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石鷹溝李三爺智奪鬍子馬
第十回石鷹溝李三爺智奪鬍子馬
李三爺看着鴿子消失在右側溝堂子,他知道,這是鬍子的信鴿。立即叫住山下的哥幾個。
五弟兄撤出石鷹溝,找了一個僻靜的林子,坐下來商量對付鬍子的辦法。
李三爺和韓敬天先行從左側山坡進入溝里,根據鴿子的去向,判定“鬍子窩”就在北側那道溝堂子裏。其他三人在溝口引鬍子出來。李三爺和韓敬天深入北側溝里潛伏,等鬍子回來時偷偷的跟在後面,找到“鬍子窩”,李三爺和韓敬天不能騎馬,馬就拴在這個林子裏。晚上,劉繼業帶領哥仨摸進溝里接應他們。
李三爺和韓敬天沿着山坡,在茂密的叢林中穿行,向右側溝堂子行進。其他三人騎着馬仍然沿着溝底向溝里前進。
山坡下的哥三個只停留在溝口,知道右側山坡上的洞裏肯定有鬍子的?水(放哨的)。為了防止被前後夾擊,他們只能停在溝口。
過了挺長時間,鬍子的馬隊才從裏邊衝出來,只有十幾個人。為首的不是歡子,是個瘦高個。
大哥劉繼業讓兩個弟弟分左右藏在兩側,做好戰鬥準備,把槍扔給巴特,一個人騎着馬向溝里走去。
“對面的兄弟,我是東北溝於國興家‘勾掛’的(保人的)。”瘦高個子抱了抱拳:“好啊,那就報個蔓吧(報姓名)。”“順水子(姓劉)”劉繼業和鬍子對上了行話。
劉繼業和鬍子談了半天,沒什麼結果,鬍子的條件就一個:讓於大河來,換於國興。
鬍子也是挺講究規矩的,沒有難為劉繼業。劉繼業也答應回去想辦法找到於大河。
鬍子回去了。
李三爺和韓敬天走進右側山溝里,這溝很深,開始有一條很窄的只能容一匹馬走過的小路,兩側山坡上長滿了高不見天的大樹,山坡上,人很難通過。怪石嶙峋,崎嶇不平,荊棘叢生。
兩個人艱難的前行,兩側的山坡很陡峭,近乎直上直下。
二人向溝里走了大約十幾里路,被又一個溝叉子攔住了,中間一座大山,這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攀上去的,光禿禿立陡立陡的,就是懸崖,高不見頂。兩側的山溝讓人無法進入,因為已經沒有了路,到處是雜樹蔓藤和怪石凸凹。
李三爺開始懷疑走錯路了。
兩個人正在猶豫,後邊傳來了混亂的雜響。是有人過來了,不止一個。兩人惶恐不已,因為,他們已經身處絕境,沒有退路。
兩個人將槍背在身上,努力的向左邊的溝叉子裏鑽。很難,幾經努力才行進十幾米。只好蹲下來端着槍隱蔽一下,等待對面人的到來。
傳過來的聲音發生了變化,在離他們大約幾十米的地方,這些人在向左側的山坡移動,有馬的聲音。哥倆很是差異,馬能爬上這山?
漸漸的聲音小了,最後,只有風搖動着樹枝的聲音。
天快黑了,哥倆必須在天黑之前摸清這裏的情況。
哥倆向聲音消失的地方攀爬過去。
真是奇迹,就在雜木荊棘的山坡處竟有一條向上的小路,是一道山水衝出的小溝壑,很窄,也很陡峭,兩邊長滿了矮顆的榛子樹,的確很被難發現,馬攀上去也是很難的。但是,這裏的確有馬攀上去的痕迹,兩邊的榛子樹上掛滿了馬毛。這是一條通進鬍子窩的路!的確很難被發現。
兩個人沿着這條不易被發現的小山路,攀上了山坡,鑽出密集的雜樹怪石,前邊豁然開朗。一個方圓近百米的大平台,就像一個平靜的湖,緊靠山崖,山崖的下邊是一個不小的山洞。這洞有人進出,是鬍子將馬匹牽進了洞裏。
這裏並不是鬍子居住的地方,鬍子把馬匹放在這裏就向旁邊的樹叢走去,那裏仍然是一條很窄的小溝壑,不過,是長滿了“刺鬼(一種帶刺的植物)”的溝壑,真是一道天然屏障。那邊才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也許也是個大洞。想知道確切的情況,白天是萬萬不以可的,因為,無法通過這個大平台,平台上有鬍子的聊水(放哨的)。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兩個人在樹叢中耐心的等待。
天黑透了,洞裏偶爾傳出馬的噦噦叫聲。
夜很靜,風搖動樹枝?~?~的響,洞裏傳出馬吃草的咯咯聲。兩個人嘮嗑的聲音漸漸的變成了鼾聲……
李三爺和韓敬天慢慢的向洞口接近,必須是慢慢的,每邁出一步都要輕輕的慢慢的,因為腳落地的時候,會發出吱嘎吱嘎踩雪的聲音。
兩個人接近了洞口,沒人發現,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
兩個人走進了洞。
洞很大卻並不寬敞,因為,這裏擠滿了馬,足有七.八十匹。
洞口轉彎處有一火堆,還在燃燒,兩個鬍子背靠着背睡著了。
李三爺掏出了一尺半長的腰刀,韓敬天也掏出了一把蒙古刀,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撲過去,兩個鬍子輕而易舉的被綁在了一起,這兩個傢伙不是很有魄力的主兒,只顧跪地求饒。
李三爺提着手中的“三八大蓋”向左側的長滿“刺鬼”的小溝壑走去,很大膽,速度也很快。
裏邊很遠處有火光,至少也有兩里地的距離,也是一道深溝。
李三爺沒有繼續向前,看看那邊沒有動靜,走了回來,這時膽子大了起來。
回來和韓敬天商量一下,把這裏的馬全都牽出來,各個都把馬韁繩盤在脖子上,從小路趕下山坡。兩個鬍子用繩子連在一起,拴在一匹馬的韁繩上,一起被帶走。
這些馬很懂事,也很識路,自覺的向溝口奔去。
在溝叉子處遇到了前來接應的劉繼業等三人,三人沒有騎馬,是偷偷從山坡上摸過來的。大家邊走邊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後來的情況。走出溝叉子,路就好走多了,可以騎馬。這裏離石鷹溝的溝口不足十里路,很快就趕到了溝口。這時,一個被俘的鬍子開腔了:“各位大爺,前邊有我們的?水,山腳處有兩個獵狗,一有聲音他們會狂叫報信的。”
李三爺叫停了大家,把說話的鬍子叫過來教導一番,鬍子不住的點頭答應。
李三爺和韓敬天帶着這個鬍子向溝口走去,其他人趕着這大群馬跟着後邊。
溝口山坡上有個天然的山洞,叫“鴿子洞”。不是很大,只能容下幾個人生活。這裏有鬍子的三個?水,還有兩條兇猛的獵狗。
獵狗很精,離很遠就打上了招呼,狂咬不止!
“哎!借到兒還是里口?”山上人發現了他們。
“里口來的(裏邊的同夥),有籠子要放給你。(有信給你)”這個鬍子回答。
山上的鬍子沒了動靜,幾個人很順利的進了鴿子洞。
洞不大,裏邊有堆火着的很旺,周圍鋪着滿地的各種獸皮。只有三個鬍子,為首的就是老根兒。幾個人披着獸皮大衣,圍在火堆旁坐着,槍就在各自的身後放着。李三爺舉起了槍:“想活命的把手舉起來別動!”幾個鬍子很乖,沒人反抗。
李三爺打發老根兒回去給歡子送信:用於國興換回他的馬和弟兄。
早晨的時候,歡子帶着一群鬍子來到了溝口。
李三爺一個人,單槍匹馬站在鴿子洞下面的山腳下。身後兩側的山坡上偶爾有些零散的槍聲。李三爺右手提着“三八大蓋”,左手提着馬的韁繩,黑黝黝的臉上,略顯一絲微笑,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歡子做夢都想找到這個人:“你可是景興縣城的?是吃官飯的?報個蔓!”
李三爺先是一怔,記起來了,那次李三爺走馬戲弄歡子后,做豆腐的老樊頭這樣嚇唬過歡子。
李三爺哈哈大笑;“一腳門(姓李),叫俺三爺就行了。”
李三爺的狂妄令歡子的心不停的抽搐,像是在滴血!李三爺的狂妄也讓自己大禍臨頭!
歡子別無選擇,只能答應條件。
這個“李三爺”的名字,讓歡子刻在了心上!
禍事就從這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