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我殺誰是我的事
對於呂奎這人早有耳聞,是杞王身邊不可缺的無形手,這人的存在無非是一種威脅。
夏江婻攜着御醫匆忙趕了過來,發現穆乞兒正心急如焚的來回踱着,許是看見御醫這才匆忙上前,“太醫。”
穆乞兒給御醫讓出了條道,他立在杞王一側替他把脈,只覺脈象清晰也不混亂,很是正常,只是為何昏迷不醒,這倒是納悶了。
片刻,“怕是醉了,還是先將皇上帶去寢宮,容我再好好尋個脈。”
夏江婻本想替他攙扶,豈料被穆乞兒搶了先,細看,她的眼睛微微泛紅,因是哭過了。
正當離開時,穆乞兒才忽的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御醫說,“方才呂將軍也試了那壺酒,之後便暈了,怕是酒水的問題。”擔憂刻在了臉上,轉頭朝夏江婻就是一瞧,“還望姐姐替呂將軍扶把手。”
御醫們也是匆匆然的行着,聽言是酒水出了問題,倒讓養心殿內聚集了不少人。
龍榻上男人閉着目,怎麼也喚不醒,這更加確信了問題出在那酒水上頭,難不成還真應了前些日子的不詳徵兆?
正當眾人急的一股熱時,外頭連翻跑進幾人,其間一個太監嚇得屁滾尿流,結結巴巴的說了句,“呂……呂將軍……他,死死死了。”
整個屋子降了幾分冷氣,在場無不倒吸一口氣。在太監旁的一個御醫也是青着臉,“這酒水裏確實摻有他物,恕我無能,對於是何物毫無頭緒。”
眾人皆知這分明就是蓄意抹殺,穆乞兒早已哭成了淚人,眾人也是看在眼裏。
南末笙也是剛趕來,聽說出了這等子事,也是差異,一進屋就瞧見穆乞兒哭得梨花帶雨,眾人圍之,“聽言是酒水落了差,管事人是誰!”
他的一吼嚇得一旁的奴才哆嗦起來,噗通一聲就屈膝跪地,“是奴才。”
“你該知道後果吧?”
後者嚇得面色慘白嚇破了膽,急的解釋,“不,不是奴才,奴才只是管事,替皇上送了酒,奴才也不知情啊。”
南末笙厲眼一掃,猛的就朝他的腦袋踢去,“狗奴才,還敢解釋,莫不是經你之手皇上可會如此?”
“真的,真的不是奴才啊,奴才冤枉啊,奴才也是從御膳房取得酒,奴才怎麼可能會想謀害皇上……冤枉啊……”。
對於他的求饒,南末笙越感煩躁,“來人,拖入大牢,杖責一百。”
奴才被兩個侍衛硬生生拖了下去,不停的做着掙扎,撕了聲的求饒解釋,整個屋子氣氛壓制着,只有穆乞兒微弱的抽泣聲。
南末笙走上前,側眸看了她一眼,“顰妃也別太傷心,前些日子的刀傷怕是未好,還是得多注意休息。”“我們定會竭力救治父皇的。”
穆乞兒抹了抹兩行淚,愈顯憔悴,方點頭身子卻一軟倒了下去,嚇得眾人又是一緊。好在身側的南末笙反應來的極快,將她摟住這才沒摔下去。
穆乞兒微微皺眉蹙額,一臉不適。也就趁着這個時機,衣袖之中滑出一個東西,反手極快的將東西塞入了南末笙的腰懷,這才緩緩直起身子,有些歉意,南末笙一笑說無事。
之後的幾個時辰眾人皆散了去,只剩下御醫們交手忙亂。
因原閣被火燒通透,皇上又賜了間雲韻閣給她,待婢女攜着穆乞兒回到閣后,發現屋門有被動過的痕迹,之後找了個借口將婢女遣了走,果不其然,屋內正坐着一人。
男子怡然坐在椅上看着一張泛黃的紙,面色冷的滲人,見有人進了屋,這才將空洞的眼睛抬高了幾分。
穆乞兒也在他一側尋椅座下,並沒給好臉色,“所謂何事?”
“你在酒里摻了什麼?”
她聽聞,面色一變,歪邪之氣漸漸浮現,食指玩弄着一縷青絲,“王爺嘗嘗不就知道了。”
卞易言聞聲微惱,也不看她,“你為何不殺他?反倒殺了呂奎。”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不殺他,你能奈我何?”
穆乞兒的公然挑釁,寒邪之氣沖的卞易言朝她瞪去,忽的,他撇過眼倒是鼻哼一遭,氣勢也不輸她,“你自然可以陪他殉葬,在這之前,這是什麼?我洗耳恭聽。”他將手中泛黃的紙晃了晃。
穆乞兒自然一臉不解,接過那張紙,發現是張通緝令,再往下看去,紙上的人兒笑靨如花,頓時懵了神,是誰做的這麼蠢的事情!
卞易言看她也是一副被人暗算的神色,以為是表面功夫,瞥視她,“現下無人,何必再裝?”
“裝你大爺!”
卞易言眉頭一皺,這女子好不知恥,竟然這般破着粗口。
紙上赫然寫着皇妃私自逃逸,尋得賞黃金萬兩,穆乞兒如同吃了個悶雷,心念難不成這天下還有人和自己撞臉了?
只見她一把甩過那張紙,滿是嫌棄,“別問我,這人絕對不是我。”
卞易言仍然不信,冷着骨子端坐着,“難不成你還有姐妹。”
“嘁,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是在懷疑我?你懷疑我是高昌國派來的尖細?若是這樣,那他們何必這麼招搖貼出通緝令能讓你知道!沒腦子。”
“你……”他微怒。
“你可知你懷疑的不僅僅是我,連同花娘一起呢。你的直覺會害死你的!”
這花娘是他的奶娘,固然不會胡亂猜疑,倒是黑着臉被穆乞兒說了一通,甚是不爽。
夜垂,送走卞易言后,穆乞兒也早早就休息了,直到隔天一早,外頭有些喧鬧,說是皇上醒了,穆乞兒也是快速換了裝跟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