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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在這裏可是稀罕物,眼前的女孩動了許多關係,承諾了許多,才得到原料與工具,做出精緻漂亮的小點心。
雖然冷傾城說過,有禮物就直接拒絕,不要拖沓。可你讓冷軻宸這個將近30的男人,如何殘忍的拒絕十多歲的女孩。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他自然可以。可是現在,他成熟了,不會再做那種不紳士的事情。
“謝謝,我不吃。”冷軻宸客氣的拒絕。
可他剛剛拒絕,那女孩眼睛上就起了水霧,淚珠在眼眶打轉,看起來可憐極了。
身旁的下屬起鬨,他只能接過來,那女孩瞬間羞紅了臉,快速跑走。
他看看手裏的餅乾,不知是哭是笑。平時,身旁的弟兄肯定要取笑一番,但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抬頭一看,阿音正冷着臉站在對面,她身旁是一群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女孩們。給人一種,捉!奸!在!床!的錯覺。
“我……”冷軻宸還沒說到第二次,潘音就冷着臉轉身離開。
“老大,快去追啊。”身旁的人連忙說,可冷軻宸卻沒有動。
他並非玩弄感情,也不是不為潘音決定留下感動。可是他固執,潘音也固執,兩個固執的人在一起太累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盒子,與其找潘音,雖然一直很厭惡那些嬌嫩柔弱的女孩,可至少他們並不需要自己去哄。只要一點積分,一些地位,就可以自己過得很好。
第一次,冷軻宸為自己的未來陷入了沉思。到底應該選擇什麼樣的老婆,這是個難題。
“好像你的方法不管用。”胡雋看着冷潘二人的進展,對紀錦將說。兩個人可沒有因為這次事情,而有所發展。
紀錦將不以為意,“會有效的。”哪怕不能在一起,可也能讓他們確定自己喜歡什麼的伴侶。
漸漸進入寒冬,胡雋知道,今年的春節只怕不能回基地了。她切了一塊蛋糕,狠狠的塞進嘴裏,對這個凌國越發的不滿。
寒冷的冬季,讓不少人一步都不想動。
接連一周的暴雪,使基地銀裝素裹,積雪足足有半米多深,最厚的地方則深有一米多。要是小孩子出門,走着走着都能走丟。
所以,小個子們都老實呆在屋子裏。
早已把這裏玩了無數遍的陸樂嬈實在無聊,這不與齊依一一個被子中,說起了別人的事情。她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基地的內情,聊天的話題以八卦為主。陸樂嬈說,齊依一聽。
說著說著,竟說到了冷軻宸身上。
“你說冷軻宸和潘音會在一起嗎?”不等齊依一回答,陸樂嬈就自顧自的說,“肯定不會。”
齊依一不解的看向她,為什麼不會?
陸樂嬈很高興進行這樣的話題,手舞足蹈,連舉例帶論證的說,“你想啊,他們兩個在基地都是有名的長官,都是習慣發號施令的人。而且,他們性格都有些驕傲,冷淡。越是相似的人,其實月不適合做情侶。如果有一天吵架,你認為他們誰會先低頭?”
“他們,不會吵架吧。”齊依一弱弱的說。
陸樂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你笨死了,怎麼可能不吵架。難道你爸媽平時不吵架啊……”說到這裏,陸樂嬈猛地想起了齊依一父親去世的事情。
連忙改口說,“反正,真的吵架特別嚴重。你別看方嘉和丁丁關係挺好的,我也見過他們吵架呢!”
齊依一倒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因為她父親死掉是事實。倒不如專心致志聽陸樂嬈說八卦,豐富一下業餘生活。
聽完她的言論,齊依一隻覺得,在感情方面陸樂嬈真的太厲害了!
感覺如果冷軻宸與潘音在一起,好像都對不起陸樂嬈。咦,好像有哪裏不對……
突然震耳欲聾的炮聲,嚇了不少人一跳,其中正包括二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來,敵人居然趁着大雪來襲!
顯然這次他們有備而來,等大家發現是,他們早已在雪的掩飾中來到了城下。
這次,是維爾德孤注一擲的行動。他們趁着鵝毛大雪,費盡心思,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過來,一出擊便是致命的。
那濃煙炮火一下子擊中基地的外圍,剛剛修不好的城牆又出現了一個大洞。如同地里冒出來一樣的敵人,看起來數目驚人。
那傑拉德要雪恥,哪怕傷勢未愈,仍披掛上陣。
這次他聽從維爾德的建議,直接將有風將毒吹入基地。雖說,這對同樣進擊的戰士們是一種極大的傷害,甚至會害死他們。
可有時候勝利必須做出必要的犧牲,不是嗎?
“這風不對,快撤!”
有鼻子靈巧的,遠遠就聞到了毒氣,連忙喊。大家紛紛後撤,或者努力將風吹回去。
胡雋聽聞他們又來了,點點頭,對身旁的紀錦將說,“你去看看吧。”
紀錦將點點頭,站起身,離開。
原本吹向基地的風突然變了方向,直直的吹向對面的敵營。
“這怎可能!”傑拉德心裏一驚,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連忙繼續用力對抗。
只覺得,在某一個分界線,那裏風力十分強勁,吹的雪花胡亂飛舞,忽左忽右,彷彿在進行無形的鬥爭。
傑拉德不知道對手是誰,可是他不能輸。一使勁兒,只聽刺啦一聲響,修復期的傷口竟然又裂開了。
他沒空去理會,一門心思的繼續出力。
那寒風呼嘯的,如同八級大風,席捲開來,簡直可以竟人刮飛。可無論如何,卻始終難以前進,他一咬牙。
看起來,不得不得三系齊發,雖然他並不清楚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可事已至此。
突然狂風大作,地上的雪花紛紛被風捲起,一下子,兩陣風涇渭分明起來。而因為風中有了冰刃,勢頭更足。
正當他想一鼓作氣,再進一程的時候。他手一軟,竟被自己的風吹出去數百米的距離。
一口鮮血吐出來,竟倒地不起。他那腹部的傷口,血色早已從紅變黑,是中毒身亡。
不只是傑拉德是風系異能,紀錦將同樣是,甚至,他也有毒系異能。
誰說,只有他的風才有毒?
他回頭,對着胡雋一笑。
在一片白茫茫的背景中,那個笑容很美,也很溫暖。胡雋遙遙的對他點點頭,示意微笑、。
雖說傑拉德就這樣死了,可在前面衝鋒陷陣的戰士並不知情。
他們架起高梯,綁上繩索,手拿槍支,一個個奮不顧身,前仆後繼的衝上來。很快,又被揍下去。
高高的城牆這一摔雖然不至於粉身碎骨一命嗚呼,但也不好受。饒是有雪在下面當做一個緩衝,可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那種痛還是存在的。
只不過,他們訓練時遭受的痛苦並不少於這個。所以掉下來后的第一反應就便是再一次衝上去!
子彈突突突的向基地發射,躲避它倒不是很費事,可總有那個一個不集中,不幸中彈。
眼見如此,胡雋想了想便說,“反擊吧。”
有時候戰術什麼的,在勢力面前就是浮雲。
比如一個三歲的孩童,無論如何有戰鬥技巧。面對一個成年人的時候,也是毫無辦法。現在維爾德的軍隊正是如此,實在是胡雋等人的實力太強。
凌國過分依賴武器,不注重鍛煉異能,導致如今的結果。
胡雋想了想,一揮手。地上的雪花如同活了一般,自己飛舞起來。
將那些士兵一個個捲走,扔掉,速度快的驚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敵人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只不過這一次一個個就不再是皮外傷這麼簡單了。
再次的慘敗讓維爾德將軍顏面大失,更令人憤怒的是,他們居然殺了傑拉德!
有屬下看戰況如此慘烈,住不住的說,“將軍,不如我們和談吧。”
“不行!”他維爾德榮耀一生,何嘗做過和談如此丟臉的事情。
可戰鬥持續了足足一個月,他們的物資已經幾度添補,卻一次比一次失敗。
遠在首都的國王早已有些不耐煩。因為,他接到更多的報告,這個新希望基地不單成功的抵擋住了維爾德。居然還再次的不斷侵佔其他基地,版圖面積的不斷擴大,讓國王陛下已經摔碎了無數的茶杯。
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維爾德將軍黑着臉,看着手上的公文,手指緊緊攥着。陛下下了旨意,要求和談。
因為維爾德浪費了他太多的糧食與彈藥,這讓朝中的大臣已經吵翻了天,尤其是一直與不和的政黨家族,更是拚命的攻擊維爾德,說他已經老了。
哪怕維爾德有心繼續,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如果再打下去。
陛下恐怕會斷糧,而家族的待遇也會一下千里。他,不得不屈服與現實。
當胡雋接到和談的文書,她笑了。
將文書隨手丟在書桌上,對小夏說,“去安排一下,迎接我們的維爾德將軍。”她將將軍兩個字讀的又慢又重,可語氣里分明是一種調笑。
小夏立刻明白的了她的意思,點點頭,準備離去。
“冉陶回來了么?”
他腳步一停,“沒有。”
“去吧。”
維爾德將軍帶着他的士兵,進入這座久攻不下的城市。
在準備進入大樓時,他的士兵則被人攔住。
站在門口的小夏看到他們,用標準的凌國語言說,“維爾德將軍,請您一個人進去。”他的目光一點都不恭敬,甚至有些輕蔑。
他的副官惱怒不已,就連國王陛下也從來沒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過自己的將軍,何況是這樣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年輕人。
他上前一步,想說什麼,卻被維爾德攔下。維爾德將軍雖然臉上有些難堪,可卻毫無辦法。只能聽從這個青年男子的安排,獨自一人跟在他後面進入。
大門打開后,維爾德昂首挺胸走進來。胡雋並不起身,隻身坐在明亮的會議室的主位。
這樣自我的,一點都不恭敬的態度,讓維爾德心有不耐。可他卻不能發火,只能忍耐着脾氣,對她行了一個簡單的禮,笑着說,“美麗的女士,你好。”
“你好。”她點點頭,沒有其他表示。我們可憐的將軍,看沒有人理會自己,只能默默的拉開凳子,坐下去。
雙方語言不同,不過有翻譯在中間,倒也沒什麼關係。
胡雋不願與他來這些虛假的東西,只是點點頭,便問,“說說你們的想法。”
胡雋的桌前擺放着精緻的下午茶,而維爾德將軍面前卻空空如也。這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一種蔑視。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維爾德也沒有什麼地方值得胡雋,過分在意。
“我們願意獻出3座基地,讓我們成為和平相處的鄰居。”
胡雋笑了,那笑容有些諷刺,“你知道,我們一路走來佔領你們多少基地嗎?”她佔領了凌國許多土地,難懂會白白交出來,只為了三座基地?
維爾德將軍笑了笑,“我們將基地送給你,將簽署文件。基地的使用權將永遠屬於您。哪怕是和平年代,這個文件仍然有效。而且,您還將獲得一個友好善良的鄰居,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他看這絲毫對胡雋沒什麼吸引力,又說,“哪怕佔領了基地,可是這些居民的糧食,對您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況且,在這樣的年代,佔領異國,只怕起義也鞭長莫及,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多麼可惜。”
他說的彷彿很有道理,胡雋不能一直呆在這裏,而留下這麼一兩個人看管基地,還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呢。
可是,那是對於其他人,並非胡雋。
“就憑你們?”胡雋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將他打量個遍,那種感覺如同在掃視貨物,輕蔑,不屑,隱隱帶着一種諷刺與嘲弄。
他剋制着自己的火氣,臉上掛着友善的表情,微微點頭,“您應該明白,這畢竟是我們凌國的地界。”他們都是黃頭髮,藍眼睛的人。
胡雋笑了,笑聲十分大,彷彿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一般,“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