一名男子。
他身穿淺藍色長袍,席地就坐在那花樹下,那花瓣落滿了他的身,他的發,他的衣。
他盤腿的膝上正是一把琴,兩手修長,指節分明,輕輕地拂動那琴弦,似是在彈奏一曲美妙的歌曲。
他的長發黑白相間,連同那衣袂,一同被風吹起。
他的黑眸微微眯起,形成狹長的眼縫,像是沉醉在那曲子當中,已經忘我而進了神境。
阿瑾垂眸,在那畫作上,那男子的旁邊不遠處,輕輕勾勒一名女子,粉色紗衣,有些俏皮可愛,輕輕地趴在那地上,用兩手撐起腮幫,然後抬頭看着那男子,側耳聽那男子的琴聲。
最後收了一筆,卻不想,一滴淚不聽話滴落在那所畫的琴弦上。
似是聽得一聲“噌”的脆響!
阿瑾一驚,頓時收了筆,將狼毫放在一邊,擦掉自己的眼淚。
她用絲帕沾了沾那畫作上的淚水,“對不起,對不起爹爹……”
而這邊,北宮珉豪萬萬沒想到,自己明明動作已經甚是輕柔地彈奏這曲子,怎地這琴弦就是斷了。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阿瑾,那日在瑾園給你彈的這曲子,你可知道是什麼名字?”他的兩手放在琴上,“喚作《瑾歌》,這曲,只為阿瑾而歌。”他起身,慢慢走出這船艙。
他看着這湖水夜色,一時之間,就只想到的是阿瑾的身影。
“原想着在這春江花月夜當中彈奏一曲,可不想卻是琴弦斷……這是,爹爹再也不能夠守候阿瑾的意思是不是?爹爹彈奏的是《瑾歌》……《瑾歌》……”他嘆氣。
“王爺,夜裏風大,請您進艙內安寢。”一名侍衛上前來行禮道。
“本王知道。”北宮珉豪揮手。
那侍衛聽着便退下了。
……
翌日清晨的時候,阿瑾情緒好了很多,她起身到了正堂用膳,安嬤嬤和福伯見她無礙,都萬分開心。
“阿瑾想入宮,安嬤嬤和福爺爺同意么?”阿瑾放下那碗,然後看着他們。
安嬤嬤和福伯站在一邊,聽着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福伯道,“那小郡主帶上一些侍衛,然後才入宮。”
“好。”阿瑾點頭。
不一會兒,阿瑾已經坐在去皇宮的轎子裏了,她要去的,就是告訴皇甫炫,她已經做出決定了,不必讓皇甫麟和拓跋君安為了自己而弄什麼競爭。
阿瑾微微撩開帘子,看着外面的一切。
這條街道倒是有些清靜,人都不見多幾個,阿瑾看着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的不安。
“達叔,快快出這裏,這裏讓阿瑾感覺心頭悶悶的。”阿瑾朝着那馬車夫就喊道。
“是,郡主。”達叔立即甩了馬鞭,那隨從保護阿瑾的侍衛也快步走。
可是終究的未曾走出這清冷的街道,就從天而降一堆的黑衣人來!
阿瑾一驚,頓時將帘子緊緊地拉上!但下一秒,又打開!
“保護郡主!”侍衛一聲大喊,就聽到周圍的喊殺聲!刀劍相擊聲聲入耳!
達叔看着周圍大吃一驚,一甩馬鞭,想着要衝出這裏,可是沒想到,一人一劍就直接擲過來!
達叔想也不多想,用自己的身子去擋!
“郡主快走!”達叔大聲喊道!
“達叔!”阿瑾驚愕,看着那劍就刺入達叔的胸膛!她驚嚇地就捂着自己的嘴,“啊!”
“郡主快走!”達叔揮手就推了她一把。
阿瑾回神,她看着他,“達叔!達叔!”忍不住的淚水就蹦出來,達叔為她擋劍而死!
阿瑾忍住悲傷,趕緊下了馬車,想着要跑出去,可是那黑衣人就上前來要殺她!
阿瑾看到東西就拿過來砸!希望能夠躲過他們的攻擊,好逃走!
可是那上前來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將擋在阿瑾面前的那幾個侍衛都解決!
而這時候北宮珉豪安排在阿瑾身邊的那風雨雷電四個暗衛都現身來營救阿瑾。
阿瑾緩了一口氣,她稍稍退後幾步,想着要躲過他們的這些廝殺,可是不曾想到,一人從她背後就攬住她的柳腰!
“啊!”阿瑾大聲尖叫,拳打腳踢,“救命!”
可那背後這高大的男人一手刀就打在阿瑾的脖頸上,頓時阿瑾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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