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菲羽的心思
[[[CP|W:281|a:300|A:L|U:http://file1../chapters/20102/7/1485383634010986951098750970392.jpg]]]方菲羽朗聲說道：“雖然方飛虹並無五行脈賦，無法修行道法，但與天成子一戰中，並無臨陣逃脫，反而利用機智兩次救弟子於危難之中。弟子以為，方飛虹機智聰敏，可勝任一些派內普通職務。”
水陽道君笑道：“你這是要我愛屋及烏吧！”
只見方菲羽臉色微紅，嫃道：“師傅笑話徒兒。”
方飛虹心中也是暗喜。這時太乙道君也附和道：“既然這樣，稍會就讓他來我這吧，藏經閣還差一個知事，正適合這小子來做。”
方菲羽大喜，拱手謝道：“菲羽謝過簡師叔。”
方飛虹正想上前拜謝，誰知太乙道君下邊的話卻讓他如被五雷轟頂般呆立在地。只聽那白衣老頭笑着說道：“呵呵，我也是做個順水人情，如果不是小菲羽的親哥哥的話，這種好差事還輪的着他來做嗎？”
“什麼！”方飛虹大喊一聲，接着便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方菲羽情急之下，顧不得殿中禮儀，連忙跑過去扶起方飛虹，叫道：“哥，你怎麼啦？”
只見方飛虹臉色略微蒼白，雙目緊閉，卻還呼吸勻暢，只是在方菲羽連聲叫喚之下，仍然昏迷不醒。這時，太乙道君身形一閃，已經來到方飛虹身旁，將左手往他額頭一探，露出一絲異色，說道：“此刻他元神如瀚海之砂，與剛才截然不同，但身體並無大礙，菲羽你也不要太着急，讓師叔將他帶回去觀察診治吧。”
方菲羽知道她這位師叔精通元神培煉，在道門中無出其右，由他出手救治哥哥的話最好不過了。當下連忙道謝。太乙道君也知道方菲羽關心她哥哥的病情，也就先別過水陽道君和南明道君，差弟子帶着昏迷的方飛虹先行離去救治。
水陽見太乙已經離去，便對南明道君說：“師弟，今天的事已了，這就散了吧，我和菲羽還有話說。”周公明見狀也就帶着孫立陽接着離去了。
此時水陽道君張口一吐，一把小劍從他口中飛了出來，且漸漸變大成一丈多長，竟然與日前方菲羽所用的上善若水劍一模一樣。只不過更加通透晶瑩，隱隱發出靈力的波動。他和方菲羽躍上長劍后，長劍通體發出水色藍光，噌的一聲，便帶着劍上二人飛出三清殿，破空而去。
不一會，水陽道君帶着方菲羽飛到玉清峰峰腰的清心閣里。這時候，方菲羽一見四下無人，便蹲在水陽道君座邊，玉手輕輕的在他腿上捶動着，撒嬌的喊道：“師傅。”
水陽慈愛的看着方菲羽，微笑道：“丫頭，少裝模作樣了，我這身子骨受不了折騰的，說，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了。”
方菲羽嘟起小嘴搖頭道：“不是嘛，徒兒差點就等不到師傅您回來了，所以當然要多服侍您一下啦。”
水陽捋了下鬍鬚，笑道：“想不到為師出外幾天的時間，就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怎麼，這次小丫頭你終於吃大虧了嗎？跟為師說說看當時的情況。”
原來水陽道君前幾天代表三清道參加蜀劍盟的會議而一直沒有回來，由於這次的事情涉及水陽的得意門生方菲羽，南明道君不敢擅自處置，只有等今天水陽道君回來了，才召見眾人了解事情的經過。
只見方菲羽娓娓說道：“那日徒兒前去找哥哥說說話，中途碰到天成子那壞蛋，他說他剛剛外出回來，就主動帶我去養炎堂找哥哥了。我想八成是他把哥哥害了，看見我就想讓我幫他做不在場的證據，哼！我一進去就給那壞蛋偷襲了，師傅啊，您都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啊！”方菲羽一邊說一邊比劃着，那種活潑的性格與平時溫和沉穩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而水陽道君，此刻則靜靜地聆聽着。
當方菲羽說到使用水鏡紋光秘術時，水陽道君心中一動，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方菲羽瞧到她師傅的表情變化，連忙俏皮的問道：“師傅，您是不是猜到徒兒的后招了？”
“呵呵，你的那幾招鬼把戲我還是能猜到一些的。”水陽道君拂着長須，緩緩說道：“從一開始和天成子展開戰鬥，你便一直處於劣勢，天成子道力已經進入了旋照期巔峰狀態，而你卻剛剛進入旋照期，身上又有幾處受傷，實力上至少要比當時的天成子低上兩級。雖然你以拖時間的方法消耗天成子的法力，但你身上的傷也不能讓你維持長時間作戰，而常規的戰鬥你是沒有把握戰勝他的，必須出奇制勝。最重要一點是天成子使用了玄武印，你當時並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張師弟的法器，甚至於法寶，所以必須當機立斷，將水鏡紋光使出來，那是為師親傳的秘術，初次對敵可以起到奇兵之效。”
方菲羽瞪大雙眼，誇張的贊道：“師傅實在是太英明了，連當時徒兒想些什麼都知道。”
水陽道君指着方菲羽的腦袋瓜笑道：“但為師不是叮囑過你水鏡符要在水靈氣充沛的地方才能發揮全效的嗎？是不是為師不在身邊，你就開始亂來啊？”
方菲羽連忙鼓起腮子，微嫃道：“哪裏嘛師傅，那是我的另一招絕招來的。”
水陽奇道：“哦？小丫頭還有自創的招數？”
“當然啦！我那招叫做示敵以弱。”方菲羽叉起腰故作老成的說道：“首先，我在養炎堂使用水鏡符，讓天成子錯以為我是用的招數難以發揮強大的威力。當然，事實上確實沒有發揮強大的威力。”到這裏方菲羽不由得伸了伸舌頭，繼續說道：“水鏡符在水靈氣充沛的環境可以發揮最大功效至十二面水鏡，達到全空間覆蓋的效果，然而在養炎堂這種以火靈氣為主的環境裏，最多只能產生一面水鏡，即使加上徒兒以體內法力進行灌注，到四面水鏡已經是極限了，這樣就不可避免的使水鏡紋光的效果大打折扣，這招也就會存在很多破綻。然而，徒兒偏偏就要利用這些破綻來示敵以弱。“
“哦？你是要讓天成子以為你使出不完全的招式已經是強弩之末嗎？”水陽道君被這個愛徒的巧妙心思勾起了興趣。
“正是！”方菲羽鼻子哼哼道：“雖然水鏡紋光可起奇兵之效，但礙於地形只能起到一時的優勢，即使在哥哥的幫助下一度重創天成子，但始終不能決定勝負，我就要讓天成子認為自己成功破掉了水鏡紋光之後，再用飛劍擊敗他。可惜的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徒兒使用的上善若水劍是極品劍了，以後這招示敵以弱的偷襲不能再用了。”
水陽道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內心卻是被這個徒弟的心機所震驚了，她可以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將有利於自己和不利於自己的各種狀況結合起來，最終都變成讓自己反敗為勝的條件。在自己的眾多徒弟裏面，也只有她無論在智慧還是天賦上都如此優秀，雖然入門時間尚短，已經輕易的突破築基期這道坎，這次事件后，這個愛徒在他心中的地位再一次提高。同時，水陽道君暗自里已經有了一個對三清道的未來有着無比重要的決定。
“菲羽啊！”水陽道君壓住澎湃的心潮，慢慢說道。
“師傅，徒兒聽着。”
“這次你雖然用智慧，用戰術戰勝了敵人，但你要清楚一點，你之所以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有一點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看見方菲羽終於凝神聆聽，水陽道君才繼續說道：“這關鍵點既不是你的機敏心思，也不是你那把極品法器，而是你和天成子道力的差距。”
“徒兒不明白，我的道力確實比天成子低啊，我確實是依靠機智和法器優勢獲勝的啊！”方菲羽不解的問道。
“菲羽啊，你是為師最後一個關門弟子，你還能再去和其他普通弟子去做這些方面的比較嗎？我所說的關鍵點，就是因為道力差距不大，你才可以戰勝天成子。以你的聰明才智和道法天賦，可以說在新一代的年輕弟子中無出其右，即使道力比你高出一兩級來，你都有辦法不下與他，但四級五級呢？比你強十倍百倍呢？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你那些所謂的優勢就不在重要了。你修行道法還不足一年，而在你前邊的，是無數修行了百年，千年的來怪物，你明白為師的話嗎？”水陽道君語重心長的問道。
方菲羽聽得痴了，目光不再放在師傅的臉上，而是透過清心閣，射向無盡的遠方，良久，她似有體悟，向水陽道君跪謝道：“謝謝師尊教導，徒兒明白了，徒兒今後再也不以己優越而自喜，應全力提升道力，道心，做到光明正大，傲視群雄。”
水陽道君聽得非常滿意，對於聰慧的弟子，許多事情解釋起來確實容易得多，只要多加引導便成。只見他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玉瓶，拔開瓶塞，倒出兩顆通體墨綠的藥丸出來，交予方菲羽，說道：“以你的資質，要達到旋照期巔峰不會太困難，但要進入融合期，必須將經脈通過法力不斷洗鍊，以致修，身合一；這裏有兩顆洗髓丹，能助你通關，記住，以你的能力，也許只需一顆就可功成。
方菲羽接過洗髓丹，用瓶子裝好,默默體會師傅的話，突然有所領悟，心中大喜，又再度下跪拜謝師恩。然後辭離清心閣，不惜強耗法力，祭起自己那把上善若水，向養神閣御劍飛去。
沿途青年弟子看到這一飛而過的藍衫翠影，不禁又是羨慕，又是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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