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為你們焚香配良藥
經過這麼多天的洗禮,南杞的滂沱驟雨也是退了,外頭的央央河水也在這幾天蒸發的剛好,行人多行方便了些。
自上次與南末笙交談后就再也沒見過面,近來穆乞兒的傷勢也逐漸得到了好轉。暴雨過後的艷陽通常格外的放縱,微風不噪的恰好。
百姓皆為天災口口謬傳,人心惶恐並不是可以控制的,即便如此,可皇宮依舊風平浪靜,杞王無非是在女秀之下快意瀟洒。今日聽聞杞王已兩日未上朝,反是在瑤台與後宮佳人嬉戲。穆乞兒得知,順然揚嘴悅笑,肉池之地還真讓人騷動呢。
瑤台猶似仙境,裊裊熱氣環繞,朦朧間尤以可見幾位美人婀娜嫵媚的身姿。近些看,這些美人無不玉骨冰肌,嬌柔美艷令人魂牽夢縈,看的人是眼花繚亂。宮中之人時常也會聽見從瑤台傳來日日笙歌,整整兩日在此夜夜消歡。
女子嬌喘不遞,渾身香汗沾沾,於旁更是三四個成對嬉戲好得自在。待兩人肌膚摩擦陣陣纏綿之際,站在外頭的呂奎倒是不避諱的走到杞王耳邊附了句,見他點頭后這才出去。
呂奎出去不久,隨之暖氣彌蒙間忽現一抹身影,美人逐漸靠近,視線間清晰了五官,來着是夏江婻,今日她一身淡粉薄紗清秀了不少。
“臣妾給皇上請安。”
女人斜倚在杞王懷中,做着大膽挑逗,弄得他是瘙癢難耐,完全空不出神智來搭理她,一翻身將女人壓在了體下玩戲,夏江婻臉色倒也不溫不惱,恰身後又迎來一人,她回頭看去。
穆乞兒翩翩然的帶着嬌笑,雙手捧了諸多,見此情此景倒也不意外,反先給杞王請了個安,他這才抬眸看去。
穆乞兒走至一側,蹲下身,盡顯一派得體,“臣妾聽聞皇上多日未入朝,想想也只能做些分內事,這才與姐姐一同前來看看,也想為皇上奉一點微薄之力。”一壺茶,一覃香,她擺放有序,看似也是用心。
杞王得知兩人來意,不免自嘆,這才從那女人身上翻起直步朝坐枱坐下,遣走了嬉鬧的眾人。夏江婻也移步尋了一側獨自坐下。
穆乞兒挑手燃了香,不出片刻,淡淡醇香已縈繞鼻尖,這股味着實沁人心脾,杞王很是喜歡,果真開口問道,“這是何香?”
“烏草香,此香提神之用。”
杞王若有所思,點了頭,深深吸入一口,滿意的綻了笑。
她又斟了幾杯茶水,“這是甘草水,養生之用。”接着將其間一杯遞給了夏江婻,“姐姐快嘗嘗。”
入口,淡淡苦味散了滿腔,久之才有了一絲甜味,夏江婻不禁多喝了幾口,“好茶。”
杞王接過一杯,打量杯中液體半響,向來警覺頗高,趁着無人發覺,暗自灑在了地上,故作已經喝下,見杞王杯中已空,穆乞兒欣然揚起不易察覺的得意,舉杯飲下甘草水。
早就聽聞夏江婻舞技超群,在穆乞兒的苦求下這才願意稍作舞姿,杞王也是樂意欣賞,他為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飲盡,許是幾杯酒水下肚,眼前迷濛的產生了暈眩,一旁的穆乞兒倒也發覺的快,上前問他是不是喝多了,他只覺大腦一重,下一秒便毫無徵兆的昏了過去。
穆乞兒見狀嚇了一跳,趕忙對夏江婻喚着,“姐姐,姐姐快來。”
夏江婻止了舞,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杞王倒在桌上,“皇上這……這是怎麼了?”
“我見皇上喝了幾杯酒,也沒勸,誰知就這樣了。”
此刻夏江婻的眉頭打成了結,僵硬的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鼻息,一股熱氣散在她的食指,他還活着,這倒也把她們嚇得不輕。
“許是醉了。”夏江婻重重的吐了口氣。
穆乞兒還是一臉焦急,看得出她對杞王上了心,“姐姐還是請御醫來看看吧,畢竟皇上龍體為貴。”
看着眼前的人兒急的迫切,也不好拒絕,想來也為皇上龍體擔憂,答應之後便小步跑了去。
幾縷青煙飄着,香也焚了半截,香頭處掉落一截燃灰。待夏江婻離開后,穆乞兒這才鬆開緊摟着的手臂,起身微微斜眼看着這個男人,這可真是諷刺。若當時他要是喝了自己的甘草水,那也就不會中迷了。
這烏草焚的香含有大量的乙醚,人體若接受了大量的乙醚會造成重度昏迷的狀態,而這甘草恰好是解其毒的良藥,要怪也只能怪不得別人。
呂奎正大步朝內走來,許是夏江婻告訴他了,他倒是繞過穆乞兒快步上前探了探脈搏,可惜久久未查出什麼異樣,糾結之下對穆乞兒做了一番探究,不善之氣早已滿了他的臉,眼前這個叫做花傾城的女人……
穆乞兒的眼睛仿似結了霜,幾滴淚潸潸沿着輪廓滑下,她一臉茫然,就連自己也沒發覺何時濕了面,看了眼手指輕觸的淚,竟然笑了,她哭着笑了,這是多麼荒唐,“皇上若真有事叫我該如何是好……”呂奎看在眼底愣是百般疑惑,她並不像是在做戲。
最後一點烏草香即將殆盡,呂奎也是忽然感覺頭有些眩暈,眼前的人兒也是變得一片迷糊,漸漸地,眩暈感越發強烈,眼一黑也昏死了過去。
見人已倒下,穆乞兒止了止,垂眸看了他半響,忽的揚嘴愜意的與之咍笑,面上的淚被無情的拭去,方才的情愫瞬間瓦解,那如蠱般的笑更顯張狂。
穆乞兒將香撲滅,散了散空氣,接下來,該是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