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義公主結局
慕傾北也知道她自己的身體根本騎不得馬,在這件事上上她也沒有多做糾結,不安的點了點頭,應道:“好,哥哥你小心一心,東海此次來畢竟是兩位最為寵愛的皇子,帶的人手必定不會太差的,他們手上已經有了一個籌碼,你不能再被他們帶走了。”
若不是雲澈的隱衛被殺死,慕傾北也不會這樣擔心。
幕晨西微微笑了下,伸手揉了揉慕傾北的腦袋,道:“別擔心了,我知道分寸的,哥哥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只怕爹要讓我回北疆守着了。”
慕傾北沒再說什麼,幕晨西囑咐了幾句后便出了雲王府,趕去城外。
而另一邊,雲澈和宋瑾依舊在對峙着,宋瑾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雲澈並不是很清楚,但因為有八皇子的先例,所以雲澈對於宋瑾這樣的上位者而擁有謙和的態度抱有很大的質疑,畢竟當年的帝君也是這般道貌岸然。而事實證明,宋瑾的確不屬於八皇子。
雲澈冷冷笑着,眼底滿是決絕,“既然宋太子不在乎義公主的性命,想必會更加不在乎本王的性命了。”
笑得有幾分詭異,雲澈伸出空餘的手,以手為刃,狠狠敲擊在義公主的後頸上,前面拿着金釵的手也微微鬆了幾分,義公主兩眼一翻,身子一軟,便昏倒在了地上。
雲澈也沒有多理會,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將手中的金釵抵到了自己的脖頸間,尖銳的那一段刺入肉中,沒有絲毫留情,顯然是做出了同歸於盡的打算。
“不知道宋太子帶回去一具屍體是否可以呢?”雲澈笑得肆意,眼底隱隱有着毀滅的瘋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
宋瑾雲淡風輕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惱怒的神色,手緊緊勒住了韁繩,割出一道紅痕也似乎察覺不到痛楚一般,陰騖的看着雲澈,道:“你是在威脅本太子?”
“如果宋太子覺得是那就是吧,本王吃王妃的用王妃的,那無論是身子還是命都是王妃所有,宋太子要將本王強行帶走塞給別的女人,王妃同意不同意先不說,本王心裏就不願,自然不能保持清白,那只有一死了!”雲澈無關痛癢的說著,腿上幾乎沒什麼力氣了,但手中的金釵卻是穩噹噹的抵着脖頸,手上連半分無力的痕迹都看不到。
話倒是真話,不曾騙過宋瑾,之前八皇子來找慕傾北后,兩人神色都不對勁,雲澈想也知道兩人之間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可他沒問,因為慕傾北從不隱瞞他什麼,不說只是不想讓他知道。
而他能做到的也只是陪着她,保護她,讓她的身體快起好起來,並且始終都屬於慕傾北一個人。
也許男女的關係有些顛倒了,不過雲澈並不反感,他喜歡這種被人管着的感覺,尤其那個女子還是慕傾北。
“聽聞東海王一生只娶了一個王后,兩人恩愛有加,旁人都容不進去,而宋太子兒時想必也曾享受過天倫之樂,所以無法體會到皇室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本王雖然不是皇子,但自小也是和皇子們一起長大的,本王的母親也是曾經的公主,後宮之中沒有一個善良的女子,後宮女子的心計手段並不會輸給任何一個陰謀家,兩者比較之下,本王也十分嚮往東海王和王后的那種感情和生活,不過,顯然宋太子似乎沒有成人之美!”
雲澈說這話卻不是為了打動宋瑾,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他身邊總是跟着兩個隱衛,如今隱衛不在,若不是調虎離山失去了他的蹤跡,便只能是被宋瑾給殺了,雲澈是知道慕傾北夜裏沒有起來的習慣的,所以如今,他只能自救。
可以讓藥效更快的過去,讓他多一些逃跑的可能。
“你也說了,本太子的父王和母后十分恩愛,做為孝順兒子的我,又怎麼可能違背父親的心愿呢?他不過是想見你一面而已,你這般抵抗,又將我們這些血緣親人置於何地?”宋瑾也開始打親情牌,但心裏卻是怒火衝天,只覺得雲澈太不識趣,若不是東海王想見他一面,他絕對不在意帶一具屍體回去的。
宋玉看了看宋瑾,又看了看雲澈,抿着嘴唇沒有再說話,可心裏還是對一向敬重的太子皇兄有了隔閡,覺得他太冷酷冷血了。
實非明君!
可雲澈是誰,他自小便嘗盡人間冷暖,看過世間百態,如何能不懂宋瑾的意思?
“關於父輩的事情本王不想知道,本王現在只給宋太子兩個選擇,一是給本王一匹馬,而是帶着本王的屍體回去,這金釵鋒利無比,只要狠狠刺下去,不消片刻便會血流而亡,如今天氣寒冷,就算一個月的時間本王的屍體也不會腐爛,帶回去宋太子剛好孝順東海王!”雲澈諷刺說著,手下卻是更用力的刺入幾分,血液順着脖頸留下,刺目猩紅,而雲澈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下手之狠,可見一斑。
其實不然,雲澈倒不是真的想死,而是如今的情況對他不利,中了葯,若是保持清醒,只能以疼痛刺激,二來也算是做戲給宋瑾看的,他下了狠手,不過是想讓宋瑾知道,他是真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雖然是賭命,但至少目前來說,這一招還是有效的。
只是雲澈的表現卻讓宋瑾以為他的藥效已經解了,而雲澈的舉動恰好讓宋瑾投鼠忌器,只是宋瑾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雲澈,譏誚道:“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深愛慕傾北,如今卻是要自殺,這倒是讓本王懷疑你對慕傾北究竟是否真的如此深愛了?如是真的,你就當真捨得留下慕傾北一人在世上?須知慕傾北如今的身份,即便她如今身懷有孕,齊國也多的是男子願意娶她為妻,你既然要為慕傾北守身如玉,那怎麼卻不想想你走之後慕傾北卻是不可能為你守身如玉的,難道你就甘心如此?”
哼笑一聲,宋瑾顯得漫不經心,卻又句句試探:“你若是存了死的心,那說明你也不是那麼深愛慕傾北,既然不愛,為何不同本太子去東海呢?屆時,去了東海你便是權勢滔天的王爺,而不是如今這般需要看女人臉色做事的閑散王爺,你說呢?”
不得不說,宋瑾的條件真的很讓人動心,男子對於權勢地位吸引,如同女子對容貌首飾的喜愛一般,只會多,不會少。
但云澈不是別的男子,他自小看了看多權勢熏心的人,並非女人多了子嗣就會繁盛,也並非有權有勢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雲澈的心一直都很小,以前是空的,如今有慕傾北,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其他。
何況,賢有意將皇位給他,他都已經拒絕了,那麼東海的一個王爺又怎麼可能誘惑到他呢?
“我死了她自然也不會獨活,我與她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是你這等人能明白的,我可以不愛她,卻不能背叛她!”
宋瑾神色不定的看着雲澈,說實話,雲澈的話他是有幾分相信的,畢竟慕傾北過往的一切他都查的一清二楚,之前南巡,慕傾北為了替雲澈擋劍,幾乎丟掉了半條命,也讓她本來就糟糕的身體更是不堪重負,女子為情愛去死,這不是怪事。
讓宋瑾不信的是,雲澈也會如慕傾北一般,只因為要保證身體的忠誠度便去死,這種貞潔烈夫,難道不是奇葩?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宋瑾不信。
對峙良久,宋瑾終於開口,臉色晦暗,“好,本太子今日就讓你回去!”
至於日後如何,沒人能說得清楚。
對身後的人吩咐了一聲,便有一人下馬,將馬屁牽到了馬車後面,隨即人推到一邊。
雲澈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其實他就快要撐不住了,若不是想到慕傾北,他肯定堅持不下來的。
緩緩移動着身體,雲澈走到馬匹一側,藉著馬匹遮擋,金釵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扎了一下,頓時用處鮮血,但已經無力的雙腿也暫時有了些力氣,翻身上馬,已然是出了一身汗,可這時卻顧不得其他,一手緊緊拉住將神,手中金釵卻是刺入了馬屁股上,雖然入肉一點,卻足以讓馬屁發狂先前跑去。
宋瑾卻是沒有去追,任由雲澈離去,只是臉色陰沉,忍不住的怒火從眼中冒出,手指骨更是捏得嘎嘎作響。
雲澈抱住馬脖子,雙腿也緊緊夾着馬肚子,不讓發狂的馬匹將他摔下去,而之前短暫清醒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不知道狂奔了多久,卻是突然聽到了人聲,還有馬蹄聲,雲澈整個身子都僵住,就在他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公子,是雲王!”
公子?那就是幕晨西吧,雲澈得到這樣一個善意的信號后,終於昏死過去了,因為天冷,雖然大腿上的傷口比較深,但血止住了,可還是留了不少,衣角便上完全被血浸透了。
而雲澈整個人也已經被凍僵了,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只怕會被以為是死人。
幕晨西才接近雲澈便聞到了他身上比較濃厚的血腥味,臉色微變,眸色沉了沉,吩咐道:“留三人與我一同回去,其餘人去追!死活不論!”
“是。”一隊人馬分成兩部分,很快便消失不見。
……
一個時辰后,幕晨西才帶着雲澈回來,同時也招了御醫來診治,慕傾北見雲澈衣袍上浸染上一大片血跡,淚頓時便涌了出來,手足無措,不知該不該碰雲澈。
幕晨西纜過慕傾北的肩膀,低聲安慰道:“他傷的不重,不過被下的葯這會卻是還沒有解了,你別擔心,他是自己逃出來的!”
慕傾北淚眼婆娑,咬着唇,也沒將幕晨西的話聽進去,一路隨着雲澈進了屋內,沒多久太醫便來了。
處理了大腿和脖頸上的兩處傷口后,太醫又開了解迷藥的湯藥,慕傾北不是很放心,便沒有再讓太醫回去,而是命人收拾了一個院落給太醫住着。
雲澈傷的不算重,只是自己下手比較狠而已,傷口很深,不過幸好沒大礙,但也着實讓慕傾北心驚膽顫了一回,睡下后也很不安穩,總是會驚醒,下意識去看身旁是否還有人。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慕傾北便驚醒了,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慕傾北夢中再也找尋不到雲澈,迷路在深深迷霧中無法走出,這才驚醒過來。
雲澈還昏睡着,慕傾北坐起身長長出了口濁氣,心口還砰砰跳着,伸手捂住胸口,慕傾北咬了咬唇,又繼續擁着雲澈的身子睡下,聞着熟悉的氣味,慕傾北這才漸漸陷入睡眠中。
齊賢下了朝便到雲王府看望雲澈,不過兩人都還在休息,齊賢進去看了眼后,又找太醫詢問了下,得知沒什麼大礙,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父子三人坐在花廳喝茶,氣氛有些沉重,幕晨西和慕辰也是一晚沒睡,這會面上也有些疲憊。
“只抓到三個隱衛,還有義公主,其餘人多少受了傷,不過宋瑾的隱衛都很強,看得出來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將雲澈帶走,昨晚能將義公主帶回來,其實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宋瑾放棄了她,這點也很是可疑,只是雲澈如今昏迷着,我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幕晨西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番,又冷靜分析着。
“如今港口依舊封鎖着,爹,我們是放他們會東海去,還是就這麼困着他們?”慕辰皺眉問道。
“先封鎖着,既然敢在齊國明目張胆的擄人,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可以呢?”齊賢唇角勾起抹冷然的笑意:“至於義公主,留給北北吧,她只怕這會也是一肚子氣。”
齊賢待到下午的時候,慕傾北和雲澈才雙雙醒來,其實雲澈比慕傾北早醒來那麼一會,只是看慕傾北面上的疲憊之色,不忍心打擾,所以也就裝着又睡了會。
用過膳后,幕晨西來將昨晚抓人的事情說了便,對於義公主留給慕傾北處理的事情,雲澈也沒多說什麼,雲澈沒事了,齊賢父子三人便也回宮去了,只是留下不隱衛保護着兩人,避免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
待幾人走後,慕傾北才問道:“方才我見哥哥說起義公主時,你的臉色不對勁,怎麼了?”
慕傾北也只是好奇,隨口一問,不想雲澈的臉色沉了下來,很是難看,這讓慕傾北緊張了幾分,忙問道:“到底怎麼了?她……”
雲澈本是不想和慕傾北說這事的,但她問了,他自然不會隱瞞,抓住慕傾北的手,雲澈溫柔的笑了笑,這才道:“沒事,不過是她不要臉,想要趁着我昏迷將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想我中途醒來劫持了她,這才離開宋瑾的鉗制。”
慕傾北愕然,天哪,這義公主難不成是想男人想瘋了?他們那會還在馬車上呢吧,而且外面那麼多人,雲澈還在暈迷着,她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想法和行為?
難道東海的女子如此開放大膽?
雲澈見慕傾北臉上神情變來變去,十分有趣,便湊上去蹭了蹭,委屈道“北北,為夫差點就清白不保,你可要給為夫報仇啊,不然為夫要傷心死了!”
慕傾北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雲澈,皺着眉眉道:“我是該說你美色誤人呢還是紅顏禍水呢?”
“如果禍害耽誤的人是北北你的話,為夫自然是願意的,不過若是別人的話,那可就沒為夫什麼事了,那些人根本不夠格!”雲澈驕傲的揚了揚下巴,倒是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不過雲澈的容貌當真是極好的,雖然並非女子那般漂亮,但在男子中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傾城容貌。
“食色性也,古人誠不欺我!你這張麵皮已經夠禍害人的了!”從雲澈以前裝傻還能引來馬慧妮這件事情就能看得出,這張臉的誘惑得有多麼大了。
想起馬慧妮,慕傾北突然記得,她似乎被雲澈丟進妓院很久了,如今也沒傳出什麼消息,不知怎麼樣了?
“雖然岳父將義公主交給你處置,但是我也有個意見,你聽不聽?”雲澈不想再糾結面容,不過是一張臉面罷了,天下好看的男子多得是,而且好看未必是什麼好事、
“嗯,你說說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點子。
“我看她和馬慧妮倒是一類型的人,不如讓兩人做個伴好了。”雖然是提議,不過那口氣顯然是已經打算這麼做了。
慕傾北不清楚昨日的情形,不過這麼看顯然是義公主犯了雲澈的忌諱,他想這麼處置她也不會攔着,便點頭應下了。
想了想,又道:“如果這麼處置了她,東海那邊會不會有麻煩啊?而且宋瑾不是為了義公主將你帶走的嗎?怎麼如今又將義公主捨棄了?難道他還想着讓義公主破壞你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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