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彭格列的首領辦公室內,身上沾染大片鮮血的瑪麗就這樣在粉色的煙霧中出現,她還在獃獃的看着這間格局相同卻比之前溫暖許多的房間,腳步聲忽然從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當即讓猶如驚弓之鳥的瑪麗緊張的護着隆起的肚子四下張望想要尋找藏身的地方。
雕花精緻的木門在這時開啟,來不及躲藏的瑪麗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沢田綱吉當即整個人都呆住了,乾涸的眼睛也再度湧出淚水,她下意識的想要呼喚丈夫的名字,卻忽然意識到這裏是平行世界,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他的丈夫,她最愛的綱吉已經為了保護她被殺死了。
巨大的悲痛席捲瑪麗的全身,她看着面前和丈夫一模一樣的男人用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是流個不停,只要想到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已經永遠的離她而去,瑪麗就絕望得無法再生存下去。
“這位女士……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身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遲疑的說著,雖然這個臉上、衣服上都沾滿血跡的孕婦非常可疑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里,但超直感告訴他這個女人是無害的,而且看到對方傷心哭泣的模樣綱吉就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瑪麗聽到綱吉關切卻顯得生疏的話語眼淚頓時流得更凶了,再一次確認這個人並不是愛她、寵她的丈夫,對方只是於她沒有絲毫關係的彭格列十世。
“女士,你懷了孕,情緒過於激動對孩子不好,坐到沙發上喝口水平靜一下吧。”沢田綱吉勸說著,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聽到他提起孩子,瑪麗當即從滅頂的悲痛中清醒過來,是呀!她還有阿綱的孩子,為了孩子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瑪麗接過溫水坐到沙發上緩緩的喝下去,過於激蕩的情緒也逐漸平復過來。
沢田綱吉將手帕打濕遞給她說:“擦一下吧,臉上都是血跡。”
“謝謝。”瑪麗接過手帕擦拭臉上沾染的血跡,沢田綱吉這才發現這個孕婦很年輕,甚至還沒有成年,清秀的容顏竟然給他一種熟悉得心都在隱隱作痛的感覺。
將面龐擦拭一遍,瑪麗看着已經暈上血跡的手帕充滿歉意的對綱吉說:“這個我會洗乾淨還給你。”
“一塊手帕而已,不需要如此。”沢田綱吉努力無視心中那種莫名的感覺拿回手帕溫和的說,看到她的額角還有一塊血跡沒有擦掉,下意識的用手帕為她擦拭,然後兩人同時呆住心裏都是一陣吃驚。
沢田綱吉驚訝於自己竟這樣自然而然對初次見面的女子還是孕婦作出這麼失禮的舉動,瑪麗則是震驚於對方竟然做出和她的丈夫一樣自然的舉動,那一瞬間她竟然產生對方是她丈夫的錯覺,簡直不可原諒自己。
“抱歉,你的額頭有血跡,忍不住想要擦掉,真是失禮了。”沢田綱吉充滿歉意的收回手,瑪麗隨即說道:“沒關係,是我沒有擦乾淨。”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為自己的失禮感到懊惱的沢田綱吉為了轉移這件事的注意力開口詢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里?”
瑪麗一直握着水杯的左手頓時一緊,片刻之後才如實的說:“我來自於另外一個平行世界,那個世界的白蘭攻陷了彭格列的城堡,我也即將被他殺死,是入江正一將時間炮彈砸在我的身上導致我來到這個平行世界。”
“原來是這樣!”擁有超直感的沢田綱吉自然察覺得到她並沒說謊,帶着大空的笑容安撫道:“放心吧,我在十年前就打敗了白蘭,他已經不會在危害所有的平行世界了。”
瑪麗吃驚的抬頭,看到綱吉手指上的大空指環頓時明白自己是來到家教原著十年後的世界,她隨即苦笑,不管是什麼世界對於她已經沒有絲毫意義,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平安生下阿綱的孩子撫養長大。
“你既然通過時間炮彈來到這裏,之前一定是在平行世界的首領辦公室穿越的吧!你的丈夫是彭格列的成員對嗎?”沢田綱吉詢問道,怎麼看這名孕婦都不像黑手黨,於是猜測他的丈夫是彭格列的成員。
瑪麗下意識的雙手握緊杯子,然後低垂下眼帘說:“我的丈夫只是普通的上班族,並不是彭格列的一員。”
她隱瞞了自己是另外一個世界沢田綱吉妻子的事實,她太過於了解這個男人,溫柔、體貼而又充滿責任感,一旦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照顧她,但是這樣一來對於他和京子的戀情一定會有影響,她不想令綱吉處於那種左右兩難的狀況,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根本就不應該背負照顧她的責任。
沢田綱吉聽說她的丈夫不是彭格列的成員,頓時訝異的問:“難道你是彭格列的一員?”
“我也不是彭格列的一員。”瑪麗搖頭說著,忽然間想起自己此時身無分文,也沒有身份證件,又因為懷孕擔心輻射不能利用電腦賺錢,如果就這樣離開,連吃飯都成問題,更不要說養孩子,所以她趕忙改口道:“其實我是彭格列剛剛聘用的女傭,呃今天剛剛報道還沒有熟悉城堡的路徑就遇到白蘭襲擊彭格列,十世,請讓我繼續在這裏打工吧!我什麼工作都可以做的。”
瑪麗懇求道,沢田綱吉看着對方微微隆起的腹部笑得很無奈,甚至不需要使用超直感就知道她在說謊,彭格列聘請的女傭都是經過嚴格選拔的,根本不可能要已經懷孕的孕婦。
雖然是這樣,他卻沒有拆穿對方的謊言,反而同意道:“既然這樣你就繼續做女傭吧,我讓人給你分配一些輕鬆的工作。”
“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的工作。”瑪麗當即感激的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已經識破她的謊言。
沢田綱吉看到她的笑容一陣恍惚,心裏再次出現那種莫名的悶痛感覺,總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笑容,果然把她留在這裏進行觀察的決定是正確的,她的身上一定隱藏着什麼秘密。
打開內部通訊叫後勤主管過來,一個精明幹練的女性很快就敲門進來,她看到坐在沙發上雙眼微微紅腫、衣服上還有大片血跡的孕婦心裏暗暗驚訝,若不是BOSS的私生活乾淨得像一張白紙,她幾乎以為對方是來找BOSS負責的。
雖然心裏出現八卦的衝動,她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向沢田綱吉行禮后才詢問道:“BOSS,叫屬下前來有什麼吩咐?”
“莫妮卡,這位女士從今天起就是彭格列的女傭,你幫她安排一些輕鬆的工作,平時也盡量多照顧一些。”
莫妮卡聽到BOSS的吩咐心中充滿訝異,要知道她身為後勤主管工作繁忙,這種安排女傭的小事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處理,更何況對方還是孕婦,完全不符合女傭標準,身上的血跡也很可疑,看顏色應該是不久以前沾染的,最重要的是她是BOSS特意要求照顧的,怎麼想都是疑點重重,不過倒是可以排除她肚子裏的孩子跟BOSS有關係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種關係不可能讓她做女傭,一定會好好照顧起來。
儘管心中充滿疑慮,莫妮卡對於沢田綱吉的吩咐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點頭道:“遵命,BOSS!”
隨後,她看向瑪麗公式化的說:“我是莫妮卡,彭格列的後勤主管,請跟我走,先去梳洗換上女傭服,然後我會給你安排工作。”
“我叫……瑪麗,請多指教。”因為日本的風俗女性嫁人後會改成丈夫的姓氏,瑪麗剛剛差點就說出自己沢田瑪麗的名字,她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及時改口,不然姓氏被知道真的很麻煩。
瑪麗向沢田綱吉道別後就跟着莫妮卡離開彭格列首領辦公室,一路上回頭率堪稱百分之百,她這種衣服上大面積染血的模樣大概只有巴利安才能夠看到,在彭格列總部還是難得一見的。
在公共浴室洗浴后,瑪麗穿上莫妮卡準備的黑色女傭裝,然後把之前那套衣服仔細的疊起來。
莫妮卡看到她的舉動開口道:“這件衣服還是丟掉吧,這麼大面積的血跡是洗不幹凈的。”
瑪麗的動作一頓,眼中無法控制的湧出淚水,她輕輕撫摸着衣服上面的血跡呢喃着說:“這上面是我丈夫的血跡,他為了保護我已經不在了,至少這件衣服我想好好的保存下來。”
莫妮卡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怔,心裏猜測她的丈夫是彭格列殉職成員的同時非常同情的說:“節哀順變。”
“我會帶着寶寶努力活下去,連同他的那份一起。”瑪麗眼中含淚的笑着,手也下意識的撫摸着隆起腹部,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被這種光輝閃到的莫妮卡忍不住說道:“如果是這樣你現在應該好好的安胎,而不是出來工作。”
“我沒有錢,所以阿綱我是說BOSS就好心的給我一份工作,讓我在這裏工作賺錢,我很感激他。”
莫妮卡被瑪麗話語中透露的信息搞得有些頭大,她下意識的管BOSS叫阿綱了吧,她跟BOSS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而且她說沒錢,那就說明她的丈夫不是彭格列的成員,否則就算不是因公殉職也一定會有撫恤金,而且按照BOSS的性格真的想幫助她應該會出錢讓她好好安胎而不是當女傭,怎麼想都很不對勁。
考慮到她是BOSS特別交代照顧的人,而且懷有身孕不能做重活,莫妮卡想了想說:“你就做一些簡單的打掃、整理的工作吧,至於地點……嵐守經常抽煙,對胎兒不好,雷守還像個孩子,淚奔的時候容易撞到你,雲守喜歡咬殺,拿拐子打你就完蛋了,霧守的庫洛姆雖然很可愛,但骸真的太詭異了,容易令你出現精神壓力,晴守整天大喊極限精神過於亢奮也不好,果然還是雨守那裏最好啊,他是個爽朗的好人,你去他那裏工作心情也會很輕鬆,記住一旦看到銀色長發的男人就離遠點,他的吼聲同樣對胎兒不利,幸好他不經常去找雨守,不然我只能安排你去BOSS那裏了。”
“雨守大人那裏就很好,不用去BOSS那裏。”瑪麗趕忙說道,並不想去綱吉那裏工作,甚至不想見到他,因為一見到他就會想起失去的丈夫,那簡直是最難捱的折磨。
莫妮卡拍拍她的肩膀眼中閃現思索之色,果然很奇怪,按理說去BOSS那裏工作才是最好的,卻不願意,果然還是跟BOSS之間有些什麼事情吧?
心裏這樣八卦着的莫妮卡表面上依舊是精明幹練的模樣,待瑪麗把那件衣服收入紙袋中就帶着她去女傭的休息區熟悉同事和即將進行的工作。