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純情時代(第六章)
杜娟猛地一推,把我推得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在地。
原來是趙建國,他把杜娟拖到身後,一臉兇狠地瞪着我:“他媽的,你小子是怎麼回事?三番五次來糾纏我女朋友?”
趙建國這個狗雜種太討厭了,要不是他憑空來插這麼一腿,杜娟也不會把我甩掉。我捏緊拳頭頂了上去:“誰是你女朋友?杜娟和我好了一年多了,我們都要談婚論嫁了。”
趙建國不高興了,扭頭問杜娟:“他說的是真的嗎?”
杜娟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那,那是以前的事了,自從跟了你,我,我和他再也沒有來往過……”
“娟兒,你明明是愛我的,為什麼要這樣呀?”我不想就此放手。
“你少啰嗦!”趙建國大聲吼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怎麼樣,如今杜娟跟了我,就是我的女人,誰也不許再糾纏她。”
趙建國太霸道了,我實在看不下去,衝過去拽着杜娟的衣袖說:“娟兒,你別犯糊塗,你跟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林靜,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杜娟掙扎着把我拽她的手掙脫了。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拽老子的女人?”趙建國撲過來推了我一把。
我被激怒了,趙建國這個狗雜種太囂張了,不但搶了我的女朋友,居然還敢推我。我也不是好惹的,當下猛撲上去,朝着他那張胖臉就是一拳。
趙建國惱羞成怒,像頭野獸似的朝我撲來。趙建國人胖,動作不靈活,我趕緊閃身,躲過了他的扑打。趙建國急了,又叫囂着朝我撲來。
我躲閃不及,左邊肩膀被他狠狠地打了一拳。趙建國下手重,我的肩膀痛得要命。
我被惹毛了,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照着他那個肥大的油肚一陣亂打。趙建國慘叫着慌忙躲閃,杜娟從後面沖了上來,緊緊地護着趙建國。
我氣極了,想衝上去狠狠地教訓趙建國一頓,卻被人死死地拽住了。
“林靜,別衝動,你冷靜一點。”拽住我的人尖聲叫喊。
我扭頭一看,拽着我的竟然是劉艷。我氣得叫道:“你拽着我幹什麼?”
“你別衝動,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劉艷苦苦勸道。
看熱鬧的人紛紛圍了過來,杜娟和趙建國衝出人群,落荒而逃。
我心都急碎了,沒想到相愛了一年多的女孩,竟然跟一個老得可以當她爹的男人跑了。那個男人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杜娟簡直是跌進錢眼裏去了。
夜深了,瀾滄江邊的夜市攤卻依然人頭攢動。微涼的夜風裹着江里的濕氣,一陣接一陣打在人們身上,燥熱的身體頓時像泡過水似的清涼。有了涼爽的夜風,有了燈光閃爍的夜景,夜市攤的生意異常火爆。
我無心欣賞夜色,撲在桌子上一杯接一杯灌啤酒,桌上橫七豎八堆滿了酒瓶,那些空瓶子都是我和劉艷的傑作。劉艷喝得不多,她面前的空酒瓶沒有我這邊多。我心裏太苦悶了,好想用這些冰冷的酒水,把那顆悲痛欲絕的心麻醉。
劉艷勸我:“別喝了,你今晚喝得夠多了。”
“我高興,我喝酒我,高興……”我苦笑着把半瓶酒狠狠灌了下去。
酒是個好東西,辣辣的,苦苦的,喝下去后能把心底深處竄上來的苦悶和憂傷壓住,讓它們無法翻身無法動蕩。
我又抓了一瓶酒在手,還沒把瓶口對到嘴邊,那瓶酒卻被劉艷搶去了。
我吼她:“你,幹什麼?快,快把酒,給我……”
劉艷緊緊地護着酒瓶:“林靜,你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出問題的。”
“給,給我……”我急得朝她撲去:“我還沒,喝,喝夠。”
劉艷閃身躲開,我撲了個空,嘩的一下跌到桌子下面去了。
劉艷不讓我喝酒,我太難過了,便抱着桌子腳喊叫:“我,沒喝夠,我還,沒喝夠,給我酒,給我酒……”
夜風一陣比一陣緊,我渾身上下冷透了。我像只落湯雞似的抖抖地縮成一團,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
醒來時,黑暗已經散去,明媚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帘照射進來,灑得滿屋子都是。我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潔白的被褥格外養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裏?記憶里只覺得夜裏喝了好多酒。
“你醒了?”一個聲音柔柔地叫道。
我扭頭一看,發現劉艷竟然躺在我身邊。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我嚇得趕緊挪開,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和劉艷躺在一起。我膽都要嚇破了,忙問劉艷這是怎麼回事?
劉艷曖mei地笑道:“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送了回來。”
我驚得不知所措,慌忙問她:“我,我沒把你怎麼樣吧?”
“怎麼沒有,”劉艷嬌嗔道:“昨晚,你把我折騰慘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我折騰你了?”我驚得目瞪口呆。
“怎麼?你想耍賴呀?”劉艷臉色一緊,不滿地叫道。
我的頭一下子大掉了,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有沒有那個。我這個人思想觀念比較傳統,對男女之事更是慎之又慎,除了杜娟,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我努力回想着,想弄明白昨晚和劉艷是怎麼一回事。想來想去,頭痛得要命,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怎麼回的酒店,怎麼躺到床上,統統沒有印象。我不得不對劉艷說:“你可別嚇唬我,昨晚我喝醉了,應該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吧?”
“林靜,你太沒良心了,昨晚你把我的骨頭都要折騰散了,卻不肯承認,你還是個男人嗎?”劉艷急了,把枕頭狠狠地朝我砸來。
我躲閃不及,被枕頭重重地擊中了。完了完了,這回麻煩大了,我居然和劉艷扯到了一起,我心都急爛了。
劉艷撲過來,拽着我說:“昨晚不盡興,我們再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