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從她屍體上踏過去!(三)
眾人朝樊達踱步砍去,他噙笑,無需花季動手,他一人竟然快步青雲動作極快,只用了手刀的三分力,眾人的頸脖皆被打的紅腫癱軟於地,凌亂不堪。白髮老人豈能料到這結果,甚是一驚,惶恐的向後退了幾步,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像是,就像是前一秒的事實,這是何等的力量?難不成,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天命?這個村子最終還是逃不了天命,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想來,自己也鬥不過這男人,一氣之下胸口發悶,癱軟在地,兩行淚使得老臉縱橫。
樊達上前倒要討教,花季看在眼底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一把止住他的動靜,反是上前,“長老可否說事?”
白髮老人哭咽,重重的嘆了一氣,“你們根本不了解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就對她百般唾罵,這孩子……”
老人越講越哽咽,所有話都化作了兩行淚潸然落下,眾人皆是沒了話頭,起身沉默不語站在一側更是沉重。
老人接著說,“求你們放過她吧,她是個苦命的孩子。”
樊達尋椅坐了下來,看來是已經打算好要打一場長久戰了,“那也得看她的命可否有我的東西值錢?”
老人搖了搖頭,這天公不作美儘是無奈,“十年,整整十年了,我們被囚禁整整十年……”樊達喝了杯水,細細聽着。
十年,時光悠度是這麼讓人憎恨。那年,她八歲,不大也不小的純真年紀,村子一片安詳,人們也都是安居樂業,小小村落從未奢望富貴繁華,也許是因為太過平凡,上蒼才會降下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這一代是朝廷遺漏之處,沒有官員的維護,他們就是這麼一代一代過活下來的。直到那日,那些山賊的侵襲,屠了不少人,搶走了所有的糧食,凡是反抗的人全部被滅了門。
蘇辛子是蘇寧姑娘收養來的孩子,這蘇寧姑娘也是逃難來到這村的,當時她幾乎也是命喪黃泉,聽她說,她是武道家的小姐,因十五年前的兩國大戰才導致家破人亡,那時的她真的是奄奄一息,身上每處重創累累,就在那時,蘇辛子的出現給她換來了一絲曙光,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熬過來的。在逃亡的日子裏每天過着榨血食肉的日子,擔驚受怕。那時的蘇辛子還小,蘇寧告訴她不要怕,這只是在玩躲藏遊戲,所以千萬不能被抓到。整整兩年,她們逃了兩年,最後倒在了村口,多虧村民們的及時發覺,若再晚些怕是也救不回來了。
八歲那年,蘇辛子也大了,跟着蘇寧練武也有些年數。本就安詳的城鎮卻被一群土匪硬生生的畫上了句號,逃的逃,殺的殺,失去的失去,消亡的消亡,好像這才是生活。
蘇寧為了保護村子,竟義無反顧的要去拼個廝殺,人們都記得,那時的蘇寧說,這個村子是大家的,除非從她屍體上踏過去!
其間有個男人,那個男人,恐怕自己到死也不會忘,那個男人太強,只用一隻腳的功夫將蘇寧踢出了兩三米之外,那個男人在笑,烙在眾人眼裏是異常的恐怖,他對蘇寧說,只要她說求饒他一定會放過她,蘇寧朝他吐了口唾沫,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異常高大,直到他抬起了腳……人們永遠也忘不了那時的空氣,鮮血滿布的氛圍,滿地蹣跚的屍首,紅艷的鮮血染的一塌糊塗。
長老面目猙獰,額上的青筋凸暴,嘴唇被自己狠狠的咬出了血,右手不斷滲出新鮮的血來,
蘇辛子整個人被長老捆在懷裏,右手早已被她咬的血肉模糊,此刻的她就像只野獸,她掙扎,她想發狂,她想尖叫,她想……殺人。
記得,小卒們都叫他龍頭,他是個恐怖的男人,蘇寧的腳骨已經被他跺的粉碎,他還不知足,連同手也是,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砍了下來,整個村子只有她一個人的嘶啞吶喊,眾人獃獃看着,連同呼吸也忘了……
山賊們臨走前丟下一句話,說這個村子他們每年都會來一次大豐收,他們的巢就在山坡央,若再有誰敢逾越,那麼,那個男人就會收下整個村的人頭!
即使這樣,幾個月過去了,人們開始過着畜生不如的日子,好在蘇寧暫時保住了一命,只是,她再也不能下地了……蘇辛子很難過,見自己的母親這副模樣,就蟻般啃食自己的內臟,她發誓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要讓他血流成河!在這之後才會發生那種事。
夜晚,她爬上半山,山很陡,對於一個八歲孩子來說,實在不容易,之後偷偷潛入寨子愈要殺了那個男人,殊不知那個男人早已發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是,男人那晚卻沒殺她,還送她下了山,臨走前,那個男人告訴她,山的對面有一種斑蘑菇,聽說那個蘑菇可以治各種病,還能延年益壽。蘇辛子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不殺自己,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他是傷害自己母親的罪人。因為他,母親才每晚被傷口痛醒。因為他,母親才會身心具憊,撈了一身子的病根,她恨!
山的對面,山的對面有可以救母親的靈藥,沒錯,她瞞着眾人翻了山,山的對面是叢林,有許多野生動物棲息,為了尋找那傳言中的蘑菇,她被老虎咬斷了左骨,她被鷹叼破了容貌,被毒蛇咬了足,她逃,她殺,她為自己吸毒,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蘇寧,為了讓她能再次抱自己入懷……這就是她小小的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