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為敵求情
姜玉溪雖是刑警,很多時候也想過現有的證據指正她就是殺人兇手並不充足,但也只能這樣,因為她在這個皇宮的地位連一個宮女都不如,根本沒有勢力去搬倒那個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或者想要她和楚庄瀾徹底決裂的那個人,好在楚庄瀾對她的認識已經慢慢有所改變,或者說,願意相信她。
抬起頭,姜玉溪雙眸冷靜的看着楚庄瀾,自己所作的一切努力並沒有白費,眼前男人願意給她一次機會,最後結果不管是不是如願,自己都會欣然接受,至少現在,他是願意相信他她的。
‘謝謝你。’這是姜玉溪的心裏話。
‘我還要謝謝你,為我送去的魚子湯。’楚庄瀾道,兩人四目相對,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場誤會在坦誠中煙消雲散。
‘菊兒,去庄瀾閣把食盒拿回來,本太子餓了。’楚庄瀾看了眼姜玉溪笑道:‘本太子要愛妃服侍着用膳。’
姜玉溪一拳打在楚庄瀾肩膀到道:‘美的你。’
不知不覺間,楚庄瀾發覺自己已經對她動情,她的本真,她的淳樸,她的爽快和她的瀟洒,無不在牽動楚庄瀾的心。
楚庄瀾並沒有在此留宿,踏步在長廊上與沈玉兒不期而遇,楚庄瀾早已猜透沈玉兒的心,她絕對不是簡單的偶遇,而是她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瀾哥哥。’沈玉兒甜蜜呼喚換來的卻是楚庄瀾冰冷以待。
‘那個賤.女人呢,你有沒有收拾她。’沈玉兒沒有看出暗夜裏楚庄瀾臉上的冰冷表情。
賤.女人?這樣的稱呼在楚庄瀾的耳朵里就像一條毒蟲噬咬,她是楚庄瀾見過的,除了白蓮外最忠貞的女人,本就憤怒的他抬手就給了沈玉兒一個耳光。
一直裝無辜的沈玉兒被楚庄瀾的一個耳光打倒在地,她知道後花園的事已經東窗事發,可他憑什麼為了一個殺害姐姐兇手的女人動手打她。
雙眸含着怨恨的淚水盯着楚庄瀾,白皙小手緊捂着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疼,此時,心裏的委屈比臉上那一巴掌還痛,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對沈玉兒動手,一直以來的忍讓已經讓他忍無可忍,姜玉溪的一行一動已經成為楚庄瀾心中不可泯滅的烙印,直覺告訴他,這次,不能再失去她。
‘你跟她真的無法相提並論,她從來不會動用這種齷齪的手段陷害他人,而你,卻工於心計陷害她,就算你設計來感情也不會長久,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你死心吧。’楚庄瀾決絕的道,沈玉兒跪在地上雙手抓住楚庄瀾的手哭泣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楚庄瀾冷哼一聲甩開沈玉兒的手,她與姜玉溪的另一個不同之處便是姜玉溪從來不會廉價自己的自尊,輕易下跪乞求,仰頭不看跪在地上的女人,冰冷道:‘明天一早我會安排馬車送你出宮,回去收拾一下吧。’
一次一次的陷害設計讓楚庄瀾心灰意冷,男人的心一旦走遠便再也回不來了,一旦厭惡,便再也不會更改態度,眼下,楚庄瀾真的不想再看她。
‘不!不!你不能趕我出宮,我是白蓮的妹妹,你不能這麼對我。’沈玉兒想要拿姐姐來做人情,不想楚庄瀾並不買賬,依舊冰冷的道:‘你不要提蓮兒,我怕你玷污她純潔的名字。’
很多時候我想不透,那麼善良的白蓮怎麼會有你這樣愛算計的妹妹。不再做任何停留,因為這樣的對持實在是沒有意義,除了多廢口舌,只能是浪費時間。
不顧沈玉兒傷心哭泣,楚庄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的人捶胸頓足卻也是無濟於事,粉拳緊握,可是後悔已經莫及。
清晨一早,姜玉溪如同往日去皇后那裏做晨省,沈玉兒陪在皇後身邊,時隔一夜,臉上紅腫已經消散,而姜玉溪臉上的鞭傷卻依舊未消。
‘玉溪,你過來一下,讓本宮看看你的臉。’皇后與姜玉溪關係親密,看到她臉上無端挂彩,疑惑的目光看去。
姜玉溪看了一眼沈玉兒,目光冰冷,像是要把她封凍一般,沈玉兒從未見她如此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長長的一道在臉上,不會是瀾兒做的吧。’皇后疑惑問道,早已知道楚庄瀾恨她入骨,除了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對她動手。
姜玉溪瞪了沈玉兒一眼道:‘不是,太子殿下對玉溪很好,臉上的傷不過是在後花園散步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刮到的,玉溪謝皇後娘娘關心。’姜玉溪隱瞞了事實,不是因為怕她,只是想給她一次機會,姑且她年幼不懂事,即便氣她卻不想將事態弄大。
與姜玉溪一起出了坤寧宮,姜玉溪沒有理會沈玉兒,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手卻被身後的一隻小手拉住,姜玉溪駐足,沒好氣的轉身。
沈玉兒低着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雙手背負在身後,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
‘幹什麼?還想打我,還是還想誣陷我,我已好整以暇,放馬過來吧。’姜玉溪毫不畏懼的道,她的把戲太多了,玩多了也就膩了。
‘為什麼不跟皇后說你臉上的傷是我打的?’沈玉兒問道。
‘說了又能怎麼樣,還過來,讓你臉上也多一道傷痕?我沒那麼小心眼。’姜玉溪說完想要走,手再次被拉住,姜玉溪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招。
‘我,是來,道歉的。’沈玉兒低着頭低聲吞吞吐吐的道,兩側臉頰都羞紅了。
姜玉溪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剛才被雷擊了,雙眸瞪得無比大,疑惑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昨天的事情,對不起。’沈玉兒再次低聲重複。
‘沈家二小姐向來不與人低頭,今日這般,想必又是陷阱吧。’姜玉溪不得不防備,吃她的虧太多了,只怕自己走在半道都能掉坑裏。
‘瀾哥哥要趕我出宮,馬車已經在宮外等着,我不想走,我知道現在只有你能說服他,從今往後我不再跟你作對,只求你跟瀾哥哥說幾句好話,讓我留下來。’沈玉兒說著說著差點掉下眼淚,十五歲時候她便傾心於自己的姐夫,若是被逐出皇宮,恐怕今後再也不會有相見之日,難耐相思苦。
疑惑的看着沈玉兒,這丫頭太鬼精了,眨巴一下眼皮就是心眼,猶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信她。
長嘆口氣,抓住沈玉兒的手道:‘跟我走吧。’
無奈自己還是選擇了幫她,就算是為將來真相大白一切證據都指向自己時候恕罪吧。
楚庄瀾忙着公務,低頭伏案,手中毛筆不斷揮灑,無心看身邊站着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誰讓你進來的,不是說了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來。’楚庄瀾聲音冰冷,依舊沒有抬頭。
姜玉溪拿走了硯台,楚庄瀾這才抬頭看到身邊之人是姜玉溪,只是,單獨看到姜玉溪的話並不吃驚,關鍵是,姜玉溪居然還拉着沈玉兒的手,不知道這兩個讓人頭疼的傢伙什麼時候走到一塊了。
‘你不能讓她出宮。’姜玉溪開口便進入主題,她不喜歡拐彎抹角,從事刑警多年,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
‘是我腦子進了水,還是你腦子養了魚。’楚庄瀾疑惑問道,自從沈玉兒進宮到現在,凡事都與姜玉溪較真作對,天生的死對頭,今日居然要替對頭說話。
‘留下她,為了我,也為了白蓮,我們誰都沒有錯,如果真的要說出對錯的話,只能說她太愛你,怕失去你。’姜玉溪沒有一絲保留的道出沈玉兒心跡,如果她們最後真的走在了一起,那也是天意,她現在,沒有權利去阻止。
‘瀾哥哥,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作非為,不要趕我走,好嗎?’沈玉兒的口氣幾近哀求,楚庄瀾長嘆口氣:‘罷了罷了。’楚庄瀾朝兩人擺擺手,沈玉兒知道,他已經同意自己留下,喜極而泣。
‘倘若以後再胡鬧,我定會把你送出宮去,決不食言。’楚庄瀾話語冰冷,沈玉兒連連答應着。
清凈兩日之後,天才剛亮阮清香便敲開了姜玉溪的門,睡眼朦朧的姜玉溪揉搓着雙眼問道:‘清香,你走差門了是怎麼的,太陽還沒有出來呢。’
阮清香不等姜玉溪讓她進屋便一溜煙鑽了進去,此時姜玉溪才張開眼睛看到清香手中捧着一件粉色棉衣,打着哈欠問道:‘謝謝你啊,還給我送棉衣,真是雪中送炭啊。’
前段時間姜玉溪把自己的一些棉衣送到母妃那裏,眼下已經快要捉襟見肘,宮中內務府發的衣物都是按人頭,只有身份顯赫的皇子皇妃才有權利按照喜好領取,而她,雖然是頂着太子妃的名號卻是空有虛名,去了也只會碰一鼻子灰,楚庄瀾最近事務繁忙的很,根本無暇顧及她的冷暖,也是,她憑什麼乞求他的關懷。
隨手抓過清香手中的棉衣穿在自己的身上,粉色綢料映着姜玉溪白皙臉頰猶如桃花,領間和前襟處白色絨毛讓衣服更加溫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