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月下賽詩
陰曆三月十五,正值月圓之夜,暮色朦朧,依稀可以看見星光點點,盛慕天和幾兄弟來到瓊花苑中,請來了沈依依、蔣飛雪、金若雲還有岳然共賞美景。
夜晚的瓊花苑中依舊群花爭艷,百鳥爭鳴,月光皎皎照耀着金銀湖,湖面沒有了白天的雲蒸霧繞,卻金光點點,別具情致,令人賞心悅目。
沈依依遠遠的看到盛慕峰,便開心的跑過去拉着他的衣角:“盛大哥,好久不見了,依依好想你啊!”
“。。。。。。依依,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我很好啊,只是依依很想念盛大哥!”
沈依依左一句盛大哥,右一句盛大哥,這讓盛慕峰很撓頭,傻子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思。盛慕峰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向金若雲,她眼睛幾乎快仰到了天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盛慕峰只好轉向如影相隨的岳然,他一臉驚訝的看着盛慕天:“你叫他來幹嘛?”
盛慕天湊到他耳邊:“哥,如何突出你的才華關鍵要有綠葉來襯,我絕對相信你會讓他知難而退!”
接着他從大家一低首:“今晚,在下看到皓月當空,不禁感由心生,想與幾位兄長和姑娘吟詩作賦如何?”
沈依依首先舉手示意:“不行不行,我從小隻識得醫書上的幾個大字,對詩詞一竅不通,我退出!”
盛慕燃和盛慕冰也從小對於詩書就不感興趣:“我們也退出!”
說完兩人目光齊齊落在了盛慕天的身上,盛慕天識趣的說道:“在下突然頭痛難耐,恐怕不能參與其中了。我看還是兩女對陣兩男最為公平!其餘人一起品評如何?”
與美人對詩,盛慕峰求之不得,加上岳然和蔣飛雪連連叫好,金若雲不好推辭,只好加入其中。
盛慕天說:“我來出題,今晚月光皎皎,大好時光不能浪費,那我們就以月光作為內容,大家大展身手。”
“我先來!”盛慕峰早有準備:“亭上月猶明,
雲下樂似懸。
嘯嘯美風生,
翩翩人陶醉。”
“好,真好啊!月下亭,雲之樂,風聲蕭蕭,美人翩翩。大莊主之作果然不俗。”蔣飛雪發自內心的讚歎:“那我也來上一首:
清風夜半唯月明,
暮雨日初烏雲暗。
仙山初見君莫展,
靈宮溪畔共花嫣。”
眾人想起穹窿山與雪兒初遇時的情景,悲喜交加,如今幾人又重聚賞月,不禁感慨萬分。
岳然也不示弱,補上一詩:“月下嬌千媚,
湖畔荷多情。
美人口中素,
宛若雪中歌。”
金若雲讚歎道:“岳公子真是作詩高手。”她故意只提岳然,分明是不把盛慕峰放在眼裏,盛慕峰有些惱火:“我們三人都已經結束了,大宮主也不該落後啊!”
金若雲向他一個躬身:“那若雲獻醜了:靈惠向背儼相持,
酒罷樓頭觀妙算。
月皎露華窗影細,
光爍金玉莫如沙。”
盛慕燃有些迷惑:“大宮主的前三句,在下明白,好像是說靈山上的玉女宮和惠山上的盛世山莊什麼的,大家在一起飲酒作樂,月光皎潔窗影攢動,最後一句中月光閃爍怎麼就是黃金不如沙土呢?”
蔣飛雪哈哈大笑:“三莊主真是。。。。。。我姐姐的意思是說金器玉石閃爍光芒,看上去卻沒有泥土珍貴。”盛慕燃不好意思的撓着頭,卻將大家逗笑了,盛慕峰想:這大宮主雖然出身高貴,卻氣質獨特,並不同於胭脂俗粉,只喜歡玉器珠寶,崇敬之心油然而生。
大家你來我往,都各持所長,難分伯仲,盛慕天宣佈:“我們再來一場,這次我們以花作詩。”
蔣飛雪一聽到花,頓時笑逐顏開:“有誰會比我們女人更了解花呢?姐姐看來這回我們贏定了。我先來:翠眉清鏡應香影,
繁花綠柳滿目新。
金銀湖水水無情,
春色撩人人相思。”
蔣飛雪**生動,令盛慕冰大為震撼:“小宮主作的一首好詩,流水無情,人卻懂得相思。”
盛慕峰看了看一旁的金若雲,暮色下一襲白袍,宛若九天玄女下凡,便有了靈感:“
亭下鸞飛酒卻濃,
春江魚美月若霜。
昨日看花花灼灼,
今夜玄女下九霄。”
岳然緊隨其後:“我也來:惟有荷花守紅死,
誰家今夜搗寒衣。
世間華美無心問,
縱信麗人見花泣。
大家也連連為他叫好,盛慕天看在眼裏,若以大哥和岳然賦詩作對的能力,絕不僅限於歌詠月下美人,如今他們這般鏡花水月,分明是太過用心。
金若雲似乎有同感:“兩位公子都滿腹經綸,可如今總是拘泥於月下美人,實在是讓人不得以施展才華,我們可否隨心所欲的暢吟一場?”
蔣飛雪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盛慕峰表示沒有意見,幾人又重新開始。這次是金若雲先來,她想到了山下受災的百姓,心中惆悵,不禁悲吟:“
猶幸樂國養微軀,
龍顏時泰恣游盤。
扶余憂民慘容色,
何似歿安掃太平。
此詩一出,連對詩歌毫無研究的沈依依都為之一振,她嘴裏嘀咕着:“國泰民安,國泰民安。。。。。。”在這春**滴的美景面前,金若雲的詩彷彿另類,可是她說的沒錯,大家在這裏享樂月光之時,扶余的百姓在做什麼呢?盛慕峰望着湖光美人,更加佩服起金若雲,雖為女子,處處以天下蒼生為想。。。。。。片刻沉默之後,他深深一鞠躬:“江湖中多傳,玉女宮乃清修之地,與世無爭,可是大宮主今天這番言語,讓在下無地自容。”說完,他轉身離開,今天他從新認識了金若雲——她不僅風華絕代,更是玉女宮的大宮主!
金若雲久久佇立在原地,她一直望向盛慕峰離開的方向:這個男人,總是在給人希望時,選擇默默離開,幾年了他沒有變過。
岳然見她忘神,連忙用手晃了晃:“若雲你怎麼了?”
金若雲最後望向盛慕峰離開的方向,覺得索然無味:“夜色已深,若雲想回房休息。”眼見她毫無留戀的離開,剩下幾人也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