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江山之賭(都看一下題外)
章節名:130江山之賭(都看一下題外)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樂正錦虞的雙目已經染滿了戾氣,陰沉的氣息浮動在她周圍,讓她看上去已然跳脫身份的凌厲,嗜血。
慕容綺蘇看得心驚肉跳,緊扣在掌心的手指也頹敗地放下。
樂正彼邱緊盯着正前方的身影,身後的侍從終於得空憋了口血氣。
葵初陷入了恍惚中,眼底的情緒若隱若現,看不清,道不明。青落張大了嘴巴,瘦小的身體難以置信地承載着從琴音中傳來的怨憤以及無限的殺意。
尖銳的扇柄在毫無知覺中刺傷了南宮邪的手掌,他覺得胸口異常慌悶,剛才的得意與較勁不復存在,他隱約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卻無從查找頭緒。他的神經突然變得麻木,全然忘了去捕捉不遠處樂正彼邱的反常。
樂正錦虞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就算再如何煩燥不悅也沒有忘記自己此刻的身份。
她硬着聲音平靜地詢問,“聖上可還滿意?”她不管其他人,只問南宮邪一個人。
她與他之間,從一開始的陌路無交到現在的糾纏不休。她自認從來沒有虧欠於他,那些所謂的救命之恩,上位之恩,隨着東楚破滅,龍澤宮最後的那場大火,她早就通通還給了他!可他沒有依照約定放過她,也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帶來南昭,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驅使她…
樂正錦虞的聲音刻意低啞,硬邦邦的,沒有一絲一毫生機和感情,落在心裏就如一塊石頭。南宮邪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明明自己千方百計想將她藏好,卻就這樣將她推在了眾人面前。
這些天壓在心間的煩悶如積木般地變化着,讓他抓不住地撓心想殺人。她對他怒目而視,便疊加一塊,她對他笑臉相迎,便掉落一塊,反反覆復,居然未間斷過。
他不自覺地握緊手掌,血順着掌心無聲無息地滴落。何時起,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竟牽動着他所有的情緒?
對上她冰冷的目光,他茫然無措地低下頭。斷裂的扇柄刺破了他的手掌,他卻沒有感到任何疼痛。說不清多久,在她還沒來南昭前,他好像總是不期然地仰望東楚的方向。待她來到南昭后,卻又換成了瑾瑜宮。
他突然察覺到,她不在自己身邊時,除了經常打探她的消息,他該處理政務就處理政務,該寵誰就寵誰,行無紕漏。而現在,他每日坐在啟承殿裏,總會不經意地想到她。想她在做什麼,在耍什麼心思,坐如針氈。
他突然記起,他已經好久沒有留宿後宮,似乎再對那些女子提不了興緻。他也突然憶起,前不久被他一掌斃命的寵妃的容貌,似乎也有些與她相似…
他卻想不通這些點點滴滴。
樂正錦虞不見他答話,便又板著臉垂首,指間又慢慢勾起了另一種音符,不復剛才的凌厲,溫吞如柳絮。
她的脊背挺直,不顧落在身上的那些刺探、懷疑、讚歎、吃驚,手指不停歇地撥着弦,彷彿只要南宮邪不滿意,她就會一直彈下去。
眾人皆木愣愣地望着樂正錦虞,還來不及釋放心底的震驚,又被她此刻的琴音感染。
“夠了!”一炷香時間過後,南宮邪終於忍不住出聲。她果真最會折磨人!
在他的咆哮下,琴音戛然而止。
樂正錦虞扔下面前的古琴,也未與眾人行禮,平靜地走回之前所站的位置。
數道目光隨着淺碧色衣衫起伏移動,南宮邪見她依舊回到自己身邊后才鬆了口氣。
就好像怕她一氣之下突然離自己而去似的,南宮邪煞有介事地嘲笑自己的緊張。她的翅膀還捏在自己手中,如何能逃?
葵初默不作聲,溫和的眸子裏竟有些黯淡。樂正彼邱不着痕迹地掃了他一眼,隱下心間升起的明明滅滅。
眾人的輕鬆心境經過剛才那一番已然被打破,紛紛緘默着不知如何開口。有想出言讚美樂正錦虞的人,掃望到面色遽然蒼白的慕容綺蘇后,到嘴邊的溢美之詞也吞了下去。
數千沉默中,慕容燁天爽朗大笑,“琴音絕妙,堪然聆耳。綺蘇,你確實技不如人。”
慕容綺蘇貝齒輕咬,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是。”無論是先前的鏗鏘還是方才的平和,這個婢女都勝她三分。
她努力平復心中的壓抑,而後將臉轉向南宮邪,溫聲道:“南宮聖上,綺蘇有個不情之情。”
南宮邪見她的餘光落在身後,毫不費力地從她眼底的神色讀出了她的意圖,遂冷聲道:“既然是不情之請,那便不用請了!”
慕容綺蘇面色一僵,她只是想借這個叫倚香的婢女幾日,向她討教琴技一二,順便再探出她的本來面目。
她沒想到卻得到南宮邪未曾思索過的否決。
慕容綺蘇臉色煞白地垂首,南昭聖上對美人有求必應原來只是子虛烏有。
慕容燁天不悅道:“南宮兄不聽聽綺蘇的請求便直接推辭,未免也太不給我西陵面子了。”他不介意遂了綺蘇的心愿。
揭露樂正錦虞的假面,求之不得。
南宮邪笑笑,也不怕惹怒慕容燁天,用受了傷的手掌把玩着贏來的碧玉,漫不經心道:“面子不就是用來踩的么?”現在他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誰動樂正錦虞也不行!
慕容燁天鷹眸頓沉,“南宮兄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孤王自認睿智清明。”南宮邪毫不謙虛地回道。
慕容綺蘇立即委屈地望向葵初,希冀他能出面為自己解圍。
可是她等了半晌也不見葵初回望她,她又不能於眾目睽睽下失了身份,冷凝的尷尬逐漸蔓延,燎燒她身體的每一寸,她的臉色也從蒼白憋為通紅。
感受到無數憐憫的目光圍着自己打轉,慕容綺蘇身子一顫,腳步再也站不穩。
阿絮阿寶連忙上前扶住她。慕容綺蘇只得羞憤地落回了座。
樂正錦虞沒興緻體恤她的楚憐之態,不是誰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就要受着,西陵國的公主還不夠資格!
她冷冷地盯着南宮邪的後背,始末皆因他而出,同樣的,她也不會承他的情!
后脊黏着一道寂冷的目光,南宮邪想殺人的念頭又翻湧了上來,他掃了掃下首的眾人,思考着等會兒拿誰來發泄較好。
武鬥便是一國實力之爭,大國切磋,向來以城池為籌碼,小國相鬥,敗者俯首納貢。
慕容燁天收斂了鷹眸里的銳利森寒,似乎剛才的不快未曾發生過,轉臉便笑道:“朕想起好久未與南宮兄切磋過武藝了,實在心癢的很。趁着今日,你我何不比個痛快?”
南宮邪扔下手中的碧玉,凜然回笑,“樂意之至。”
他們似乎將北宜國忘了個徹徹底底,竟無人提議與樂正彼邱相較。
樂正彼邱絲毫不以為意,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由着二人自山腳飛上山腰。
眾人急切地抬望,二人的身影落在之前葵初祭天的地方,一綠,一紫,皆是狂傲睥睨的氣勢。
樂正錦虞眯眼,不怕他們比劃,就怕他們不能打得你死我活!
無人可見的是,葵初目光驟然沉重。
萬聖山腰十分空曠,天空雲蒸霞蔚,陽光自峰頂而下,射出萬道金色光芒,絢麗無比。西陵與南昭的景色半收眼底。
獵獵長風中,二人腳踩岩石而立,長袍蹁躚,髮絲飛舞。
南宮邪瞥望下面,眾人皆如螻蟻,那抹淺碧色也不無法看清。
慕容燁天陰鷙一笑,“南宮兄莫不是現在還惦記著兒女情長么?”
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一道軟劍,未出言提醒,舉劍便往南宮邪身上招呼。
南宮邪眸子裏閃過一絲怒意,持扇快速避開,“慕容兄最喜歡暗箭傷人?”
慕容燁天挑眉收起了劍,“這叫出奇不意!”
“總是小打小鬧地賭那些城池,朕也膩了。”鷹眸精光迸發,慕容燁天主動開口道:“這次何不賭大一些?”
南宮邪好笑道:“哦?慕容兄想賭什麼?”
慕容燁天狂肆一笑,“就賭座下江山如何?”
南宮邪將扇子抵着額頭,“慕容兄所言實在是”難不成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好大的口氣!
“怎麼,你怕了么?”慕容燁天嘴角的弧度擴大。
“孤王是很怕,”南宮邪冷笑,“怕慕容兄輸得太難看!”他倒要看看讓他有這份自信的緣由。
慕容燁天負手立定,迫人氣勢盡瀉,“既然如此,南宮兄何懼之有。”眼下只要得了南昭,這九州天下又何愁不能囊括於胸?此番他勢在必得!
“那便手下見真章吧!”南宮邪收起摺扇,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來。陰森的殺氣散開,直逼慕容燁天門面。慕容燁天毫不避讓,長劍揮開朵朵劍花,阻擋住他的攻擊,而後出手全是殺招。
南宮邪旋身飛起,長劍帶着破空聲從頭擊下。慕容燁天自然舉劍回擋,隨即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南宮邪持劍迎上,軟劍輕揮,輕易斬滅了激射而來的芒光,化解了殺身之噩。而後腳踩壁石,軟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彷彿似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吞沒了白日內的萬丈陽光。
兩人你來我往過招誰也沒有必勝的絕招,不知不覺竟從山腰攀鬥上了山頂。
正當二人斗得難捨難分之際,慕容燁天嘴角悄悄揚起一抹詭笑。
接到編大緊急通知,國家查文,不能寫NP之類。簡介會修改,不顯示NP字樣了。但是結局還是NP的(偷偷說一下),還是會按照既定思路繼續寫。
本來要多更的,折騰了好久o(□)o大家如果看到前面哪裏有H的地方提醒一下(好鬱悶,我覺得寫得挺隱晦的)。繼續改詞啊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