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遇毛驢子
那人顯然想不到方飛虹竟會掉頭就跑,不由得愣了一愣。而方飛虹現在已非比從前,全力奔行之下,竟是異常靈活,在山腰間幾個跳躍,便要從那黃袍人視線里消失了。
黃袍人轉瞬間便回過神來,怒哼一聲,那讓他就此逃離。身形一動,便大步向方飛虹追去。此人步伐跨越極大,兩步間竟相隔四米之遠,騰挪山澗如履平地,幾個呼吸后便已追上方飛虹。
方飛虹聽到身後聲響,回頭一看,只見那黃袍人緊跟在身後,正面帶怒容,手中短棍不斷揮動,不由嚇得魂飛魄散,他雖然已經進入了築基期,但本門功法除了個打基礎的靈清五決外就再也不會其他的了,哪有能力與這位“前”師叔對抗,呼吸一濁,腳下便踩了個空。從半山腰往下滾去。
黃袍人見狀也是一驚,連忙趕下去,只見方飛虹伏在山腳的野草堆中,一動不動,不知生死。他連忙湊過去,將方飛虹翻過身來,要看個真切。
只見方飛虹雙目緊閉,臉上有數道被亂石刮出的血痕,身上衣裳被殘枝尖石劃破數道口子,似乎受傷頗重。黃袍人倒不再似先前般凶神惡煞,反露出關切之意,將二指點向方飛虹的額頭,欲查看他的傷勢。
哪知此時方飛虹突然雙目張開,臉上肌肉扭曲,露出猙獰之意。黃袍人大駭下只覺腹中巨疼,低頭一看,竟發現有把劍插在腹部。
方飛虹此時見得那人腹中傷口不斷滲出血來,也是一陣害怕,他從小到大哪有傷過人,最多只在生物課擺弄過青蛙兔子,心中一陣顫抖,慌亂中便將手中短劍一下拔了出來。嗤的一聲響,鮮血便如噴泉般從那人肚子中激射而出。
原來剛才方飛虹在那人窮追不捨之下,自己失足落到山腳,雖然很是狼狽但幸好身上只是受了些許的皮外傷,眼看着那人又追下山腳,方飛虹害怕得不敢動彈。忽然想起上次妹妹臨別前贈與他一把短劍防身,便暗暗掏出,伺機與那人拼個兩敗俱傷,不想竟真將那人重創。他卻不知那黃袍人已修鍊火屬性功法至融合期境界,全身肌肉皮膚堅韌異常,尋常刀劍根本無法傷之分毫。偏偏方菲羽贈與哥哥的短劍竟非凡品,乃是一把水屬性的法器,名為葵水劍。這把劍本就鋒利異常,加之水又克火,使得方飛虹得以一擊功成。
那人見方飛虹竟出手傷他,又驚又怒,連聲說道:“好!好!好!”毫不理會仍在流血的傷口,握住短棍的手青筋暴起,就要操起向方飛虹揮去。
就在此時只聽得遠處傳來叫聲:“慢着,棍下留人!”黃袍人握住短棍的手不由得頓了一頓。只見西南方一道金光飛射而來,金光速度極快,只覺眼前一花,竟已飛到這二人跟前。方飛虹這才看到金光上有一人,卻是他的三師兄古隆。
古隆此時正負手而立,腳下一道金光仍發出刺眼光芒,托着他懸浮在低空中。只見他向那黃袍人拱手說道:“毛師兄切勿動手,且等小弟下來敘話。”說完揚手一揮,腳下那道金光便一個盤旋收在他的手中,竟是金光燦燦的一把長劍,長劍劍身極細極長,劍柄護手也與劍身形成流暢的接合曲線,通體像是純金製成一般,一輪輪金色光華在劍上流動,讓人一看就知這是一把極品好劍。
古隆將劍收起,便從空中輕輕落到二人身前。
方飛虹暗道古隆師兄你來得甚是及時,連忙向他施禮,說道:“方飛虹見過三師兄。”
那毛姓黃袍人見狀便向他怒斥:“無禮小子!三師兄也是你可以叫的嗎?”說完又想向方飛虹動手。
古隆連忙上前制止,說道:“毛師弟外出辦事,對門內發生一些事情有所不知,方師弟現在已被我師尊收入座下。這樣吧,毛師弟先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後再讓我跟你敘說一二。”
原來此人是太清道南明道君座下弟子毛海,修為已至融合期。一身神通雖在門內不算出類拔萃,卻出名的脾氣暴躁倔強,被門內中人戲稱為“毛驢子”,與天成子、玄凌子並稱太清三子,
毛海臉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望了望方飛虹,哼了一聲便掏出一顆白色藥丸吞了下去,就地打坐運功療傷起來。一邊的方飛虹看見,覺得甚是眼熟,依稀記得此藥丸似乎跟之前南明道君給方菲羽療傷的白色藥丸有些相像。
趁毛海療傷的時間,古隆便將方飛虹拉到一邊,了解事情的經過。方飛虹覺得除了內心的秘密不能說外,其他地方也沒什麼值得隱匿之處,便將整個過程一一道來。古隆聽后,稍微想了一下,便拍拍方飛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一場誤會而已,不過兄弟你下手也夠狠的。”說到這,便聽到毛海發出不滿的哼聲。原來此時他已經療傷完畢,站起走了過來。
古隆對這毛海師弟的性格甚是了解,知道他雖倔強暴躁,但極為尊敬師長,對付他講道理或用威壓都不管用,只能先往他下套才行。於是便換了一副恭敬的臉色,拱手道:“弟子古隆拜見毛師叔。”
毛海原本正要向方飛虹興師問罪,突然被古隆一句話擺了一道,楞住了,問:“額?你剛才說什麼?”
古隆忍住內心笑意,說道:“哦,弟子剛剛聽見你稱方師弟為師侄,自然是與我師尊同輩,古隆叫一聲師叔是應該的。”其實古隆趕來后哪聽過毛海這樣叫方飛虹,全都是聽方飛虹說起事情經過後,暗自猜測。他知道毛海因出外完成師門任務,並不知道太清三子之一的天成子已死,其弟子方飛虹被自己師傅收入座下之事。所以毛海見到方飛虹,還以他仍是之前那個毫無修為的挂名師侄。便用此方法來先套住毛海。
毛海哪知古隆心中那些心機,連忙把頭搖得像榔頭一般,說道:“古師兄千萬別這麼說,毛海受不起,我實在不知道那小,小師弟原來已入師伯座下。”毛海只顧得向古隆解釋,心中那股銳氣已折。
古隆故作驚訝道:“師叔真的不知道?”
毛海急得直蹬腳道:“哎呀我的古隆師兄啊!我都說別叫我師叔了你還叫。”
古隆這才將天成子一事經過說與毛海知道。其實毛海雖說與天成子並稱太清三子,但並無深交,之前對方飛虹動怒,也只因方飛虹這個師侄看見他並不行禮,心中極為不爽而已,掏出棍棒來原本也只是作勢恐嚇一下。後來看見他竟不吭一聲轉身就跑,毛海本人極為尊師重道,也見不得人漠視師門禮儀,一怒下就追上去。現在才知道方飛虹已一躍變成了自己的師弟,心中有些懊悔,竟忘了給方飛虹捅了一劍這事。
古隆見毛海臉色已緩,便趁熱打鐵說道:“毛師弟與昔日天成子並稱太清三子,一見面就拔出那烈焰金剛棍,我方師弟還以為你要替天成子報仇呢,所以情急之下不知輕重傷了毛師弟,還請毛師弟見諒。”說完便向方飛虹打了個臉色。
方飛虹也不是傻瓜,連忙上前道歉。
話已經說到這地步,毛海也不是不識大體小心眼之人,也就洒脫的笑道:“呵呵,沒事沒事,這點小傷我還不放在眼裏,我怎麼會為天成子那逆賊出手?倒是方師弟你下手又准又狠,前途不可限量啊!”
方飛虹被毛海說得尷尬起來,心想這師兄倒不似要和自己尋仇的樣子,看來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還是心中暗下警惕,誰知道毛海不動手是不是因為古隆師兄在旁呢。
毛海見誤會已除,便告別兩人,前往師門交接任務去了,不過他卻沒有古隆來時一般瀟洒,只是邁開大步飛快向東而去。
方飛虹望着毛海的背影,心中對古隆大為羨慕,他知道這師兄私下裏和他也不太計較禮節,便轉身笑着對古隆說道:“還是師兄瀟洒啊!來去均御劍而行。”
古隆忙擺手說道:“哪有那麼容易御劍飛行,我這太乙金光劍雖然是一把極品法器,但要催動飛行必須消耗大量法力,不能持久。方才若不是見你情況危急,我才不會飛過來呢。你看,我現在法力消耗過度,臉色多蒼白。”說完把臉貼了過來。
方飛虹哪會當真,反駁道:“臉色白不是更好嗎?以你的資質挺適合做小白臉的。”
古隆心中一動,反而嘆道:“變成小白臉又是如何,你的妹妹反而更看不上。”
方飛虹聽到后,驚訝的看着古隆。只見他的古隆師兄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身段高修挺拔,加之先前見過他御劍飛行的英姿,不由得暗自警惕,產生一股莫名的敵對之心來。心中不由得想道:“我這是怎麼了,以古龍師兄這般的人才,和我妹妹應該甚是般配,我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怎麼越看他越不順眼了。”
古隆見方飛虹聽到他的話后臉上現出古怪之色,怕他想岔了,連忙解釋道:“師弟請勿亂想,我絕非因你是菲羽的哥哥才對你那麼好的。”
方飛虹心說你不提我還想不到這呢,臉上更是露出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