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清香被劫
楚世淵在給楚庄瀾施加壓力的同時,並沒有說道查不出結果如何處置他,這就說明,楚世淵仍舊給了楚庄瀾一絲契機,雖然對楚莊嚴有所看好,但心中對於楚庄瀾的位置,早已是堅不可摧的。
楚世淵帶着氣憤回御書房,楚莊嚴帶着嘲諷的笑走到楚庄瀾身邊,雙眸望着遠處假山,雙手負於背後道:‘這一局,你可又輸了。’
楚庄瀾也同樣將手負於背後,鳳眼微眯的望向遠處假山,似乎那座假山將他帶到了遙遠的回憶中,意味悠長的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那個地方嗎?’楚庄瀾看着假山問着身邊的楚莊嚴。
楚莊嚴的嘴邊露出一絲微笑,那樣的笑是姜玉溪從未見過的發自內心的微笑,彷彿那座假山曾經帶給他難忘的快樂時光。
‘當然記得,那是時候你最愛爬到假山上玩,因為我小,常爬不上去。’楚莊嚴笑着說道。
‘你小的時候愛哭,我便讓你踩着我的背上去,后來有一次你不小心從我的背上摔了下去,我便哭着背着你去找御醫,那時母后還是側妃,並沒有你母妃的權位高,母妃為了保護我以教子無方為由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帶我受了責罰。’楚庄瀾說完長嘆口氣,他們的爭鬥並不是從他們開始,早在他們各自的母妃之間便已經萌芽,然後紮根在他們心中,這樣的生活楚庄瀾痛恨卻無法拒絕,生於皇宮便註定了這樣的爭鬥,唯一的選擇便是習慣它。
‘那時候我們的生活無憂無慮,也是最好的玩伴。’楚庄瀾苦笑了一聲,一切已經不復存在,可每每看到這個地方,總會忍不住想起兒時,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們變得冷漠,變得仇視,變得互不容忍,相互殘殺。
‘那時的時光確實令人難忘,不過,小孩過家家的事情不能當真,我不會因為兒時與你要好便甘心做臣,只有我,才是南遼真正的主人。’楚莊嚴嘴角扯起冷笑,雙眸銳利,如同尖刀。
姜玉溪胸中憋悶,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不禁冷笑起來,她是旁觀者,這場兄弟戰她看的最清楚,楚莊嚴想要用陰謀手段一石二鳥,除掉她並且讓皇上對楚庄瀾產生失望,倘若太子被廢,楚莊嚴便是唯一能夠勝任的任選,其他皇子雖然爭鬥,但不過螻蟻,毫無可懼之處。
‘你笑什麼?’楚莊嚴對於姜玉溪冷嘲熱諷的笑有些氣憤,冰冷聲音問道。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姜玉溪冷笑,夾雜着幾聲咳嗽。
‘哦?願聽其詳。’楚莊嚴抱着膀子聽着姜玉溪的分析。
‘你想要太子在皇上面前失職,讓皇上對他失望,可是剛才皇上雖然氣憤,卻並未說清今日之事查不出緣由的話如何處置,就是說,太子之位在皇上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不會輕易對其責罰,二殿下,我的分析有沒有道理呢?’姜玉溪雙眸充滿睿智,望向楚莊嚴。
儘管楚莊嚴儘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激動,但姜玉溪還是從楚莊嚴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氣,她的話,正中楚莊嚴下懷。
‘好佩服太子妃的機敏和才智,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誰是最後贏家還不一定呢。’楚莊嚴強裝冷笑的離開,姜玉溪太過機敏,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再留下去,只會讓自己顏面掃地,走在路上,楚莊嚴忍不住冷哼一聲,不過是逞一時之快的婦人,總有一天會讓她笑不出來。
楚庄瀾從他人手中接過姜玉溪,手在姜玉溪的背上輕輕拍打,關切問道:‘沒事吧。’
姜玉溪搖搖頭。
一路扶着姜玉溪回到暖溪閣,楚庄瀾沒好氣的將其丟在座位上,姜玉溪心中一陣疑惑:‘又范什麼病。’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想跟那些黑衣人硬拼,倘若不是我趕到及時,恐怕現在早已給你收完屍。’楚庄瀾氣呼呼的道。
‘可是我必須保證清香的安全。’姜玉溪急聲道。
‘那結果呢?清香還是被人劫走了,而你也因此差點送命,你難道不知道那些人是沖你來的。’楚庄瀾帶着責備和擔心的語氣道,這個女人總是高估自己的能力,逞強好勝,以她的三腳貓功夫想要救人談何容易。
姜玉溪知道楚庄瀾的意思,所以對楚庄瀾的責怪並不生氣,相反,心中暖暖的,因為他是關心她的,不想讓她白白送命。
‘事情太過突然,我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可惜了,你送我的新衣壞了。’姜玉溪帶着歉意的道。
楚庄瀾冷眼看着姜玉溪,口氣卻是溫和的:‘傷勢如何,我讓菊兒去御醫管拿葯了,待會兒我幫你敷上吧。’
‘不用了,我這裏有菊兒在,敷藥的事,就不勞煩你了。’姜玉溪立即反駁。
‘你身上哪裏我沒有見過,有什麼可害羞的。’楚庄瀾直言,姜玉溪差點吐血,咳嗽的更加厲害了。
菊兒送來葯后楚庄瀾便將她支退了,扶着姜玉溪走到床邊,輕輕褪去上衣,潔白的上體只剩下一件抹胸,原本光潔的後背和肩膀處被摔得一片紅腫。
姜玉溪慢慢趴在床上,便於楚庄瀾給她上藥。
‘還好是冬天,穿着棉衣,否則非流血不可。’楚庄瀾一邊給姜玉溪上藥一邊責備的道,聽得出她的責備里滿是關心的語氣。
生怕動作太大弄疼了姜玉溪,躡手躡腳的灑在她的後背上,姜玉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楚庄瀾莫名問道。
‘沒想到你還有溫柔的時候。’姜玉溪笑着道,一直看着他冷冰冰的大男人,居然也會溫柔。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楚庄瀾話語雖然這麼說,讓人聽了卻很溫暖,就像其他夫妻一般,開着玩笑,打點嘴仗,心裏卻都相互關心着。
只是,姜玉溪不知道這樣的溫暖會不會持續到白頭,也不知道楚庄瀾派去查案的人有沒有新的線索。
‘如果,今日被抓走的人是我,你會不會像血鷹那樣不顧一切的追上去。’姜玉溪側臉看着楚庄瀾問道。女人的心總是很複雜,很幼稚,也很細膩,她們經不起傷害。
‘無聊。’楚庄瀾給了她兩個字的回答,姜玉溪差點翻白眼。
‘也不知道血鷹又沒沒有救回清香,覺察到身邊有刺客的時候我還跟她保證,只要有我在不會讓她有事,可最後她還是被人劫走了。’姜玉溪神情失落的說道,話語中滿是自責,深感無能。
‘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預知的,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順其自然最好,相信血鷹的能力,會平安回來。’楚庄瀾安慰道。
這個女人雖然有時候愛逞口舌之快,但心地善良,不知不覺中,楚庄瀾發現,自己的眼裏滿是她的好,她的光環甚至已經蓋過白蓮,文弱的嬌柔的女人,怎麼也無法與眼前這個性格剛烈有勇有謀的女人相及並論。
另一邊,血鷹一路飛檐走壁緊緊跟隨着兩名劫持清香的黑衣人,而空中,不斷留下清香凄厲呼喊聲:‘血鷹,救我。’
每一聲呼喊都在血鷹心中滾燙,腳踩樹梢,一個跟頭翻到了兩名黑衣人的身前,算上清香,四個人站在一座屋頂對持着,血鷹手中長劍出鞘,冰冷長劍泛着白光,帶着殺氣。
清香驚恐的眼神看着血鷹,肩膀被一黑衣人緊緊的抓着。
‘快點把人留下,否則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血鷹話語冰冷,他不是說大話,他的武功想要要誰的腦袋,輕而易舉。
靈敏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似乎四周滿是瑣碎的腳步聲,血鷹深知不好,想要趕緊把清香救出,以免黑衣人的幫手來了,自己就會變得被動。
長劍嗖的一聲飛出,直指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那人想要逃離,但無奈對方手法太快又太過獨特,那人根本來不及抵擋便中劍身亡,一聲慘叫后重重的跌下屋檐。
劫持清香的黑衣人趁機躍下房頂,緊接着,幾十名黑衣人飛上屋頂,血鷹想要救人卻被對手緊緊纏住,只能眼睜睜看着清香被人帶走越走越遠。
不過一會功夫,幾十個黑衣人已經倒下,挑下過幾人的面紗,都是些陌生的面孔,看樣子,不像本地人,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血鷹故意留下一名活口,雙眸陰冷的問道:‘人被帶到哪兒了?’
這些人或許是死士,但是他不能放棄一絲希望。
‘我,我......’那人剛想要開口說話,無端飛來一隻鏢,不偏不倚的刺進黑衣人的胸膛,鏢中有劇毒,那人口吐黑血,當即斃命。
迅速向飛鏢飛來的方向飛去,發現躍過高牆的那邊是一片鬧市,人山人海,根本無從找起,血鷹只得再回到剛才打鬥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新的線索。
果然,在劫持清香的那名黑衣人身邊,血鷹看到那人身上掛着一件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