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水果拼盤快還錢!
“越前……你、你怎麼在這裏?”大概是對越前龍馬的忽然出現感到驚訝,偷窺的兩人連說話都有些打結,畢竟偷看女生內褲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對他們的反應似是在意料之中,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是特意過來提醒學長們,再不去社團就要遲到了。”
越前龍馬明顯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而且一旁的青木栗子也是漲紅一張臉,不知所措地瞪着他們。
荒井見情況不太妙,扯了扯旁邊那人的衣袖,“山田,快走吧。”
“切,臭小子真是多管閑事。”
說話間,兩人便一溜煙沒了蹤影。
見兩人匆匆離去,越前龍馬眨眨眼,回眸看了看臉色依舊通紅的青木栗子,只是還未等他開口,少女就搶先一步說道:“那個……越前,你能把你的拍子……先挪開嗎?”
“……”動作一直維持於剛才,越前龍馬這才反應過來,將網球拍挪開,抗在肩膀上,“抱歉。”
青木栗子蹲下,彎腰有些手忙腳亂地整理散落在地上的畫冊。或許是剛才那件事的後遺症,她總是時不時的用手拽住自己的裙擺,然後抬頭羞紅着臉看着旁邊的少年,“剛才……真的是謝謝你了。”
越前龍馬此刻雙手枕在腦後靠在牆上,指着樓下走廊上的販賣機,“只是這樣而已?”
“誒?”青木栗子將畫冊收拾好,重新站起來,木訥地望着越前龍馬,的確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問道:“難道還有什麼嗎?”
“嗯……”越前龍馬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最後搖搖頭轉身離去,“我先走了,還有社團活動。”
青木栗子有些不解,站在原地困惑了好一會兒。最後眼看越前龍馬要走遠,她走下兩層台階,藉著縫隙對着少年喊道:“吶,越前……為了表達我的感謝,送你一幅我的畫如何?”
“……啊?”
老實說,越前龍馬並沒有想過要多管閑事,幫青木栗子去壓住裙擺。但當自己的確看見那一幕的時候,就有點力不從心了。可是他剛才那句話的意義其實是想說‘我想喝芬達’,但少女卻出乎意外給予的回答他‘我送你一副我親手畫的畫吧’。
難道她打算畫一幅芬達送給自己嗎?
越前龍馬這樣想着,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網球部。此時,網球部的部活已經開始,而這位超級新人卻因為幫女生壓住裙擺而光榮的遲到了。
對此,就算是唯一一名一年級正選,網球部部長手冢國光也不會私自給他開後門,然而這位冰山部長,想也不想地說道:“越前,圍操場十圈。”
這樣的結果簡直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越前龍馬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手冢,接着乖乖地奔去操場跑圈。望着這樣一幅場景,因為剛才偷窺未遂而被這位一年級的小學弟教訓的荒井、山田二人正躲在一旁偷笑。
——活該,叫你沒事耍什麼帥!
架子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一道反光,察覺到有人在偷懶,站在網球部的門口,手冢國光部長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荒井、山田偷懶,罰跑十圈。”
“……”
這一次輪到不遠處跑圈的越前龍馬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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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自己要送越前龍馬怎樣一幅畫,青木栗子也是萬分困惑。當她將這件事一句不差地講給旁邊同樣在畫畫的安室紗奈的時候,這位學姐幾乎笑抽過去,“喂喂,栗子,人家這樣英雄救美,你就只送一幅畫的嗎?”
“不可以嗎?”青木栗子拿起畫筆在油畫布上蹭了蹭,“難道日本不能用送畫來表達自己的謝意嗎?”
對於青木栗子的身份,安室紗奈也是較為熟知。知道她是中日混血,家裏開了一家中國餐廳,據說生意很不錯。
有些好笑地摸着青木栗子的腦袋,安室紗奈說道:“當然可以,那你說說你要送給越前怎麼樣的一幅畫。”
青木栗子嘟着嘴,埋怨地看着她,“學姐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的重點呀,我要是知道畫什麼畫送給他我就不會來詢問你了。”
“嗯……”安室紗奈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提議:“乾脆畫幅玫瑰送給越前好了。”
“噔——”的一聲。
青木栗子聽到這位學姐的提議后,整個人怔在椅子上木訥了好一會,結果不個重心不穩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少女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好氣又好笑地扯着安室紗奈的衣角,“學姐,你別嚇我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玫瑰是什麼意思啊?”
“不就是‘我愛你’的意思嗎?”安室紗奈攤手,說的是那樣的風輕雲淡。
這一舉動,惹得一旁的青木栗子投去一個衛生球。“學姐,你還是不要說話好了。”
“……”
最後,少女只得自動忽略安室紗奈的提議,想了半天,忽然記起之前在圖書館門口,似乎說過這樣一句話——
——“畫幅菊花明年燒給你。”
“噗——!”青木栗子忽然笑了起來。
面對少女的怪異舉止,旁邊正在畫畫的安室紗奈捏了捏她的臉頰,“栗子,你一會兒愁一會兒笑,該不是瘋了吧?”
“才不是。”青木栗子擺擺手,“我知道我要送什麼了。”
“嗯?”
之後的某一天,越前龍馬路過教學樓一樓的展覽板的時候,就發現美術部展覽的一排菊花圖全部撤下了。後來,再看見青木栗子那副畫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教室門口。當然,那時少年並不知道少女手裏抱着的就是那幅畫。
趁着下課期間打算小憩一會兒,就發現堀尾聰史以一副‘我羨慕我嫉妒我恨’的模樣叫住自己,“越前,有女生找你。”而後,在越前龍馬的耳邊小聲嘀咕,“喂喂,越前,這妹子莫非是看上你了不成?”
摸摸因為睡覺而凌亂的墨色頭髮,少年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慵慵懶懶地走到教室後門,就看見青木栗子抱着一副裱好的畫站在門口。
那幅畫用淺棕色的牛皮紙包裹了,至於裏面是什麼圖,他也不知道。
只見少女此刻笑得十分開懷,“上次那件事可真是謝謝你了,越前。所以,為了表達我的謝意,這幅畫請不要大意的收下吧。”說完,一股腦把畫遞給他。
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年下意識地去接住,一臉困惑地望着她,“畫的什麼?”
“嗯……”青木栗子拖着長長的單音節,無辜攤開手聳了聳肩,“到時候你回家拆開就知道了。”
“……”越前龍馬望着手裏的畫框有點發懵,等再度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少女已經一蹦一跳的離去。
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她剛才看起來那麼開心,一向情商捉急的少年也自動忽略了這一部分。以至於,他帶着這幅畫回家的時候,正在鍾台上敲鐘的越前南次郎,露出一抹違和的詭異笑容。
“嘿,少年,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將臉從泳裝少女雜誌后探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越前南次郎好奇地看着自家兒子手裏抱着的東西,“是相框嗎?”
“不是。”越前龍馬快速回答,“是一幅畫。”
自家兒子莫名其妙抱着一幅畫回來?
面對這樣毫無疑問是八卦的節奏,越前南次郎似是不安好心地從鍾台上跳下來,伸手就要去搶越前龍馬手裏的畫,“是哪位美麗的少女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嗎?”
聽到‘美麗的少女’以及‘定情信物’這樣敏感的字眼,越前龍馬的嘴角明顯地抽搐了兩下,“不是。”
“哈哈哈。”聽到少年的回答,越前南次郎忽然笑起來,“你不用不好意思,來,我看看是什麼樣的畫。”
越前龍馬看了一眼手裏的畫,最後還是遞給越前南次郎,兩人徑直朝着屋子走去。
由於那幅畫是用牛皮紙包裹了好幾層,拆起來似乎是有點麻煩。但看畫的主人精心包裹的這麼嚴實,看來是很在意自己的作品。越前南次郎頓了頓,將最後一層牛皮紙撕下來的時候,望着一副黃燦燦的的圖,頓時有點不好受。
卻又不可否認的是——
“這幅畫的主人很用心,畫工很不錯,只是……這是一副……油菜花?”越前南次郎不可思議地說道。
這時站在裏屋打開冰箱拿了一罐葡萄芬達正準備喝的少年,差一點就噴了出來。好幾個回合都沒有緩過來,大步走過去看了看,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之前在一樓展覽的菊花圖嗎?
想到青木栗子拿現成的畫拿來作為謝禮,越前龍馬恍然間想起不久前在圖書館前兩人拌嘴的場景。
——“畫幅菊花明年燒給你……畫幅菊花……菊花……”
頓時覺得有點力不從心,抬眸好心提醒自家這位腦袋差根筋的老頭,“這是菊花,不是油菜花。”
對於這位腦袋除了美女,就只剩美女的色老頭,越前龍馬並不指望他欣賞畫的水平能比自己高几個檔次。
可老頭兒的話,很成功的將越前龍馬的思緒給弄亂了。
“嗯?菊花?”越前南次郎摸摸腦袋,“那這位少女送你菊花又是什麼寓意呢?一般不會有人平白無故送人畫的吧。”
青木栗子的確不是平白無故送自己的畫,而是為了表達她的謝意。
想到這裏,少年聳了聳肩肩膀,一臉無所謂的回房,“我怎麼知道她送這幅畫室什麼寓意。”
“哦……”聽完越前龍馬這句話,越前南次郎發出一聲古怪的拖沓聲,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你終於承認是女生送的了?”
“……”一時間,越前龍馬無言以對。
——該死的,居然被自家老頭兒給耍了。
越前龍馬將最後一口芬達一飲而盡,準確無誤地扔進客廳的垃圾桶里,“為什麼一開始就認為是女生送的?”
面對少年的提問,越前南次郎回答的理所應當。只見他用手指着畫右下角的簽名,“kuri……栗子的意思,這麼可愛的名字一定是女孩子。”
越前龍馬面對越前南次郎的分析有點發懵,“我覺得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可愛。”
最後少年找了一個要回房做作業的理由先行離去。等自己把作業敲定,從房裏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老頭兒仍在研究青木栗子那幅畫的含義究竟想表達什麼。
坐在長廊上用逗貓棒正陪着卡魯賓玩耍,忽然就聽見不遠處的越前南次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敲了敲手心。
“我知道了!”
“……”越前龍馬撇着嘴看着他,沒有說話。
越前南次郎抱着畫走到他的旁邊坐下,笑嘻嘻地問道:“少年,你知道菊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哈?”越前龍馬露出一副苦瓜臉。
常年混跡在網球圈裏的傲嬌少年,怎麼會去研究每種花的花語是什麼呢?世界之大,那麼多種花,就算他想去記住,也不一定能夠記住菊花的花語是什麼吧。
越前南次郎摸着下巴得意洋洋,自言自語,“一定是的,小子,這姑娘絕對對你有意思。”
“……”越前龍馬仍舊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錯愕地看着他。
“菊花的花語其實有很多意思,像是清凈、高潔、真情……”
聽完越前南次郎的解析,越前龍馬窘迫地眨眨眼。回答道:“那麼她送我一定沒有任何寓意。”
而且,最近網絡上還瘋傳菊花另外一種詭異的意義。
“小子,別打斷我。”越前南次郎沒好氣地說道,接着眉眼一彎,“菊花的花語……還有‘我愛你’的意思。”
“……”越前龍馬眨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後抽搐着嘴角,“老頭子,那我更寧願相信她送我是不安好心。”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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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坐在畫架前正在完成這一周的課題,青木栗子捂着嘴巴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隨後在旁邊的柜子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
正巧青木太太端着水果進來,看着少女正吸着鼻子,將紙巾扔到垃圾簍里。
“感冒了嗎?”青木太太關心地問道,將手裏的水果盤伸了過去。
青木栗子笑着擺了擺手,用叉子在盤子裏叉了一顆草莓送進嘴裏,“沒有,就是鼻子忽然痒痒的。”
“那就好。”她笑了笑,將水果盤放在旁邊的書桌上,四處張望了一番,“說起來,栗子。你之前在家裏畫的那副習作呢?”
“媽媽,你說的哪一副?”少女說話間又往嘴裏送了一顆草莓。
青木太太走到少女平時存放畫框的柜子前,看了又看,“就是不久前你拿去學校展覽的那副,就是一副很漂亮的菊花圖。”
“那個啊。”青木栗子頓了頓,“嗯……送人了。”
“啊?送人?送給誰?”
面對青木太太的提問,又怕自家母親誤會些什麼,少女一五一十地全盤攤牌。說之前同學幫自己解決了一些麻煩,又借自己衣服穿回家,所以把那副畫送給人家當做是謝禮了。
聽起來理所應當,可青木太太有些失望,“啊……我還準備把那幅畫掛在飯店裏呢,真的是很漂亮。”
被人稱讚自己畫的漂亮,自然是滿足了作為國中一年級少女的虛榮心。可偏偏青木太太的這一點,讓青木栗子很是費解,“媽媽,就算是掛在飯店也沒必要時掛一副菊花吧。”
而且菊花的意義也不是特別好啊——除了那詭異的網絡解釋,在中國菊花可是上墳時用的花束呢。
“說的也是。”青木太太想了想,“不過說起來……菊花的花語倒是挺不錯的。”
“花語?”壓根就忘記了還有花語這麼一說,又想到是自己主動提出送越前龍馬一副畫來表達謝意,青木栗子立刻問道:“菊花的花語是什麼?”
見自家女兒有點緊張,青木太太詫異地眨了眨那雙明亮的黑眸,“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說起來……你把畫是送給了上次借你衣服的男生了吧?”
“是啊!”
“哦……”青木太太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菊花的花語有清凈、高潔、真情的意思……”
聽完自家母親的解釋,青木栗子鬆了口氣,喃喃自語:“太好了,幸虧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可是青木太太的下一句,讓青木栗子被雷得外焦內嫩。
“還有‘我愛你’的意思。”青木太太頓了頓,意味深長地望着自家女兒那張窘迫又凌亂的臉,“你不會對那男生真有意思吧?”
青木栗子“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把旁邊的調色盤打翻,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還有這個意思啊!”
她會決定送越前龍馬那副菊花,明明是因為菊花的含義並不是什麼的好詞語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別不好意思,女孩子到這個年齡有喜歡的男生是很正常的現象。”完全不知道自家女兒已經接近石化狀態,青木太太仍舊在調侃。
青木栗子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媽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普通的送他一幅畫表達謝意而已……”
“哦?是這樣嗎?”青木太太笑了笑,接着又問道:“不過,那男孩子知道菊花的花語嗎……”
青木栗子長吸一口氣,站在原地,內牛滿面,“我希望他不知道,媽媽你覺得可能嗎?”
青木太太無辜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