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離開
什麼叫天神降臨,夏岩今天才是真正見識到。
就在她準備束手就擒的時候,一陣勁風襲來,一個挺拔偉岸的身形穩穩地立在自己身前。
“帶着爺先走,我馬上就趕來。”敖放穩聲道。
“····哦”夏岩忍着腰傷艱難地托起楚凌天趕忙離開。
那兩黑衣人見敖放整個人散發出壓迫的氣息也都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人慢慢消失在眼前。
男人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夏岩的肩頭,她什麼都顧不上只知道要往前走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走到一個拐角處卻是忽然停住了,因為她聽到了白沐春的聲音和璃美人的聲音。
“不知道敖將軍有沒有找到客棧。”
“如果找到的話,會立馬回來的。”
聲音越來越近,夏岩卻在此刻如驚到鳥兒忽然將楚凌天往牆角一放,屏住呼吸。
楚凌天渾身酸軟無力,被夏岩這麼忽然一丟,整個人“咚”地一聲倒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彷彿那兩人聽見聲音,步伐加快了起來。
聽着漸近的腳步聲,夏岩腦子裏的念頭轉得更快,最後看楚凌天一眼不顧他眼中的怒火和不可置信,毅然地轉身跑掉,躲到另一邊的拐角處,只伸出半顆頭看着楚凌天的狀況。
不能安全地將他交接出去,她總是擔心的。
楚凌天倒在牆角眼睜睜地看着那女人從他身邊毫不猶豫地跑掉,就連想伸出手阻止她都沒有力氣,拼盡全力也只是碰到她從指間溜去的衣袖。
從他們聽到白沐春的聲音,她停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只是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毫不留戀,敢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當場跑掉。
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的楚凌天,此時胸口的怒火,來回遊移,差點沒讓他憋出一口鮮血。
“皇上?”
璃美人驚訝的聲音傳來,夏岩看見一個青衣男人和一個紫衣女人拐出了牆角。
“屠芙·····”
楚凌天的聲音虛弱卻是真真的咬牙切齒,捶胸頓足。
白沐春雖不明白卻還是能大概猜到他的意思,顏貴妃從出宮以來的表現白沐春看在眼裏,心裏自是有幾分計較。
楚凌天在處理裕王一事上很明顯對顏貴妃信任有加,可那時顏貴妃卻說她們還沒圓房。這些情況連起來,他也能猜個**不離十。
顏貴妃這趟出來估計是存了逃跑之心,而就楚凌天現在雙眼噴火的狀況看來,顏貴妃估計剛剛跑掉。
白沐春抬頭的瞬間視線便對上了一道畏畏縮縮的目光,夏岩嚇得一縮正準備跑掉,卻聽到傳來的聲音:“夫人在哪裏?”
夏岩一頓,剛才白沐春應該看見她了呀!明明他們的視線都有接觸。難道在白神醫的眼裏真的是對自己視若無物?
又或許太黑了只是自己的錯覺?夏岩搖頭,算了,既然上天給了機會,不用就真的要遭雷劈了。
提起衣擺,走起!天已大亮。
緊閉的房間,冷空氣四周圍繞,敖放在緊閉的房門前來來回回好幾趟終是不敢去敲門。
“白先生,還是你來吧!”
一旁雙手環胸靠在門欄邊的白沐春只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想觸那男人的逆鱗。
“你就藉著給他診脈的借口進去。”敖放不死心,勸道。
“既然如此,我就姑且一試。”白沐春先是敲了兩下門以示提醒,不出意料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推開門,白沐春先是小心翼翼往內看一眼,確定沒有任何危險,這才朝床上躺着的男人走去。
“手伸出來,把脈。”白沐春坐到床邊道。
“叫敖放進來。”楚凌天伸出手讓白沐春把脈。
在門外一直小心聽着的敖放一聽見楚凌天的話,不用白沐春叫自己就進來了。
“爺有何吩咐。”
楚凌天體內的藥力已經消退,自己坐起身面色稍顯尷尬地問道:“敖將軍,你看我現在開始學武的話·····還來得及么?”
聽了這話,不止敖放就連白沐春都差點掉了下巴。
誰能想到有一天這個曾經死也不肯吃苦學武的男人,會主動提出要求要去做那種苦差事。
“曾經的沈老將軍可是誇過爺我根骨奇佳,是百年難得一見學武奇才。”楚凌天又道。
“這個········”敖放很為難。
楚凌天“老”來學武的願望自然沒能實現,因為實在是太“老”了。
要說他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學武,那也不盡然。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夏岩。
當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人在他懷裏受傷的時候,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愧疚和丟臉。
“爺,那夫人······怎麼辦?”敖放接到楚凌天的吩咐,要一路往鳳齊城去。
“留下消息讓陳青到了之後立馬尋人。”楚凌天道。
嘴上說的雖然很若無其事,鎮定無比,心中那團火燒得人有多煩躁只有楚凌天自己知道。
若不是他現在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他一定要親手把那女人抓回來。白天的憑欄館依舊大門緊閉,一點也看不出它在夜幕降臨時的繁華喧囂。
門窗緊閉,屋內光線暗沉壓抑。
“不是說要在亥時將人給我帶回來的么?”紅木椅上,玄衣男人右手食指輕輕摩挲着杯緣:“人呢?”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將頭死死叩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顫抖着。
“小的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自己去領罰,加派人手去尋找小姐,再敢傷她一根汗毛,就提頭來見。”男人聲音淡然裏面卻掩不住的冷意。
“是,是。”跪在地上的男人如蒙大赦,顫顫巍巍應道。
夏岩身上的錢並不多,還都是從那個說書先生那兒掙來的。天一亮立馬去了醫館將傷口包好,又在成衣鋪買了一身男裝換上。
古代的女人在外行走有多不方便她是知道的,況且她一個妙齡少“婦”。
從成衣鋪出來,迎着剛升起的太陽,夏陽用手在額上搭了一個涼棚,眯眯眼。
終於·······她自由了。
這種心都要飛起來的感覺,是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裝好剩下的錢,夏岩又到了昨天說書先生的攤前。不過現在是上午,那裏並沒有人。
像早市擺攤的人詢問了說書先生的住址,夏岩很順利地找到了。
不管她要去哪兒,都需要錢不是。現在就讓她先去掙上路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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