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邪劍獨尊雲澤(下)
無色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樣了。在那人去後，本門宿老亦曾經搜索蛛絲馬跡，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復原出邪劍決。可惜只有這劍訣姿勢還記得起來，其他的尤其是真氣運行和御劍真言卻半點也揣摩不出。也有有心人將那人生前遺物和居住過的場所包括這思悟洞都一一翻找遍了，依然不得要領。沒有想到，那人竟是將他畢生的心血傑作留刻在這裏。今天被你小子無意當中發現，也真可說是天意。莫非說，上天要中興我靈宗不成？”
尊風收起手指，道：“老小子，聽你的意思似乎這邪劍訣神奇無比，堪稱舉世無雙了？”
無色呵呵一笑道：“這回你小子不說我老人家大吹了麽？倘若邪劍決不敢自稱天陸第一御劍術，也不敢有第二家可放此豪言！你那喪神訣除外啊，那本就不是我們這裏的東西！”
尊風不禁心生興奮，但找遍桌底也依舊瞧不到半個字，忍不住問道：“老小子，若這真是邪劍訣的心法，怎的沒有留下御劍的真言？”
無色沒好氣的回答道：“我又不是他，怎麽知道是如何一回事情。你如果真想曉得，乾脆就去找他老人家問個明白。對了，順便代我老人家向他老人家問個好。”
尊風也不生氣，嘿嘿笑道：“原來鬧半天你還是什麽也不明白，全在瞎猜。要我說這就便真是那人遺留下來的邪劍訣心法，多半亦是沒完全悟透的部分。即使是你我真弄清楚了，少了御劍真言也是白搭。”
這話倒也不錯，御劍之術深奧錯綜，非一般人可以領悟掌握。不僅需要高深的真氣修為，更需要配以劍訣、行功，並用御劍真言驅動仙劍，以使得它與主人靈性合一，依天道而體仙心。
以上種種固然是缺一不可，若無劍訣自不能操控仙劍，若無行功心法也不能令仙劍縱橫於雲霄。這就好比是船行海上，帆舵並重始得妙用。但如果沒有御劍真言令仙劍與主人心靈相通，彼此呼應，就等於這船沒了船老大，設施配備再齊全也無濟於事。
無色一面眼珠亂轉在桌面上找尋新的線索，一面回答道：“這就是你不懂了。這邪劍訣定是先輩在思悟洞裏已全盤參悟，不然如何一出洞即投身在【湮滅】的戰鬥中？除非他沒有留下真言，否則定然在這裏！”
“在哪兒啊？”尊風雙手枕頭，躺倒在桌子底下問道。
無色捶了尊風一拳，道：“你小子快起來，幫我老人家一塊再找找。”
尊風忽然“啊”了一聲，兩眼直勾勾望着上面，動也不動好似入魔一般。無色一怔，問道：“你又在耍什麽花樣，別說我老人家比豆腐還輕的一拳就把你給打傻了。”
尊風也不理會無色的玩笑，興奮的道：“老小子，你快躺下來看看！”
無色不解的嘟囔道：“躺下來又能怎的，這石桌上也不曾生出花來。”話是這麽說，不過他還是依照尊風的樣子躺倒在地上，抬頭觀望石桌背面。
這一看之下，頓時心神俱震，激動不能自已！原來，那印刻在石桌背面的種種圖形看似雜亂無章，卻無巧不巧的構成兩個斗大的纂字，細看之下正是“邪劍”！
尊風目光深深鎖定在石桌上，恍惚間依稀感覺那兩個字宛如活了一般，煥發出龐大祥和的氣勢來，一縷王道劍氣由心生成直衝霄漢。那一道道線條就象自己在開口說話一樣，與尊風的心靈交融，遙相呼應。
無色也如尊風那樣先是不言不語，痴痴盯着邪劍二字瞧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突然嘴裏發出一聲欣喜若狂的怪叫，翻身壓到尊風身上雙手抓住他的肩頭狠命搖晃，連聲叫道：“邪劍，就是邪劍！我們找到御劍真言了！”
尊風心中也是一樣開心，卻臉上苦笑道：“老小子，你能不能住手，都快把我搖散架了。”
無色停下手來，不好意思的替尊風揉揉肩膀道：“我老人家實在是太興奮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先輩當日必是心憂魔道猖獗，正道勢微。於是心有所感之下才發出邪劍二字的真言，由此創出了邪劍訣這不世御劍之術！”
尊風心情舒暢也不再計較這個老頭還坐在自己身上口水飛濺，微笑道：“你先別得意的太早，是不是這麽回事還不一定。何況邪劍訣的運功心法我們也未曾參悟呢。”
無色從尊風身上下來，重新躺倒道：“真言、劍訣，我們都已經找到，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你看──”他手指劍訣圖案之下的第三根豎線道：“在這直線底端有一個圓點，應該就表示御劍者的丹田。從這丹田有三虛兩實五道線射出，實為進，虛為退，不就是在演示氣行之法麽？”
尊風依他所言心裏揣摩片刻，點頭道：“該是這樣了，原來這些線條和圖案都在演示邪劍訣的運功之法，由此從上往下，從右到左，到最後一幅圖案的時候正好是一個周天。但其中各項變化仍需我們慢慢參悟，怕沒有幾個月的功夫是不行的。”
無色哈哈一笑，拍拍尊風肩頭道：“當年先輩創出邪劍訣何止用了幾個月的功夫？若我們能在幾個月裏把它參透，已是莫大的造化啦。”
尊風笑道：“老小子，我看你的修為也不輸於當年的先輩，何不自己也創個什麽劍訣出來？”
無色嘿嘿道：“你這小子明白什麽，自創劍訣豈是那般容易的事情？除了修為，悟性、毅力、機緣諸般條件缺一不可。等你到我老人家這般歲數的時候若能創出一拳半腳就堪稱宗師啦。”
尊風不服氣的道：“那也未必！”
忽然聽見桌角傳來一陣蟋蟀的叫鳴，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邪風帥奈不住寂寞，鼓噪起來。
此後三個月間，這一老一少整日價泡在一塊，鑽到石桌底下參悟先輩於一千六百多年前留下的邪劍訣。除了他們，尊欣偶爾也會來湊個熱鬧。不過她是很少鑽桌子的，反正等尊風修鍊成邪劍訣遲早也會傳授於她。
可是她沒有想到尊風直接將邪劍決與喪神訣融合在了一起！
包括無色劍尊，他也沒有想到。
唯有尊雷，這劍中的一絕，放能用真正的邪劍來，尊風的，他稱它為【邪劍決】。
冷月高懸，雲淡風輕。草長鶯飛，柳色青青，春意漸濃，冰雪解凍，淙淙溪澗從高崖上汩汩流下，清澈如碧直透河底青石和無數暢遊其中的小魚小蝦。間或有三五百成群的飛鳥在溪水邊棲息嬉戲，卻被遠處羚羊隆隆奔騰的巨響驚得飛上天宇。
卻不曉得這日，尊風刑期已到，他站立在洞口邊緣，望月長嘯，短短一炷鄉香的工夫，驀然一束金光從天而降，他的眾位兄弟已經停在他面前那片虛空中。眾人還是稍稍的有點變化，每個人的身高已經見長了，身軀亦是強壯了，原本稚氣未脫的臉龐現在已經有點成熟之感了。
“哈哈——”尊戰的背後多了一柄巨劍，劍刃上纏裹着白色布條，劍把隱約間泛着點點金光，“我說二弟一出來，定是給大家一個驚喜，果不其然啊，這聲長嘯，絕然比起三年前的他來說，不可同日而語啊！”
“是啊！”尊雷眉宇間透着一種孤傲，他自詡劍中的尊者，飄逸的長發無風自動，“我看我們現在應該稱呼他為‘瘋子’更為恰當！”說完便接着哈哈一笑，眾人也都這般如此。此時的尊風，臉上的表情更為豐富，不知是罵還是該笑，絕然，這三年來，唯有尊欣以及尊靈來這裏看過他，其他眾人力所不及啊，只能望而興嘆。尊風想到這裏，不覺憶起當初師兄弟們所說要帶美味佳肴給他吃的，可惜呢……尊風只能心中嘆息了聲，不知是理解的嘆息，還是對他們的失望呢！
“二哥叫這個名字，非常之棒啊！”尊靈與尊風在這三年相處，還是很熟悉的，隨即也打趣道。而除了尊靈其餘的八人，對於跟尊風來說，亦師亦友，而且此次前來，看見尊風那隱約間的氣勢，只覺得氣息不順暢，大為驚訝。
“雷，今日我當舞動一次劍法，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看明白！”尊風隨是這般說話，但是心中已經知曉尊雷能領悟他所修習的【邪劍決】，誰也沒想到尊風會突然來這麼句話，沒人能猜測到。
“邪劍！”
猛聽得一聲，披肝瀝膽，聲震山河，在眾人心頭重重敲響。尊風手中的血紅色的氣劍，睥睨四海，奔騰雲霄，直向眾人衝去，隱隱雷聲四起，風雲舞動飄散，每個人的臉龐都被劍光映得亮青。一劍之威，石破天驚。
“轟”的一聲巨響，【獄】劇烈搖晃，大塊的山石簌簌落下，激起濃烈煙塵。五顏六色的光華，宛如禮花在天空奪目盛綻，一個個光團拖着絢爛的長尾四散飄落，跌入黑沉沉的萬丈懸崖。
所有人在那一瞬都短暫的失去知覺，眼前充盈着強烈的彩光，耳朵里轟然的雷鳴直刺痛每根神經。磅礴的氣浪滾滾爆裂，將思悟洞前的萬物拋飛在空中，樹木、山石、風雲，一切都被滌盪而起，無序軟弱的掙扎沉浮。
尊雷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已經將這般劍訣熟記下來了，終於緩緩合起，身軀卻飛速的下沉，墜向對面崖邊盤膝坐下。
每人的面色都是慘白，劇烈的喘息，伴隨着髮絲的飛舞顯出幾許狼狽。但這時沒誰會來笑話，能夠感受這無畏天地，藐視蒼生的雷霆之怒，他們都來不及檢驗體內傷情，因為都在感悟天地之威。站立在主峰大殿頂上的玄儀，以及他身邊的無色，玄宵夫婦，腦中都閃出一個念頭：“這群小子真乃上天所成，千年僅有！”
“大亂將至，不知道我在這裏等待數百年，會不會有幫助？數千年的等待，先賢的準備，就為了成就那個啊！”無色在一旁感嘆道。尊風突然向這裏掃了一眼，隨即便笑眯眯的看向眾人盤膝領悟。他在【獄】中待過三年，自是能猜測到無色在此等待着什麼東西，不然以他現在的修為，早已經上至天外天，獲得一官半職，掌管天地間的某一權利。
以他的修為，更為驚訝尊風的修為，這等眼神，仿若能看穿自己，着實厲害。而他這話一出，玄儀等三人根本沒有什麼驚訝，顯然他們是知曉這位宿老的任務的。
“曾太師叔祖，不知道大亂中可否有變數？”玄儀恭敬的在一旁問道。
無色搖搖頭，一時間無語，只是靜靜的看向尊風，隨即又望向黑夜，一輪明月當空，無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