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 重新來過好不好
一劍之威若斯，讓燕楓大開眼界。
不過，這一劍也將皇子府損毀的一塌糊塗，一條數丈遠的壕溝將圍牆也劈開一段，八卦陣頓時出現破綻，阿九不去變陣也不彌補陣法出現的鬆動，以她的眼力早已看出剩下的幾條都是小魚小蝦，諒也翻不出風浪，既然燕楓想要練劍，好歹給他一個貓捉老鼠的機會。
清叱一聲：“撤了陣法。”
青蕪和黃衣撤去陣法，仍守在陣眼處，一旦形勢需要，隨時可以重啟幻陣。
張貂寺守住了圍牆出口，斷了他們的後路，老劍仙順勢靠近，八條苟延殘喘的小魚小蝦獃獃看着眼前如天崩地裂一般出現的巨大壕溝，心知境界相差太大，別說拚命，逃命也逃不了。
只聽見燕楓笑道：“師父，剛才玩的這手不賴，原來咱們崑崙派疊劍練到高明處，有偌大威力，剛才這手是五疊劍？”
老劍仙“呵呵”笑道：“殿下，多了二疊，七疊劍！”
“嗯？你不是說過你的功力尚只能五疊嗎？”
老劍仙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前幾年就已經可以使出六疊劍了，剛才出劍的時候，靈境空明，一時間得悟大道，劍意沛然，七疊劍順勢而出，哈哈……”
還沒笑完，屁股上一疼，卻是被燕楓猛踹一腳，罵道：“劉老頭！我罵你個麻辣香脆！教了老子十年功夫，寸步不進，自己倒是接連躍升了兩個大層次，你這不是教我來了，而是躲在這裏悟道來了！你對得起老子嗎？對得起我娘嗎？”
老劍仙聽燕楓說“對得起老子嗎？”時還想犟嘴，聽了下一句，頓時老臉赧然，低眉順眼地說道：“殿下，這個……有原因的，你的經脈一直沒有打開。”
燕楓恨聲不絕，道：“現在不是打開了嗎？要是一年之內，不教會老子四疊、五疊什麼的，每天踹你二腳！”
老劍仙苦着臉說道：“殿下，哪有這樣簡單的？崑崙三疊劍至少要進入天玄境才能使。”
那剩下的八個餘孽聽他們旁若無人地談起了練功計劃，越聽越是心驚，這老兒是誰？九皇子府怎麼看上去比二皇子府更加龍潭虎穴啊？其中一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九殿下，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老，請放我們一條生路。”
燕楓正在“威逼利誘”老劍仙呢，被這貨打斷了話茬，怒道：“放你們一條生路？讓你們再找個機會來暗殺老子嗎？”
這些廁身於權貴門下的走犬哪懂“忠義”二字，忙說道：“九殿下，我們可以改換門庭，投靠您的。”
燕楓嘴角微翹，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
“這就是你說的該換門庭？猜猜看？我會不會收下來？”
“……殿下，我們是二殿下府里的武師。”
燕楓眼神yin冷，問其他七人：“你們呢？是不是也像這位好漢一樣，願意投身過來？”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這幾人又不是死忠之士，聽到先前那人自報家門是二皇子派來的，不佯裝投降就是死路一條了，一個個說道：“……願意。”
“很好，你們先把這條壕溝給填平了，包括綠草什麼的，都要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要是這點活都干不好，要來何用？還有那邊的圍牆，看到沒有？全部恢復原狀。”
這時候，九皇子府的下人都已經驚醒，拿着填土的鏟子上來。
燕楓搖搖手，道：“這八位都是高手，填條溝哪裏用得到這些東西？都退下去，他們可以用手解決的。”
又用手指了指第一個開口求饒的，道：“你過來，陪我練練劍。”
“殿下，您要手下留情啊！我的功夫不行。”
“草你老x！功夫不行也來暗殺我？”
“殿下，不是暗殺，只不過刺破你的丹田，讓你終身不能練功。”
燕楓氣得“呵呵”而笑，道：“很好很好，高明！厲害！現在給你機會，來刺吧。”
這廝最不要臉，毫無江湖人的志氣，跪下連連磕頭：“殿下，我是湊數的，就望個風什麼的。您就饒了我吧。”
燕楓卻知道，越是這樣的貨sè，遇到弱者越是窮凶極惡，什麼缺德損人的事都乾的出來。
“站起來吧，你看看，他們七個都在填壕溝，翻土種草，讓你喂劍是看得起你。”
這廝功夫只在練氣境界，本來就比燕楓低了一大層次，再加上手中沒有兵器，心裏又畏懼無比，自然不可能給燕楓造成傷害。阿九不去阻擾，任他胡鬧。
燕楓一出手就是崑崙派的疊劍，這一招是崑崙九疊劍的最後一招，威力最大，燕楓心裏默想着老劍仙先前出手的那種劍意、劍勢，依樣學樣，一劍刺出，劍尖劍芒閃爍不定，儼然有老劍仙出劍時的那種不可捉摸的劍意，“噗”一聲已經刺中對方的肩胛。
一聲痛嚎。
燕楓“好心”地提醒道：“你躲啊！你可以躲，也可以反擊的，別橡根木樁一樣站着。”
這廝痛得呲牙咧嘴，哭喪着臉說道：“殿下，您的功夫遠在我之上，我躲不開啊！”
燕楓出劍之時，腳下踩的是天狐步，這路步法神妙難測，況且他的功夫本就在對方之上，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這一招“疊劍”。
“再來，小心了。我再說一遍，你可以躲閃，可以反擊，什麼都可以的。”
一劍刺出，劍光匹練。
為了方便其餘七個“苦力”幹活，府里的下人已在院子裏點了多盞油燈，燈光下，這一劍劍光閃閃，劍尖的劍芒發出綠幽幽的光芒，對着這廝的另一個肩頭刺去……
“噗！”
“啊——”一聲慘叫。
旁邊幹活的七人本來就有些看不起這個第一個投降的傢伙，這時候餘光看到九皇子使劍功夫雖然不是很高明，但腳步飄忽不定，身法難測，即使換了自己也不一定躲得開這一劍，心裏頭竟然隱隱產生快意，幹活倒是起勁了不少。
“殿下，您饒饒我吧，我是真心投奔您的。”
燕楓為了多練幾招，長劍點到為止，並沒有刺得很深，當下“苦口婆心”地說道：“給我喂劍很辛苦嗎？知不知道這是在給你立功的機會？沒看到我及時收手了嗎？提足jing神，我沒出劍的時候，你就可以躲閃啊！笨貨！”
心中默念“崑崙九疊劍”的心法口訣，然後，默想老劍仙一直說的那種劍意……先前看到老劍仙出招時，一抬手，一抖腕，水到渠成，道法自然，舉手投足似乎都有一種玄妙的意境。他學着老劍仙的動作，靜下心來，也不再去想劍訣劍意，也不盯着對手的某一部位，心中空空如也，就是隨意地刺出一劍，這一劍刺出，卻驀然感覺到一種很特別的東西，絲絲縷縷，連綿不絕。
妙啊！
他心中叫了一聲，長劍在空中驕若天龍。
對面喂劍的這廝一方面膽怯，一方面很“聽話”，在燕楓出招之前，就不斷遊走。豈料燕楓這一劍甫出，他就感覺全身一冷，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此劍！因為他根本看不出此劍究竟刺向什麼部位，卻已經把他籠罩在攻擊範圍內。劍還沒到，就驚恐地大叫一聲：
“啊——”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九皇子出劍時的那種劍意和洒脫妙到毫巔，都忍不住喝一聲：“好！”
“噗！”這一劍從此人的前胸直透後背。
燕楓驚訝地拔出長劍，根本沒用力啊，怎麼會這樣？
老劍仙叫道：“好啊！殿下！這一劍已經深合崑崙九疊劍的無上劍道，疊劍劍意已經有了，功力提高之後，就可以產生二疊劍效果。殿下真是罕見的練劍天才。”
“滾！還天才呢？你怎麼不說我已經練了十年。”
老劍仙咧開嘴直樂。吃一些嘴巴虧在他老人家看來，無足掛齒，關鍵是看到九皇子武功玄道突飛猛進，比自己長了境界更高興。
燕楓道：“阿九，給他治治，別讓他死了，我還要問他事情。”
這廝本來就毫無忠義，剛才一劍又嚇破了他的膽，燕楓再要問他二皇子府上的事情，絕對會毫無保留地一吐而快。
剩下的七人中有一人冷冷“哼”了一聲，顯然對燕楓拿同伴試劍頗為不滿。
燕楓笑道：“師父，把這位大俠的穴道封了，拎到我面前，我問他點事。”
老劍仙一步跨出，這廝急忙後退並做出反擊，老劍仙渾然無意，一伸手就封住了他的穴道，拎他到燕楓面前，就像拎一個二三歲的娃娃般輕鬆隨意。
燕楓笑嘻嘻說道：“這位大俠，我接下來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要是回答速度不夠快，我會認為你在編造謊話，那樣的話我就會削掉你的一根手指，聽明白了？”
先捉住他的右手，表情說不盡的慈眉善目，問：“二皇子府上現在天玄境的高手還有幾個？”
話音剛落，“嗤”地一聲，手起劍落，燕楓已經削掉了他的一根手指，根本不給他回答問題的時間。
“啊——”一聲痛呼，“大俠”感到無盡冤屈，他已經準備回答了啊！
燕楓關切地說道：“我說過了嘛，你必須快速回答，要是稍有遲疑，手指就保不住了。你是使劍的吧？如果手指全部斷了，以後還怎麼玩劍？”
聽到九皇子“善意”的提醒，“大俠”心中直罵娘！你他娘問完直接削手指了好不好？怎麼來得及回答？
……卻聽得燕楓又問：“大俠，二皇子府中武功最高的是誰？什麼境界？”
還沒全部問完，手起劍落，又削斷了他一根手指。
“啊——”十指連心啊，又是一聲慘呼。
燕楓滿臉歉意，真誠地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太緊張了！提早削斷了你的手指，咱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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