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不老的秘密
聖地小島的經歷就像是一場夢，離開那座小島夢也就醒了。
“這一段時間，你去了什麼地方？”一間狹窄的艙房裏，凌霄打破了他與漢娜之間的沉默。
漢娜說道：“我在馬達加斯加海盜峽谷住了一段時間，我以為你會來，可你沒來。後來，我覺得那個地方已經不再安全了，我就去俄羅斯住了一段時間。我得知你被困在島上的時候，也正好在俄羅斯。於是，我就想法弄來了這艘潛艇，也幸好是這樣做了，不然我沒法將你從阿喀琉斯的手裏救出來。”
一億美金再加上催眠術，這代價不可謂不大，但要想讓一個國家的核動力潛艇來救他，沒有這樣的代價肯定是不行的。
凌霄的心裏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可謝謝這樣的話語他又說不出口，他只是摟着她，靠在水兵床上，輕輕地撫摸着她那已經隆起很高的小腹。他似乎能感覺到孩子在裏面亂動，很調皮的樣子。
“老公，不老族的秘密對你就那麼重要嗎？明知道非常危險，你也要一頭扎進聖地島去。”漢娜說道。
凌霄苦笑了一下，“在獅心教堂，你將我變成了不老族，佛倫娜也死了，然後你又走了，這些事情我不弄清楚我是不會甘心的。還是，煞忌利教勾結龍威廉對付我，我也是想一次性解決問題而已。”
“你有這樣的考慮我一點都不奇怪，可你忽略了一個人，阿喀琉斯，他的經驗，他的實力，他的策略，這些都遠在你之上，你怎麼和他斗？”漢娜說道。
“你很怕他？”
“如果我不怕他，我會在沒有確定他被炸死的情況下就離開聖地島嗎？如果我和他打，我連一成戰勝他的把握都沒有。如果他要殺你，那也是幾下呼吸的時間而已。”漢娜說。
凌霄想起了在不老山的洞窟祭台上他與阿喀琉斯的那次交手，當時他是抱着求死的心去挑戰阿喀琉斯，可憐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而他卻被打成了重傷。如果阿喀琉斯不是將他當作誘餌，引誘漢娜現身，在那個時候阿喀琉斯隨時都可以殺掉他！
這樣一個敵人，他真的很可怕。
“這艘潛艇上有核彈嗎？扔一顆上去，我看他死不死！”凌霄說。
漢娜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你怎麼像個孩子了？這艘潛艇上沒有核彈頭，一億美金可買不到核彈頭。再說了，我們要是往島上扔一顆核彈，全世界都會知道。”
凌霄聳了一下肩，“我只是隨便說說，那傢伙，我實在是太想幹掉他了。”
漢娜說道：“三千多年來，要想幹掉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他還好端端地活着。與他斗，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凌霄點了一下頭，“對了，我有好些弄不明白的地方，你能告訴我嗎？”
漢娜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你說吧，如果我知道答案，我會告訴你。”
凌霄稍微整理一下思緒，說道：“在獅心教堂醒來的時候，我確定佛倫娜是死了的，可她的屍體不見了，而我在聖地島的石廟之中又見到了她，這是怎麼回事呢？”
漢娜笑了笑，“你這可是兩個問題，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佛倫娜的死亡的問題吧。”頓了一下，她說道：“不老族的傳承是藥物，傳承的方式也非常邪惡。你知道不老族為什麼會永遠漫長的生命嗎？”
凌霄搖了搖頭。
漢娜接著說道：“大自然是公平的，大自然的運行也是在等價交換的法則之下。我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你要一些泥土來裝滿你的花台，你得到了泥土，那麼別的地方就會出現一個坑。不老族的漫長的壽命不會平白無故地得到，不老族的人每一次延續壽命，那麼必然就會有人失去壽命。這就是死奴存在的原因，不老族會圈養死奴，然後從死奴的身上收割壽命。”
凌霄頓時驚呆了。他想到了佛倫娜，想到了石廟，之前那些苦苦思索卻找不到答案的疑問一下子得到了答案，可這個答案卻讓他不知所措。
“當初，我將你變成不老族，佛倫娜便是你的死奴。她並不是真正地死亡，而是處在一種假死的狀態之中。一個死奴，不老族可以從她的身上收割三次生命，每七年一次，收割完最後一次，死奴便真正地死了。七年一次，所以死奴最大的年齡也只是四十多歲，從來沒有超過五十歲的。”漢娜說道：“佛倫娜是你的死奴，如果你要收割她的壽命，下一次會是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第三次會在她三十二歲的時候。你收割完最後一次，她就會真正地死去。依照不老族的儀式，你可以將她放在你的石棺暗格之中，那是她的歸宿。”
“不，不。”凌霄搖頭說道：“我不會收割她的壽命，絕對不會。”
“我當初也是這麼說的。”漢娜笑着說道。
凌霄很堅決地道：“我不是你，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如果這就是不老族長壽的秘密，我絕不接受，我也不會變成真正的不老族。”
“呵呵呵……”
“你笑什麼？”
漢娜說道：“那是因為你現在還年輕，沒有面對衰老，沒有面對死亡。只有你面對衰老和死亡的時候，你才會知道它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恐懼。沒人能克服永遠活下去的誘惑，真的，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凌霄的心裏卻不以為然，這個時候的他覺得他應該能面對衰老和死亡的恐懼，他也能面對永遠活下去的誘惑。
漢娜說道：“老公，這麼告訴你吧，每一個不老族的人都有自己的死奴，而且不止一個。你或許因為與佛倫娜有些感情，不捨得收割她的壽命，這我理解。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死奴都像她那麼天真可愛，有時候，你可以將你的仇人，你痛恨的人變成死奴，那樣的話，你收割他們的壽命的時候你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我這樣說，你還認為你能抗拒長生的誘惑，自然老死嗎？”
凌霄的心裏已經亂透了。是啊，親近的人無法收割很正常，會捨不得下手，可仇人呢？壞人呢？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合適收割壽命的人，好人不好下手，壞人惡人還不好下手嗎？
漢娜拍了拍發凌霄的臉頰，“所以啊，不要太早下結論。你不收割佛倫娜的壽命我理解，但如果帝羅剎這樣死奴擺在你的面前，讓你延續你的壽命，你還會捨不得下手嗎？告訴我，你會捨不得嗎？”
凌霄想了一下，苦笑道：“算了，我說不過你，但這個答案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帝羅剎這樣的死奴擺在我的面前，我會收割他的壽命的。”
漢娜笑了，“這不就對了，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我等了你幾百年，我又怎麼捨得看着你一天天老去，飽受衰老和疾病的折磨？我又怎麼會滿足只和你在一起短短几十年的時光？這是我為什麼將你變成不老族的原因。”
凌霄看着她，這個時候，他的眼眸中滿是深深的情意。
漢娜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笑着說道：“我其實知道你和那些女人之間的事情，不過我不在乎，她們能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幾十年，而我卻能陪你一千年，甚至三千年。所以，你這麼花心，我也不管你。”
凌霄，“……”
確實，他已經和不少的女人發生關係了，海盜女王出身的漢娜醋意很大，可也只是嘴上吃吃醋而已，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他身邊的某個女人。這麼看來，她還真是不在乎他和她們之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感糾葛，幾十年光陰而已，在上千年甚至幾千年的歲月面前，這又算的了什麼呢？
如果凌霄也能像阿喀琉斯那樣活到三千多歲，三千年後的某一天，他還能記住薇薇安嗎？他還能記住黃舒雅嗎？他還能記住胡琳和伊蓮娜嗎？這真的是不好去猜測的事情。
“我再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吧。”漢娜說道：“我沒有動佛倫娜的屍體，那也不是屍體，她只是處在假死狀態下而已，時間一到她就會自動蘇醒。我想，在她自動蘇醒之前，要麼是阿喀琉斯，要麼是烏毒將她送到了聖地島上。”
“你的意思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針對我和你的計劃就開始了？”凌霄訝然地道。
漢娜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是的，他們的主要的目標是我，但將你引誘到那座島上是第一步。我想，你的石廟大概也是在那段時期修建的吧。這與不老族的傳統有關，也與陷阱有關。不過，你已經逃出來，這些都不再重要了。”
凌霄苦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不過他們設置陷阱的時候顯然沒想過你會帶一艘核動力潛艇來。他們猜到了開頭，猜不到結局。”
漢娜依偎到了凌霄的懷裏，用甜膩的聲音說道：“換做是我就能猜到。”
“為什麼？”
“因為我老公有錢啊，現在這個世界有錢就能買到很多東西。”漢娜說。
凌霄有些無語，可又不得不承認是這個道理。倘若沒有她帶走的那二十億美金，她又怎麼能買通艦隊軍官，帶着一艘核動力潛艇來救他呢？
“老公，聊了這麼久了，我也困了，我們睡一覺吧。”漢娜說。
“好吧，你睡吧，我抱着你睡。”凌霄很溫柔地道。
“我們很久沒那個了嘛……”
“你是大肚子啊，不行不行。”
“笨，你輕點來不就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