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片冰心在玉壺

第十四章 一片冰心在玉壺

“今天天氣這麼好,咱們今天來講對仗。”王夫子不理會有點頹然的我,說道,“不懂可以隨便問。”

“對仗可使詩詞在形式上和意義上顯得整齊勻稱,給人以美感。對仗在運用中有寬嚴之分,而出現了各種不同的類型,我講幾種重要的類型。工對,比如‘風’對‘雨’,都屬於天文門。有些詞雖不同小類,但是經常平列,如天地、詩酒、花鳥等,也算工對。句中自對而又兩句相對,又稱互成、連珠,也算是工對。比如‘音書’對‘秋夜’,音、書可以算文學門,秋、夜則同屬時令,兩字疊用構成工對。諸如《歲暮歸南山》的‘白髮催人老,青陽逼歲除’。”我想了想,說道:“‘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算嗎?”

夫子說:“‘野曠’和‘江清’相對,同屬地理門,‘天’和‘月’同屬天文門,‘低’和‘近’相對,‘樹’為草木門,和‘人’雖不同門,但是算工對了。”

我點點頭,他說道:“鄰近的門類相對,叫鄰對。比如天文對時令,地理對宮室,顏色對方位,等等。只滿足實對實、虛對虛的,叫寬對。又更寬一點,那就是半對半不對了。頷聯的對仗本來就不像頸聯那樣嚴格,所以半對半不對也是比較常見的,比如杜甫的名句‘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等等。”等我沒有問題要問時,他繼續說道:“對仗並不是一字對一字的對,出句和對句的相對字並不需要一定在同一位置。當對句的相對字並不在出句的對應位置時,就叫做錯綜對……”

於是我在對仗中頭暈腦脹,完全沒有記住,夫子道:“看你聽得似懂非懂,因為你看的書太少了,把《笠翁對韻》、《聲律啟蒙》、《訓蒙駢句》等,回去抄幾遍,再把《詩腋》、《詞林典腋》等讀熟了,下次我們沒事的時候就對着玩,輸了就在臉上畫王八。”

我大驚失色,“夫子,我哪裏比得過你,一點都不公平。”“你爹才情冠盛都,他最厲害的就是作詩和對對子,你可以找他幫你,我一個老頭子,對你們一個大才子,一個女國公,我才覺得不公平呢。”

我笑了笑,又想起爹落寞的樣子,說道:“他都不願意跟我說話,怎麼會教我對詩?”

“那就要看你了,你也不希望你爹一直這樣沉淪下去,你畢竟是她的女兒,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寄託,你血液里流淌着你娘的華采,你爹的才情,他養育了你十年,而如今,你只不過要想個法子,讓他振作。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夫子慢慢悠悠地說道。

於是在夫子的鼓勵下,我漸漸陷入了沉思。

睡前,我翻着《聲律啟蒙》,我問凝月:“你讀過這個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凝月說到:“讀過一些,問吧。”

“陣上倒戈辛紂戰,道旁系劍子嬰降。是什麼典故?”

凝月想了一想,道:“紂王的兵卒沒有軍心,與武王打仗的時候反而投降了武王。後半句是,漢劉邦元年冬天,秦王子嬰坐在素車白馬上,繫着劍在道路旁邊投降。嬰,就是始皇的孫子子嬰。”

我點點頭,說:“你知道的真多。”“年幼的時候耳濡目染,知道一些,貽笑大方之家罷了。”凝月道。

“什麼叫貽笑大方之家?”“就是我的學識在學問高的人面前不算什麼,妄自賣弄只會被別人嘲笑。”凝月道。

“我不會笑你的,我希望你多賣弄呢。我在想,怎麼樣才能讓爹振作起來呢?”我問凝月:“你覺得怎麼辦才好呢?”

凝月搖搖頭,不說話。

“凝月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了,你說吧。”我拉着她的手晃來晃去。

“你再晃的話凝月的手都被你晃折了。”吟星走進來為我添燭火。

“吟星姐姐,那你說說看,怎麼辦?”吟星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想了想,道:“要不長跪不起?”吟星說:“別,你這樣根本無法改變本質啊,頂多就是叫你爹心疼你幾天,我們要摻着你走來走去。”

“要不上吊?”我靈機一動。吟星搖搖頭,道:“萬一準頭沒控制好,你爹可不得哭地死去活來。我和凝月兩個人估計也要被管家唾罵。”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我急得走來走去。

“急不得。”凝月此時說道。“凝月姐姐?我就說你有辦法,你說說看。”

“你爹會這樣沉淪,因為他陷於兩難,一是他對於愛情的忠貞,另一個是他對於家族和祖宗的孝道,正所謂忠孝不能兩全,所以他如此痛苦。”

我和吟星都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無法改變對於你娘的情誼,不想屈從世俗,但是倫理和綱常束縛他,讓他越掙扎越難受。”凝月打開我的書,指着其中一句,拿起筆寫下了一段話。我看以後,不由得佩服凝月的心思。

------題外話------

啊,這個,這個,有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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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天下之女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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