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恍若一夢

腦中不停的圖案突然停住，只剩一個巨大的不明字體靜靜地漂浮着，慢慢轉動，灑下片片銀色的光芒。

墨仁此時已經恢復了思維，但覺腦中脹痛欲裂，似乎腦袋會崩裂開。雖然他不認識腦中的那個巨大的字體，但腦中卻告訴自己那是一個封印，他感覺腦海已經一片銀色，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了，那個巨大的字突然飛速的旋轉，而後化為點點的銀色光芒散開，一時間銀光大勝。

銀光過後，腦中清清爽爽，再也沒有一絲脹痛的感覺了，似乎夏天昏沉的腦袋突遇了一抹涼風，瞬間神清氣爽。

“接受了我的傳承，也就接受了我的遺志，好自為之吧。我衍生出一絲意志影響了你十六年，相信你現在也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吧。好自為之吧，我的傳人，等你實力足夠就會知道一切的，當然如果你沒有擺脫生死界限，那麼一切秘密都將墮入輪迴。”

墨仁睜開眼，發現金光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還是那副冷清寂寥的樣子，只不過在沒有金色的光點，只有一抹殘月高懸天際，灑下些許微暗的冷光，枯樹也更加的猙獰可怖。但墨仁卻感受到其中有一股不屈的意志，似乎還有一股新生的味道，而這一切也似乎和自己息息相關。他需要消化太多的信息，這一切和他的認知有太多的區別，而現在首要而倒是自己該如何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不然在這待下去絕對會餓死渴死。墨仁腦中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再也站不穩，軟軟的倒下，心中突然想到：不會剛剛接受這個傳承，就窩囊的死在這種地方吧。他再也睜不開眼，漸漸睡去。

守着墨仁的秦筱芙突然發現墨仁漸漸有了生氣，連消散的一乾二淨的真氣也開始復蘇，生出了淡淡的一絲，在體內流轉不息，雖然微弱，但已經開始恢復，那麼完全恢復也是不遠了。秦筱芙不禁喜從心來，不管不顧的大喊：“墨翟，你快來，兒子好了。”說著說著就流出眼淚。墨翟等人在外面愁眉苦臉，突然聽到秦筱芙大喊，心中大驚，以為出了什麼事，衝進去發現秦筱芙淚流滿面，但滿臉笑意，也是心中一松，連日操勞產生的疲勞突然湧來，低頭看時，秦筱芙已經睡着，笑意盈盈，臉上猶自掛着數滴晶瑩的淚水。墨翟看着墨仁明顯轉好的身體，抱着秦筱芙離開了。

墨仁在睡夢中發現有許多未明的字體符號，一一盤旋在他的面前，相比與這些字體符號，他自己不足它們的十分之一，渺小的緊。他靜靜的看着巨大的字體，突然一陣發暈，某個字突然一陣旋轉，繼而飛出數點零星的光芒，數點光芒組成一個字，隱約是個木。墨仁感覺這個字一形成，他就覺得自己身處蒼茫的大森林，四周高木林立，綠意盎然，一陣清新的樹木氣息撲面而來。這個木字雖然似像非像，但其中卻是木意十足。木字一陣變幻，居然慢慢放大，猶如水波一般平鋪開來，一滴滴水珠清晰可見，再一細看，那一滴滴水珠居然是一個個文字，開始一部分居然是他的家傳武功渙木訣，但渙木訣僅僅只是這條文字河中很少的一部分，約莫只有百分之一。墨仁突然相信那個威嚴滄桑的聲音，被人說為絕世功法的渙木訣僅僅只是這篇功法最為基礎的一部分，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實在是太令人驚悚了。

也許只是一個夢，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墨仁看看四周，越覺得只是一個夢境，看着天空漂浮的巨大符號，以及眼前似河水般流動的渙木訣功法，簡直是如夢似幻，如同童話故事中的世界。愛麗絲的夢境，醒來后還是那個小女孩，不會有什麼不同。

墨仁笑了笑，開始專註於眼前的起伏的功法，開始部分基本和家中的相同，只不過簡潔了許多，而且沒有一招一式，只有純粹的修鍊方法。墨仁繼續看下去，功法漸漸變得深奧玄奧，很快他就將自己家傳的那部分看完了。他繼續看下去，發現功法突然大變，含義晦澀難解，未讀多久就頭昏腦脹，似乎渙木訣是人為剪切出來的，在渙木訣的後面似乎已經脫離武功的範疇了，墨仁知道，一個消逝的時代似乎會由他來揭開，他心情一陣激蕩，誰都會激動，也許整個武林將由自己改變，迎來真正輝煌的時代，也許現在的高手到那時僅僅是一個武藝粗成的人。

墨仁知道，自己是一個超大型的行動寶庫，那些所謂絕世功法在自己面前只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根本不值一提。他雖然年少，但卻絕不笨，雖然這麼多年，自己的意識處於壓抑狀態，一直由傳承者衍生的意志影響，現在估計兩者已經合二為一了，再不分彼此了。同時他也有了巨大的危機感，傳承給他的人怎麼會隕落，他明白以後可能面對什麼樣的存在，或許是某個世界的主人，雖然實在是有些恐怖和荒誕，但墨仁相信着是真的，因為眼前的一切已經推翻了自己原有的所有認知。一切的線索都說明，自己很幸運也很不幸。他已經開始考慮如何隱藏發展，等到實力足夠，一舉把那個潛在威脅幹掉，他不停的計算，找出一些腦中的信息，接着很絕望，如果要到那個層次，估計要千萬年以上，就是說他不停修鍊千萬年，那麼他的敵人可能會注意到他。這個推論讓他有點絕望，對於一個習慣用百以內的數字來計算生命的人類來說，突然用千萬這個龐大到有點駭人的數字，實在是不怎麼真切。當然，墨仁心中只是欣喜不已，時間遙遠到他不需要考慮了，也許他活到那天時，已經厭倦了。墨仁將這些忘在腦後，繼續看着空中的渙木訣，雖然晦澀難通，但他還是堅持讀下去，這是他超越一切的根基。

天大地大，道理最大，這話是不錯的，但是沒有實力，再大的道理也是一句屁話，有時候實力往往是最大的道理。墨仁的認知中就是這樣，因為住在鄉間，他也看過這樣的事，農民們有再大的道理，也抵不過貪官污吏一口空憑，他們的道理再大，也沒有實施的可能，因為他們沒有那種力量去捍衛自己的道理。所以雖然墨仁已經武功高絕，但還是有着繼續努力修鍊的覺悟。

渙木訣後續中第一要義是壓縮，將真氣壓縮，一直壓縮為液體，即為真元，這是成為修鍊者的標誌之一。墨仁盤坐在地，將渙木真氣凝聚在經脈中狹小的地域中運轉，經脈一下子變得空曠，但墨仁控制的難度也是進一步增加，如果他不控制，任真氣自己流轉的話，那麼在一瞬間，凝聚的真氣會爆射而出，傷害到經脈，他自以為聰明，想出這麼一個方法，未想到作繭自縛，只能不停的控制住真氣。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只要他堅持到真氣被定型，那麼也算完成了壓縮真氣的第一步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比較困難。

墨仁不知堅持了多久，他一口氣已經憋到了極限，真氣隱隱已經開始不受自己的約束控制開始向經脈空曠處涌動，他滿臉通紅，卻不肯鬆開這一口氣，他知道只要一松，那麼不僅僅是前功盡棄，更要經脈破裂，元氣大傷，對於剛剛確立了雄心壯志的墨仁來說這是萬萬不可容忍的。

墨仁心道：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練了，快憋不住了，完了。他雙眼一閉，用盡全力壓制真氣，想要最後沖一遍，看能不能將真氣穩固住。但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湧來，他雙眼突然大睜，滿臉的大可思議和欣喜，他的經脈居然在他奮力之下，一下變得狹窄，將快要拖出控制的真氣死死的在那一方地域。如果經脈再變細點，那麼豈不是可以直接將真氣壓縮成真元，墨仁禁不住開始傻笑，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到了天堂，不遠處有天使向自己招手呢。

墨仁的傻笑突然凝固，他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的問題，經脈還能恢復么，如果經脈這麼狹窄的話，那麼必然不能運轉許多的真氣，那些大威力的招式也不能放出，就算擁有渾厚的真氣，也可能被功力不如自己的人壓着打。而一個人修為越高，那麼他的經脈必然更加寬闊堅韌，能承受強大的真氣的衝擊，放出越強大的攻擊，這也是高境界的人基本穩勝地境界的人的原因，不談秘法，功力不如人深厚，攻擊也不如人強大，基本是必輸無疑的。所以墨仁發現這個時也是大驚，心情大起大落。他定下心神，又凝神去改變經脈，經脈居然輕易改變，逐漸又變的寬大，他還來不及欣喜，被束縛的真氣就狠狠地撞擊在他的經脈邊緣，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又轉為潮紅，吐出一口嫣紅的鮮血。

墨仁費勁全力才控制住又要暴亂的真氣，但經脈卻再也無法收縮，真氣已將所有的空位佔據，所以這種取巧的方法暫時已經不能使用了，只能自己慢慢的壓縮真氣了。墨仁暗道：倒霉，早知道就不試驗能不能將經脈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